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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东篱】瓦在唱歌(散文)


作者:简柔 秀才,1902.3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144发表时间:2024-11-27 07:52:16


   瓦最初只是泥土,低到尘埃,匍匐于大地,在万物之下,滋养万物,也被人践踏,瓦矢志不移,从火中涅槃,蝶变为瓦,站在房屋的最高处,从下到上,是瓦生命的一次重塑。
   瓦,在江南水乡,叫“黛瓦”,这是江南人骨子里的情趣和包容,即使面对一片灰不溜秋的瓦,也是礼遇有加。黛瓦与白墙,构筑了江南水乡的民居特色,黛瓦伫立在盈盈的水边,看小桥流水,看亭台楼阁,看渔舟唱晚,看摇橹船悠悠地荡来荡去,看妩媚的江南女子在石埠上洗衣,看摇着折扇的白衣书生吟诗作赋,这些都是江南的诗意和风情,滋养得硬朗朗的瓦楚楚而婉约。若黛瓦会唱歌,唱的应是百转千回的江南小曲;若黛瓦会吟诗,吟的应该是柔美绮丽的花间词吧。总之,黛瓦在江南,与白墙生死相依,成为一道经典的风景,成就一场诗意的美学,是江南人永远走不出的乡愁,是此生无可逆转的情愫。
   瓦,在闽南,遇到的不是粉雕玉琢般的白墙,是红墙,瓦也不是黑色,而变成红色,不是粉红、玫红,是朱砂红,很纯正的红,称之为“红瓦”,红瓦与红墙铸就闽南古厝的大气与质朴,亮丽与浓烈。闽南的红瓦,比江南的黛瓦有着更深沉更广博的人生体验,目睹的不再是细腻的江南风光,它面对的是一片片荒凉的旷野,承接地是一场又一场难以预料的台风;它聆听的,不再是吴娘越女的浅吟低唱,而是贬谪官吏的悲情浩叹。瓦,唯有沉默,它什么也做不了。瓦只是瓦,不是小船,可以荡在水中,任意东西;不是小鸟,能自由飞翔;也不是一棵树,能伫立山巅,藐视苍生。瓦的世界就是屋顶,离开屋顶,它何去何从,生出彷徨。瓦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忠尽职,保持完整,与红墙彼此团结,呵护主人的安身立命之所。
   瓦在故乡浒湾,存在鲜明,被亲切地称为“瓦片”,江南的“黛瓦”是江南人富庶里滋生出的情思,“瓦片”是浒湾先人在艰难日子里衍生出的朴素情感。浒湾处于两水之间,水流淙淙,几许清莹,有江南三分韵致,所以浒湾的瓦,也染上了几分水灵灵的气息。瓦在浒湾,与青砖形影相随,天荒地老,组成一栋栋青砖黑瓦的房屋,素淡在河边、巷子里、田野间,像油菜花一样淳朴,像大地一样坚韧。
  
   二
   春天的浒湾,燕舞鹊欢,桃花如雨落,梨花片片飞,弄得天地间如花似锦。浒湾人在淡烟疏雨里,牵牛,戴斗笠,挑粪桶,背箩筐,走向田间地头。瓦闯开胸怀,与丝丝缕缕的雨水斗智斗勇,当看到雨水屈服,顺着瓦槽滴下,瓦为自己感到自豪,感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伟大。暮春时节,花谢花飞,春风携来几朵栀子花或者几朵桃花,落在瓦上,黑压压的屋顶于是变得这里一点红,那里几点白,透着斑斓,透着明媚,真是好看,蝴蝶来了,路人驻足,瓦真是喜欢春天。
   秋高气爽的时候,瓦躺在屋顶上舒服地晒着太阳,瓦喜欢这样的天气,无风也无雨。瓦不讨厌轻风细雨,而害怕狂风暴雨,它们总是气势汹汹。当暴雨降临,瓦紧紧地拉着同伴,顽强地承受雨点的敲打和进攻,最终还是无法阻挡雨水滴入室内。屋外大雨,屋内小雨,主人用盆盆罐罐接漏下的雨水,老主人受凉猛烈咳嗽,小主人“哇哇”大哭,男女主人彼此抱怨,瓦充满挫败感,觉得自己不争气,不配做一片瓦。雨停了,男主人踩着楼梯,爬上屋顶,手里捧着些许新瓦,在一片片瓦上小心行走,瓦这时真希望自己变得平展,不要弯曲,让男主人行走方便些。男主人在瓦间的缝隙里铺上新瓦,瓦与瓦之间严丝合缝,瓦释然。狂风之时,瓦最是心惊胆战,随时会有一片瓦,或者更多的瓦被刮到地下,瓦不是花草,不是海绵,不是棉花,从屋顶吹到地下,会碎的,一片碎了的瓦,再也无法回到屋顶,只能沦为孩子们“过家家”的玩具,或者成为垃圾,被主人扔到野外,一生就这样草草结束,这是每一片瓦的宿命和结局,瓦不免戚戚然。
   冬天的浒湾无比寂静,雪泼天泼地,满目苍白,瓦被厚厚的雪覆盖,仿佛披上了一件白色的棉袄。瓦觉得雪虽然冷,可是好歹比狂风暴雨仁慈,悄悄来,悄悄去,从来不肯干扰人间,哪怕是一片瓦,也是温柔以待。瓦期待冬天延长些,因为瓦发现了自己的另一个作用,阳光出来时,主人会把几个笸箩搁置在自己身上,笸箩里铺着切成条的萝卜干、雪里蕻、红辣椒等,主人的目光时时掠过,瓦高兴地唱起了歌,那是欢快的民谣。
   瓦高高在上,仰望天空,仰望天空飞过的鸟、蝴蝶、蜜蜂与飞虫。瓦更多的是俯视大地,俯视屋内,俯视屋外,俯视浒湾人的每一个生活细节,穿着红绫袄的新娘羞答答地进入洞房,老人吐着最后一口气在唢呐声中被抬出屋子,一个婴儿哭着来到人世,红颜变白发,亲情成陌路,龃龉与欢笑,富贵与衰败,家常里短与儿女情长,瓦悲悯地一一收纳,铭刻心间,瓦片有惆怅,也有欢喜,瓦片把叹息与欢笑赋予给斜阳,赋予给春风与秋月,赋予给飘逸的闲云与苍茫的远山。瓦承载风霜雨雪,承载了浒湾人的悲喜哀愁,更承载了悠悠岁月,承载了千年历史。
  
   三
   打工的浪潮席卷浒湾,年轻的男男女女纷纷奔赴广东、浙江、江苏等地去打工,他们在南方的城市谋生,最后定居,相继带走了年老的父母。一座座老屋从此空了,瓦在屋顶有着更为敏锐的感受,再也闻不到屋子里飘出的烟火味,再也听不到主人一家的嬉笑打闹声,瓦感到寂寞,百无聊赖,没有人住的屋子,瓦给谁遮风,为谁挡雨,夏日的狂风,冬日的冰雪,来与不来,对瓦都不重要了。岁岁年年,没有烟火气熏染和人气滋养的老屋,无比凄清,锁生了锈,屋内灰尘弥漫,蛛网丛生,院里荒草凄凄,瓦缝里长出了青苔,长出了小草,野猫在瓦上放肆地爬来爬去,虫子蹂躏着瓦的躯体,瓦陷入长久的静默,无言的忍耐,瓦预感属于自己的时代即将消逝,瓦感到一种锥心刺骨的悲凉。
   有的人寄回厚厚的钞票,让故乡的父母把老屋拆除,一片片瓦先被取下。建房的时候,瓦是最后一道程序,瓦铺好,一座房屋才算完工,瓦,是终点;拆房,瓦变成起点,取下所有的瓦,才会大张旗鼓地拆除房屋。对于房屋,瓦有了哲学的意义,是起点也是终点。当一座三层楼的新房代替了原先的老屋,瓦也彻底退出了它的历史舞台,从此屋顶被水泥占据,这是时代发展中瓦必须经历的阵痛和劫数。人们认为瓦已经不适合这个时代,瓦做的屋顶老土,脆弱,哪里比得上水泥铺的屋顶坚固耐损,时尚好看。瓦只能黯然地待在墙根疙瘩下,与土地做了永恒的相守,瓦来自泥土,最终回到泥土中,其实迟早都要回归,只是时间的问题,这是瓦的生命规律,也是万物的生命规律。瓦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那么落寞,那么无奈,它已被主人彻底忘却,但它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期待能重回屋顶,不辜负自己作为瓦的使命。
   多年后,我再次走在浒湾的街巷间,新屋与老屋交错,有的老屋还住着人,但都是老人;有的新屋是新的,却无人居住,鲜活而古旧在浒湾触目惊心地演绎,一种蚀骨的安静从老人的皱纹里,从覆盖荒草的菜园里,从一栋栋老屋与新屋里流溢而出。面对这样的安静,我悲喜交织,在嘈杂的城市呆得太久,我喜欢这份安静,但是我又害怕,害怕有一天浒湾在安静中消失,不留一点痕迹,那么我从此就失去了自己的故乡,一个没有故乡的人,精神将会焦虑,灵魂无所依附。
   经过一座座老屋,我的视线掠过老屋的木门、墙壁、屋檐,最后落在了屋顶上,我发现,对于一座老屋而言,瓦是最易碎的东西,可是瓦却比青砖和木门显得更完好,更耐磨,有的墙壁坑坑洼洼,木门的漆掉了颜色,旧得看不到曾经的色泽,木窗的框被虫子蛀得千疮百孔,可是那些瓦,看起来还是当初的样子,瓦从来不曾鲜艳过,一直都是黯淡的,反而更能抵御漫长的时光,它们紧紧地贴着一根根梁木,倔强而执着,努力支撑起一座座老屋,保持着老屋的完好性。谁说瓦易碎,在浒湾的老屋里,我看到了瓦的刚强和韧性。
   走在人流如织的城市里,我的精神一直行走在怀旧的道路上,而瓦房,是我怀旧情结里里最深厚的一种。我对那些现代化的高楼始终难以倾心,对我而言,它们就是重重叠叠的水泥森林,是工业时代的复制品,有时让我迷失,有时让我压抑。而看到瓦房,我就欢喜,就亲切,在闽南的城乡,我曾对一栋栋闽南古厝迷恋不已,我在空旷的屋子里伫立,遥望,哪怕蛛网丛生,荒草漫过脚踝,我却感到一种满足和欣慰;我曾沉醉于金溪的竹桥古村,那一栋栋明清时代的建筑携带着古老和厚重的气息包裹着我,让我感到熟悉,仿佛我的前生就住在那里;在北京故宫,艳丽的瓦赋予故宫以巍峨和雄奇,那时,我才知,瓦不仅守得住清贫,也享得住繁华;在云南的深山,那些沿山势建起的一间间瓦房,有着最为朴素的美感,人家的屋顶挨着人家的台阶,那一刻,我懂得了瓦的包容与博大,能高能低,能屈能伸,不要小看一片瓦。
   有时想,若有一天,如果所有的瓦房消失,是否代表着一种生活世界的坍塌,那么我一定会陷入深深的忧伤,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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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瓦,那一片片沉默而坚韧的存在,承载着岁月的记忆,诉说着人间的故事。它们最初只是平凡的泥土,卑微地伏于大地,承受着一切。然而,历经火的洗礼,它们涅槃重生,成为了房屋的守护者。在江南水乡,黛瓦与白墙相伴,宛如一幅诗意的画卷。那盈盈水边,黛瓦见证了江南的温婉与柔情。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渔舟唱晚,还有那洗衣的江南女子和吟诗的白衣书生,都在黛瓦的注视下,演绎着如梦如幻的生活。而在闽南,红瓦与红墙相遇,碰撞出大气质朴的火花。它们铸就了古厝的独特风貌,彰显着浓烈的地域特色。雨停后的屋顶,男主人为房屋添补新瓦的身影,成为了瓦记忆中的温暖画面。冬日里,瓦承载着笸箩中晾晒的美味,欢快地歌唱。瓦高高在上,仰望天空的辽阔,俯瞰大地的悲欢。它见证了新生命的诞生,也送别了离去的灵魂;它看过新娘的娇羞,也听过老人的叹息。人间的种种,都被瓦收纳于心,化作岁月的沉淀。然而,时代的发展带来了变迁。老屋被拆除,新楼拔地而起,水泥取代了瓦。曾经作为房屋终点的瓦,如今成为了拆房的起点。那一片片被取下的瓦,仿佛是一个时代落幕的标志。当再次走在浒湾的街巷,新屋与老屋交织,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景象。老屋里的老人,守着过去的回忆;新屋虽新,却无人问津。这鲜活与古旧的碰撞,让一种蚀骨的安静弥漫开来,从老人的皱纹,从荒草的菜园,从那些或新或旧的房屋中渗透而出。瓦,或许已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但它们所承载的情感与记忆,却永远留在了人们的心中。让我们在这变迁的时代,不忘那些曾经给予我们温暖与庇护的瓦,铭记它们所见证的岁月和故事。简柔老实的散文写的非常好,语言唯美,读来感人。好文值得推荐文友品读,祝你创作笔丰,在东篱收获快乐!【东篱编辑:滴善斋】【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411270021】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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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滴善斋        2024-11-27 07:53:25
  这篇散文语言唯美,以瓦为线索,描绘江南、闽南之景,见证人间悲欢。它记录时代变迁中瓦的兴衰,引发深思。情感真挚,令人动容,用细腻文字将瓦承载的一切永恒留存,不愧是一篇感人至深的佳作。 问候简柔老师,祝你生活愉快!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经师易得,人师难求。
回复1 楼        文友:简柔        2024-11-27 10:58:24
  谢谢滴善斋老师精彩编辑,谢谢美评。瓦房,如今已是鲜见了,在一些乡镇,乡村,还保留了瓦房。古城,古村也还有瓦房。城市里,瓦房都被视为另类,被人们决绝地拆除,是瓦房配不上了时代,还是时代辜负了瓦房,这是一个关于建筑学,历史学的命题。有时,在乡村,看到那些瓦房,我突然觉得它们的孤独,但是孤独也是一种美丽。祝老师冬暖安怡。
2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11-27 09:30:22
  我曾在江山征文写过瓦——《瓦搭起了“第二天空”》,但总觉得意犹未尽,没有写出瓦的神韵和境界。读了简柔老师的《瓦在唱歌》,心中一阵亮堂,豁然开朗起来。唱歌,这个词给瓦,恰如其分,唯美而沧桑。文章里使用了一些“是”和“不是”的句子,对瓦的解读,深刻而精粹,让人在作者的吟哦中生出爱瓦的情感,作者笔下的瓦有欢歌,也有挽歌,真的是纵横捭阖,波澜起伏。在我的家乡,大约是八十年代以后瓦房多了,我们这里从前都是草房子,最好是海草房,普通的草房子是山草苫盖的,不能经受风雨的摧残,住几年要重新苫盖。江南闽地的瓦舍,是特色,更蕴含着人们朴素而精致的生活日常。文章描写唯美,诗意十足,可沉浸其间而不想自拔,可平仄而忽略那些太刻板的诗句。瓦在唱歌,唱了生动的旋律,从不停歇。瓦和风雨对话,屋内的人应该听得见,一片瓦,是泥土的蝶变,是生活握住的拳头,在我们的天空之上,罩着我们前行。简柔文章,精粹耐读,有味道,甚喜欢。感谢投稿东篱,愿佳作不断!
怀才抱器
回复2 楼        文友:简柔        2024-11-27 11:12:54
  谢谢怀才老师精彩留墨。老师谦虚了,对瓦房,我一直有一种柔软的情愫。因为看到您写的那篇文章,于是一直也给为瓦写文,表达一下自己对瓦的情意。让瓦去唱歌吧,即使有忧伤,也浮动着欢快的旋律。瓦房,在历史上纵横了千年,曾经荣光万丈,支撑了亭台楼阁,琼楼玉宇,走到今天,终究被时代抛弃,这不是瓦的错,瓦始终没有辜负命运。在农耕时代,茅草房,瓦房成就了人们的安身立命之所,而胶东的海草房,山草房也是一种风情,交融着田园的情致,是几代人的情感和记忆。每一个地方的建筑特色都是当地人审美情趣和生活形态的折射。我爱瓦房,因为瓦房里与故乡,童年,亲人,瓦房最是朴素,却那么美丽动人。瓦,看似脆弱,其实无比强悍,在金戈铁马,刀光剑影里驰骋千年。江南的白墙黑瓦清新明亮,故乡的青砖黑瓦素雅,都令我欢喜,百看不厌。谢谢怀才老师的美评鼓励,祝冬暖安怡。
3 楼        文友:枫桦        2024-11-27 09:36:34
  江南水乡的房舍是极具典型性的,一片片瓦便是千百年来劳动智慧的结晶!文字精美,画面感极强,让人不觉沉浸其中!拜读老师的好文!
回复3 楼        文友:简柔        2024-11-27 11:16:56
  江南水乡的味道不仅在小桥里,流水中,杏花春影里,还有那一栋栋白墙黑瓦的房屋,江南人叫粉墙黛瓦,粉与黛,让坚固的房舍变得绮丽柔媚起来。谢谢枫桦老师美评。祝冬暖安怡。
4 楼        文友:韩格拉图        2024-11-27 10:27:03
  瓦,匍匐在屋顶,曾是一个地方的表情,如今,成了游子的乡愁。老师用细腻温婉的文笔,写出了瓦的前世今生,有美好的回忆,也有对故乡未来的隐忧。瓦在歌唱,我听到了那些逝去岁月的回声。宁静唯美的文字,令人回味绵长。拜读学习老师佳作,冬暖,笔健!
带着影子散步。
回复4 楼        文友:简柔        2024-11-27 11:26:23
  瓦,经历了无数的历史更迭,破碎着,又崛起着,张扬着,又沉静着。瓦,高高在上,又谦卑低调,我觉得瓦是黯淡的,也是鲜亮的,鲜亮了农耕时代,在工业时代它黯淡了,但是在很多人的心目中,是走不出的乡愁,是温暖的记忆。如果老了,回归故乡,我想住在瓦房里,听雨敲瓦的声音,堪比古琴。谢谢韩格老师美评。祝冬暖安怡。
5 楼        文友:石叶六        2024-11-27 13:15:04
  老师文采卓然,那瓦仿佛长出了翅膀,从江南的黛瓦飞转到闽南的红瓦,最后落在了家乡,唱着四季的歌,唯那一抹乡愁难消,望瓦房永在!拜读学习,问候秋安!祝老师生活愉快!
回复5 楼        文友:简柔        2024-11-27 16:32:24
  谢谢石叶老师美评。瓦房是一种情结,我觉得瓦做的屋顶显得淳朴,有古意,比水泥做的屋顶显得更有美感。我觉得黑瓦最好看。如今瓦房日益减少,幸好还有古村,那些瓦房还可慰藉一下。祝老师冬暖心怡。
6 楼        文友:欣然花开        2024-11-27 14:41:34
  仍然是温婉细腻的笔触,独到老道的写法,简柔老师的文有神韵,文采灼灼,欣然学习了,问好老师,佳作频频,工作愉快!
随心而有趣的人
回复6 楼        文友:简柔        2024-11-27 16:34:39
  谢谢欣然老师美评。城市里似乎再也看不到瓦房了,写下此文,安抚自己对故乡瓦房的惦念吧。祝老师冬暖心怡。
7 楼        文友:吴孟友        2024-11-27 15:42:36
  第一次接触“瓦”文,作者笔下的瓦,赋予情感,写得那么生动。最初卑微地伏在地上任人踩踏,经过烈火燃烧,涅槃重生,上到屋顶,在江南水乡,与白墙为伴,构成诗意画卷。大美散文,学习了!问好简柔老师!祝冬祺!
回复7 楼        文友:简柔        2024-11-27 16:37:27
  瓦能屈能伸,宠辱不惊,在地赏淡定,在屋顶上从容,这就是瓦的品质吧,我觉得万物都有自己的品质。江南水乡的白墙黑瓦真是美,感觉那里面装的不是人间烟火,而是一首宋词。谢谢吴老师美评。祝冬暖心怡。
8 楼        文友:天方夜谭        2024-11-27 21:20:40
  老师的文章总是那么唯美自然,让人欲罢不能。2008年我的老家拆迁了,从此我就像老师说的是一个“没有故乡的人,经常惆怅和孤独,焦虑无所依”。我甚至做梦还是老家。早就想写一篇《屋顶的快乐》,一直缺少素材,读了老师的文章,让我有了思路。拜读佳作,恭喜获精!
回复8 楼        文友:简柔        2024-11-28 10:33:55
  理解天方老师的心情,我也担心有这一天。那就用文字和照片留住故乡吧,让故乡住在文字里,住在照片里,闲时翻翻,聊以抚慰。越来越多的乡村将会消失,这是时代赋予的痛楚,只能承受。期待《屋顶上的快乐》。谢谢天方老师美评。祝冬暖心怡。
9 楼        文友:罗莲香        2024-11-28 16:50:15
  作者借瓦喻人,借瓦抒情,表达怀旧的情怀,文字中承载着浓得化不开的乡愁。黛瓦白墙的确抒写着典型的江南风情,而红墙红瓦则彰显出闽南的奔放与热烈。作者详写了浒湾的瓦房,对浒湾在时代变迁中的走势感慨万千。好文,笔法飘逸,拟人手法的妙用使文字妙趣横生,极其耐读。盛赞才思,问候简柔冬安创丰!
回复9 楼        文友:简柔        2024-11-28 19:04:31
  谢谢莲香美评。瓦房,是走不出的乡愁,走进瓦房了,仿佛触摸到故乡的痕迹。我最喜欢江南的粉墙黛瓦,很清爽的感觉,仿佛天地间一片纯美,洁净。故乡的青砖黑瓦素淡淡的,很耐看,现在故乡还保留些许青砖黑瓦的房,特别打动我。还有少许木板房。那些老屋,感觉像漫漶的老时光,完全是原汁原味的。真盼着这些老屋不要消失,如此回去的时候,才觉得像年少的故乡,才会觉得有很城市不一样的味道。祝莲香冬暖心怡。
10 楼        文友:红花草        2024-11-28 19:47:42
  瓦在唱歌,这拟人的手法绝了,佩服简柔老师的想象能力,更佩服老师的诗一般的文字表达能力,瓦的前世今生表达的淋漓尽致。喜欢老师的文,学习了。祝老师开心每一天!
回复10 楼        文友:简柔        2024-11-29 11:05:35
  我觉得万物都有自己的语言,所以我觉得瓦也是会唱歌的,唱的是乡间民谣,是田园风的。谢谢红花老师美评。祝冬暖安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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