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水】田园曲(散文诗)
一
风儿,好似一抹浅的绿色丝带,轻轻的,柔柔的在林间晃着,草地树梢花瓣间河面上,一一拂过
虽然看不到,也摸不着,然而,隐约间,一种柔,一种软,却可以感觉得到,仿佛间,流水一样,漫溢在了心底里,荡漾着,飘逸着
要说的是,那样的绿风也只有在田园才有吗?如此自由,和煦,轻盈
二
穿过树木看到的远山淡影,云霭,山岚,都笼在黄褐色的油画色中,白白的云儿飘在天边,悠悠
蓝蓝的天空,有鸟儿在飞来飞去,自由如风,山林间不断传出鸟儿的啼唱,小野兽们也在奔跑着,争食撕咬,或哀鸣,或发出求偶的吟唱
一切都是那么有序,井然,又恬静,好一个田园
三
河水就在近处,翻着浪花流淌着,湍急,发出潺潺的流水声,一些小野花在激流里被不断冲击着
瓣瓣花瓣落流水上,一抹红飘在上面,风中飘出淡淡的野花清香,有桃花,也有杏花,还有野果子花的花香,漫漶在森林间
四
从林间深处,又好似天宇之间,飞来了一只白色鸟儿,雪白的赤羽划过水面,又一只白色的鸟儿飞来,依然雪白的赤羽划着水面
兴冲冲,它们欢快的样子,如花儿盛开,轻盈,自在
它们的赤羽闪着玉白色的纯美光彩,河岸边垂柳依依,黄色紫色红色的小野花摇曳着,仿佛夜空里的星星一样眨动着眼睛
五
轻轻的,它们在水面上舞蹈着,那轻轻的风儿,那缕缕花香好似拨动着琴弦,一阵阵音乐伴奏着舞步,令舞步越加激昂,欢快
云轻轻地飘着,树木花草,间小动物们在觅着食,松鼠快速的磕着一粒粒松子,啄木鸟哒哒的有节奏的啄着树身,一只只虫儿成了饱腹的美餐
六
狐狸在蹲守着一只硕大的仓鼠,野兔在吃着卷耳芨芨草,刺猬身上满满的苍耳,它烦恼的在树根上蹭来蹭去
长颈鹿伸长了脖子在高高的树上寻觅着嫩叶,鬣狗与报纸在远处的河岸边,觊觎着一切
七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和谐,不拘泥,也丝毫没有雕琢痕迹,风依旧,水依旧,山峦河流峡谷山川都依旧
此时,水面上的两只白色水鸟,也是依旧舞蹈着,它们的舞姿,婀娜曼妙,矫若惊龙
八
但见,两只白色鸟儿,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欢叫着滑翔了很远,又返回来
眼见着,扑棱棱的翅膀,在水里扇动动着,转瞬间,她们就脱去了一身雪白的毛羽,裸露着光洁修长的身子,她们鱼儿一样在水里游动着,游动着
九
是仙子?是神女?又来自何方?她们游到岸边,走上岸来
一个长发飘飘,用浪花绾起,一个随意的簪着一朵云霞
浪花儿在发间翻滚着,发出欢乐的声响,云霞在鬓发间,一闪一闪好似欲飞的蝶
她们只是采集一些树叶,来简单的遮挡一下赤裸的身体,就开始忙碌起来
十
她们的脸儿好似出水芙蓉,粉白的笑脸又似曾经见过的,如此熟悉,亲切
它们没有丝毫的羞怯不安,从来好似如此,不拘谨,也不躲闪,她们的肌肤如凝脂,她们的神态娴静自然
十一
来到林间,席地坐在树荫下,一身的水珠儿好似珍珠一样滴下来,丰满的前胸雪白的一对白鸽也挂着晶莹的水珠儿,在一滴滴的滑落下去
一个在捋着额上的湿发,一个在擦拭着手中的笛子,盈盈的笑声,从她们的口里传出
许多鸟儿,飞在她们身边,蝉在树间歌唱,鸟儿在枝桠上跳动着,歌唱着
狐狸野兔麋鹿羚羊狮子大象犀牛虎豹们,都从她们的身边走过,自然,而轻松,友好的向她们示好
十二
一个放下手中的笛子,就去树下摘下几片柳叶儿,拍打几下,两只坛子水晶一样剔透,就提在了手中
转而,她很轻松的一手提起一只坛子,鸟儿一样就飞起来
她在空中盘旋了一下,就飞远了
十三
留下的来的一个,她去采集宽大的芭蕉叶子铺在地面
然后,一会南山南,一会北海北,采集着药草,又采来野果还有鲜花放在铺好的叶子中间
然后,就坐在树荫里在石头的凹处,石杵倒着那些药草,直到捣得碎碎,绿色的药汁飞溅出来
许多的小动物也来衔来一些花草,一些野果子,它们很自然的加入到了她的忙碌之中,不时地小鹿探头嗅一嗅女子的长发,野兔狐狸却在浪花的脚踝处嗅闻
十四
很快提着坛子的一个往返也好几次了,她是飞往到了天上天池边,用一只坛子去汲水,清澈的天上之水,一汩汩流入坛子,发出欢乐的声响,又好似音乐在弹奏起,那声音传回到人间,就此,在山林幽谷悬崖峻峰峭壁间流淌着
路过酒泉,酒泉里不断冒出的一股股清冽的美酒,又将令一只坛子里注满美酒
十五
提着坛子的她,将酒坛水水坛放在浪花铺展好树叶的草地上
她不断轮换着将水坛酒坛的提起,一遍遍将水或酒倒入石凹里
此刻,漾漾的绿色汁液变成褐色的药汁,一缕缕青草的味道也转成了草药味道,不断传了出来
十六
花儿在不远处盛开,草木在不远处生长着,鸟儿继续歌唱,螳螂蚂蚁蟋蟀们一刻不停地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采集更多的槐叶桑叶,一片片放在鲜花叶子铺好的草地上,将药汁倾倒在槐叶桑叶上,一片片自动卷起,将药液包裹的严严实实
它们将美酒和泉水倒如一片片蒹葭卷耳舜华甘棠女萝花叶间,立时,花草们自然折成一只只杯子一样,盛满了美酒与泉水
十七
僻静的山岗,幽静的山林,河水穿过峡谷,流去远方
茂密的树丛,一棵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枝叶繁茂,不断筛下阳光的光影
各种动物,还有人类不断的走来,从远方,或是他们就住在附近
十八
忽暗忽明的林间,涂上了一层层神秘与幽静,忽然,阳光好似被一片乌云遮住了,林间幽暗下来
然而,就在这暗淡里,越发显现出两位神女的美丽,她们的胴体好似发着光芒,天边的云际,就此托出大地的起伏与整个山林里的动物树木花草,仿佛间,可以听到均匀的呼吸
十九
一个悄悄拿出笛子,她要与林间的牧童合一曲牧羊曲,笛声优美,自然流畅,好似白鸟齐唱,好似山涧溪水奔流
吹笛的她背对着河水,此刻,乌云散去,阳光照进山林,阳光落在她那健美的背部,光滑的皮肤洋溢着一种青春活力
二十
此刻,山间走来了采药的砍柴的牧渔游牧的人们,她们依旧没有躲闪,而是将一杯杯美酒与解渴的泉水递给人们
人们的眼里只有圣神,纯净的看见的只有她们的美,一点邪念与私欲也没有
人们取走了一卷卷槐叶的药汁,因为各个地方都有瘟疫发生,他们要带回去,救助他们的同村的人们
动物们也奔来,伸头要一杯甘甜的泉水,女神没有拒绝,友好的取出水来,一杯杯端给狐狸野兔羚羊麋鹿犀牛还有骆驼们,让它们畅饮着
又将一卷卷桑叶里的药汁赠给了动物们,让它们也带回去,救治它们的同类,瘟疫泛滥,不仅人类遭受涂炭,动物也同样面临着灾难
二十一
做完那些,两个就很友好的与人们说着稼穑也说着游牧说着询问着收成与庄稼的长势,教着人们如何稼穑
女神轮换着,将一杯杯泉水美酒倒出来,那倒水的姿态充满了诗意与神秘,如此温柔,有如此自然,毫不造作与拘谨
二十二
此刻,阳光穿过树木照耀在所有人与花草动物身上,林间异常的美丽
其中的一个,再次拿起笛子,一只芦笛被轻轻吹奏着,笛膜黏在嘴边,她舌尖轻轻舔舐着苇膜,微微含着笑
一位穿着青衫的青年男子模样的人弹起他手里的木琴,几位绿衣的女子一起舞,羚羊野兔獾刺猬野猪犀牛各种动物也欢快地舞蹈
二十三
微风吹拂着男男女女的衣衫,他们的衣衫一会轻盈如丝绸,一会就如绿色的叶子在翻卷,他们在感谢着两个救助他们的女子,他们没有别的,只能用舞蹈与歌唱来敬献给纯洁美丽,又善良仁慈的两位天外来的女神
二十四
无论动物,还是人类,都知道,之前一度无法控制的瘟疫,这一次可以战胜了
他们有救了,瘟疫很快就除去了,人们与万物依旧过着属于自己美好的生活
千恩万谢之后,他们匆匆赶路,返回他们的居住地或是属于自己的地盘,要赶紧把药汁一个也不能少的传给他们吧,不辱使命
二十五
两个女子做完这一切,天色已近黄昏,西天的晚霞落火一样燃烧起,一抹抹云霞,落在林间水面上
它们又下到水里,轻松自在的游着,游着
忽然间,几个猛子扎下深水,再次出水时,飞出两只白色鸟儿,向着天空,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