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烟火】重上庐山(散文)
晨曦,仿若丝丝缕缕的金缕玉绦,悄然挑开庐山晨雾那如梦似幻的薄绡,将一脉温柔光辉倾洒而下,为这片钟灵毓秀之地披上一袭绮丽的梦幻霓裳。在这如诗似画的空灵景致之中,外公外婆相互依偎、携手前行。他们虽已近耄耋之年,身躯伛偻,却宛如两颗在时光长河中历经磨砺、愈发温润的稀世明珠,散发着令人动容且深邃的光芒。
外公,曾如那耸入云霄的苍松翠柏,身姿矫健挺拔。然而,岁月的风霜悄然侵袭,如今他脊背微驼,步伐略显蹒跚迟缓。但他那眼眸,却坚毅如亘古屹立的磐岩,深邃似渊,沉淀着对庐山跨越半个世纪的缱绻眷恋与深情厚意。每一道镌刻在面庞的皱纹,皆似岁月精心撰写的诗篇,字里行间诉说着往昔的峥嵘岁月与热血豪情。外婆,在她漫长的人生旅程中,今日才首次踏上庐山这片神奇的土地。她虽腿脚不便,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微微的颤抖与吃力,仿佛在与岁月的羁绊进行着一场无声却坚韧的抗争。可她的双眸,却如春日枝头初绽的花蕊,洋溢着孩童般未经尘世沾染的新奇与雀跃,为这迟暮之年的时光,注入了一抹别样的明媚与鲜活。她紧紧挽着外公的手臂,那微微颤抖的双手,恰似两片在瑟瑟秋风中相互依偎、不离不弃的树叶,轻柔却坚定地传递着对老伴儿的深深依赖,以及对即将展开的未知美景的无限憧憬与期待。
当他们踏入庐山的刹那,往昔的记忆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势,猛烈地冲击着外公的心头。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眼眶瞬间泛红,那历经岁月洗礼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无不承载着我青春岁月里的深刻记忆。遥想当年,我与战友们一同戍守于此,为了保卫家国,挥洒着炽热的青春热血与辛勤汗水。”外婆轻轻拍了拍外公的手,那掌心的温度仿佛能熨平岁月的褶皱,她温柔且深情地说道:“老头子,幸而有你,方能带我来到这你心心念念了半生的地方。”
沿着蜿蜒曲折、仿若大地脉络般的山径缓缓前行,道旁的竹林似一片浩瀚无垠、生机勃勃的绿色海洋,每一根修竹都犹如忠诚无畏、坚毅挺拔的卫士,傲然屹立,以一种亘古不变的姿态,虔诚地守护着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微风轻拂,宛如灵动俏皮的精灵,轻盈地穿梭于竹林之间。刹那间,竹叶沙沙作响,交织成一曲悠扬婉转、动人心弦的美妙乐章。那声音,时而如老友重逢时亲昵的窃窃私语,温柔地诉说着岁月长河中的点点滴滴;时而似技艺精湛的乐师在纵情拨弦,激昂地奏响生命蓬勃向上的激昂旋律;时而又仿佛是一群翩翩起舞的仙子,欢快地演绎着大自然赋予的灵动活力。阳光宛如金色的丝线,透过竹叶交织而成的细密筛网,星星点点地洒落在地面,形成一片片如梦似幻的斑驳光影,恰似一幅巧夺天工的天然拼图,又似为大地铺上了一层璀璨夺目的碎金地毯。外婆眼中闪烁着惊喜与赞叹的光芒,尽管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隐隐的吃力,她却仍执意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修长的竹节,仿佛在触摸岁月的脉络,喃喃自语道:“瞧这竹子,一节节奋力向上生长,多有精气神儿,咱们的日子呀,也正该如此,步步高升,蒸蒸日上。”外公微微点头,眼中既有对往昔峥嵘岁月的深情追忆,又有对当下与外婆携手同行的珍视与满足,与外婆充满活力的反应相互呼应,恰似一首和谐悠扬的岁月二重奏,在时光的舞台上,奏响他们相濡以沫的动人故事。恰如古人云:“庐山竹影几千秋,云锁高峰水自流。”眼前的景致与千年之前的诗意相互交融,让人仿若穿越时空,感受到岁月的悠悠流转与历史的厚重沉淀。
行至如琴湖,一泓澄澈如镜的碧水豁然展现眼前,恰似一面浑然天成、巨大且纤尘不染的银镜,毫无保留地倒映着湛蓝如宝石般深邃幽远的天空、葱郁似翡翠雕琢而成的山峦,以及周边的一切美景,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如诗如画的山水长卷。湖边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如绿丝绦般随风摇曳,轻轻拂过如镜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仿佛是大自然这位卓越的艺术家,在画布上精心勾勒出的细腻笔触。微风,仿若一位温柔婉约的使者,悄然拂过湖面。刹那间,湖面波光粼粼,闪烁的光芒恰似无数灵动的精灵在水中欢快地嬉戏追逐,又似漫天璀璨的繁星不小心坠入了银河,尽情地闪耀着迷人的光辉,更似无数颗璀璨夺目的宝石被随意地洒落在华丽的锦缎之上,散发着令人炫目的光彩。湖水潺潺流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是一位才情横溢的诗人,正在用抑扬顿挫的语调,深情地吟诵着庐山悠久的历史与动人的故事;又仿佛是一位饱经沧桑的智者,在沉稳地诉说着岁月的更迭与变迁;还仿佛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童,用那纯真无邪的声音,欢快地传递着大自然的喜悦与生机。外婆在我和外公的搀扶下,微微喘息着,吃力地走到湖边,缓缓蹲下身子,轻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湖面。瞬间,溅起的水珠犹如一颗颗五彩斑斓的珍珠,在空中短暂地绽放出绚丽的光彩,而后又如晶莹剔透的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更似梦幻般的水晶碎片,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迷人的光芒,宛如一场奇幻的魔法盛宴。她陶醉地凝视着湖水,眼神中满是痴迷与沉醉,转头对外公说道:“老头子,你瞧瞧这水,清澈得就像一面镜子,仿佛能一眼看穿鱼儿内心的小秘密哩,这世间竟有如此美妙的景致。我这一辈子,从未见过这般动人心魄的美景。”外公看着外婆,眼中满是宠溺与心疼,那目光犹如春日暖阳,温柔地包裹着外婆,他轻声说道:“只要你喜欢,咱们就多待一会儿。以后啊,我还要带你去看更多世间罕有的美景。”此般如诗如画的如琴湖,不正契合“岚影波光仙境界,登峰造极峙江边”所描绘的那般,宛如仙境般的绝美意境吗?那平静的湖面,宛如一面通往仙境的时光之镜,映照出世间的宁静与美好,也映照出外公外婆之间深厚而温暖的情感。
晌午时分,我们走进牯岭镇的一家老餐馆。餐馆隐匿于一片古木参天的静谧树林之中,周围静谧祥和,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蝉鸣,愈发凸显此处的清幽宁静,宛如世外桃源般与世隔绝。店内陈旧的桌椅、斑驳的墙壁,无不散发着岁月沉淀下来的醇厚气息,仿佛是一本本厚重的史书,每一页都承载着岁月的痕迹,无声地诉说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木质地板在我们的脚步踩踏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宛如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正用那略带沙哑却又充满故事的嗓音,缓缓讲述着往昔的悠悠岁月;又似时光老人轻轻敲响的回忆之钟,每一声都在唤起那些被尘封在岁月深处的记忆;更似历史长河的喃喃低语,倾诉着岁月的沧桑变迁与人间的悲欢离合。餐馆静静地伫立在时光的洪流之中,宛如一位沉默而又忠实的见证者,默默地目睹着无数的相聚与别离,悉心守护着一代又一代游客在此留下的珍贵回忆,宛如一座承载着岁月记忆的宝库。外婆好奇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墙上那些泛黄的老照片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慨与怀念,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年代,轻声说道:“你看这些照片,它们就像一把把钥匙,每一张都藏着一段从前的故事,承载着那个时代独特的记忆与情感,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悄悄话。虽然我未曾亲身经历那些过往,但透过这些照片,我仿佛能触摸到你青春岁月的温度。”外公微微点头,他的思绪也随之飘远,陷入对往昔的回忆之中,表情略显凝重,恰似一座沉默的雕塑,沉浸在历史的长河里,那些曾经的青春岁月、热血激情,如电影般在他眼前一一闪过。而外婆,眼中虽有怀念,却依旧带着对当下与外公共同经历的珍视,这种珍视与外公沉浸在回忆中的凝重形成对比,展现出两人对岁月不同的感悟,宛如两条交织的河流,共同汇聚成他们丰富多彩、波澜壮阔的人生画卷,让人不禁感叹岁月的奇妙与人生的厚重。
午后,我们登上含鄱口。极目远眺,鄱阳湖宛如一块无边无际的蓝色绸缎,悠然地铺展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之上,那深邃而浓郁的蓝色,仿佛是大自然这位最伟大的画家,运用他最细腻的笔触和最浓烈的色彩,精心描绘而成的绝世画作。天空中,洁白的云朵如棉花糖般飘浮着,时而变换着形状,时而簇拥在一起,与鄱阳湖的蓝色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壮丽的天空之景,恰似一幅浑然天成的水墨画,展现出大自然的宏伟与壮丽。云雾,宛如一群自由自在的精灵,在山峦之间肆意地缭绕徘徊,它们变幻莫测,姿态万千,仿佛在演绎一场奇幻的魔术表演。时而如轻盈曼妙的仙子,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羽衣,在空中翩翩起舞,那优美的舞姿仿佛在演绎着一场如梦如幻的仙宫之舞,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优雅与高贵的气息,仿佛是在向世人展示着大自然的绝美风姿;时而似奔腾不羁的骏马,鬃毛随风飞扬,在天地之间纵情驰骋,那豪迈的气势仿佛要冲破一切束缚,尽显大自然的雄浑与壮阔,让人感受到生命的激情与力量;时而又若神秘莫测的精灵,随心所欲地变幻着身形,一会儿给挺拔雄伟的山峰戴上一顶洁白无瑕的帽子,让山峰瞬间增添了几分圣洁与庄严,宛如一位威严的王者;一会儿又为幽深静谧的山谷披上一层朦胧的薄纱,使山谷仿佛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愈发显得深邃而迷人,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会儿还给郁郁葱葱的树林增添了一抹缥缈的韵味,让树林宛如仙境中的奇幻森林,充满了神秘的色彩,仿佛在召唤着人们去探索其中的奥秘。外婆紧紧拉住外公的手,眼中满是惊叹与陶醉,尽管双腿隐隐作痛,却难掩内心的激动,情不自禁地感叹道:“老头子,你瞧瞧这景色,简直就像仙境一般,美得让人陶醉,仿佛心都要被它融化在这美景之中了,世间怎会有如此如诗如画之地。我从未想过,这世间竟有这般宛如梦幻的景致。”外公揽过外婆的肩膀,那有力的臂膀仿佛为外婆撑起了一片温暖的天地,他轻声说道:“只要你开心,以后咱们每年都来。你想去哪,我都陪你。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与你一同走过。”“逶迤至山口,鄱湖一岭含”,此刻的含鄱口,将这句诗中的美景展现得淋漓尽致,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为眼前这壮丽的景色与外公外婆之间深厚的情感所深深感动。
庐山的瀑布,从陡峭的山崖之巅飞泻而下,恰似一条奔腾咆哮的银河,从九天之上呼啸而来,带着无与伦比的磅礴气势,义无反顾地冲入下方的深潭之中,仿佛是大自然这位伟大的艺术家在尽情挥洒他的豪情。瀑布周围,水汽弥漫,在阳光的折射下,形成一道道绚丽的彩虹,如梦如幻,宛如一座通往仙境的桥梁,连接着人间与仙境。水流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是大自然这位伟大的音乐家,正在指挥着一场震撼天地的交响乐盛宴,那激昂的旋律在山谷间回荡,让人感受到大自然无穷的力量与威严。那磅礴的气势,犹如万马奔腾时的地动山摇,又如雷霆万钧般的惊天动地,更似汹涌澎湃的海啸来袭,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在这无尽的力量之中。水流撞击在岩石上,溅起的水花犹如碎玉飞花般四处迸溅,恰似天女散花时洒落的缤纷花瓣,又如冬日里纷纷扬扬飘落的霰雪,还似弥漫在空中的袅袅烟雾,如梦如幻,美不胜收,仿佛是一场大自然精心编排的视觉盛宴。外公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瀑布,思绪不禁飘回到当年与战友们一同路过此地的情景。那时,他们同样被这瀑布的壮丽所深深震撼,心中满是对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敬畏与赞叹。而如今,再次目睹这一幕,外公的心境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岁月的磨砺让他对人生有了更深的感悟,对眼前的美景也多了一份别样的珍惜与眷恋,同时,他也更加珍惜与外婆相伴的每一刻,哪怕她腿脚不便,却仍愿意为了他踏上这重游之路,这份相濡以沫的深情,如同这瀑布的水流,源源不断,永不干涸。“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李白的千古名句,将庐山瀑布的磅礴气势与奇幻之美展现得淋漓尽致,让人仿佛穿越时空,与诗人一同领略这震撼人心的自然奇观,也让外公外婆在这壮丽的景色中,感受到岁月的流转与爱情的永恒。
庐山的清晨,阳光宛如千万条金色的丝线,轻柔而细腻地穿过树叶交织而成的茂密缝隙,星星点点地洒落在铺满落叶的蜿蜒小径上,仿佛是大自然这位神奇的画家在大地上描绘出的一幅梦幻画卷。小径两旁,不知名的野花竞相开放,红的、黄的、紫的,五彩斑斓,与落叶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绚丽的地毯。那些斑驳陆离的光影,仿佛是一群灵动的金色蝴蝶,在微风的吹拂下,翩翩起舞于大地之上,它们挥动着绚丽的翅膀,演绎着生命的美好;又似一个个跳跃的灵动音符,在岁月的琴弦上,奏响一曲美妙的自然乐章,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更似梦幻般的闪烁星辰,从遥远的天际坠落凡间,为大地增添了一份神秘而浪漫的氛围,仿佛在诉说着宇宙的奥秘。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它们的歌声宛如天籁之音,清脆悦耳,仿佛是大自然这位最杰出的歌唱家,在用最纯净的嗓音,为庐山的苏醒而深情高歌。那歌声,时而如风铃在微风中摇曳发出的清脆声响,清脆悦耳,让人心情愉悦,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烦恼;时而似悠扬的笛音在山谷间回荡,婉转悠扬,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让人沉浸在无尽的遐想之中;时而又如婉转的琴曲在空气中流淌,动人心弦,让人陶醉在这美妙的旋律之中无法自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歌声中变得更加美好。与此同时,露珠宛如一颗颗璀璨夺目的钻石,静静地镶嵌在草尖之上,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又如圆润的珍珠,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泽,更似晶莹剔透的琉璃,纯净而美丽,宛如大自然这位神奇的工匠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为庐山的清晨增添了一份清新与灵动的气息,仿佛是大自然赋予这片土地的珍贵礼物。外公与外婆手牵着手,外婆虽脚步蹒跚,但在外公的搀扶下,他们依旧漫步在这充满诗意的小径上,尽情享受着这宁静而美好的时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此刻静止,只剩下他们彼此的陪伴与这大自然赋予的美妙景致,时间仿佛也为他们的爱情停留,见证着这份永恒的深情。此时,一只松鼠在树枝间跳跃,它的活泼好动与外公外婆缓慢而沉稳的步伐形成对比,一动一静之间,彰显出生命在不同阶段的独特魅力,而外公外婆之间的情感,如同这庐山的清晨,宁静而深远,历久弥新。
此次重上庐山,对外公而言,是一场跨越半个世纪的深情重逢,往昔的青春岁月与热血记忆在此刻一一浮现,那些被岁月尘封的故事,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重新焕发生机;对外婆而言,则是一次充满惊喜与感动的全新旅程,庐山的每一处风景都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每一个画面都深深地印刻在她的心中。庐山的山水,不仅见证了他们相濡以沫的爱情,更承载了悠悠岁月的痕迹,成为他们生命中不可磨灭的珍贵记忆。这段珍贵的经历,如同璀璨的星辰,永远镌刻在我心底,熠熠生辉,激励着我珍惜身边的美好,勇敢面对生活的挑战,也让我深刻体会到,爱情的力量可以跨越岁月的长河,与自然的美景相互交融,成为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