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韵·暖】飘香的奶茶(散文)
此刻,我仿佛拥有了一段华丽的锦缎;仿佛掬了一手灿烂的霞光;仿佛畅游在无边无际的湖光山色中……喜悦、兴奋、舒畅像一条清泉潺潺地流过我的心田。这缘于我的手里握着一杯15元的名叫“西瓜椰椰”的奶茶,这是女儿在千里之外的成都给我“购买”的。在这初夏的五月,吸吮着杯中粉红的液体,清甜西瓜邂逅醇香生椰乳,如清风凉飔拂面,更添一份惬意和舒适。
4月24日凌晨0点,我疲倦不堪地从工作岗位上下来;长达15个半小时的坚守,使我渴望有一丁点的慰藉。可黑夜茫茫,灯火闪烁,寂静四围,更增添了一丝惆怅。
0点25分,手机微信“叮咚”连响四声。我懒洋洋地拿起手机翻看。哇,休息室的灯光瞬间格外的明亮而温暖,一扫整日的疲惫。是女儿发给我一个标注“奶茶”的红包,细说“这是做假发挣的”“请你喝奶茶”,并发了一张甜美的笑脸。我一下子回了四个咧嘴大笑的笑脸和两个竖起的大拇指。等我点收这孝意满满的红包时,发现竟然是50元。我忙给女儿回发22元的红包,因为女儿不容易。角色扮演的假发一般做下来要十个小时左右,而且染剂是有毒的(我担心的就是这点,纵然女儿买了防毒面具)。曾经一次,女儿述说其中的辛苦,最长的在夜间连续加工了6个小时。可女儿接着回复“不用不用”。须臾之间,心不在属于我的胸腔,它展翅高飞,飞去我可爱无比的女儿身边。
快乐的思绪飞扬,我又回到5年前的6月1日。常人想到的是快快乐乐的儿童节;而对于我是一年中最有“生”的蕴意——我的生日就是这一天。
我以为这天会像其他的日子一样悄无声息地流逝,或者也是简单的一句“生日快乐”。甚至到了下午,我自己都淡忘了今天的特殊性,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可在傍晚7点一刻时,门被“咚咚咚”地打开,跃进眼帘的女儿气喘吁吁地疾呼:“快走,快走,去拿蛋糕……快点走。”随手把沉沉的书包袋撂在地板上。
“你买了蛋糕?!”我深深地怀疑自己听错了。女儿才14岁,从没给我买过蛋糕,今天她还上课,哪来的时间上街,还有她哪来这么多钱。一系列的疑问突闪闪地冒出。
“是的呢,快走啊。”女儿“呼呼”地嚷着,“我要她7点送到老一中,今天放学早,其实6点就放学了,我一直等到7点,可不知怎么她没来。现在我们去她们店子里拿。”
我的心瞬间被最勤劳的蜜蜂酿的最甜的蜜稠稠地包裹着。原来女儿利用中午休息的一个小时,请假外出给我在麦吉蛋糕店订了生日蛋糕。付的价款是麦吉会员卡上余下的80元加她平时早餐中餐省下的58元。我忙换上外衣,准备出门。可到门口转念一想,可以电话联系店家继续派送呀。
“哪家店?”我们退回到客厅,我兴奋地问。
“就是江北广场,我们吃跳跳蛙的旁边的那个麦吉店。”女儿仍然喘着气。(注:跳跳蛙是一种牛蛙做的火锅。)
我出主意:“定蛋糕的单子呢?一看就知道了。”
“她说单子是粘在蛋糕盒子上一道送来,所以没有。”女儿有点忐忑地回答。
“是不是西湖桥下面,我们很早以前在那吃过跳跳蛙。”
“是的,就是江北广场,我们以前吃跳跳蛙的旁边那个店。”那里离我们家很远。
没有货单,自然就没有确定的联系方式。我从麦吉卡背面众多的店中找到西湖桥店的电话打了过去。那边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在听了我的诉说后,那头表示中午没有一个如我描述的小女生来店里,也没有我们所说的那种款式蛋糕的订单,并且还打电话询问了早班的同事,结果都被否定了。更要命的是她们的店是开单给顾客的,这就双重否定了我们的猜定。
我正打算一个店一个店地地毯式“搜索”。脑筋急转弯,是不是人民广场的那个店,在步行街旁,那里也有个跳跳蛙店,我们也去过那吃饭。“是不是在步行街旁?”
“就是的!”女儿恍然大悟。
我不禁哑然失笑,“是人民广场,不是江北广场呢!”
我忙拨通人民广场店的电话,一通一说,那边是醍醐灌顶的惊醒和连声反复的道歉。这太不应该的遗忘成了我们“无头苍蝇”事件的罪魁祸首。可丝毫不减我的甜蜜和兴奋。随后店家按照家的住址火速送来了蛋糕。
女儿双手提着蛋糕盒,小心地摆放在茶几上,像举行盛典上庄重的仪式。方方正正的浅黄的盒子被绿色的绳带四平八稳地缠着,像可爱的小女孩头上扎着漂亮的头绳。侧开盒子,抽出蛋糕。这是一个八寸的圆形蛋糕,白色巧克力方块围成圆“墙”侧贴着蛋糕;俯视正面,草莓、黄桃、猕猴桃三种水果粒交叉摆盘把蛋糕平分成六块,花花绿绿的像一个阳春三月里的小园;中间插着“生日快乐”的棕黑色的巧克力小牌。仔细的俯瞰下,我异感女儿买的“蛋糕”就是我第二个可爱的“女儿”。
等到妻披着夜幕回家,女儿跳跃地如一只小鸟,摆蛋糕,插蜡烛,关灯,像过春节。那摇曳在黑暗中的烛火,像挂在夏夜的黑幕上最亮的星星。在大家起起伏伏、节奏不一地唱完生日祝福歌后,我许下“亲人安康幸福,女儿茁壮成长”的诺言,吹灭蜡烛,并在蛋糕落下象征“此日我是主角”的第一刀。随后女儿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分好蛋糕,小心翼翼地把盛有三角形的糕块纸盘安全递到我手里。
忽然女儿大叫一声,好似有重大事项要宣布:“还有这个——,爸爸你得吃它!”。她惊呼着把“生日快乐”的巧克力牌放在我的纸盘里。又一阵狂风在稍稍平息的心海掀起巨浪。
一口一口地细细品尝着女儿有心有劳买到的蛋糕,像欣赏一篇奇美的散文,像解开了一道奇难的课题,像攀登了一座奇高的山峰。尽管我才饭菜果腹,尽管我不喜欢奶油,可仍然胃口大开,“光盘”到头。妻把蛋糕照片发在微信群里,引来一片赞赏——“爸爸的小棉袄”是最多的感慨。妻机关炮式地念着留言,女儿的光辉形象跃然“妻语”上。
灯火下,我们一家三口浸润在温馨的和睦中吃着蛋糕。这女儿亲手“制造”的蛋糕,最好的配料是她对我这个父亲的孝爱;最佳的配方是她长大了,成为了一名家庭幸福的经营者。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这遐想,一接是妻打来的。她在电话那头像我一样幸福快乐,原来女儿也给她妈妈发了50元奶茶的红包。心动过速了,今夜无眠啊!
和妻热恋时,随着妻子,我学会了吃麻辣烫,我们如胶似漆;女儿长大后,我随着女儿,学会了感受奶茶,品尝到生活的乐趣。此刻,这半杯“西瓜椰椰”在我手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就像女儿对我道出的一句温馨的问候,向我露出的一个可爱的笑脸,为我及时做出的一个温暖的举动。它似酒,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让我内心澎湃,充满感慨;又似愁,是“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升腾起一缕缕月夜下的思念,浓情化不开。女儿到成都读书,我们父女俩相隔千里足有76天了,这76天里,我时常回想起她小时候的模样,忆起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欢乐时光。
我轻轻晃动着杯中的奶茶,盯着粉红的液体在杯中荡漾,心再次被激动到,我轻轻地把脸颊挨向奶茶杯,细细体味曾挨着女儿胖胖小脸的幸福快乐的感受……
读完老师的文章,一股暖流沁入心田。欣赏老师的佳作,期待我的女儿长大也能像文中的女儿一样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