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人世间】王林的神奇之旅(散文)
在暑期即将接近尾声的时候,九栋三号楼的王林像根蔫巴巴的黄瓜似的杵在窗前发愣,那没精打采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个被热得脱了水的蔫茄子。他家以前那叫一个穷啊,穷得叮当都响不起来,一年就指望着那可怜巴巴的十五担粮食勉强度日,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紧巴巴,抠抠搜搜的,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八瓣花来用。
脱贫攻坚的春风呼呼地吹来了,王林就如同久旱得快要冒烟的枯草盼来了一场倾盆大雨。政府组织的各种就业培训,王林那可是削尖了脑袋往里挤,学得那叫一个起劲儿,仿佛要把那些知识一股脑儿地直接塞进自己的脑袋瓜里。
有一天,王林在镇上闲逛,无意间瞥见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那一瞬间,他的眼睛瞬间亮得像一百瓦的大灯泡,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呆呆地站在那儿,目光再也无法从那辆自行车上挪开。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仿佛这不是一辆自行车,而是一件稀世珍宝。
这辆自行车车身是经典的黑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车架线条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坚固得好似钢铁长城。车把上的橡胶套握起来那叫一个舒服,就像被温柔的小手轻轻捧着。车座柔软且富有弹性,坐上去感觉能弹起来似的。两个车轮锃亮锃亮的,钢丝整齐而有规律地排列着,仿佛在骄傲地诉说着它的精致与耐用。
王林就像着了魔一般,每天脑子里想的全是这辆自行车。吃饭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想,就连做梦都梦到自己骑着它在风中飞驰。为了把这宝贝疙瘩弄到手,王林那是省吃俭用,恨不得每天喝西北风。每天吃饭的时候,别人是大鱼大肉三菜一汤,他是清汤寡水还美滋滋的,美其名曰:“这是给肠胃做减法,为自行车做加法。”家里人都笑话他:“王林啊,你这为了一辆自行车,都快把自己练成神仙啦!”王林却把脖子一梗,坚定地说:“你们懂啥,这叫梦想的力量!”
王林开始疯狂地节省每一分钱,能不花的坚决不花。看到别人吃着香喷喷的零食,他咽咽口水忍住;看到新出的好玩的小玩意,他扭头就走绝不留恋。每天数着自己省下来的那一点点钱,心里盘算着距离买下自行车还有多远。
终于,经过漫长的煎熬,王林一分一分地攒够了钱。当他怀揣着那带着体温的钞票,满心欢喜地来到自行车店时,他的手都在颤抖。
店员把自行车推到他面前,王林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车身,那模样就像是在抚摸一件无价之宝。
“老板,这自行车咋卖呀?”王林一脸期待地问道。
老板伸出几根手指,报出了一个价格。
王林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老板,您这价格也太贵了吧!您看我攒这点钱不容易,能不能便宜点?”
老板摇摇头,“小伙子,这可是凤凰牌的好车,质量没话说,价格不能再低了。”
王林着急地说:“老板,我是真心想要,可您这价格实在超出我的预算了。您就行行好,给我便宜点,我以后肯定给您多介绍顾客来。”
老板还是不为所动,“不行不行,真的没法再便宜了。”
王林眼珠子一转,开始跟老板套近乎,“老板,您看我这么喜欢这辆车,您就当交个朋友,便宜一点嘛。我保证以后常来您这照顾生意。”
老板皱了皱眉,“哎呀,小伙子,不是我不想便宜,我这也是小本生意,真的没法再降价了。”
王林见状,假装要走,“那算了,我再去别的店看看。”
刚走几步,老板喊道:“哎,回来回来,看你这么有诚意,那就给你便宜一点,但真的不能再少了。”
王林连忙转身,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王林终于欢天喜地地把自行车领回了家。那宝贝车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王林左摸摸右看看,笑得嘴都合不拢,露出一口大白牙,像个捡到宝的傻小子。这凤凰牌自行车可不光是好看,骑起来那叫一个轻快省力。有了它,王林去镇上办事儿,那速度可比以前快多了,还能顺便带点东西回来补贴家用。而且,这车子结实耐用,不管是坑坑洼洼的土路还是陡峭得能让人望而却步的山坡,它都能像个勇士一样稳稳当当的。
嘿,巧了!镇上突然要举办一场自行车比赛,奖金丰厚得能让人做梦笑醒后还流一枕头的哈喇子。王林一拍大腿,“这发财的机会,俺可不能错过!”
比赛那天,阳光炽热得仿佛能把大地烤出香喷喷的红薯来。赛道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田埂,田埂上五颜六色的小野花摇头晃脑,像是一群喝醉酒的小娃娃在为选手们加油助威。棉花地里的棉花像一朵朵白云点缀其中,微风拂过,仿佛是棉花精灵在轻盈地舞蹈。赛道两旁的树木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枝叶,连知了都叫得有气无力,仿佛在说:“热死啦,热死啦!”人群熙熙攘攘,嘈杂的声音充斥着整个赛场,像一群鸭子在嘎嘎乱叫。王林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运动服就来了,那衣服皱得像刚从酸菜缸里捞出来的,还散发着一股怪味,其他选手一看,差点笑岔气,腰都直不起来了。王林却不以为意,还得意洋洋地扭了扭屁股,说:“这叫时尚,你们不懂!”
比赛开始前,选手们推着自己五花八门的自行车亮相。有的自行车小巧玲珑,像是为小精灵准备的,骑上去估计能直接飞到童话世界里;有的车身五彩斑斓,像一道移动的彩虹,闪得人睁不开眼;还有的自行车造型奇特,车把上挂满了铃铛,一摇动就叮当作响,仿佛是在演奏一场乱七八糟的音乐会。王林的凤凰牌自行车在其中倒显得中规中矩,但他毫不在意,心里想着:“车好不好,骑了才知道!你们这些花里胡哨的家伙,等着瞧吧!”
枪声一响,大家像屁股着火似的冲了出去。王林也猛地一踩踏板,身子向前一倾,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他的两条腿快速而有力地交替着,那频率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犹如飞速旋转的风火轮。每一次蹬踏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腿部的肌肉紧绷着,青筋暴起,仿佛要冲破皮肤的束缚,去外面的世界溜达溜达。他的臀部随着车子的颠簸不停地上下起伏,像在跳一场疯狂的迪斯科。腰杆却始终挺得笔直,展现出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好像在说:“我王林今天就是要争口气!”
王林的双手紧紧地握住车把,由于太过用力,指关节都泛白了,像是被施了魔法。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似乎都要凸出来,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道路,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仿佛前面有一座金山在等着他。汗水不断地从他的额头滚落,流过他那通红的脸颊,像是一条条湍急的小溪。他的嘴巴大张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吸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发出的“呼哧呼哧”声,那模样仿佛要把周围的空气都吸进肺里,把自己变成一个大气球。
此时王林的心里像是有一团燃烧的火,“这么多人都看不起我,觉得我不行,但我偏要证明给他们看!我要为了家人,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拼了命也要冲到前面去。这奖金一定得是我的,我要让家里人都能过上好日子,不再为了生计发愁。哪怕现在落后又怎样,我王林有的是力气,有的是毅力,后面的路还长着呢,我就不信超不过他们!”
他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像个鸡窝似的,说不定还能孵出几只小鸡来。可他哪顾得上这些,一心只想着往前冲。但他毕竟不是专业选手,没多久就被其他人甩在了后面,像一只掉队的小鸭子。
半道上,有个大块头选手一边奋力蹬车,一边扭头冲王林喊道:“小子,你这速度比蜗牛还慢!瞅瞅你那狼狈样儿,趁早回家得了!”王林听了,气得鼻子都歪了,扯着嗓子回嘴:“哼!你别得意得太早,有种咱们终点见分晓!等会儿让你见识见识啥叫后发制人!”
此刻王林心里暗暗较劲:“哼,你别嚣张,现在领先算什么,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我王林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等着瞧,我一定会超过你,把你甩得远远的,让你只能看到我的车屁股!”
没一会儿,王林的车胎居然被扎了,他心里那个急呀,像热锅上的蚂蚁,赶紧下车查看。这时候,旁边的选手一个个超过了他,其中一个瘦高个还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哟,这就不行啦?还想拿奖金?做梦去吧!”王林一边手忙脚乱地补胎,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不能放弃,这点困难算什么,我一定要修好继续比赛!”嘴里嘟囔着:“你们别得意,等我修好车,照样超过你们!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可我王林也不是吃素的!”
好不容易补好了胎,王林又继续上路。可没骑多远,他发现前面有一个拐弯处,由于车速过快,他一下子控制不住,直接冲到了田埂下去了。这一摔,把田埂边的一群小兔子吓得四散逃窜,仿佛在说:“哎呀呀,这个冒失鬼!”王林摔得灰头土脸,身上沾满了泥土和杂草,像个刚从泥坑里爬出来的小泥猴。但他咬咬牙,迅速扶起车子,继续前行,嘴里还念念有词:“这点小挫折算啥,我王林可不会被打倒!”
正骑着,王林突然看到前方有一辆自行车,车手蹬得那叫一个飞快,那车轮转得都看不清了,远远望去,就好像车子飞起来了一样。王林惊讶得差点忘了蹬车,心里想着:“这速度也太惊人了,我得加把劲!不然奖金都要被这家伙抢走啦!”还没回过神来,又看到一辆自行车像个大南瓜,圆滚滚的,车手骑在上面左摇右晃,像个喝醉的醉汉,十分滑稽。王林忍不住笑出声来,差点笑岔了气。
王林顾不上这些稀奇古怪的景象,拼命追赶。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衣服都能拧出水来,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但他依然没有放弃,心里想着:“我一定要坚持,不能让别人看笑话!”
终于到了冲刺阶段,尽管王林拼尽了全力,可最终只获得了比赛的第三名。不过,这奖金依然很丰厚,王林捧着奖金,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
靠着这笔奖金,王林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在厂里,他那股机灵劲和拼命三郎的精神,让老板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把他当成亲儿子。
有一次,厂里机器出了故障,大家都束手无策。王林自告奋勇地说:“我来试试!”他围着机器转了几圈,然后拿起一把扳手,这里敲敲,那里打打,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宝贝机器,你可别调皮啦!”结果,还真被他修好了。老板高兴地说:“王林啊,你真是个能人!”王林却谦虚地说:“这都是小意思,我在家修自行车练出来的本事。”
如今,王林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他盖了新房,买了新家具,还经常骑着那辆凤凰牌自行车,到处显摆:“瞧见没,这可是俺的幸运车!”
有一天,王林骑着车在路上遇到了当初嘲笑他的大块头选手。大块头羡慕地说:“王林,你可真是发达了!当初我不该那么说你,你真有本事!”王林笑着说:“哈哈,过去的事儿别提啦!只要努力,谁都能过上好日子!”
那辆凤凰牌自行车,见证了王林这一路的搞笑又励志的故事,成了他脱贫致富的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