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水】花园之梦(散文诗)
一
悄悄地入梦了吗?还是悄悄地,我已走进花园深处?是否,只是触摸了梦的嘴角?亦或是,触到了它的眉梢,还是眼帘?
窸窸窣窣,沉醉的梦的呓语声,好似花瓣的褶皱遇见了一阵阵蒙蒙细雨,由此,那梦,竟然在花园的一角蔓延过来,铺路的是最不起眼的苍苔,它的柔嫩,好似晨露一样,能拧出水滴来
而,那一抹浓浓苍茂的绿呀,裹在风里,不断翻滚着,绿得好似田野里的梦境,漫漶在庄稼的田埂上,伸展到了村庄,人家里,一个个人儿的梦里
二
是的,返青的草儿苗儿总是将梦帘儿慢慢揭开,还有许多的种子,都在发芽着,那些芽儿就是梦的起始点吗?
我的手儿,仿佛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柔柔的听到一种声音,传过来,有风信子还有百合,也有水仙茉莉栀子向日葵和各种颜色的鸢尾花,我看到了紫色鸢尾花开在绘画里,泛滥似的,拼命盛开着
三
随之,一只小小的精灵儿,飞进了花园,它是想将所有的花儿抚个遍吗?它飞得很低很低,翅膀在抖动着,震颤出一曲曲歌儿,歌声流淌在林间
四
此刻,是花香吗?将我慢慢摇醒,我赤着足,慢慢走进花园,我放慢脚步,不为别的,只为这月色太柔,我真怕,打碎那样的一种静谧,以此,让夜好似蝶一样展开赤羽,翩翩飞起
五
我是担心你,会被吵醒吗?我想你已经如梦,既然世界都在沉睡,你又怎么能不入梦?
我却听到了一种熟悉的声响,就在月光下,花园的花径上,伴随着我的脚步,响起了谁的跫音?沿着花径,你已经起步了吗?
我问着你时,有些心思在花蕊里悸动,仿佛迎春花淡黄的花瓣一样在春风里传递着花儿的心事
六
月色正好,皎洁的月光,亲吻着每一朵花儿的脸儿,也只是那样轻轻的一吻,花儿好似施了魔法,竟然,一转身变成了一个个仙子,翩翩然来到花园里,它们穿着美丽的衣裙,各种颜色绚烂无比,红的艳丽,黄的明丽,紫的妖魅,蓝的迷离
七
美丽的仙子,我是在哪里见过的,熟悉又陌生,亲近又疏远,它们围绕着你在跳舞,在歌唱
一时间,我不知如何是好,竟然躲避不及,愣愣的我就站在一棵开满灼灼大地桃花的树下
八
仙子们和颜悦色,它们将我拉出花影里,一张张脸儿欢笑着,你也在歌唱吗?
我听到了你的声音,竟然激动得双手在颤抖,我不知如何描绘出你,因为你曾经好似藏在我的梦里,或是脑海里亦或是远古,还要遥远
九
仙子们彩裙飞扬,那样的舞姿,就如花儿绽放在春风里
悠扬的歌声,早已将夜莺的歌声掩盖下去,既是百鸟儿欢畅,也难以胜过这样的美妙
十
看见了谁呀?在花园里,不断移动,说不上袅娜,却好似一阵阵风儿,轻轻摇动着
头上的步摇轻轻颤动着,其实就是一些花草,没有珠翠,却要比珠翠鲜艳,自带着花草的清香
你吗?是你吗?你蛇一样的身子,脸儿却好似三月的花儿,你是牡丹还是海棠芍药亦或是芙蓉?轻轻地蛇行,渐渐地飞在半空,在月色朦胧的花园间,你绕在花园周围,不肯离得稍远
十一
此时,花儿已经盛开,野草到处都在生长,狗尾草萱草蒺藜稗子都在摇曳生姿
“无田甫田,维莠骄骄。无思远人,劳心忉忉。”里生长出的何止是“莠”,而,等待驯化的它,之后却是“粟”吗?
那时的荷花瓦韦苘麻又是一种怎样的姿态,你从它们身旁走过,你看到了什么?但愿,它们的清香没有扰乱了你的思维
十二
鸟儿落在花园的树上,歌唱随着光线的暗淡而时起时落,也葵花集体旋转着头颅,眼神编织出暗网,不断网住滴落下来的叫做光阴的东西
蜻蜓复眼折射出十七种光谱的黄昏里,你的孤独,早已憔悴了刚刚从地下钻出的嫩苗儿
十三
我还是看见了你,无法预知的未来,更是无法预知,我从何处来,又将去往何处?我在反复思考着,偃蹇在未知的世界里,不断徘徊着
我与你靠得很近吗?但,为什么你看不到我,我也无法与你交流?
一切都在梦中?还是梦已被挣破了,蛛网一样,不堪一击,却挂在月光下,任凭着蜥蜴与穿山甲,虎视眈眈地在瞭望着
十四
你觉得孤独时,就开始撮土,在园子的深处,一遍遍撮土为泥,每一次的揉捏,我都感觉到了疼痛,亦或是一种兴奋与震撼吧
我在你一次次揉捏里,变得越加真是起来,此刻,花儿盛开得越加热烈,树木野草发出迅猛的滋长优势
十五
许多的动物,都在积极寻觅着,它们突发奇想,要一个美丽的世界
恐龙应龙大象犀牛狮子雪豹还有那么小的昆虫们,也早已行动起来,它们在林间,在陆地,在水中
十六
鱼儿们,游动着,唼水的声音不断宣布着要离开岸,走上陆地来的心愿
其实汪洋的大水,亿万年的变迁,很多水生的虫儿鱼儿,都在不断思考着去往陆地后的景色
十七
你没有被打扰,宁静深入到了你的骨髓,你专心致志,照着你自己的样子,捏出的第一个小人,你吹给他一口气儿
于是,小人活过来了,活蹦乱跳,在地上随意走动着,欢笑着,翻着筋斗
十八
我,慢慢也活过来了吗?行走自如时,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代,在这之间,火山不断喷发,洪水也不断泛滥,还有瘟疫,虫害,大火,不断轮番上演着
可是,我们不会忘记你的,也记住了你的样子,你是美丽的,也是贤淑的,更是智慧的
十九
不要停止在围着无花果叶子的园子里,花园并不是我们长期的居住地
走出园子,或许,就是那时我们的理想,一个个你亲手捏出来的小人儿,在不断思考着,它们开始有了意识与思想,甚至,觉醒吧
二十
当兽皮替去了树叶花草围身,又当山洞代替了露宿,或许,前进的脚步缓慢,却又扎实
其实,音乐早已深入到了骨子里,开始像鸟儿一样歌唱,像野鹿一样奔跑,像大鹏鸟一样飞行,像鸟儿一样舞蹈
直立行走,制作着自己得心应手的工具,开始种植作物,开始不断改进居住环境
二十一
渔猎,或许,一次次努力要走出这出生之地——美丽的花园,然而,就算是离开,那曾经的花园,却根深蒂固在心田,不会轻易忘记
月夜,我再次走进花园,梦就开始从新在做一遍,我听到了你的心跳,在花园的每一个角落里
二十二
我跟随着你,走一走花园的每一个角落,看一看花园里多了谁,又少了谁?
花儿掉落了,果子成熟了,小刺猬长大了,老狐狸死去了,再有大象犀牛角马鬣狗它们的繁衍或许迟缓下来
甚至一些裸子植物蕨类早期的被子植物,都已不见了踪迹,而且,是永远地消失了,那么,动物幸免于难了吗?恐龙渡渡鸟大海雀许多的动物,也已经绝灭了
二十三
死亡与疾病不断攻击着我们,攻击着动植物,告诉什么可以不变,永恒?
洪水再次泛滥,冰河再次冰封,火山一次次喷发,地震接二连三
然而,我们人类却依然顽强站立在属于我们的地球之上,并且,我们坚信,人定胜天
二十四
开始歌唱吧,你走回来,去到花园里,你早已褪去了蛇身,你已经与你的另一半盘旋成了螺旋的下半身,你用你的姿势告诉着人类的繁衍,与生活下去的方向
我,被什么叫醒的?伸展双臂,如此轻松,慢慢的睁开惺忪的眼睛,我的眼前,是一朵朵花儿,开得火辣辣的一片片,又一片片,好似云霞,好似火焰
二十五
小小精灵儿围绕在花园里,它们是想给万物都插上翅膀,做一次灵魂深处的旅行吗?
而你,你就在前方,从没有离开,一直都在,一直就在我们之间,在继续走着,没有丝毫停息,引领前行,向来就是你的使命吧
你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用你的眼神在描述着一个未来,与生生不息
无论,阳光下,还是月光下,轻风里,还是雨雪菲菲,电闪雷鸣,甚至不断地火山喷发,你依然轻盈的脚步,执着,自信
轻轻地你开始歌唱,引领着我,一步步走着,坚定的步伐,踩在大地上,一步步,走得那样稳健,扎实
哦,那一刻,听见花园里的鸟儿都在歌唱,狐狸獾刺猬野兔梅花鹿羚羊们也都在歌唱着,那些花儿一朵朵都在盛开,包括梦也在慢慢花儿一样盛开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