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韵】一把手负责制(杂文)
曾几何时,贯通中外古今,最难将是制度优劣。天下熙攘皆为利往,一切都是实力的应证,一切都是历史的选择。惟有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是放之四海的真理。
部落氏族共同劳动的上古时代,虞唐选贤与能是在公有制的基础上形成“天下为公”的禅让制,才有了部落氏族首领德才兼备的美丽传说。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家族实力自然催生世袭制“家天下”取代禅让制的“公天下”,这是历史的必然,也是历史选择和进步。夏商周的更替,说明了“家天下”无视公允正义,恣意妄为,生灵涂炭,引发了民心背向,形成了“得民心者得天下”的概念。武王伐纣,创造了分封诸侯和嫡长子继承制,八百年天下,一半时间都是争霸和兼并,说明了实力才是最终的话语权。
天下纷争,百家争鸣,众说纷纭,都是对政权建设的的论述辩解。法家思想结合“家天下”和“分封制”,顺应历史潮流,创造了君主专制和中央集权,促成了中国的统一。中央集权,抱成一团,君主号令,天下归心,华夏文明一路走来,传承千年、渊源流长、延续至今,足以证明中央集权的制度优势远胜西方。
古往先贤多为证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最为唱响,激励了一代又一代中国人前仆后继精忠报国,谱写了中华民族家国情怀绚烂多彩的历史篇章。
一家天下论兴亡,以臣为忠最重要,臣忠君安。什么样的臣子会死心塌地忠于君主呢?绝对不是清官。清官心系天下黎庶百姓,对君主的私欲多会直言犯上,搞得君臣尴尬。君主随意罢免了清官,引发民愤,国家就危险了,皇权就危险了。所以,皇权专制下的“臣忠”就是贪官。贪官索利赖以皇权,只有仰仗君权专制,才能保护自己的利益。所以,贪官对皇权忠心耿耿,对君主言听计从,并想尽办法投君主之所好。这就是历朝历代清官多不被重用的缘故。
南北朝时期,西魏谋臣苏绰谆告皇帝宇文泰:“巩固政权,贪官必用又必弃之,此乃权术之密奥也。”用贪官排除异己,诛杀不识相的清官,巩固皇权。贪官从君权获得权横天下,生死相依,忠于皇帝;如法炮制,下边的人依附权贵,只手遮天,公平正义渐次沦丧,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百姓苟活,或躺平、或反抗、或麻木成为外敌带路党。皇帝反贪官,取悦于民,巩固江山,没收贪官之财充实国库,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也?这就是独裁专制下腐败不堪的道理。
独断专行是独裁专制的衍生品。君主独裁专制,臣子谋定了君主就谋定了一切,下级、再下一级相互谋定就形成了各自的独断专行。他们不是对下面的民众服务,他们只对上级负责,服务好上级才能拥有自己的一切。众所周知,天下熙攘皆为利往,这就是“无利不起早”的道理。独裁专制源于封建中央集权下的君主专制,朋党之争、藩镇割据,外戚和宦官轮流上阵,搞得皇权摇摇晃晃。历史轮回,皇权至上逐步强化,直至转变为实际意义上的皇权家天下。
皇权天下,独断专行。君主害怕新生力量、君主害怕域外干扰,直接威胁政权统治,禁锢思想文化、闭关锁国,在人类历史发展的长河中落后挨打是必然的下场。百年耻辱,百年抗争,中华民族从学技术到学制度、从反封建到“扶清灭洋”、从三民主义推翻了封建皇帝到中华民国的建立,都有独裁专制的影子。结果怎样?各为其利,一盘散沙,军阀混战,民族危亡两茫茫。所以说,独断专行就是腐败永远的温床,难以走出民族历史的阴霾。
“民主、科学”改造思想,反对专制、反对迷信,开启了思想解放的闸门,唤醒了人民的家国情怀。但是,全盘西化、全盘否定,仍然是新的军阀之间的争斗和混战,没有中央集权,就是散沙一盘,中华民族仍然难以找到出路。
所以,我们反对独裁专制不能否定中央集权。如何把中央集权与民主制度结合起来?那就是一把手负责制。
一把手负责制源于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革命实践。一把手负责制注重决策过程的民主协商,体现了民主科学决策的重要性,又通过“一把手”的集中去落实执行,确保了决策的科学性和权威性,确保军队和政权的统一领导,确保了战略行动的有效性,避免权力分散导致行动不一致或混乱,避免了各自为政而导致的内耗和失败。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的重要决策通过党内会议和民主推荐方式选出领导层,既保证了民主协商广泛参与决策,又确保了核心领导人的权威执行。一把手负责制就是一把手负责民主决策的执行,一把手又要承担优劣选择所造成后果的责任。中国共产党的革命实践中,民主推选的陈独秀、瞿秋白、李立三包括共产国际推荐的王明等,给中国革命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他们也因此承担了相关的责任。所以,“一把手负责制”的核心就是“负责”两个字。
中国革命的实践诞生了中国革命自己的领袖毛泽东,他是一把手负责制的坚定支持者和完善者。中国共产党历次一把手的变更,毛主席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对他们不明就理的瞎指挥进行实事求是的变更以利于革命形势,提出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理论。毛主席成为一把手之后,确立了一把手负责制的基础在于“实事求是”和“群众路线”。实事求是体现在决策上注重实际效果,而群众路线则强调以人民为中心的决策过程。这两者共同指导了领导体制的建立,确保政策和行动既符合实际又得到人民的支持,进一步完善了一把手负责制。
可见,一把手负责制继承了中国革命的实践和建设的重要成果,通过民主集中制和权力监督机制实现了真正的大局统一。这种制度体现了“实事求是”和“群众路线”的政治原则,并防止了腐败现象的滋生。一把手负责制是中国人民历史性的选择,是马克思主义民主集中制在中国最具体的形式。
改革开放几十年,很多人发懵:“年年反腐、越反越痛,腐败程度、额度令人咂舌,愈演愈烈。”有人说:“一把手负责制是被腐败的温床”的观点是错误的。实际上,一把手负责制强调制度性和监督性,通过明确的职责分工和考核机制来防止个人权力滥用。定期考核评估和民主监督确保一把手及其团队的行为符合党的纪律,避免腐败现象。
有人说:“为什么我们的领导干部无论反腐如何深入,仍然我行我素、毫不动摇?”一是一把手负责制,已经演化为一把手独断专行,二是一把手负责制“负责”的惩处力度没有足够的震慑力。
一把手负责制变成了一把手说了算,模糊了决策过程的民主辩证和协商,只注重“一把手”的集中去落实执行。如此,“一把手”就会根据自身的利益行事,脱离了群众路线、脱离了实事求是,下边的人、商人趋之若鹜,到了不腐败都不行的地步。“负责”的追究牵系到用人任命等方方面面,轻描淡写,久而久之,形成了一把手独断专行。一把手独断专行,当然喜欢溜须拍马的、赏识指鹿为马的,利用害群之马压制异己维系权威。所以,表扬了溜须拍马的、提拔了指鹿为马的、重用了害群之马的,忘了金戈铁马的、冷落了当牛做马的、整治了单枪匹马的,把埋头苦干的逼成了躺平摸鱼的,把独善其身的搞成了不得不拉帮结派的,把兢兢业业的弄成敷衍了事的,把单纯老实的脱变为偷奸耍滑的,把意气风发的整成心灰意冷的,最终把不干人事、把不讲人话的干成了领导。最终,一把手及其团队乌烟瘴气,基本上就会集体腐败,年年反腐,如何了?
一把手负责制应该秉承决策的科学性和权威性。对人事任免、项目事务要进行民主辩证协商,分析利弊,尤其要争取群众意见,一把手多方面权衡,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损失。科学决策基于“实事求是”和“群众路线”,就必须执行,创造条件执行。一把手负责制就是要对人事任免、项目事务的后果“负责”,依法依规对造成的不良后果承担相应责任。
这样,一把手负责制应该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体制的重要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