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见证】【流年】“开心”的滋味(散文)
那日,真是“开心”的一天,“开心”到了极点,无以复加。
太阳悄悄上移,到了最后一节课,是我喜欢的美术课。从小到大,我就喜欢美术,喜欢极了。要知道,二年级时,我曾经以一幅画,拿到了学校的第一名,张贴在大门口的宣传栏上。同学们来来往往,都看到我的作品,人人都觉得好。从此,我真正爱上美术。一上美术课,我的脸上就乐成一朵花,盛开在校园里,变成舞步,心飞扬。
上课铃声响起,我拿出美术书,摆出美术本,等着美术老师的到来。谁知,门口一阵杀气,像冬天的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刺骨。走进来的竟是一位大汉,黑脸,短发,如李逵般。虽然长得一点也不像,但在我心里,他们很像,因为都是我恐惧的对象。
这校园里的“李逵”教数学,姓王,可凶了,如头母老虎。不对,他是男人,应该是公老虎,吼起来全班抖三抖。看到他,我更像一只小兔子,吓得瑟瑟发抖,只不过,不至于尿裤子罢了。
他巡视一周,手里一叠试卷:“同学们,美术老师出差了,让我来代课,因此这个月的考试提前。我们检测一下大家的掌握情况,好进行下一步的教学。”
啊,啊,美术课被占了。就被占了,还要考试,这简直要我的命。要知道,前几天数学老师通知要测试,谁知提前了。这些天,每天回家,我都是完成基本作业后,并没有认真复习,想着还有周末,还有大把的时间,不急。常常坐在书桌前,画了一幅又一幅山,美丽的山水,美丽的树木,美丽的云朵,可是,它们竟让我的心情美丽不起来。
我拿到试卷,同学们拿起笔,唰唰写起来。班长坐在中间,镇定自若,面露微笑,有条不紊地答着。大概,他很喜欢考试,每次都能拿前三名,得到老师的表扬,同学的羡慕,家长的奖赏,能不喜欢吗?
坐在后排的后进生俊杰,正拿着笔不停地转。他在想答案,可是怎么想,会是正确答案吗?每次分数公布,他总是班级的倒数,拿到“冠军”时,不喜不悲,反正已经习惯。我呢,完了,好多题目会做,好多题目却不会。它们认识我,我也认识它们,可是那深奥的解题思路,却没有办法完成。
完了,肯定完了。我的分数肯定不理想,到时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也不知道!
考完,同学们陆续交上试卷,有的脚步轻松,如踩云朵;有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不敢交上去,试卷上的几道空白题在狞笑,宣判着我的死刑。时间不等人,老师一再催促,我只能慢吞吞地,尽可能慢点再慢点,时间延长再延长,可是路一定有终点。放试卷的时候,我的天空仿佛下起了雪。
数学老师分外神奇,才不过下午,已经改完了试卷,拿到了班上发了下来。我拿到薄薄的A3纸,天彻底黑了,太阳消失不见,上面分明写出“65”分,像一把把尖刀,直戳我的心脏,令我鲜血淋漓。班长笑了,腰杆挺得笔直,我偷偷瞄了一眼,又是一百分;俊杰呢,肯定是倒数第一,从来不及格,不过他已经习以为常,又有什么关系?
老师发完试卷,站在讲台边,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浮尘点点:“同学们,这次有的同学很稳,有的同学退步很大,值得好好反省,不要每天不好好学习,等到将来后悔,只怕就迟了。青春不等人受到,时间从不回头,我们一定要好好珍惜,免得白首方悔读书迟。”
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说的不就是我吗?我的头低着,一刻也不敢抬,不敢看老师,不敢看黑板,不敢看其他同学,生怕一个对视,我就坠入深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要滚落下来。
一节课45分钟,不知怎么度过。下课了,我走去厕所。厕所里,冲水马桶哗哗,固执地唱着歌,丝毫不理解我的心情。我站在那儿小解,旁边的小格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正是班上的同学,他们在互相探讨:“老师到底是说谁退步了,你知道吗?”
“会不会是小海,天天就知道画画,怎么可能考好?”
我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被他们听见,赶紧上完厕所,溜之大吉,躲在一旁,直到上课,才敢回到教室。
放学了,悠扬的乐曲声响起,提醒我们及时回家,不要在路上逗留耽搁,避免父母担心。我像兔子一样溜出教室,溜出学校,直到走出很远,才放慢脚步。我并不急着回家,但怕同学们撞见,问我的分数,到时该怎么回答?
前面,是我的好朋友。我是小海,他是小河。我们都属水,从小到大就是好朋友,从幼儿园开始,从穿开裆裤开始,就玩在一起,像502胶水粘住似的,任谁都分不开。现在看到他,我快步向前,想着向他诉说一下心里的委屈。
我走上前,想着给他一个拥抱,让泪水得到释放,远远地打起招呼:“小河,是我,小海,我跟你一起回家。”
听到声音,我以为小河会停下,结果,他脚上的速度更快,一下子就不见了。他在故意躲我。我考得差了,会不会觉得我丢了他的脸。是啊,他的成绩也不错,虽然不能考全班前三,但90多分,一点问题都没有,怎么会跟我这个刚及格的人玩呢!老师早就讲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是天天跟我这种人混在一起,说不定连累他的分数也坐火箭直线坠落。
我看看天空,太阳慢慢西沉,霞光映红了天,小鸟张着翅膀掠过天空,留下“啾啾”的叫声。我的心里泪如雨下。不,不光在心里,还在眼里,砸落在地面上,洇染成一朵朵水花。
下一次,我一定好好努力,不负少年头,再也不想品尝这“开心”的滋味,太难受。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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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赐稿流年,期待再次来稿,顺祝创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