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韵•暖】有关乡土记忆的伤口(外二首)
⊙有关乡土记忆的伤口
从一颗光的种子开始
造物主创造了我们,又摒弃了我们
由此,在那个久远的记忆里
金盏花的开,一直让我们记住了许多年
许多年是个有关时间的概念
对于一生来说
时间只能是个虚妄的词汇。可村前的荷塘
还是干枯了
深秋的风一直吹,榆树上的叶
也一直落。我们穿过十年或者更远的
一个牛背上的时光
回到那些叶的脉络纹路里,在腐烂和霜降
抵临前,走马南山
没有比阳光更灿烂的日子
也没有比意念更宽广的自由了
跨过那道山岗,从小村里出走的青年们
至此下落不明
年老的长者还在望山,从十里八乡那头吹来的
异乡荔枝林的金属气息
在结出乡愁和醉生梦死之后
月光都在半坡的苦楝枝上打结,除了
啤酒酌白酒的以酒解酒外
整个秋天,老松树都在山岗上流着泪
无需更多的释怀了
当时间在月色里褪去本色后
有关乡土记忆的伤口,至此
不可愈全
⊙概括性体现
雨比预料的早
风是过去式
它的残留部分,可概括性体现
比如愈见势微的枝叶摇摆
楼顶的旗帜,曾有过的哗哗撕扯声
临街窗台下,碎了一地的花盆
影子在幕墙上奔跑
人行道的冬青,流着泪
路栅栏对灯光的呵护,还不够立体
在整个未来被映射前
都极尽荒缪。从某种意义上推断
自由的落体更直接
玻璃镜面的臆断可能不只片面
或许还有些武断
此后钟声响起,时间清零
而整个后半夜的灯光,雨水和梦境
都若显尴尬或多余
⊙刺
在钟声被重新解读之前
为了取出体内的
刺
我都在窗口的危光制造中
幻想一把镊子
街对面,橱窗里模特的
行为艺术被终止了
栅栏前,那个卖花的女孩
去了花店
在玫瑰和百合之间
寓意的曲解
正在摧毁一庄爱情的结局
在玻璃门关上的
那一刻
春天也被关在了门外
我拔出体内的刺
无数的钟声,顺着伤口
蜂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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