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爱心】去陈村(散文)
沿着王家崖水库的坝面向东走,过了坝后上坡,快到坡顶时,路边竖着一个蓝底白字的牌子,牌子上写着三个字—凤翔界。
过了这个牌子,就是凤翔地界了。这一条公路叫“宝冯公路”,沿着宝冯公路往北走,到了大坡口向东上坡,远远就瞧见了陈村镇。百度上是这样介绍的:
陈村镇,隶属于陕西省宝鸡市凤翔区,地处凤翔区西南部,东北邻柳林镇,南与陈仓区贾村镇接壤,西接长青镇,北与千阳县崔家头镇相连。总面积58平方千米。
相传,春秋因百里奚常来此地探望陈姓佳人而得名。
那么说,春秋时期就有了陈村镇了。而且此地是因为有一位陈姓美貌的佳人,引得春秋时期著名政治家、思想家百里奚常来探望,那此佳人也必是花容月貌,绝世而独立了。
陈村镇自我小的时候,就很热闹。也是我们附近村子来赶集、买生活必须用品、买菜的好地方。镇子距我们村大概也就十公里左右,不远的路程,有的乡亲便走着过了坝坐个班车,或者直接骑自行车去了。有些种了蔬菜的乡亲,把地里的菜拔下来,一把一把整理干净,装满一架子车,弓着身子一步一步呼呼哧哧拉着车子也就去了。那时候一到腊月跟前,爸就骑着自行车带我到陈村镇跟集。陈村镇的集上早就人山人海,脚尖踩脚后跟。卖米卖油卖菜的,卖面卖布卖衣的,家具家电日用品和各种小吃都有。爸钻进集里,一样菜一样菜挑好,装进蛇皮袋子,又总是去吃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泡。馍片、羊肉、粉条早在一个个碗里装好了,摊主端起一碗来,从冒着热气的锅里舀起一勺老汤淋浇到碗里,顺手抓一把切细的蒜苗花花洒进碗里递了过来,从碗里飘上来的热气把严寒给捂住了。爸在桌子上的辣子罐罐里搲一勺辣子油、倒一些香醋,就吃了起来。爸吃得津津有味,一会会额头就冒了汗。我吃过一次就被那羊肉的膻气给熏住了,不喜欢那个味道,便再也不吃。以后去了就吃面皮、凉粉、饸络、醪糟、水煎包、油羔、羊血、锅盔、麻糖等等。不管哪一样小吃,都非常好吃,吃一顿,美味能回忆很久很久。
国庆假期的一天早上,恰巧家里的菜也不多了,我就思量着去一趟陈村镇。去买些菜,也顺便转一圈。一说要出门,小女儿便吵着要去,在她这个年纪总是对什么都好奇,去任何地方都吵着要去,吃什么东西都想争着吃,我便带着她往陈村镇走去。
进了陈村镇,远远能看到街边插的红旗。街道上摆摊的不多,也并没有看到人山人海,或许是现在住在农村的人少了,也或许今天没有集,带着孩子一会会时间便转了个遍。
陈村还是儿时的陈村,只不过很多旧房变成了新房,外墙上有许多政策的标语和宣传语,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亮眼。卖吃食的那一小段路搭起了棚子,香味和浓烟不断的飘了出来,离老远就能听到摊贩们揽客的声音:吃面皮来坐,辣子羊血来一碗,水煎包子给你装上,羊肉泡吃大碗还是小碗,谁把麻糖忘了来提上……
我们主要是来买菜的,便一门心思往菜摊摊上看。
临出门时,大女儿说想吃鸡肉,我想买一只活鸡,转了半天没找到。我想这么大的集市应该有卖活鸡活鱼的吧,问了一个摆摊的叔,他告诉我这里没有,便只好作罢。前面有个三轮车在卖红萝卜,我便闻着喇叭声走了过去!
“红萝卜咋卖哩?”我问老板。
“一袋子8元。”老板说。
我提起袋子看了看:“一袋子几斤?”
“不到5斤”。老板说完随手提了一袋,4.8两。我算了算,一斤不到1.7元,瞅了瞅红萝卜还不错,便提了一袋。昨天去小超市买菜的时候,红萝卜一斤4.5元,这两个价格比起来,还是这里的极其便宜。
我又到了一个菜摊跟前,问了问尖椒。一斤6元。老板说他一斤也就挣几毛钱。旁边小一点的辣椒2.5元,据说是没有长大的,就是小了些,我便拾了一些称上了。
大女儿点了个西红杮炒鸡蛋的菜,我想着买几个西红杮吧!好家伙,西红杮有的6元,有的5元一斤。也并不是传说中的“普罗旺斯”西红杮,就是普通的生硬的西红杮,扔地上估计摔不烂。在一个菜摊摊上捡了不大不小的三个西红杮,一称7.8元。我想这三个西红杮加两个鸡蛋炒一盘,光菜的成本是9元左右。鸡蛋的成本1.2,西红杮7.8,鸡蛋的价值太小了,和西红杮炒在一起,会不会脸红呢?
超市里瞅见了菜花,5元一斤。我想,买个菜花炒一盘,也算个改样的菜。拿着那个菜花的时候,我觉得也就4元不到5元吧。上称一打价,9.8元,一个菜花称了9.8元。
菜价如此之昂贵,那就买些家常菜吧,我想到了酸辣白菜。一看价格2.5元一斤。找了好几个摊摊,基本也是2.5元或者2元,平时生活过得平淡,都说没钱时吃白菜豆腐,现如今白菜也吃不起了。我问摊主,白菜咋也这么贵,摊主说,这不是白菜,这是娃娃菜。我很好奇,好奇在白菜和娃娃菜有什么样的区别,又是谁给她们教的统一口径的?
4.5元一斤的红萝卜,6元一斤的西红杮和尖椒、5元一斤的菜花,2.5元一斤的白菜。如此昂贵的菜,我想,菜农也肯定不会因为菜价上涨而挣到钱;就像一碗面卖到十几块钱的时候,小麦仍然一斤卖不到1.2元。抖音上一个小伙说:国庆节放假是让我们出去玩,刺激消费的,偏偏有很多人不出去玩,不消费不花钱。这下好了,把菜价涨上去,你就说刺激不刺激?
陈村镇卖菜的摊摊、超市也没有几家,价格基本上都差不多。从虢镇街到石羊庙,再到王家崖,再来陈村镇,其实菜价都是统一的高。买完菜,顺便给孩子们买了几个有特色的油饼,便往回走了。回头望去,陈村镇还在这里,还是小时候的地方,可很多事情却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回来的路上,我望着在地里忙忙碌碌着急种地的乡亲们,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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