
【江山·根与魂】【宁静】范蠡醉酒(故事)
传说范蠡辅佐越王勾践兴越灭吴后,急流勇退,弃官到齐地改名“鸱夷子皮”经商发迹后,想招募一位得力管家。为此,范蠡那天写了一张招聘管家的告示,贴在了该地最为醒目的地方。
俗话说竖下招兵旗,必有吃粮人。范蠡把告示一贴出,一天没过,慕名报名者呼啦啦来了十几人。他们有的拿着四书五经默默地看,有的捧着四书五经眯着眼睛哼着背。
可奇怪的是,范蠡一没考四书,二没考五经,却给报名者提问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小问题:问祖孙三代人何时属于平等关系。
这个小小提问,虽不是猛虎,也并非豺狼,却几乎吓走了一大半报名者,即使没跑的,也是干瞪两眼出冷汗。
结果有的没吭声走人,有的胡谄几句拜拜了。唯有一高一低两位报名者,却冷静思考,沉着回答,并且二人异口同声答道:“当祖孙三代人,一起去焚香敬爷和送孩子(孙子)到学堂,在老师面前时,三代人是平等关系。因为都称爷或老师。”
这下,范蠡意外了,也作难了。是啊,二人的答案不但完全正确,而且还多了后边一种正确答案。
范蠡暗暗称赞:嗯,当管家就得有这样超人的智慧呀!于是,他一手拉住高个儿,另一手拉住低个儿,说:“好,答得好!”
接着,范蠡向二者提出了第二道考题,范蠡说:“给每人一文银子,二人如何不偷不抢不花钱,买回油来。”
在场的人闻听范蠡如此一说,更出人预料:不偷不抢不花钱,买回油来,可能吗?忒出奇了,简直出奇的离谱!
谁知,连范蠡也没有想到,他刚一提问,二人又异口同声答道:“拎个油罐到油坊去打油,等柜上把油装进油罐,就说忘拿钱了,随即把油倒出,把罐拎回家,将罐里油控到碗里。用同样的方法再到另一个油坊打油,同样说忘带钱了,再倒出油,把罐拎回家再把油控到碗里。同样如此,连续到几家打油、倒油,再回家控油,就能不花钱买回油。”
范蠡闻听二人的答案,顿然惊异不及地说:“哎呀,太绝啦!二人真乃姜太公再生啊!”
这下,范蠡高兴啊,他话没出口,心里想:嗯,当管家,就像担菜挑做买卖一样,得从点点滴滴着眼,只有精打细算,注重点点滴滴,才能积土成山。
范蠡这么想着,他看看高者,又看看低者,然后乐哈哈地说:“好,今天晌午我请二位先生的客!”范蠡说罢,对伙计耳语了一番。目视伙计走去,回头对二者说,“走,今天晌午我请二位先生做客!”
高者闻听范蠡请他他们做客,却不好意思了,他看看低者,又看看范蠡,十分歉意地说:“鸱东家,这怎好让您破费呢?”
“嗨,既然鸱东家有心,咱岂能无意?走!”低者说着,拉着高者的手跟范蠡走去。
常言说鸡肚难猜鸭肚事。高者走着,心里暗暗埋怨低者为人太实诚。人家鸱东家出于礼貌让咱们去,你就拿个棒槌当针用。再说这是鸱东家一面之词,谁知那东家夫人,乐意不乐意?
嗬,这事儿真让高者给猜着了。当他们走进范蠡家客厅的门,就遇上了顶门杠。只听范夫人正在数落儿子:“叫你去买菜,谁知你动动身就像唱大戏,又要换衣服,又要换鞋子,你爹过去可没这坏习惯!”
儿子说:“娘,你咋光看过去呀,现在和过去不同。现在讲究脸面,面上不好,里面再好,谁看得见?”
范蠡闻听,急忙上前遮掩着打着哈哈说:“好了好了,常言说儿大不由爷,再说娃的说法,也不无道理。这都不是外人,没买菜,咱就凑合着炒几个菜,再包点儿饺子就好了!”
范蠡说着让二位坐下,不多时,范夫人将菜端到桌上,三人一看,呀!竟是五盘一色的清炖鱼。范蠡急忙绕着圈子给夫人说:“怎么上一样的菜?”
范夫人忙说:“家里只有这几条鱼,所以……”
范蠡又打着圆场哈哈说:“好好好,有鱼不算没菜。”
范蠡说罢,随手端起桌上的鱼盘进了厨房,来了个二度回锅。一会儿工夫,端上了炸酥鱼、红烧鱼、鲜鱼汤等。
高者掂起筷子一尝,顿时咂嘴称赞:“鸱东家不光是个商家,而且还是个美食家呢!”
低者也尝了尝,点着头说:“嗯,不错,不错!”
范蠡哈哈一笑说:“这叫看菜做饭,一菜多吃。”范蠡说着,就对下房吩咐,“下饺子!”
谁知,大家等了半天,待碗端上桌一看,每人碗里只放一个饺子。大家满以为,是吃一个先尝尝味哩。哪知,一个饺子吃过,碗端去又等了半天,待碗端来一看,大家无不傻眼了。
你猜怎么回事?原来每人碗里还是放着一个饺子。就这样,每人吃了四碗,总共吃了四个饺子。
这下儿,低者和高者倒没说什么,而范蠡却真的恼火了,他气咻咻地朝厨房走去。二者怕鸱东家去厨房和夫人吵嘴,急忙跟了去。
二者来到厨屋,果然见范蠡正用手指,捣着夫人的眼窝子埋怨:“你今儿个玩啥饺子游戏?咋一锅只煮三个饺子呀?”范蠡说着,将锅盖上包的饺子,扑扑嗒嗒丢到锅里……
二者怕夫人看见他俩脸上挂不住,急忙退了出来。又过了一会,范蠡和夫人各把一碗饺子端上。
待高者和低者吃过饺子,范蠡说:“你二人就把我儿子的打扮和刚才的吃鱼、吃饺子三件事,以管家理财作个答案。”
本来范蠡只招聘一名管家,现在两次二人都答个平,满以为这次来个一决雌雄,来个二选一。哪知,二者又同时答道:“一,说明商品要包装好,货卖一张脸;二,通过吃鱼烧菜,说明将单一的产品转化为系列产品;三,下饺子说明经商要讲规模化经营。”
范蠡闻听二人的答案,话没出口,心里说:嗯,二者都是好管家啊!可惜我只要一个管家,到底要谁好呢?范蠡突然两眼一亮,说:“哎呀,今天能遇到二位难得的奇才,我高兴啊!”范蠡说着,当下让夫人又加了两个小菜,拿来一壶酒,要为二位祝贺。
由于范蠡高兴,多喝了几樽,喝得脸也红了,舌头也有点儿短了,好像眼也花了。他喝干了樽里的酒,又掂起酒壶对着嘴“咕咚咚”喝了几大口。
低者见范蠡喝成这样,忙扭头对身边的高者说:“鸱东家喝多了,把酒收起来算了。”
高者压低声音说:“不喝多,咋能端起壶喝呢!”
范蠡似乎被他俩这隐隐约约的话所感触,喝着喝着朝二位一看:“哎,咋光我喝哩?你们俩咋不喝?”范蠡冲二位说着,又掂起酒壶“咕嘟咕嘟”倒了两樽,“喝呀!喝!”
“噢,主不动客不饮。我先喝,我先喝!”范蠡说着又“咕嘟咕嘟”喝下两樽,然后催着二位,“喝呀,你、你们都喝呀!”
范蠡见二者不饮,这才意识到好像刚才喝了酒壶内的酒似的。看着酒壶,又用拿不准的目光看着低者和高者问:“哎,好像我刚才对着酒壶喝了是吧?”
低者没在意地说:“没啥,你喝多了,我们不介意。”
高者却断然地说:“没有,鸱东家根本没喝这壶里的酒!”
这一说,范蠡更拿不准了,他疑惑不解地说:“哪、哪我真没喝壶里的酒?”
高者仍断然地说:“没有,鸱东家真没喝壶里酒!”高者说着,随掂起酒壶,“咕嘟”倒了一樽酒,端起来“嗞儿”一声喝到嘴里,“咕咚”一下咽到肚里,以示鸱东家没喝壶里酒,表示壶里那酒是净的。
范蠡又将视线移向低者说:“你说,你说呀?”
低者不好意地吭哧着说:“鸱、鸱东家,看、看来你真喝多了……”
范蠡手一摆,乌拉着说:“我,我没喝多,哈哈,我,我没喝多!”
“没、没喝多,刚才咋将酒壶当酒樽呀!”
范蠡听低者如此一说,一蹦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什么?我刚才真喝了壶里酒了?”
高者急忙掩饰着说:“没有,我看得清清楚楚,鸱东家根本没喝这壶里的酒!”
范蠡顿然哈哈大笑着说:“喝了,我刚才真的喝了壶里的酒!”范蠡说着,扭头对高者说,“一个人不光要有才,更重要的是有德……”
范蠡说着,对高者说:“往后要像他那样,活要实干,话要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