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篱】湘西印象(散文)
动车呼啸而去,落地湖南,行走在神秘的湘西土地上,欣赏砂岩峰林、奇山异石的武陵源,穿越千年的芙蓉古镇,走访夯吾苗家古寨。领略了湘西不一样的风景和绵绵不绝的湘西文化以及纯朴的风土人情。
◎仙境张家界胜地武陵源
车子沿着山边逼窄的柏油马路疾驶,沿途的房子,古老和现代相间,灰褐和明亮对照。老房多半是吊脚楼。亲临吊脚楼,才知道苗寨以榫卯机构框架为特色,吊脚楼多半建在水边或山腰。前“脚”插入水中或低洼处保持平衡。飞檐翘角,木质栏杆上雕刻吉祥图案。而土家吊楼又有不同,依山傍水而建,半陆半空。下层放些杂物或做猪栏牛圈。二层以上才住人,这让我联想到,为什么苗家开发的各种风湿膏药享誉大江南北,因为居住的地方湿气太重,腿脚风湿病严重而已。除了古老的吊脚楼,就是新建的白墙黛瓦小高层,和城市的楼房结构无异,这种古老和现代交融,凸显社会的发展和文明的进步。
感到稀奇的是,不少门楣上有牛头装饰。导游告诉我们,中华民族有蚩尤、炎、黄三祖,汉族的祖先是炎黄,而苗族土族的祖先是蚩尤。此人人身牛面,耳鬓如剑戟,头上有犄角,高大威武。所以后人以牛头为图腾来祭祀蚩尤祖先。
追溯到五千年前的原始社会,蚩尤部落与炎黄联盟在河北涿鹿进行了一场空前战争,史称“涿鹿之战”。蚩尤死于涿鹿,葬于涿鹿。之后,苗族土族后人迁陵至湖南西部湘西的大山深处。因蚩尤懂兵器,史上尊为“武圣”,故蚩尤陵墓称为“武陵园”。又因自古以来有座绵延湘鄂渝黔交界之地的“武陵山脉”,正处在蚩尤墓上,而武陵山区又是人类起源地之一,中华文化发祥地之一,所以后来将“武陵园”改成了“武陵源”。一字之改便有了格局,拓展了境界。
而今的“武陵源”成为了我国第一个国家级森林公园,五A级旅游景区。武陵源处处呈现出人间仙境。
4月24日一大早,我们抵达张家界标志门,进入武陵源广场,开始一天的探险之旅。九点刚过,广场挤满了旅客,对面山边一座巍然耸立的灰黑色铁塔十分显眼,上面“武陵源”三个镀金大字闪闪发光。我们从这里乘电梯,直抵百龙天梯山顶平台,打卡网红“百龙天梯”。
百龙天梯,一座连接人间与仙境的神奇之梯,垂直高达335米,双层全暴露轿厢设计,和垂直山体一并垂直,紧紧依附在悬崖峭壁之上,仿佛是大自然与人类智慧的完美结合,与耸立的陡峭山体相映成趣,创吉尼斯世界纪录,成为世界第一电梯。有人用手机计时,登顶66秒,落下55秒,是一场令人震撼的云端之旅,手可触摸蓝天,与白云亲吻,那才叫刺激。稳稳地站在电梯里,隔着玻璃,外面的景色飞速变化。自上而下,起初,置身于云雾缭绕的仙境之上,朦胧虚幻。忽而,正对面是一片片拔地而起的石峰,巍峨耸立,气势磅礴。在云雾的映衬下,石峰像一把把利剑直指苍穹。座座石峰之间是神仙聚会的地方,也是神仙居住的空中田园。我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这是一场心灵与视觉的双重盛宴,让人遐思,令人心旷神怡。
眨眼的功夫就下来了,走出电梯,眼前是一片开阔地,对面峰峦起伏,清幽养眼,是一幅旷世的山水画卷,这里是摄影爱好者的天堂,游客纷纷举机拍照。我突发奇想,妻子年轻时长得漂亮,老来依然风韵犹存,就是不爱照相,今天不妨来一场钻石恋如何?找专业人士拍一张夫妻照,将钻“钻石恋爱”定格在这大美山水之间。
◎芙蓉镇,挂在瀑布上的千年岁月
谈及湘西的芙蓉镇,最初是从一首《浣溪沙》中感知的。“流霭倾云覆短墙,参差篱落着清芳,海棠花影沁东廊。雾锁山峦听鸟语,云横峰壑舞霓裳,半川烟景画潇湘”。后来,刘晓庆和姜文主演的一部《芙蓉镇》电影,让我间接地了解古老的芙蓉镇,浪漫的江南水乡,纯洁的湘西爱情。想不到,今天踏上了芙蓉这片历史悠久,风景如画的热土地。才知道古镇竟有2000年的历史,她连着土家族和苗族,原名“王村”,曾是湘西土司王的王城,因电影的深远影响而改名“芙蓉镇”,是湘西四大名镇之一,更是湘西旅游名胜的一张名片。
芙蓉镇地势高低起伏,错落有致。走进电影里的古街道,踏着锃亮的青石板,老街两边全是古老的民居,木质的墙壁上岁月痕迹斑驳,两边的商铺林立,货物琳琅满目,除了用的,还各种各样的小吃,深巷里飘来阵阵香气,人们胃口大开,随手买点,边走边吃。
走着走着,来到古镇中心,我被一幅爆布群震撼到了。一条足有几十米宽的瀑布从高高的山石上倾泻而下,落差达数十米,声势浩大。我虽是山里人,却从未见试过这么大的瀑布阵势。紧邻瀑布而建的土家吊脚楼,成为这里标志性建筑。“挂在瀑布上的千年古镇”,成为芙蓉镇的一大特色。站在瀑布前,我感受到了大自然的磅礴力量。游客们摆弄风姿,尽情地拍照。吊脚楼与瀑布同框是难得的风雅。从此处走到对面瀑布是一个弧。想不到瀑布内侧是一条洞沿旅游公路。形如《西游记》里面的水帘洞。人走在里面,水花四溅,水气弥漫。凉爽的湿气扑面而来,感到无比的清凉舒适。伸手戳了一下瀑布,水溅到脸上,冰凉冰凉的。好享受。此时,远离喧嚣,忘记了凡尘,心灵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洗涤和净化。
◎夯吾戎寨不再是苗疆孤岛
来到苗族,对歌入寨。走到夯吾戎寨前,一群苗家美女拉着横幅,拦在寨口,唱起了山歌,游客需对唱方可入寨。我们唱起了《东方红》,末了加上“吆喂”,就算通过了。旅客们的情绪点燃起来,笑嘻嘻地入了寨。
村落不大,全是低矮的土坯房或木板房。是隐匿武陵山脉深处的一座苗寨。脱落的土墙,黝黑的木板写满苍桑。能想象到,这里有过贫穷落后。导游说,这里曾是穷山恶水,是个无人问津的地方,是被世人遗忘的贫穷孤岛。山高路远,土地贫瘠,民谣说道:“半年有粮半年荒”。百姓贫穷,土匪猖獗,电视剧《乌龙山剿匪记》反映的就是这里,直到1957年,消灭土匪,苗族才翻身得解放。中央政府每年给与百花花的银子自助少数民族,苗民大力发展茶叶,从“穷山恶水”到“茶山云海”,苗民过上了温饱的日子。近几年,大力发展旅游业、茶叶、非遗产业、银饰业,苗民收入大增,夯吾戎寨不再是地里孤岛,贫穷孤岛,老百姓彻底脱贫,过上富裕生活。苗民处处称赞共产党好。对待习大大,胜过崇拜祖先蚩尤。让人不可思议,而又在情理之中。
导游将我们带到一户苗民家里,房屋虽小,墙壁斑斑驳驳,屋内烟熏黝黑,但收拾得干干净净。一位百岁老人,坐在火塘边,憨憨地朝我们笑,或许听不懂汉语,不与我们交流。家主是一位六十开外的女老人。她笑脸相迎,围着桌子,不断地给我们添水倒茶。茶有红茶,黑茶、油茶,还有古丈毛尖茶。我们品出了不一样的滋味,品出了浓浓的乡情。据说,古丈毛尖茶,已成为夯吾戎寨主打产品,畅销海内外。
离开苗民家,导游告诉我们,著名的歌唱家宋祖英的故乡就在夯吾苗寨,外婆家离夯吾不远的墨戎苗寨。我们听后十分地兴奋,居然到了宋祖英的故乡,不是在做梦吧!大家要求导游领我们去她家看看,因宋祖英的家还在古丈县境内,因赶时间,只得怏怏离开。
在返程的路上,静静地靠在车椅上,回味着曾经旅游的过往。忽然发现,前年到青藏高原,去年到内蒙古,今天到了湖南少数民族苗寨。这些地方有个共同的特点,都曾是贫穷落后地方、都曾是地域孤岛、都曾是无人过问地方,而今都蓬勃发展起来了,百姓富裕起来。我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共产党好,习主席英明的声音,这种发自灵魂的声音,是纯粹的、真实的,让人感动!
是的,脱贫致富犹如一股春风,吹到祖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处处都是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