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见证】【星月】我们的端午节(散文)
每年五月初五,正逢一年一度的端午节,每家每户都会在门头插上艾草和菖蒲,寓意是驱邪避灾,祈福纳祥,还兼具驱虫防病,招福旺运等象征意义。这一习俗源于古人将艾草视为驱毒辟邪的吉祥植物,寄托着对家庭安康,生活顺遂的美好祝愿。在每年的五月初五之日,正是屈原投江报国的祭日,全国的人民,都会参与屈原的祭祀活动,祭祀内容有包粽子、煮鸡蛋、挂艾草和菖蒲,而且,在五月初五这天,亲朋好友都会带上礼品,去亲戚家拜访和聚会,已把五月初五作为一年之中的传统节日了。而且,这些活动,隆重而热烈,尤其是晚辈,必须带上丰盛的礼品,去岳父岳母家,去舅舅舅妈家,去姑妈姑父家等等长辈家,以示孝敬和尊重,如同过年一样,特别隆重和强烈。
记得那年,我和老婆结婚刚五年,正逢五月初五这天,老婆去超市买来高档的香烟和白酒,还有丰富的零食糕点等食品,我骑上摩托车,带上老婆和孩子,向五公里外的岳父家驶去。每年过端午节,其隆重性和消费性都不亚于一次过年。在我的儿童时代,每年过端午节,都会主动去池塘边,小河边摘取一些艾草和菖蒲,用红绳扎紧,悬挂于大门右边,以示驱凶避邪之意,而且,早在课文中得知,端午节是为了纪念爱国诗人屈原而设立的,多次听老师说,为了让屈原的身体避免鱼虫撕咬,便让全国百姓用糯米包成粽子,投于江河之中,以供鱼虫食用,从而放弃对屈原身体的侵害。
而且,在五月初五这天,不但要用糯米包成粽子,还要煮上几十个鸡蛋,其寓意也是驱邪避灾,祈求安康的象征。那时候。孩子们也没什么零食可吃,对于鸡蛋,更是走亲访友的礼品,成了一种奢侈品,一旦到了端午节这天,孩子们尽可放开肚子,狼吞虎咽起来,每顿吃上七八个鸡蛋,是件轻而易举的事。还不用喝水帮助咽下喉咙。记得小时候,在端午节的那天晚上,我由于贪吃,先吃下了两个大粽子,又在父母不注意时,偷偷吃下了八个鸡蛋,为了加快吃蛋的过程,我那次差点被蛋黄给咽死,在吃完前七个鸡蛋时,每次都顺利咽下了蛋黄,当吃第八个鸡蛋时,蛋黄没有顺利咽下,而是一个完整的蛋黄卡在了气管上,那时,鸡蛋蛋黄就像嵌入在气管口,进退两难,我顿时呼吸困难,脸色被憋得通红,两眼只翻白眼,这时,父母亲发现了我呼吸困难,已猜出我被食物卡住了气管,父亲一把收住我的腹部,让头部面向地面,使劲缩紧我的小肚子,一边拍打我的后背,此时,父母早已吓得脸色苍白,父母经过无数次的收缩和拍打,终于,把卡在气管口的蛋黄给吐了出来,我终于放声大哭,呼吸也顺畅了,父母看到我抢救了回来,才放松了紧绷的气氛,过后,我也不禁后怕起来,如果那次鸡蛋黄没咳出来,我早已去阎王那儿报到了。从那次后,父母每次看到我吃鸡蛋。都会再三叮嘱,一定要细嚼慢咽,多喝些水,让蛋黄顺利咽下喉咙。尽管这些唠叨很烦人,但也有警钟长鸣的作用,每次,都让我小心翼翼,慢慢品味。
如今,我也有了心爱的女儿,每次过端午节,我也会像父母亲一样叮嘱女儿,细嚼慢咽,当心蛋黄卡住了喉咙,在女儿五岁那年,恰逢端午,我也骑着摩托车,带着老婆女儿,一同去岳父家过端午节,在农村,每年的传统节日,晚辈都会买来礼品去长辈家过节。其一是分分大小辈份,其二是给晚辈一次孝敬机会,我也不例外,买来两瓶五粮液和一条黄金叶,整整花了我一个月的工资呀。但迫于面子,我咬咬牙,购买了回来,并双手献给岳父大人,饭桌上,岳父给我们四个女婿,往酒杯里倒满了酒,并把酒杯举过头顶,对我们四个女婿郑重道:“今天,是屈原给了我们一次团圆机会,我们不但要祭拜屈原,更要让屈原知道我们的平民百姓,都过上了国泰民安,幸福小康的生活,我们这些黎民百姓,都会年年纪念他,想念他的。”岳父说完慷慨言词,就举起酒杯,让我们一口喝完,以此敬献这位伟大的爱国诗人,我当时,很纳闷,岳父尽管只有小学二年级的文化,却说出了大学生都说不出来的言词。让人不禁刮目相看,同时,对这位农民的岳父大人,更多了几分尊重和敬意,那时候,我根本不会喝酒,也从未在酒席上喝过白酒,但迫于岳父的威严,更敬重岳父的为人,一时高兴,也不禁端起酒杯,干脆而利落喝下了两杯酒。当时,这白酒不但呛喉咙,而且让我天旋地转,站立不稳,但酒兴正浓,便把岳父的酒杯倒满,我对着岳父尊敬道:“岳父大人,我就喜欢你这种刚烈的性格,说一不二,铁骨铮铮,我要在全家人的见证下,向岳父和屈原敬上两杯酒,以示一位热血男儿的正义之气。”话音刚落,我一仰脖子,把酒喝了个精光。当四杯酒下肚后,我已飘飘欲仙,口齿也不清楚了,我从口袋掏出一包黄金叶,歪歪扭扭抽出一根香烟,递到岳父脸上,糊里糊涂道:“岳父,请抽烟,这是我孝敬你的,我就喜欢岳父这么刚正不阿,这么一个男子汉的威严。”岳父看出我已过了酒量,便把我的一杯酒倒给了他,是岳父帮我喝完了第五杯酒,我迷迷糊糊看着岳父在喝酒,后来,不知被谁背进了卧室,整整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脑袋依然感觉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的样子,这种难受的滋味,让我下定决心,下次,无论谁在酒席上,决不沾一滴酒了。
转眼,今年五月初五的端午节又到了,我依然跟往年一样,去超市买来高档的香烟白酒,但所不同的是,如今,岳父早已去了天堂,但我却永远不会忘记他,依然在酒席上,为他准备了一套餐具,并把他的酒杯倒满,时常有意无意地对着他的方向敬一杯酒。我曾在酒后,发誓再不沾一滴酒,也成了谎言。我始终没忘了岳父的铮铮铁骨,就像每年的五月初五,不会忘了屈原的殉国壮举一样,让我年年祭拜,让我年年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