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野·夏】漫步在海南岛(杂谈随笔)
海南岛是我国第二大島屿,她位于南海之滨,环海围抱,景象优美,有如一尊美女像,高傲的佇立于南海之中。
热带雨林遍布在海島的山山水水之间,菠萝,柠檬,咖啡,椰子,牛油果各安其所,原产于中国西部的哈密瓜,也在这里反季节生长,出落得甘甜,鲜脆,香糯多汁。其貌不扬,可增加室内氧气和负离子的金錢树,学名雪铁芋,原产于非洲东部草原,也已经引进中国,並在海南岛找到了成长的乐土。金錢树是创汇最多的农业植物,销往欧美,曰韓及台湾地区。海南岛的乐东种植有9600亩,是全球最大的金錢树种植基地,年销售额10亿元。
海南岛是我心目中的圣地,是我理想的家园。
不尽的阳光,沙滩,椰林及异域一般的诱惑,深深地吸引着千千万万的北方的各族人民,游牧是我们祖先最本质的生活方式,我们的祖先有如候鳥,将足迹从草原踏上另一处草原,森林,雪山和海島。
最初的海南叫儋耳,一种担在耳垂上华丽而厐大的装飾物,这是公元前一世纪的中原人对最早抵达,並生活于島上的黎人的印象。后来又有了一些华丽的名字:珠崖,朱崖,珍珠之崖,朱雀的故乡。
历史上的名人苏东坡,走在流放的路上,海峡颠簸,陆路劳顿,承受了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可谓是举步维艰,前途迷茫,无书可读,无房可居,无米可炊,无人可聆听与倾诉,仿佛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62岁的老人,给自己准备了棺木,他将这个島当做了自己最后的归宿,自汉到明,贬谪到海南岛的北方官员15人,几乎全是一去不再回头。
大文豪苏东坡把流放当成了归乡,将凄苦转換成乐观,将狹隘的命运转換成通达态度的灵魂舵手。在这片海外的土地上,他摆脱了自邻,盖起了三间茅草屋,种植上桄榔树,又在土地上栽种上北方的蔬菜。教黎人种植水稻,读书研墨,在云翳笼罩的山水间,以晋人淘渊明为友,不断的和虚幻的人物,对谈,评论,解决自己虚无中的无聊,寻找山野里的漁樵,锻炼自己的机锋,就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年,受命离开了海南岛时,晿出来了:“我本儋耳人,寄生西蜀地,忽然跨海去,譬如去远游”的诗句,他将离开海南岛,当做了告别故乡的远游。
苏东坡把海南岛的流放之旅,想象成一艘逆风的船,鼓帆成生命的彻悟,时间如海潮,命运就在这中间不断起伏进退,他把灵魂置于其上,种桑麻,回归到宇宙本来的样子,在三间茅草屋前,辟出了一片巨大的水塘,居然还烧砖瓦盖出来了青砖的祠堂和房屋。
沿着苏东坡的足迹,尽情地玩味着先人们留下的各色虚无中的空间。在乐东遇到了来自东北各地的旅行者,大家孤島般的在此相遇,时间和空间,有如乱舞的灯光一样,看似毫无逻辑,却总能表露出关于生命的来和去之间的蛛丝马迹。
今天的海南岛已经不再有语言的障碍了,不再有生黎熟黎,生苗熟苗之分,也许再过若干年,地球上就不再有英语汉语,肤色黑白之分,整个世界将保持有各自的个性和独立。
曾经是相互陌生人,在这里可以在红铜的火锅边,蘸着各自的酱料,凑成一埸热闹的聚会,东山羊,文昌鸡,抱罗粉,腌粉,这些海南岛最有名气的佳肴,都成了北方人歺桌子上的美食。
苏东坡就爱美食,在海南岛的三年时光里,他迷上了用酒烹制生蚝,並告诉儿子苏过,千万别传入中原,不然大家都被吸引到海南岛来了。
我不介意在万物生长的环境里,在阳光,沙滩,仙人掌和船长的周边,不只渡过一个冬天,而可能要在这里渡过二十个冬天。
有一次正赶上海南人对歌,女人们染着金发,男人脸上也施粉黛,女人们双臂缠绕着排成一行,对面同样是缠着手臂的男子,虽然听不懂各自的语言和歌词,但婉转拖长的音韵里,却透着男女间的欢愉,春天的祝福,幸福的绵长。
在乐东的尖峰岭上,木木沙椤和凤尾蕨,各自寻找着阴凉的坡地,槟榔与竹林互不侵犯的形成各自的版图。黄花梨与沉香木是雨林的特产,每天的午后都会散发出木质的檀香。周边的热带植物,相互攀援缠绕,间或露出流瀑和清泉。远处的山峰,守望在大海和湖泊中间。
尖峰岭是海南岛最佳观看日出和云海的地方,尖峰岭上热带雨林公园,面积大约有1600公顷,是中国现有面积最大,保存最好的热带原始森林。
雨林的世界曾经造就了关于南方的惶惑,在古典的描述中,潮湿的空气㳽漫为云翳,凝聚成降雨,云和雨皆有湿毒,谓为瘴疠,三国时的诸葛亮率軍南行征服苗蛮,所遇到的瘴疠,就是这种湿毒。
在凤凰島,除尽夜晚的弦光,白昼旅游的玩伴们,拥挤着拥向飞行几分钟的直升飞机边,争抢着登机游玩。海边的帆船,扬着风帆在海面上巡游,冲浪的男女,此际仿佛飞离了这个世界,仿佛没有了远方和空间,此在与彼岸。
大海让一个島屿晃动起来,就象一只风筝,始终与大地有着看不见的牵引和联系,它以孤独和动态的姿势,告诉大家,它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島,它将建立自己的性格,格调,腔调和姿态,它是动感的,它是成长的,它是可塑的,它也是具有无限活力的。
有人问我:島屿是什么?我说:島子是一种态度,是一种距离感,一种帶有自我循环的生命体,它将保持着自由,独立和自我认同。每一个島屿都是一个真实世界的存在,那怕是只能放下一个课桌,但它毕竞是一种独立的世界,是个島屿。
我爱海南岛,这里是我美丽的家园。海南岛将鳥声,将绿色,将蔚蓝,将各种期待和欲望,统一放进熊熊燃烧的火炉里锻炼,看它怎样逐渐变化成北方人所期待的新的居所和旅游的风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