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水·缘】我家的鱼池(散文)
一
2016年10月,因我家原居住的贵阳花溪一小区住房楼层较高,没有电梯,出入不便,就重新在新开发的溪山御景小区购买了一套位居一楼的商品房。这房子后院有一小块数十平米的空地,按规定可作美化环境使用。
装修房子时,妻子看见先期搬入的挨邻杨美华家,房子结构同我家一样,在房后建有一个小鱼池,喂着各色观赏鱼,挺养眼。回到家中就对我说,唉哟,你快去看看,隔壁小杨家修了一个鱼池,养了不少鱼,煞是好看。要是我们家也像他家那样,修建一个鱼池,那有多好。其实,我心里早有这个想法,只是没说出来,妻子这话正是瞌睡遇到枕头——正合我意。
说起养鱼,在我家原住房里曾发生过一起有惊无险的事,至今回想起还让我心惊肉跳。2006年4月,我调花溪工作不久,在城区购了一套商品房。搬家时,购买了一个鱼缸摆放在客厅靠窗户的右边,放了一些小金鱼在鱼缸里养着。一天,妻子在换水时,换水的盆子不慎碰着了玻璃缸正面,玻璃缸一下子破碎了,瞬间,鱼缸里的水“哗啦”一下冲了出来,瞬间客厅变成了“澡堂”,鱼儿在地板上弹跳,好生吓人。幸亏妻子当时站在鱼缸侧面,没伤着。
现在有条件了,修建一个鱼池,养上观赏鱼,既能让环境得到美化,住着舒适,又能实现传统习俗,养鱼就代表着年年有余的意愿,何乐而不为。说时迟,那时快,女儿娜娜是贵阳学院美术专业毕业的,知道我们打算后,二话不说,仔细观察了修建鱼池的地方后,立马着手画了一个草图,提供给家人们参考。大家看后感到设计新颖,很有创意,举双手赞成。
说干就干,干就干好。我立马找到了修建鱼池师傅余有伦。余师傅家住贵阳修文县,四十多岁,中等个头,脸黑黑的,外出做鱼池活计已有十多年了,技术娴熟,经验丰富。他听了我的想法后,随即带着两个工人来到我家,按照女儿设计图,立马开始施工。施工中,余师傅对我说,除修造一个鱼池外,还可从后院门旁修一条小水沟把鱼池连起来。鱼池建好后,在鱼池旁建一座小木桥,形成小桥流水的格局,这样就更有造意了。我感到余师傅这个想法不错,一不做,二不休,就立马采纳了他的建议。
经过余师傅他们近半月的辛勤劳动,终于建好了一个长三米,宽二米,深二米的长方形鱼池,鱼池背面修有二米多高,四米多宽的一面扇型假山,假山上塑有贵州著名景点“黄果树”和“梵净山”造型,还有“姜太公钓鱼”“象鼻戏水”“鸟儿飞腾”等景象。鱼池边上建有一尺宽,五米长的弯弯曲曲的一条小水沟,通往小院后门旁,水沟里铺上拳头般大小的鹅卵石,看上去,宛如一条山间小溪。就这样,一个像模像样的鱼池就算大功告成。
鱼池建好后,我满以为装上水就可养鱼了。余师傅笑着对我说,看来养鱼这行道,对你来说,简直是城外头开钱庄——外行。你看这鱼池是用水泥沙子建造的,碱性极高,必须进行除碱处理。随后,他放水把鱼池装满,放了一些冰醋酸在水中,打开水泵、让水全面流动起来。接着,余师傅对我说,鱼池里的水浸泡七天后,将水排出,然后对鱼池进行全面清洗,洗净后放些消毒杀菌粉剂,再放水泡上三五天,之后又把水放掉,再放上水泡上两天,这样鱼池里的水才算养好,才可养鱼。那期间,我按他交给的方法,一丝不苟完成了前期相关事项。
二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驾着私家车来到了省城花鸟市场,买了三十多条大大小小的,红、白、黑、黄等不同色彩的观赏锦鲤回来放于池中。这些鱼到了“新家”后,可高兴了,它们有的交头接耳,相互间打招呼交朋友;有的结队围绕池边游来游去,像在熟悉环境;有的你追我赶,你藏我躲,好像在促迷藏呢。一串串,一排排,不断换着花样,游来游去。哇,这下子,鱼池欢腾起来了,充满了生机活力。
鱼池里养上鱼后,有不少小区的人前来观看,有的还带着小孩来游玩,我见鱼池水深,极不安全,一下子想起余华伦师傅提出修一座小木桥的建议,就赶忙找一个木工师傅来修建一个小木桥。可没想到木工师傅修造完木桥,在刷防腐油漆时,不小心掉了一些油漆在水里,把水污染了,随后毒死了几条鱼,木工师傅吓着了,赶忙用水瓢把浮在水面上的油污舀掉。我下班回家,看着死去的那些鱼,心痛不也。还好,处理及时,保住了大部分。妻子看我闷闷不乐的样子,就宽慰我说,你看鱼池空间那么小,鱼多了,不适宜它们生长。现在少了一些,它们生活空间宽一点,鱼游得更快活一些,会长得更好。
没多久,我发现鱼池的水逐渐浑浊,水不是那么清澈,鱼也不欢了,心里很着急。就赶忙打电话给喜爱养鱼的好友金小明。他来家中观看一番后,说这鱼池内虽装了一只过滤器,但鱼池大了,过滤器功率小,作用不大。最好的办法是修一个配套的过滤池,这样才能保证池内的水清澈透明,水质良好。要是没有过滤池,这水就会越来越浑浊,时间长了,水还会发臭,对鱼的生长极为不利。
接着,金小明还对我说,要想养好这些观赏鱼,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看,这些鱼有的鱼背上起不少小白点,生病了。按要求,放鱼时要按水与盐千分之三之内的比例,将粗盐撒在鱼池中,消毒杀菌,才有利于鱼的健康生长。现在要赶快把生病的鱼捞起来,用一个盆子装上水,放点盐进去,把鱼放入盆中浸泡半小时左右,然后把它放入清水里养上两天,待病好后,再让它回归池中。最主要的还是要建一个过滤池,这才是养好鱼的长久之计。
其实,修鱼池时,余有伦师傅提过这事,但当时为了节省资金,就只安装了一只过滤器。听了金小明的话,我犹如戴着眼镜掀锅盖——恍然大悟。随后,又请人在鱼池旁修了过滤池。过滤池修建好后,鱼池里的水变得清澈透明,如同山间清泉,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认人心情愉悦。
三
这些年,为更好地养护好家里鱼池中的观赏鱼,我专程去书店里购买了一本养鱼的科普书,学习养鱼的方法技术。同时,还向一些有养鱼经验的朋友学习讨教。有一天,我发现假山半坎小水槽中有一条红红的小金鱼,不知从哪来的?感到很惊讶,就打电话问金小明,他听后说,这鱼一定是大鱼产卵孵化出来的,因远离了鱼池,就活下来了。不过,它要是不小心掉进鱼池后,就会被大鱼吃掉。之后没几天,下了一场大雨,水槽里的水满了出来,就再没看见那条小鱼了。我想,它肯定随水掉进鱼池,被大鱼吃了。哪知几天后,发现那条小鱼躲在鱼池中一处堆砌的石缝中,竟然还活着,我喜出望外。半年多后,这条红红的鱼长成大指拇一般大了,看去好似一团火焰,在鱼池中飘去飘来,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
又说鱼池建好后的次年春天,我感觉鱼池较为单调刻板,尤其是假山,没有绿色陪衬,显得没有生气。于是,我在鱼池中间种了一盆荷花,在水沟两旁栽种上菖蒲、水竹、扶桑花等水生植物,在假山背后植上黑竹及一些花草。每到春夏,水生植物长得郁郁葱葱,生机盎然。那些翠绿的黑竹、娇艳的荷花和飘逸的水草,还有挺拔的菖蒲,错落有致,多姿多彩,把鱼池装扮得更为丰富色彩。
长久以往,我和鱼池里的鱼儿建立了很深的感情。我每天早上八点左右,会准时给它们喂饲料。它们只要听到我的脚步声,就会整整齐齐聚在一起,浮在水面等我。每当看到它们摇头摆尾,吃得很香的场景,我心情特别舒畅。我每天都会去鱼池数次,看见有掉进鱼池的杂物,就及时清理干净,把这些鱼儿当着宝贝式的爱护。一来二去,它们就像我的好伙伴,朝夕相处,其乐融融。
记得前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寒风刺骨,冰天雪地,我躺在床上刚睡着,突然几声猫叫声,把我从梦中惊醒。仔细一听,这猫好像在鱼池边叫呢。心想猫是鱼的天敌,这猫肯定在鱼池边抓鱼。想到这里,我不顾寒冷,翻身下床,披上衣服,打开后院的灯一看,果然,一只黑黑的猫正在鱼池边猫着。我立马提着一根木棒,将它赶跑。
记忆最深的是去年初春的一个周日早上,我在书房里看书,上幼儿园的小外孙成成在客厅里玩玩具,不知这小家伙何时跑去了鱼池边,学着幼儿电视剧中奥特曼的样儿,用一根小木捧与鱼池里的鱼“战斗”,弄得那些鱼四处乱窜。我看见后,就用他打鱼的那根小木捧打了他一下。成成被打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他外婆正在厨房做午饭,听到哭声,立马跑了出来,知道原由后,责怪我说,你为啥不好好给他说,难到那鱼比你外孙还宝贵吗?
时间长了,有几条鱼每天都会从鱼池里顺着水沟游玩,我每次见它们出来,就撒点饵料给它们,这些鱼尝到了甜头,就耐着不走了,时常扬着头,像孩子一样,张着嘴,等我喂它们。尤其是有一条白色的锦鲤,特别有意思,我把手放在水沟边,它一点也不惧怕,头浮出水面,吮吸我的手指,意思是叫我赶快喂它,那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这些年,我每次外出,心里最牵挂的是鱼有没有人喂,有没有人照管。去年冬天,贵州天气寒冷,我患有高血压病,女婿女儿劝我去海南租房过冬。我去后,时常梦见家里鱼池的鱼,就经常打电话给女婿女儿,千叮嘱万嘱咐,叫他们别忘了喂鱼,要经常把鱼池里的杂物清除干净,记着给鱼池换水等。还时不时叫他们拍视频给我看,这样自己才放心。
如今,每当我站在鱼池边,静静看着一隅水清鱼靓的景观,听着水声与周围环境和谐共鸣,就会感到生活是如此的宁静美好,快乐有趣,就会更加喜欢我家的鱼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