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种麦了 (散文)
国庆节,举国同庆的日子。
早上起来挺早,叫醒小女儿,梳洗打扮一毕便下了楼。
不远的金谷广场有升旗仪式,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一定要带孩子去看升旗,去聆听《国歌》,感受庄严神圣的时刻,接受爱国主义教育。孩子戴好了红领巾,跟着我下了楼到了街上,路两边的路灯杆和商铺门前都挂满了五星红旗,时不时的传来:我和我的祖国的歌声,一刻也不能分割……;或者:我爱你中国,我爱你中国……;或者:红日升在东方,其大道万霞光……等等。红旗、歌声、路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这些交织在一起,烘托出了太平盛世的国庆节气氛。我让孩子在一排排的国旗下举手行队礼,给她拍照留念。
到了金谷商场门口,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服装统一的商场工作人员,还有很多佩戴红领巾的小学生。一个艺术学校的年龄不一的学员拿着二胡准备表演,工作人员忙着准备,只等八点半开始升旗。
当一名旗手(商场经过训练的保安人员,据说是退伍军人)扛着国旗迈着方步,身后紧随四名护旗手(商场管理人员,动作协调统一,显然是一起训练过的)随着《检阅进行曲》经过广场走向旗杆下时,全场人员肃静了下来。当雄壮的国歌声响起,国旗缓缓升起时,在场戴红领巾的小朋友举起右手行少先队礼,其他人员都在行注目礼。此刻,我想,少年和大人们的心都是激动的,在伟大的祖国75周年华诞之日,能现场参加并观看到隆重的升旗仪式,是多么荣耀和值得高兴的事。升旗仪式结束后,艺术学校的学生们表演了二胡红歌连奏,“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全场人员挥舞着手中的小红旗,跟着二胡的演奏唱了起来。最后,工作人员抬出来“国庆祝福墙”,要求到场的人在留言墙上写下祝福祖国的话语,不到一会时间,留言墙被朋友们写得密密麻麻,人们纷纷写下自己对祖国的美好祝福。祝祖国繁荣昌盛,祝福我们的生活更加美好……。
国庆假期开始了,每个人都在用不同方式过节。去旅游的朋友或许已经到了景点了,我们也要去看最好的风景,那就是回王家崖。回王家崖过节,回去看熟悉的美景,回去帮父母背上麦种子上地里种麦。
父老乡亲等来了“秋分”这个节气,把麦种子买来,拌好,肥料准备好,撩乱着准备种麦。可地里的土又干又硬,土壤没有雨水的滋润,没有墒,麦子没办法种么。
阳历9月的气候又干旱无比。
乡亲们眼巴巴看着“秋分”这个节气过去了,麦种不上便天天盼雨来。偶尔下雷阵雨,电闪雷鸣,风大的像把房顶和窗户都吹了去,电闪的时候扑闪扑闪照亮了半边天,豆大的雨点砸下来连地皮都湿不了。终于在月底的时候下了一场雨,珍贵如油的秋雨下下来了,秋雨浇在了田地里,如蜂蜜一样滴在乡亲们的心头。说什么秋风秋雨愁煞人,这雨在等待种麦的农人们看来,不就是及时雨么!
雨下足了,被一个日(er)头爷晒过以后,地里不粘,也不硬。乡亲们要上地了,当地和外地的播种机闻着了消息便赶着来,走过引渭渠边的公路,便被川道里的乡亲们拦住叫了去。到了地头,把麦籽倒进种子槽,司机发了车,车轮一转,车轰隆隆一响,车屁股一冒黑烟,种麦开始了。地里肥沃的田土被播种机的铧犁翻起来躺在地里,在朝阳下闪着热情的光芒;一颗颗麦种子顺着机器的播种槽溜进地里,被磨(mò)磨得平平整整,只待吸收土地的营养,生根,顺势而长。农民在地里播下了种子,种下了希望。秋,若种一颗种,夏,定收万颗子。
坡里的路是土路,刚刚下过雨,路还没有干,有些地方还是烂泥。为了早早种上麦,父母和乡亲们早早就把肥料捥弄到地里去了。如果路干的话。有的人用摩托车带,有的人用三轮车拉,但是路没干,只能人工搬运,有的人用肩膀扛,有的人用背篼被,有的两个人用挖镢抬,有的三四个人拉着手推车硬往坡上拽,费的力气可想而知。不管用什么方式,每向坡上走一步都举步维艰。加上中年、青年一代人或在加班,或已出去旅游,剩下的只是留守的老人,六十岁以上,七十岁以上的老人。种子和肥料压在他们身上,蹒跚着脚步在泥路上缓行,其难度和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种麦不能耽搁,再辛苦也得把肥料和种子弄到地里。气喘吁吁的卸下肥料,伸一伸疲倦的腰身,动手拆肥料袋子。肥料袋的封口和水泥袋的封口一样,被封口机用白线穿过,如果能找到拆线的技巧,那拽一根线头就能顺顺当当拆开。如果找不到机关,那只能一点一点用指甲刀剪,费劲又费事。小时候爸在楼板厂打楼板,拆水泥袋子时就掌握了这个技巧,很多袋子拽一根线就拆开了,省时省力,整根的白线绳拿回来被妈纳了鞋垫。我当时在跟前看了很多次,知道有这个技巧,但真正一下子拽开,却要像开盲盒一样碰运气了。
肥料袋子解开,把肥料倒进攀笼或者淘笼,左胳膊跨上,右手抓起一把又一把,脚步匀称往前走,边走边洒,得走直线均匀的把肥料洒进地里。一片地撒下来,得倒很多遍肥料,洒完后胳膊困得都不是自己的了。可还是赶着下一块地里有播种机时,往要种的麦的地里赶。
播种机进了地,剩下的就是机械要干的事了,农民们叮嘱着师傅把地种好,种一亩地得70元,看着种完给人家扫了钱。拿着挖镢把播种机犁不上的地方再挖着洒些麦籽,收拾好了就赶着向其他地里去了。运气好的话,去下一块地有播种机在,就可以顺利很快种上,运气不好了,等播种机一等要等一天,费时,又费精力!
据说城市里和景区都是人山人海,城市里的人们在难得的长假里去散心游玩,乡党们在这既宽阔又一眼望不到边的田地里,一片地接着一片地的赶时间种麦。种下的麦子盼丰收,出下的力气盼收获。
在田里播种劳动,同样也是过节,同样也是为祖国庆生。
如果麦种上后再能下一场及时雨,那就是对农民们最好的奖赏了!
(原创首发)
从农村走到了城里,为的是孩子们能接受好的教育。可始终还是放不下农村,始终就是个农村出来的孩子!
“只有劳作的人才能把日子种到地里,把精神凝聚成文字,来年顺势而长。”
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