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花香】我的休闲写作场地(散文)
你万万都想不到,可能做梦都想不到,我的一个自然休闲场所、我的一处写作的美好场地,竟是我那六分苹果树地。
正是在这里,我写出了几十篇美文,打造出一篇篇激扬文字。这地方,丝毫不亚于城市的高楼大厦,不亚于夏天有空调、冬天有暖气的房间,也不亚于我在县上的写作、办公场地,更不亚于我家里有电脑、有空调的屋子。在我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我这六分苹果树地的自然写作环境。
这六分地紧邻村庄,距我家最多也就六七百米。过去生产队编制时,队里按人口在庄子附近划分小块地,专门用于麦收后碾打。我兄弟两人加上父母、孩子,按人口共分了这六分场。每年二三月,我们就用碌碡将场地碾平,等待夏天麦黄时碾打。那时,要是下雨,场地自然会被压实;要是天不下雨,就得把场整理平,拉水洒湿,反复碾压,直到地面光滑为止。
就这样风风雨雨、坎坎坷坷地碾打了十多年麦子。直到有了收割机,国家“村村通”水泥路工程完成后,农人才开始在街道和村公路上晒麦,这片场地便成了历史,再也派不上用场了。
这么好的场地,离庄子又近,总不能闲置着吧?我和老伴商量,这块地面积小,种麦、种玉米用机器收割不方便,不如栽上苹果树。就算不卖钱,也够儿子、姑娘、里孙、外孙吃,也就做为消遣散心的场地。当时我压根没考虑其他因素,更没想到后来这里竟成了我写作休闲的风水宝地,成了我最快乐的地方。
说干就干,决定了的事绝不马虎。冬季前我就打听好了树苗,只等春节过后,便开始规划、打线。栽苹果树可不是件简单的事,要用白石灰打线,按照株距二米五、行距三米来规划。经过我和老伴的共同努力,一个星期后栽下了六十多株树,剩下的就是拉水浇树。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们两口子的悉心照料下,树苗成活率很高,六十棵树活了五十八棵,我满心欢喜。
按常规,苹果树不管原来是什么品种,两年后都需要统一嫁接所需品种。我预约了专业人员,嫁接了当时最时兴的早熟富士品种。既然栽了,一分苹果要精心照料,一亩苹果同样要用心经营。我和老伴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苹果树上,闲了就修剪打杈、疏花套袋、铺反光膜等等。
幸好老伴一直从事务苹果,称得上是专业人士,她知道自己要去哄孙子,就手把手教我。说实话,对于苹果,我开始一窍不通,这所有的技能都是跟老伴学的。
打理这六分地时,我总会带上一个矮凳子、一壶水、眼镜和手机。干一会儿活,就看看手机,回复各类信息和留言。
日积月累,这片苹果树地成了我离不开的地方。就算没事,我也会到这里,看看手机、写写文章,在这里眼宽,优美的环境,周围不小不一的树、包括土槐树、楸树、洋槐树、苹果树,仿佛像一把把雨伞,把周围打扮的美丽如画,即是陶渊明在,也难写难画出这生动感人的场景。
春天,阳光明媚,大地回春,处处洋溢着喜悦,各种花草争奇斗艳。苹果树的白花绽放,仿佛一朵朵白牡丹开在枝头,花香弥漫在地头,飘散在村庄上空,带来阵阵芬芳。我在这欢乐的氛围中疏花、疏果、套袋,再锄一锄地里的草。当然,我也会花一半时间坐在树荫下,写写文章,和文友探讨创作,有时还会争论一些文坛焦点问题。
夏天,天气炎热,太阳像个大火炉,烤得大地仿佛要冒烟。收完麦子的地里,麦茬在烈日下齐刷刷地挺立着。我来到苹果树地,坐在树荫下,微微的夏风穿过树林、透过树叶,轻轻摇曳着套上袋子的苹果树枝条。苹果树间栽种的几行辣椒,在烈日下显得蔫头耷脑,干渴得低下了头。我拿着手机,在树下专心构思、写作。这里就是我的写作基地,如同上课的课堂,我沉浸其中,全神贯注,甚至一只兔子从身边跑过,我都浑然不觉。
秋天,这片六分地更是我的天堂。五彩斑斓的大地构成了丰收的世界,秋天既是丰收的季节,也是我挥笔写作的大好时光。举目望去,处处是累累硕果,我在这优美的环境里,写下一首首诗文、一篇篇散文,构思了几篇小说。
冬季来临,树叶铺满大地,宛如一条条金黄色的大道。苹果树地头的大楸树上还挂着几片叶子,被寒风吹得哗哗作响,地里空无一人。我穿上棉鞋、棉衣,提着凳子,拿着茶水,又来到苹果树地。虽然天气寒冷,滴水成冰,我是“黄连树下拉二胡——苦中作乐”。
这里是我的休闲场所,是我写作的绝佳之地,更是激发我灵感的源泉。我常常暗自窃喜,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阴差阳错的爱上了这地方了呢?难到就这里能写文章吗?”
或许你还不知道,难怪我喜欢这地方。这一边是我的六分苹果树地,一边紧靠是我承包的三分空地,空地西边是邻家栽种的土槐树,大约有四五米高;苹果树北边是闲置的土地,南边是一个废弃的猪场。这样的环境对我来说再好不过,我可以根据太阳照射的方向随时移动位置。太冷了,我可转换到猪场一角、苹果树旁晒晒太阳,随着日头变换,找个舒适的地方写写文章。写累了,起来伸伸腰,就在这风景如画的地里走几圈,或许还会找来灵感。
我万万没想到,这里竟成了我的休闲胜地、写作的风水宝地。就算请风水先生来看,恐怕也未必能选中这样的地方。
在县上,我有一处住宿兼办公的地方,配备一台笔记本电脑,环境相当不错,平时手机、电脑并用。
在家里环境也很幽雅,老伴不在家时,我一人自在,几百本书随意翻阅,房间里有空调,还有平板电脑。但不知为何。不爱呆在家里,我就钟情于这片广阔天地,喜欢地里微微的野风,喜欢看周边的景色。就像一个人,大鱼大虾吃腻了,就想尝尝清淡的野菜。
不知是地里的果品树木吸引着我,还是庄稼杂草赋予我灵感。每周周五我回家,周一下县上,这点时间里,三分之二我都待在这片休闲场所。即便苹果树地没什么农活,我也要去,主要是散散心、写写文章。
村里有些人见了,私下议论我,说我是不是犯傻了,有事没事往苹果地跑;还有人说:“那几分苹果树,好多树都死了,树上难道能长出金子、银子,整天往地里钻。”我听到这些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没听见。我想你有你三三见九、我有我二五乘十,咱井水不犯河水,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
民间有“夏天热死兔”的说法,大地在热浪中煎熬。地头上几只小鸟不停地鸣叫,仿佛在催促农人收割。
现在麦子还未完全熟透,我就在我的休闲场地里写着、看着,享受夏日的独特乐趣。一阵微风吹过,树枝轻轻摇曳,路上收割机轰鸣作响,南来北往的蹦蹦车拉着刚收的麦子疾驰而过,好一派繁忙的丰收景象。
上午快十二点了,我在休闲场所完成了一篇文章。抬头望着挂满枝头、套着袋子的苹果,再看看旁边已收获的菜籽地,心里无比舒畅。
对面地头上,人家栽的花椒树,一朵朵嫩绿的小花椒,十分惹人喜爱。这时,我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才发觉早已饥肠辘辘。我起身拿起小凳子、水瓶,恋恋不舍地离开这片休闲场所,踏上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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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都是根上来。
莫言土地只生金,
滴墨落地百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