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璞】梧桐影里的华师大(随笔)
与友人聊天时,我常说,人生应该偶尔回忆过往,活在当下,畅想未来。我对人生并无太多的感悟,甚至更多时候是迷蒙的。不过也好,如果一切皆为可知,活着,岂不无味。
今日,暂且说回忆,那是一段和华东师大短暂而美好的回忆,我在梧桐的倩影里,依偎在她的怀里,沉沉地睡去
初遇・晨光
生活中,我并不是一个自信的人。或许,生活中你所见到的我,会经常笑,甚至有些疯。但,那或许是假象,我应该属于阳光的抑郁。相比,与我的性格和经历有关。我未曾读过大学,甚至连大学的门都未曾踏足。着实有些悲哀。
不过,人生又怎可无遗憾,或许,有遗憾的人生才是完美的人生。
培训期间,项目组安排到华东师大访学。听闻此讯,甚是激动。如此,我也便可借机填补人生的缺憾。
昨晚,或是因为过于激动,一人独酌,不知不觉中便夜上三更,安然躺下时,竟是五点已过。
当我睁开眼时,阳光透过哥特式建筑的尖顶照射在花惜美拾的窗户上,炙热而温暖。
我知道,该出发了,和她,来一场美丽的邂逅。
我未曾带背包,两手空空,甚至连笔都没有带。不,不是我不想带,而是,我想把今天的一切,都印刻在心里。笔墨的痕迹会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中,只有烙印在心里的记忆,方能让我铭记。
在客车上,我就像一个孩子,上蹿下跳,直至精疲力竭。沉静下来,我又成了初恋的男孩,脑海里所充斥的,是对她无尽的幻想。
教室・追光
一路向东,约莫一个小时便来到了华师大,也终于得偿所愿,见到了梦中的她。
和梦中一样,校门古朴而庄重,苍劲有力的校名熠熠生辉,在阳光的映射下,似乎在述说着岁月的沉淀和历史的厚重。
踏入校门,映入我眼帘的,便是主席的雕塑。
站在雕塑下,请友人拍照一张。我并不喜欢拍照,除非,内心极其强烈的愿望促使我去拍照。因为,拍照,只能证明来过,仅此而已。但,这次,我是主动的。因为,主席所指的方向,便是我的归处。
漫步在梧桐大道上,温热的阳光透过梧桐的叶片,在路上投射出斑驳的影子,微风袭来,影随风动,耳畔草木之声沙沙作响。
路上行人南来北往,或骑自行车,或满目梧桐大道;或交头接耳,或一人独行;或东北小伙,或新疆姑娘;或国人,或留学生。梧桐树下,莘莘学子,无不在“求实创造,为人师表”的光辉下,奔赴属于自己的星光大道。
我也混迹人群中,假装一会大学生。
坐在教室里,聆听着专家的讲座,我极力控制着的思绪,努力地想让它不要走神,然而却是徒劳。
光影交错,二十年后,我又回到了教室。木质的课桌的纹理影印着青春的记忆。同样的粉笔灰在光柱里沉浮,不同的是,梧桐的树影爬上黑板,书写一个教育的故事。
游园・溯光
恍然间,教授讲课的声音戛然而止,学习结束。
游园,这是下午的活动。
梧桐大道,光影交错,不知不觉,我便来到了丽娃河畔。河畔的梧桐高大挺拔,粗壮的枝干向着阳光的地方,不断地向上生长,繁茂的枝叶投射下一片片树影,他们,像一列列士兵,守护着这条充满故事的河流,呵护着华师大,也述说着历史。
丽娃河原名为“大夏西河”,华师大前身便是大夏大学。丽娃河的由来有争议,矛盾先生在《子夜》中就曾说“万能博士”的“RioRita”不过是“纯属虚构”,不过,和歌舞片《丽娃粟妲》倒是有些关系。据我所知,那时《丽娃粟妲》极为受欢迎,加之这里有河、有亭,不仅可歌舞,还可喝酒、划船,垂钓,久而久之,人们将其称之为丽娃粟妲村,将河也就称之为丽娃河。
于是乎,我便去了校史馆。在岁月的流转里,华师大几经变迁,但唯一不变的,是在求实中创造,在为人师表中造就一代代天骄。
在同伴的招呼下,游离了丽娃八景。有时,我是一个选择性健忘的人。很多东西,于我,如过眼云烟。而有的东西,我则会将它铭刻与心。
从文史馆出来,在梧桐大道的右侧,“古木精辉根深叶茂”八个篆体字将师大的精神年轮镌刻在了石头之上。从大夏大学到光华大学,再到如今的华东师范大学,华师大这棵古木,根系发达,教育救国,求实创造的声音振聋发聩。
这里,丽娃河畔书声朗朗;这里,群贤堂英才汇聚;在这里,夏雨可听琴;在这里,大夏听可乘凉。
我不过是大学里的一个过客。不过,顺着主席手指的方向,未来,我所教的那些孩子,希望,他们成为梧桐,成为光。
返程・回光
临了,我拾起一片梧桐叶,仔细端详,在叶脉间寻找起点和终点。
依依不舍对我来说太多矫情,那不过是少男少女的缠绵爱情。对她,我很爱,也有不舍,但我更爱我的孩子。
于是,我毅然决然地上了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因为,在千里之外的云南,那才是我的终点。
有些记忆,注定在时光中酝酿成琥珀,成为永远的光源。
有些地方,光是想想便觉得美好,正如,她,华东师范大学。
有些时刻,像梧桐影和阳光的合奏,弹奏出教育最美的曲谱。
2025年5月14日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