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水】天空之境(散文诗)
一
天空瓦蓝瓦蓝,白云朵朵,晶莹,剔透,那样的白,白得令人有些伤心
一霎时,有些迷乱,骤变的风云,令人无法躲避,一不小心就跨入了那如梦如幻之间
在云朵、花朵、森林、海洋间,天空之间游弋着
二
白云飘飘,一定有人说,纤云弄巧,云卷云舒
总觉得,那白的云,一片片如羽毛一朵朵如棉花一丝丝如烟如梦,匆匆聚集在山的林上空,聚集到了我的草屋上,我的头顶之上
白云在低头看着我,它的眼睛一定好清澈好明亮,我知道,它在看着
一刻也不眨眼,看着我,或咪咪笑,亦或是,那样温柔望着我。我遗憾这样的温柔,怎么才能捧到面前来,按在心口
谁来告诉我,我呀,如何才做得到?
三
天,过于的蓝,好似扎染用的一种植物的汁液,泼洒出来,喷射状的蓝色,将天染蓝
之前,天色暗淡,黎明时分谁呀?握住一把那蓝在用力揉搓,反复揉搓之后
然后,就展平在掌心里,那汁液的蓝色,越过天空之境,将海搬空,将蓝色之梦,全部掷在了高远之处,挥洒自如,气度不凡
四
仿佛间,我听到了,那蓝,在拼命地呼叫出它的疼痛还有它的欢畅
或许,离得太近,又或许因为遥远,我已无法判断,身处何方
只想,近前去看一看,那样的呼喊,不是听得到,应该是亲眼看得出才对,
然而,我被那样的疼痛或是欢畅,一下就握住了手,引领着思绪,就此飞扬起
五
那一刻,好似火烧,烧着了我的思绪,燃烧着痛点与兴奋,无端地,传达着快乐或是悲伤的末梢,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计报酬,这种意识泛滥着,无法阻挡
轻轻地,一只纤美的手儿,将那些思绪堆叠起来,挂在树枝间
只是,还没有到开花季节,只好等待着,或许,某个清晨会开花
六
还是举起手中的酒杯来吧,掷杯为号,只想,将干旱或是灾害的信息传递给林间的麋鹿,羚羊,虎豹,狼与犀牛
一只小蚂蚁,它奔跑着,正如如此,没有人能看出它的意图
蜘蛛在树叶尖儿上荡着秋千,蜜蜂从来不被干扰,它坚信着勤劳之后,换来的甜蜜,暗自欣喜,那些甜蜜,总是藏在它的蜂巢里
七
我依然抬头看着天空,我的影子已经被云影吞没,所有想象与梦幻,已被白云收进肺腑里
一个个无忧无虑的仙子们,她们跳着梦幻的舞步,歌唱着青春作伴的歌曲
悄悄地不断收着口,它们将我封锁住,从此,举步维艰,或许,我失去的,不仅仅是自由
八
然而缠住自身的不仅仅是意识,还有沉重的脚步,行动无法自主,每行一步,如行走在钢针上一般
暗自地,我只好我将我的一粒粒金色的梦的种子,深埋在我的林间,我的土地上
每个夜晚,我竟然听到,泥土之下,有种子发芽的声音频频传出来
九
仙子们开始歌唱,它们有着它们的方式,它们知道,一定会有人,不受命运摆布,更不会就此一蹶不振的
依旧会的,拿起手里的笔来,去写下几个字,去传达出没有完全绝望的心儿,悸动出的余音
十
忽然间,听到溪水潺潺,一些饥渴的牲畜集结在河边,它们看见水源,奔跑迅猛异常
听到野草也在歌唱,还有石头,树木,它们身上都有云的影子,溪水过度热情,竟然掬起云朵放在心里,一同流入大海
十一
白云在清风里飘逸着,它们怎知乌云已经开始行动,追加风火轮的速度
有人在预报着天气变化,今夜的雨,加着雷电,瓢泼或是滂沱
还有人在预测着将来未来,那些未知,都在冥冥之中,或成功或是失败,写进命运里,写在了云里雾里
十二
或许,看得太久,眼睛开始流泪,景物开始模糊,他总是喜欢在模糊的景色里出现
吹着他的笛子,脚步由缓慢变得匆忙,他微微含笑,含着温情,说着聚聚散散,也说着坚定不移
我只是默默无语,但,我知道,我早已准备着面对风雨,无论风雨如何飘摇,星移斗转,那份爱,坚如磐石,绝无转移
十三
需要说出来吗?我摇摇头,不吐露丝毫,此刻,飞蛾还没有蛹化,有人指着蛹,讥笑,脸上露出鄙夷
我故意转过头去,在白云覆盖的岭上,我坐在花前或是溪水边,我撩起我的一只脚,撩起一缕缕清香,野花的溪水边茜草的或是,只是点点点泥水味道
十四
早已被谁呢?揉进山和水的味道,没有在白云间沉睡,也没有被如梦如幻裹挟
举着牧鞭儿,从早到晚,我的思绪在蓝色的梦幻里,辛勤的牧着我的羊群
十五
云水间,也有惊鸿照影,也有人在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许多的植物都在躲藏,竟然躲进了《诗经》里,于是,荇菜木瓜徽菜棠梨桃李……它们又一次在诗词里复活,千年万年,不断复活在人们心底里
他,微微含笑,在寻觅着,不断寻觅
他的笛声飘过林间,白云的岭上,笛声穿过云朵,一片片飘下来,一转眼,就是一个个仙子
十六
仙子们,落在眼前,它们轻飘飘,我只想问一问,我家乡的小河,家乡的山林
离家很久了,最想念的就是故乡的那条河,那条与他在岸边歌唱的河流
还记得,走出村庄时,小河在身后,山林也在身后,渐渐的消失在了身后
十七
夜晚,我又一次游在家乡的小河里,奔跑在林间,我听到有人在叫着我的名字,这名字,很久没有人再叫了
此刻,他却把我的名字按进笛膜里,吹奏出美丽的乐音,在白云飘飘的林间,将深情,一遍遍传达给我
十八
仙子们围绕在我身边,这让我忘记了曾经的痛与伤,离开或是靠近,我的心儿,始终坚定着
没有被打败
一切都是那般美好,我等待着的花儿,在枝头,终于在我被千万层束缚之时,它们挣开牵绊在盛开着
十九
如梦如幻里,我摇着牧鞭在歌唱,一声声编钟划破了沉睡的森林与海洋接壤处
一只只醒来的狮子,虎豹与弱小的羚羊马鹿狍子獾,它们决定了自己的方向,为前去的一个去向而做好准备
音乐奏响,我知道,那是梦的底蕴里开启的声响是浩瀚海洋惊涛拍岸的海燕翅羽间展翅的交响
二十
没有谁可以阻止,谁也无法,动摇着脚步的坚定与力量
尽管,风浪始终都在,上下求索,路途坎坷,荆棘丛丛,蒺藜,苍耳,泥泞,沟坎,随时出现的意想不到,充斥着周围
不是习惯了什么,而是,坚定了什么
二十一
一只大雁衔着花枝,花朵垂在大雁的口边,飞天眼儿微睁,态度和善,她手持璎珞,衣带随着祥云翻飞着飘逸着
那时,我已历尽磨难,不再束缚,游弋在白云间,才有幸看清了女神的只有她的神情
她的腰肢纤细窈窕,她的衣裙薄如蝉翼,她似隐似现的肌肤透着日月留有的精华,凝脂一样的光滑
二十二
我知道,没有人来渡我,所有的渡,都是自渡
莲花前,菩萨安坐于她的宝座之上,腴体玉洁,温婉庄静,衣冠俭素,禅意甚浓,慈眉善目的一瞥,扫除所有杂念
我身上依旧有捆绑的痕迹,艰辛与困苦曾令人举步维艰。
然而,快乐与自信从肋下与肘弯滋生出,翅膀一样,与日坚硬,我看到了一道道七彩神光,心里有光,身体才会光芒四射
二十三
磨难好似一块打磨我的磨石,身上的毛刺与粗糙,都被打磨得光滑如新
我原本知道,自己并非美玉,或许,令人失望
但是,我也知道,我自己不会失望与自己,那就是我肯努力,并且,足够坚强,百折不饶
二十四
白云飘逸在身旁,雷电已经蓄积了很久,林间不再燥热,狂风就要袭来,麋鹿野马虎豹犀牛都开始奔跑,
唯有昆虫与鸟儿小兽们守在它们的门前举头观着天象,露出疑惑与恐慌。而我,却坚定了我的方向
仙子们,纷纷围绕着我,它们为着我的顿悟而欢呼
我将我天空牧着的白云儿赶到属于我的草原,它们亲眼见了罹难与涅槃
此刻,再次谈起,却是云淡风轻
二十五
笛声响起,他骑着一匹白马,向我奔来,各种植物一一退后,溪水绕着山梁发出有节奏的音响,阳光璀璨,花儿开得鲜艳无比
笛声依旧如初,悠扬,欢快而陶醉,微微含笑,他伸出手来,将我拉上他的马背
分分合合,人间如常,然而,唯有爱,不变不改,一直守候在身边
因为有爱,才会无惧无畏
或许,因为一匹白马与他的融入,林间,更加美丽,绚烂多彩,而蓝天之上,星云际会,一片光明
天空之境,不再是梦不再是幻,而是他与我,一起去面对一个个未知与将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