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月·11周年】雄关漫道真如铁 (散文)
2008年6月第一次注册上网,误打误撞进了个文学群,群主叫大当家的,然后下面写诗好的一次排开二当家、三当家……我进去时已经排到了二十当家。当时好生羡慕,有一种占山为王安营扎寨的感觉。而且更让我惊讶的是,这二十人要么诗要么画真的是技高一筹。我最感兴趣的自然是古体诗。但我对古体诗又颇有微词,觉得像带着镣铐跳舞,艰涩的用点典,苛刻的用韵,还有什么对仗,救拗……弄得我整个人头大。好在那时我认识了十七当家——嘉峪雄关,此人二十几岁,是厦大毕业,在证券公司任操盘手。诗写的和名字一样大气。因为当时群里要限时接龙作诗,我因为是新人,功底又薄,短时间内很难脱颖而出。雄关就劝我不要急,写诗要关照内心,没什么可写的就不写。但私下里他会教我一些写诗的方法。我也是半懂不懂。
为了帮我在群里出名,有一次他找了一个好机会。二当家玫瑰,据说很受大当家的宠爱,在群里说话很有威望,一般人不敢和她叫板。那天玫瑰喝了点酒,微醺,人胆大,在群里叫嚣:在这个群,除了大当家,我说第二个,没人敢说第一。
雄关问我:玉树,咱俩杀杀她的威风,正好也让大当家发现你的才华。
我哪敢,就我那点水平,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可不敢,弄不好得被大当家踢了。
“不是有我吗?咱俩双璧合一,试看玫瑰怎能敌?”
“那万一我接不住怎么办?”
“你只管打马上阵,一切交给我。”
于是一场比诗大战开始了。我看了看,大当家的也在线,很多当家的都在线。
许是玫瑰真的有点喝多,前几次的对诗我比较轻松的就对过了。可是渐渐的,玫瑰的酒好像醒了点,对诗的难度一点点加上去,而且也加上了用典,有的我都不知啥意思,我只好勉强写了,要雄关改,说来也怪,雄关稍加改动,诗歌焕然一新,我的精神又焕发了。就这样,我能写的我写,不能写的雄关写,我发。我写的不好的,雄关改。一晃二十大战下来了,显然玫瑰有点力不从心,想逃。这时雄关在群里说:不要逃啊,你逃了,谁做第二啊!
可能玫瑰有点黔驴技穷,甚或她太累了思路不畅,接下来写的诗歌的确技不如人。不知为什么,那次极大地激发了我的创作欲,诗歌越写越好,到最后玫瑰干脆服软:我今天实在不行了,不然我们明日再战。
雄关见火候已到,于是顺水推舟:那二当家的觉得玉树今晚的诗咋样?
哪知,玫瑰还未说话,只见我的网络昵称已更换:二十一当家。
雄关和我会意:肯定是大当家一直幕后观战,觉得我诗可以,所以改的。那晚,我一直兴奋的不能入睡,不知该怎么感谢雄关。也就是从那时,我走上了我的写作之路。
再后来,我们一起在群里多次接龙,雄关多次帮我提升。可有一段时间,雄关一直不露面,我十分讶异。再后来,诗歌群不知什么原因大家越来越淡了,大当家就解散了那个群 。
再再后来,雄关给我留言:姐,我出车祸了,几乎失去生命,一切都完了,以后我不上网了,养病了。
我看了他发我的脸受伤的照片,无比心疼,不知命运为何如此弄人。
从此,渐渐失去了雄关的消息,只是在朋友圈里知道他一直心情不好,生活也一般,哎,这么好的一个朋友就这样渐渐走远了。
但我依然多次为他祈福:愿雄关早日能够正常生活。阿门!
文学网那点事儿——雄关漫道真如铁投稿
回溯到2008年6月,那是我初次叩响网络文学世界大门的时刻。机缘巧合之下,我莽撞地闯入一个文学群,群主的昵称相当霸气,众人皆尊称其为“大当家的”。群内成员高手如云,写诗出色的依次排开名号,二当家、三当家……待我加入时,这排名都排到“二十当家”了。刚入群的我,环顾四周,心底竟莫名涌起一股仿若占山为王、安营扎寨般的新奇与兴奋。更令我惊叹的是,这排名在前二十的诸位,不管是写诗还是作画,才情与技艺皆是超凡脱俗,令人拍案叫绝。
我自小就对古体诗情有独钟,可这古体诗,却又着实让我又爱又“愁”。它好似一位极为严苛的舞者,戴着沉重镣铐在文学舞台上翩然起舞,艰涩难懂的典故运用、一丝不苟的韵律规则,还有那令人绞尽脑汁的对仗、救拗之法,常常把我搅得晕头转向,脑袋都快大了两圈。好在,在我迷茫无措之际,结识了十七当家——嘉峪雄关。
雄关,正值二十几岁的青春年华,毕业于厦门大学,在证券公司担任操盘手一职。真真是人如其名,他笔下的诗作,雄浑豪迈之气扑面而来,仿若那屹立千年的嘉峪关,威风凛凛地横亘于文学天地之间,自带一种气吞山河的磅礴气魄。彼时,群里时常举办限时接龙作诗活动,初来乍到的我,根基浅薄,在这高手扎堆的地方,想要崭露头角,谈何容易。每逢此时,雄关总会轻声细语地劝慰我莫要心急,他说写诗本就是一场与内心的深度对话,若是心中无灵感、无思绪,不写也罢。私下里,他还毫不吝啬地倾囊相授,将自己作诗的独家窍门与心得体会一一分享给我,只可惜我资质平庸、悟性欠佳,常常听得似懂非懂。
为了助力我在群里声名鹊起,雄关一直在默默寻觅良机。终于,一日,机会悄然降临。据说在群里备受大当家宠爱、威望极高的二当家玫瑰,几杯酒下肚,微醺之中,胆子也大了起来,竟在群里口出狂言:“在这个群,除了大当家,我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二。”
雄关见此情景,赶忙凑近我问道:“玉树,咱俩联手挫挫她的锐气,正好也让大当家瞧瞧你的才华,意下如何?”
我一听这话,心里瞬间打起了鼓,连连摆手推辞:“我哪敢啊,就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别到时侯偷鸡不成蚀把米,万一惹恼了大当家,被一脚踢出群去,那可就糟糕透顶了。”
“别怕,有我在呢!咱俩并肩作战,定能让她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你只管鼓足勇气放手一搏,其余的都交给我来处理。”雄关的话语铿锵有力,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与自信,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我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些许。
在他的鼓舞下,一场扣人心弦的比诗大战就此拉开帷幕。我抬眼扫视屏幕,发现大当家的头像亮着,众多当家的也都在线围观,这阵仗,让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得手心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起初,许是玫瑰真的醉意上头,思维有些迟缓,我应对起来还算比较轻松,几轮交锋下来,并未落于下风。然而,渐渐地,玫瑰的酒似乎醒了几分,对诗的难度陡然攀升,各种生僻晦涩的典故如潮水般涌来,我瞧着那些诗句,好多字词的含义都如同雾里看花,摸不着头脑,只能硬着头皮勉强拼凑上几句,而后火急火燎地发给雄关修改。说来也神奇,经雄关那妙笔轻轻一挥,原本平淡无奇、甚至有些蹩脚的诗句瞬间脱胎换骨,仿佛被注入了灵魂一般,焕发出别样的光彩,我的信心也随之如雨后春笋般迅速高涨。就这样,我能应付的就自己动手创作,遇到难题就交由雄关化解,他改好后我再发送。一轮又一轮,不知不觉,二十个回合过去了,玫瑰明显有些招架不住,疲态尽显,脸上写满了挫败,已然萌生了退意。
见此情形,雄关在群里高声喊道:“别逃啊,你这一走,谁来当这第二啊!”
或许是玫瑰真的黔驴技穷,又或许是疲惫不堪导致思路阻塞,后续她写出的诗作愈发显得力不从心,与之前的意气风发形成鲜明对比,技不如人。而我,在这场激战的催化下,创作欲竟被前所未有地激发了出来,诗作质量如同芝麻开花——节节高。到最后,玫瑰彻底服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今天实在不行了,不然我们明日再战。”
雄关见火候已到,顺水推舟地问道:“那二当家的觉得玉树今晚的诗咋样?”
话音未落,我惊愕地发现,自己的网络昵称已然更换为“二十一当家”。我与雄关相视一笑,心中了然:定是大当家一直在幕后默默观战,认可了我的诗作,这才不动声色地给我改了名号。那一晚,我兴奋得如同置身云端,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满心都是对雄关的感激之情,若不是他,我怎会有这般机遇。也正是从那时起,我正式踏上了写作之路。
此后的日子里,我们继续在群里携手共进,多次参与诗歌接龙活动,每一次,雄关都如同我文学道路上的启明星,引领我不断攀登、不断提升。然而,世事难料,有一段时间,雄关仿若人间蒸发,迟迟没有露面,我满心讶异,四处打听,可无论向谁问询,都一无所获。再后来,不知为何,群里的氛围愈发冷淡,往昔的热闹喧嚣不复存在,最终,大当家无奈地解散了这个承载着诸多美好回忆的群。
又过了许久,雄关给我发来一条留言,那一刻,仿若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我:“姐,我出车祸了,几乎失去生命,一切都完了,以后我不上网了,养病了。”
看到他发来的脸部受伤照片,我的心猛地揪紧,疼惜不已,满心都是对命运不公的愤懑。为何如此优秀善良的一个人,要遭受这般磨难?
自那以后,雄关的消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渐渐远去。我只能偶尔从朋友圈里得知,他的心情一直低落,生活也过得平平淡淡。哎,这般美好的一个朋友,就这样在岁月的洪流中,与我渐行渐远。
但我从未停止为他祈福,每一次虔诚地默念:愿雄关早日恢复正常生活。阿门!在这悠悠时光里,那些与雄关一同走过的文学之路,虽有坎坷,却始终熠熠生辉,成为我记忆深处最珍贵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