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见证】【萌芽】兰州拉面故乡情(散文)
一
每天晚饭后,爸爸总是要求我们一起出门去散散步,他的道理很简单,而且时常挂在嘴上哼哼:“饭后走百步,赛过门前开药铺。”出门散步,于是乎,爸爸开始健身,妈妈开始健美,我和小妹开始馋嘴猫的追梦行程。
有一天晚上,我们无意中路过一家青湖中路“兰州拉面馆”的门前,看到店门口吃货们进进出出,川流不息,我无意中往里面瞄了一眼,啊!竟然座无虚席,客人们吃面条的声音“呼呼啦啦!……”“西西索索!”如同正在进行中的一场特色音乐会。
“嗨!店内还卖烤羊肉串呢!”妹妹尖叫起来,她的这一声提示过后,我的两条腿也有些迈不动步了。两双眼睛顿时眼巴巴,直勾勾地瞅着妈妈的脸色,妈妈先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但没用,最终还是被我和妹妹拉着走了回头路。
妈妈这时并不是显得吝啬,而是怕我们频繁加餐会反而对健康不利。所以,起初只给我们每人要了两串烤羊肉串,妈妈的理由是:“刚吃完饭,吃多了会发胖。”爸爸随即又点了两串,递给妈妈一串,解释道:“这羊肉串的味道太诱人了,我们两个大人也来一串吧!品品味道尝尝鲜好了。”
妈妈细嚼慢咽地品尝着一串烤羊肉,眼睛却不时望向后面,对挥舞手中的拉面好似耍杂技一般的拉面师傅们的精彩表演赞不绝口,随即和站在一旁的店老板家长里短地聊了起来,爸爸也是时不时地插上两句,都是恰到好处的画龙点睛之笔。最后竟然敲定暑假带我们去兰州旅游,好好品尝一番正宗兰州拉面的味道,再好好见识见识兰州街头的各种风味小吃……其实这都是牛肉面馆的师傅惹的“祸”。听他口若悬河地炫耀家乡美食,爸妈心动了,老板也趁机夸下海口,到时可要吭一声,我也顺便回趟老家,金城的各种好吃好喝保证给你们管个够。
二
那是龙年暑假开始的第三天上午,我们乘坐东方航空的客机直飞金城,透过飞机的舷窗,一眼望去,满眼都是绿水青山,缠绕着一根根线条,无穷无尽,弯弯曲曲白色的丝带,我好奇地问爸爸那是什么东东,爸爸告诉我,那些白色弯弯曲曲的线条,多数是山峰和原野上的普通公路,但那些笔直的线条不是高速公路,就是高速铁路。
透过飞机那圆圆的窗户,虽然我的眼睛忙碌地扫描着缓缓移动的锦绣山河,但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有关兰州的传说,她是地处贫瘠的黄土高原,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怎么此时此刻的黄土高原却像是江南原野才有的美景,怎么看不到多少黄土高原的本来面目。此时,坐在不远处的一位老乡,听到我们父女间的对话,禁不住笑呵呵地解释道:“今年雨水多,现在又是夏季多雨水的季节,草木茂盛遮盖了黄土高原的本来面目,要是你们在冬春季节再来看风景,眼前就不全是这个样了。”
此时,身旁的又一位头裹白丝巾的阿姨补充道:“这绿水青山还要归功于国家大力抓绿化,退耕还林还草的功劳。”
我不解地追问道:“阿姨,退耕还林还草是什么意思?”没等阿姨开口,爸爸快嘴快舌地补充道:“顾名思义,就是保护树林不让破坏,保护草地不让过度放牧。”那阿姨微笑着肯定道:“说得对,就是这个意思。”时间过得很快,忽然感到飞机座位下传来“咯噔!”一声震动,不久又传来“咯噔!”一声震动,我有些担忧起来,我询问爸爸,这声音好可怕啊!爸爸微笑着安慰我道:“别怕!这是飞机在不断地陆续降低高度,说明飞机场快到了。”
很快,客机就迅速平稳地降落在了兰州中川机场,原来兰州机场修建在黄土高原的山沟沟里,四周山包裸露着土黄色的肌理,尽显高原风貌。
走出航站楼,我们跟随那位“兰州拉面师傅”,乘坐一辆红色“的士”,在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直奔市区而去,用时一小时左右,约是坐飞机所用时间的一半,下车前我瞄了一眼,计程表显示76千米。我想了想,做了个比较,从上海坐地铁从浦东机场到青浦区也得花去将近3小时呢。也就是常说的那句口头禅:“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三
我们住宿在兰州中山宾馆(中山桥白塔山店),这都是牛肉面老板安排的,他说这里离他家的牛肉面馆近一些,方便相互照应。
大约过了一小时左右的光景,拉面师傅来接我们去吃午饭,牛肉面馆在张掖路步行街的一条小巷子里,一走进小巷,就看到各种小吃摊点琳琅满目,抑扬顿挫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当我们路过一处兰州灰豆子店时,看到一碗碗黑乎乎的灰豆子立刻有种不快的感觉,但一嗅到那碗里散发出来的诱人芳香,瞬间食欲大振。
拉面师傅见我们有些挪不动脚步的样子,察言观色猜到几分,于是就乐呵呵地建议道,“也好!也好!我们就先在这里打个牙祭,先尝尝兰州灰豆子的味道,”随即,他像是到了自家的店铺一样,大声地吆喝道:“邓妈!来五碗灰豆子,今天招待的可是我从上海请来的贵客啊!怠慢不得。”
此时,见一位六十开外,头戴白色工作帽的大娘,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先和拉面师傅闲聊几句,他们之间地道的金城方言,听起来有些怪腔怪调,但却掩饰不住店主人的待客热情。瞬间把目光转到我们身上,热情地问长问短。一种回到家中的感觉油然而生。
很快,几碗灰豆子就端了上来,这位邓妈熟练地介绍道:“这灰豆子是由皋兰地方特产的麻豌豆与什川产的小红枣熬制,还加入少量的食用碱和冰糖,煮至豌豆化开,直到口感沙糯且甜而不腻,带有独特的豆香与枣香交织的层次感,香甜绵密。我知道你们南方人爱吃甜食,这是砂糖罐子,放多放少,口味浓淡自己掌握。”
我看着碗里黑乎乎的灰豆子,心里顿时翻江倒海,有些抵触感,哎呀!这能吃吗?但在一种浓浓的独特怪怪的芳香诱惑下,我还是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小口,吧唧了几下嘴巴,哇塞!这味道真不错啊!这灰豆子的味道瞬间就把那些各种八宝饭一类美食比下了神坛。
在饥饿感和特色香气美味的共同作用下,我们每人嘴边的一碗灰豆子,很快就被狼吞虎咽地一扫而光,意犹未尽的又瞪大眼睛,看向坐在一旁的拉面师傅。
此时,还没等我开口,妹妹先叫了起来:“老板,再来一碗!”拉面师傅提醒道:“小朋友,更好吃的小吃还多着呢!要不换个摊位再挑个美食尝尝?”
爸爸也笑眯眯地看了看拉面师傅,建议道:“那就再来两碗灰豆子吧,我们每人分半碗好了?一种美食还是一次吃个够,就会印象深刻一些。”大家一听都点头同意爸爸的见解。这最后每人加的半碗灰豆子,我们每人都开始半勺半勺地细嚼慢咽起来,吧唧着嘴,仔细品味着其中鲜为人知的滋味儿,心里充满对金城美食的首肯和赞美。
四
午餐过后,拉面师傅说:“我给你们做导游,带你们去黄河边看风景,坐游船。”爸爸谢绝了他的好意,感激地说道:“我们有手机做导游,旅游挺方便,接下来有求于你的地方还多着呢,你就先好好休息休息,回去和家人们团聚团聚,快乐快乐吧!机会难得啊!”
我们漫步在垂柳曼舞的黄河南边的林荫道上,先后参观了黄河母亲雕塑,水车园文物纪念馆,兰州铁桥的历史见证……我们用脚步探访着一处处承载中华文明的文物景点,实在累了,走不动了,就开始乘坐游船来观光,直到日落西山,灯火阑珊时分,才在拉面师傅的一再催促下,依依不舍地告别黄河南外滩的优美景区,依依不舍地回到酒店。
此时,只见拉面师傅已经在酒店大厅里等候着,急忙迎上前来,笑眯眯地说道:“走!我们现在直接去尝尝货真价实的兰州拉面,其实,叫声‘兰州牛肉面’更确切一点,因为本地人都这么称呼。”
我们走出酒店,跟着拉面师傅,穿梭在张掖路步行街熙熙攘攘的游人中间。“这里是一条步行街,没法用车子接你们,只好辛苦点,步行前往了。”拉面师傅歉意地解释着。
热闹的街道美景,摩肩接踵的人群,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一个牛肉饭馆门前,拉面师傅笑呵呵地说:“请进!这就是我家的牛肉面馆。”
我抬头看了看,只见一大块檀香木门牌上雕刻着几个黑色大字:“马优香牛肉面馆”,门牌的左上角用绿色雕刻着清真二字。我们穿过大堂一排排圆形餐桌,走进一个大包间,房间内空调嗡嗡地响着,装修虽然显得有些古老,显示着悠悠时光的年轮,但我觉得有些过于陈旧的压抑感,但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我们刚坐定,六盘凉菜,六盘热菜就陆续端了上来,荤菜几乎都是不同烹调口味儿的大盘牛肉,羊肉和鸡肉。
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爸爸,我们不是千里追寻,特地来吃兰州牛肉拉面的吗?怎么端上来的全是各种酒店名菜啊?”
拉面师傅一听,笑呵呵地解释道:“兰州牛肉面,不管多么饭香味美,可都是我们的家常便饭啊!你们可是我请来的贵客啊!就必须先用本店的名菜美味来招待才行,千万不能怠慢贵客呀!别急!明天早餐再品尝特色牛肉面好了。”
五
第二天早上,我们再次走进这家“清真马优香牛肉面馆”,再次进入这个“百里香”包间里坐下,拉面师傅拿来点菜单,认真介绍到:店内拉面分类很多,拉面细的有“毛细、中细、三细。”粗的有“二细。”宽的有:“韭叶子”。它们还细分为:“薄宽、中宽、大宽。”你们想吃哪一种自己点。拉面师傅认真地做着详细解说。我们听得一头雾水,一个个目瞪口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应了那句老虎吃苍蝇,无从下口的名言。
“如果你们一时难以做出选择,那就请你们先观察一下后厨师傅们的具体操作。”拉面师傅边说边打开后厨的监控视频,一幅热火朝天,忙而不乱的拉面场景瞬间出现在眼前。随着一声声干脆利索的吆喝:
“韭叶子”大碗三个,辣椒多点;
“二细”两个,辣椒少点,香菜多点;
“大宽”一个,辣椒多点,香菜和葱花都多点……
只见后堂用于拉面的两个硕大的案板上周边,身穿白色工作服,头戴白色工作帽,口戴淡蓝色口罩的拉面师傅们,和面的和面,揉面的揉面,拉面的拉面,往锅里下面的下面,捞面的捞面,端饭的端面……真是一个个忙而不乱,一切井井有条,我们一个个看得简直入了迷,还以为自己是专门来看兰州拉面这民间杂技表演的,竟然忘了自己是专门来吃早餐——兰州牛肉面的。
拉面师傅最终还是把七种拉面分别拉了一份端了上来,让我们看着拉面粗细,自己现场挑选。另外什么香菜,葱花,油泼辣子啊!什么牛肉片,牛肉块,牛肉丝啊!都分盘端了上来;什么大碗,中碗,小碗都分得一清二楚,让我们自己根据口味,根据食量自己挑选,自己添加。
我惊讶地感叹道:“我的天呀!眼前的这兰州牛肉面,竟然有如此多的品种和分类,有如此多的工艺和调料,这简直要和满汉全席相媲美了。”
我先挑了一小碗毛细牛肉拉面,端到嘴边,伸长鼻子嗅了嗅,啊!这淡淡的清香真是沁人心脾,像一股兴奋剂钻入鼻孔,头脑都觉得瞬间清爽起来。我又拿起一个兰花小瓷勺,盛满一勺牛肉清汤,先用嘴唇舔了舔,这味道真是鲜美到极致,忍不住一勺接一勺的往嘴里送,舌头与嘴唇交织品尝的西西索索的声音,相互交替,不绝于耳。
接着,我又选了一小碗薄宽“韭叶子”拉面,先是滴入一滴辣椒油,仔细端详,这红色的辣椒油慢慢膨胀,像一轮初升的红日,鲜艳夺目,逐渐地向周围散开,又像是美丽的晚霞。随即,我又在辣椒油周围滴了一圈醋,和辣椒油相互交错辉映,好似一幅美丽的风景画,虽然手里舞动着筷子,但真是舍不得立即下手,因为眼前的这碗牛肉拉面,就是一幅小画家手下的考级佳作。
妈妈忽然催促起来:“希希,快吃!怎么玩起来了?”我用筷子夹住薄宽韭叶子拉面,端详一阵,毫不夸张地说,这拉面差不多和我常用的20公分学生尺一样宽,一样厚;咬起来柔筋筋的,真是无语,无词来形容这种奇特的滋味儿。一口面,一块肉,一口清汤,细嚼慢咽,心头的联想浮想联翩,无穷无尽,这就是兰州牛肉拉面的美味,这就是金城“清真马优香牛肉面馆”的传承,这就是“百里香”牛肉包间的影响,我真是一时不由得思绪万千。心想:要是我再过生日时,再也不吃什么生日蛋糕,而是邀请全班同学和老师来吃一顿清真马优香牛肉面,那该多好,显得多有文化底蕴,显得多有杂技氛围。
六
拉面师傅左顾右盼,仔细观赏着我们一家人对牛肉拉面的喜好,也是乐不可支,用微信语音提醒后厨,再送两碗牛肉汤来。一会儿又提醒后厨再送两份牛肉片过来……
我们一边吃着牛肉拉面,一面听着拉面师傅的旁白:“牛肉面能拉的这么得心应手,是因为白面是选得特精粉,二是在特精粉里还加了本地特产的‘蓬灰’;牛肉汤这么鲜美,它是用牛骨头慢火熬煮至少六个小时;味道这么鲜美,是因为我们有自己几十种密不外传的神秘配方和调料……。
爸爸有些不解地问道:“我在上海的时候,也常去吃你家的牛肉面,怎么从没见过这么多的工艺,从来没听说过这么多神秘莫测的调料,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心想:要写一篇让老师们喜欢的作文,但总是写不好,改了又改,改了又改……
昨天晚上,把心一横,就投稿了。我想:毫无章法的写了一通,估计会被老师删的毛都不剩,还好,一文老师不但没有火冒三丈,而且还温馨的说了几句暖心的话语。
上海的小学是五年制, 所以我小学就要毕业了,我对妈妈说:“兰州拉面故乡情”,就是我的小学毕业论文,能考个几分?心里总有些忐忑不安。
谢谢您对我的鼓励和鞭策。此时此刻,我去您的园地参观了一圈,您的杰作让我倾倒,我会认真阅读您的创作珍品,从中吮吸丰富的营养,让自己成长的快点。
我总在想:用大米做的美食有多少呢?接下来,我想再去探索探索,尤其寻找那些能够作为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美食,拿来与我有缘,关心我成长的各位老师,各位文友共赏。
您好!非常高兴看待您从百忙之中抽时间,前来萌芽园地观光,热情关心这些只有几个叶片的萌芽习作。
对于您的热情鼓励,我非常开心,也非常感激。
我借此机会也去了您的文学作品园地,认真拜读了您的部分大作,受益匪浅。向您学习,向您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