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水·缘】朗诵与灵魂(随笔) ——郭凯敏与臧金生朗诵“黄金搭档”有感
无意中,我收获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心境。
感恩天地的馈赠,星光、村舍,一派田园风光,竟涌动起一缕儿乡恋。记得小时候经常有宣传队到农村、工厂演节目,我们都在露天观看,没有七彩灯光,没有宏大的布景,没有现代设备,仅有两片丝绒幕布开开合合,就那样简陋给人们的现场对接十分快乐。看来,人气永远需要面对面。文艺就好比是种子,观众就好比是土壤,好的种子种进好的土壤才能开花结果。
有幸参加“诗意中国乡约吕梁”大型晚会,重新享受了现场感,这真是吕梁的一部史诗,舞美、灯光,布局宏大,歌甜舞美,叙事内敛,导演的整体构思非常严谨,犹如一部书起伏有序,张弛有致,又不拘泥,节律收放自如,叙事处给人以沉思,放歌时给人以激情。其中最让我倾心的,是郭凯敏与臧金生二位先生的诗朗诵节目《北方和它的红高粱》(作者:周所同)。在我的印象中,郭凯敏和臧金生都是著名的影视演员,郭凯敏少年得志,电影《庐山恋》《小街》等,风行全国。臧金生在名剧作《水浒传》中饰演鲁智深,《赤壁》饰演张飞,新版《西游记》饰演猪八戒等,若干大型电视剧扮演角色,在此不再细说,名声赫然,一提名字大家便知。可我并不知道他们朗诵艺术也独树一帜,自成一派。之前他们合作的《一棵树高高站着》惊艳了观众,我听了又听,如痴如醉,仿佛暗夜中的星空,空阔,朗然,给人以大地般的厚重,大海般汹涌的力度。亦如春天祭坛上空漂浮着鸽子的哨音,悠长而祥和,夏天钻天杨叶子上的蝉歌,秋天古殿的钟鸣……一幕幕往事,一座座山峦,一个个英雄的前辈,一一从脑中掠过,那种享受让我感到了朗诵的独特魅力。但视频观看和现场观看不尽相同。
舞台的整体效果,衬托着艺术家的气场,音响效果感染着观众的情绪。我喜欢郭凯敏先生漫步在舞台上的叙事,他面带沉思,就像一个通透世事的哲人,在讲述以往的故事,代入感很强,那是淘尽铅华后的沉静,是走过繁华后的淡定,顿时让人沉浸。我也喜欢臧金生先生挺胸昂首,激情迸发,永远有蓬勃的朝气,那是经过沧海桑田后不屈的精气,是在风霜雪雨后仍然从容的傲然,顿时让人激情澎湃。郭、臧的合作真是如风如电,如细雨润物,如百花绽放,如英雄虎胆,如高山仰止,如长江奔腾,如黄河咆哮,配合恰当,浑然一体。如果郭凯敏是黄河:浑厚、雄壮,臧金生就是长江:清澈、温情。一个跳突、雄宏、勇越,一个委婉、优美,一往情深。如果郭凯敏是峻峭的山,臧金生就是挺拔的树,一个浑圆,一个俊逸。他们的诗句对接天衣无缝,如织锦高手,你来我去,你高亢,我低沉。使听众如梦如幻,如歌如咽!正如诗句中所说的:“只有雁阵才敢写下它的豪迈,只有牛角才能吹奏它的旋律,只有奔马才能踏响它的热烈,只有木刻才可雕出它的神韵。”那神韵,那豪气,那热烈,那激情,只有郭凯敏和臧金生才配得上诗句的风骨和灵魂。
他们的灵魂中有山的傲岸,也有水的低调,有树的挺拔向上,也有土地的深厚包容。一个艺术家创作的角色,无法掩盖他内心的灿烂,灵魂的自我建筑!如果是小屋就是小屋的格局,如果是大厦必定是大厦的格局,如果是天空的广袤必定会包罗万象。内心的陋俗无法表达超然的激情,内心的低鄙无法唱出空阔的歌谣。我惊奇地发现,他们都拥有天然的禀赋,自然,和谐。他们都有英雄情结,铿锵有力。当灵魂与角色合一时,作品涌入观众心里必定是精神洗礼!他们都有对艺术的赤诚,那真挚的情感必然会震撼灵魂!我想,真正的诗人是诗人的心,真正的朗诵是朗诵者的灵魂。他们的声音,横扫世俗的朽气,冲散了浊流的雾霾,让人走出低迷的困顿,给人们带来清气,豪气,英气逼人之感,就像盘古刚刚开天的第一个早晨那么新鲜,更像创世纪第一双黎明的眼睛那么清澈。从他们的朗诵中,我清晰地感受到他们在诠释自己的灵魂:爱与信仰!英雄是大地的骄子,诗人是大地风景的采纳者,朗诵者是撒向大地灵魂的种子。朗诵首先是朗诵者灵魂的灼照,他们是上顶天下立地的血性男儿,不屈不挠,不死不灭的正义之精灵,他们如燃烧的神圣之火,在星光下,在奇特的艺术世界里,如梦如幻洗濯着灵魂的痛苦和彷徨,激起人们高昂的激情和深刻的思考,余音绕梁,久久回味……
这就是郭凯敏、臧金生二位艺术家朗诵给予我的全部感受。在此向他们深深地致敬!
(2024.10.7于静心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