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见证】【东篱】燕子翩翩于斑马线上(散文)
燕子,属于候鸟。在我的眼中,这群候鸟总是出现在校园门口和国道相接的那道斑马线上,出现在那座彩虹桥上,无论季节,只在某个时刻。
○美好的开始
在校门口,新架设了一座桥,桥面是透气型塑胶做的,一边为蓝,一边为红,有着蓝天白云、花红柳绿之感,甚是欢喜。桥身是横跨桥墩的钢架,十分结实。一边连接着学校,一边连接着316国道。在316国道的一侧,有着数十幢高楼,住着许多孩子。这座桥架设就是为了桥两头往来人流的快捷。孩子们上学,下楼,穿越国道,穿过桥梁,两分钟就进了校门。因为孩子,桥连接国道的地方,增添了些许人影和印痕。
从前天晚上到昨天,总算天宫作美,硬是下了一场透雨,清晨的空气湿漉漉的,沁入心脾,凉凉的。空中的燕子三五成群,在空中画着自由的弧线,属于燕子技能的正常表演。偶尔的一次回转,燕子就从人群的额头前飞了过去。清晨七点半,我的脚丫准时落进兴旺小区门前的斑马线上,开启我一天的工作。我的职责就是每天上下学期间在这个固定的路口,护送孩子们安全过马路。
刚到路口,站定,就来了一名学生,乖巧地站在我的身边。刚好有一辆越野车驶过来了,看见路边的我和小孩,自动停在斑马线旁,我急忙护送着孩子穿越而过,瞬间,心情就在这份美好中荡漾起来,仿佛就像出镜走红毯,心情特好。
事情往往很凑巧,孩子们上下学的阶段,正是这个路段人流、车流的高峰期,每秒钟至少有一辆大小车辆经过,我说的是至少。如果在七点五十左右,那种往来我只能用密集一词了。过往的、上学的、上班的、送孩子的比比皆是。川流不息有时都有些茫然,足以可见人们的忙碌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和谐、安全,是这个时间段的主题,人们无约而遵守着规则,在规则中,也释放着各自的温度。
○斑马线与摄像头
这是这一段路途中新增设的痕迹,洁白而庄重,清晰又明快,节奏平缓,又含着法律的尊严。斑马线沿着国道中间的双黄实线一字铺开,横跨四条车道,一边与桥接壤,一边亲临高楼。斑马线的出现,使得向北五十米处的摄像头显出高雅淡静,似乎有了陪伴便不再孤寂。往来的车辆在闪烁中拍摄出最美的行程,记录着起始或者回归。始,平心静气;归,怡然自得。由于斑马线的出现,摄像头也就有了情趣,风情万种。
摄像头高高地站立着,俯视着的除了车辆以外的,小孩背上的书包,那里面装满了种子,在精神抖擞中就开满心湖,漾起绿油油的波浪,一排一排地荡开,波光粼粼,在阳光的照耀下色彩纷呈,蝴蝶一样翻飞着翅膀。摄像头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像春天盛开的桃花,灼灼生辉。穿着裙子的小女生,摇摆着青春,长发飘逸,像歌者写下的镌丽诗行,韵脚和谐,行云流水,朗朗上口。就连远山的山尖飘动的云朵也彳亍不前,在回眸中一饱眼福。
没有太多的停留,每天的早晨,中午放学、上学,下午放学的过程,加起来就是一个小时。虽极短的时间里,对于这段路,留下的痕迹是崭新的,是停留的瞬间,是一个和谐社会平安的纽带,见证着孩子的平安,家的温馨,社会的稳定。
斑马线站在路的中间,任时光逝去,任车来人往,任阳光普照,任风雨兼程,依然静谧的站在路的中间,与平安携手,牵起夕阳最美的霞光。风景,在斑马线上,只要用心观察,总有很多细节让我们感动。我的任务,已经由护送,再加上欣赏了。
○交警
洁白的帽沿下叩敲着柔软的丝滑,瀑布般沿着肩膀一泻而下,黑黝黝的。一双洁白的手套,踩着洁净的斑马,温暖就倒流进口袋,像温馨的猫。路旁的那辆警车,总是早到,留在路的一侧,头上举着闪烁的霓虹。远远地,像一朵朵忽隐忽现的花朵,美丽而庄严,纯洁而温雅,端庄而秀丽。
溜出小区大门的孩子,自然地滑步到斑马线,站立着,耐心等候。那是一只只候鸟,在特定的时间段飞来,又在特定的时间段飞去。来来回回的直线就画满了作业本。
孩子上下学的时候是人流车流的高峰,蚂蚁一样的穿过。站在双黄线山的交警,目视着斑马线边沿的孩子,在有着三两聚集的时候,一个标准的手势:与肩平直,五指并拢,指尖向上,那些往来车辆像被磁铁吸引般,停在斑马线的两侧。孩子们欢快的骑着斑马,张开翅膀,忽闪忽闪的飞过去。孩子们安全着陆,那平举的胳膊,沿着一道直线,自前到左的横过身前,有一个标准的手语,那些停留的车辆,像看到了绿灯,缓缓起步,还原越来的穿梭。
时间和空间就在洁白手套举起放下的过程中青睐着岁月,把一段长长的日子,分割成不等的四个时段,让微笑含着山花的烂漫,从春天开始一个美丽的旅程。
○志愿者
志愿者是这个时段里无私奉献的家长,大多数是母亲。站在风雨里,站在阳光下,一个温馨的微笑,给自己、给孩子、给未来,总是在无形中把一个天空染的蓝蓝的,像海,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海”。
志愿者是这个时段最暖心的工程,总是牵起陌生的小手,沿着交警标准的动作语言,伴着斑马的厚实,一步步从一边走向另一边。准确地说,就是大手牵小手。温馨、温暖、温晴。是春天的一朵花,绽放着香醇;是春天里的一把伞,遮挡着冷风和丝丝的雨幕。
志愿者是和警车一样早到者,那鹰隼一样的眸子,沿着小区的方向,仔细的寻找着脚步,寻找着蝴蝶。每当脚步响起,总是无微不至的牵住,领航员一样领航,让其脚步深入斑马线,在斑马线的洁白中学会等候,学会礼让。志愿者是村口的那颗大树,守候村庄百年,痴心不改百年。志愿者过路时还在左顾右盼,怕有一个孩子掉队,或者没有理解交警无声的语言。志愿者是交警的配合者,在水渠里疏导着流水,缓缓流入田间,任田地里的禾苗在充足的水分中茁壮成长。比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入喉、入心。我想,这就是母亲的味道吧!
○保安
保安是学校安保方面重要的组成,负责学校的安全保卫工作,都是学校以购买服务的方式从第三方购买的服务,收入微薄,仅仅拿着一个区域范围的最低生活保障工资,但他们依然站立在风雨中,站立在斑马线上,坚守着一份初心:接送孩子安全上下学,是职责,更是本分。与斑马线、交警、志愿者一起组成这个路段特定时段最美的风景,四季如春。
一身深色的保安服就是这个工作人群的标志,站立成一棵树的坚守是工作的任务。起早贪黑,虽然平时没有过重的活计,但一天四处的奔波总是源源不断,像河里的水一样,清澈透明。每一个踩在斑马线上的脚步都是一种穿梭,虽然有着交警的护航,但还是存在于一定的安全隐患,毕竟那是国道,蚂蚁一样拥挤着车流。有一种自己小时候玩的“老鹰捉小鸡”的游戏的感觉,那就是一只伟大的鸡妈妈。
保安都是男同志,但总在护学岗上悉心照顾着每一位孩子来往于斑马线,身先士卒一词虽有点夸张,但我总觉得这个词最能表达这份纯洁。在护学岗位上,每一名保安人员都有着母亲的温柔,那是传承于自己母亲的天性,在爱的海洋充作一滴水的坚韧。
○结束语
不论是交警、家长志愿者还是保安人员,在三个月的见证中,总有几只跳出三界的猴子,不受任何的约束。挡不住的车辆,挡不住孩子的我行我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眼鼻,但愿在花事结束的时候,能够感触到这是一场持久的教育试炼。交警、家长志愿者、保安人员都是这次试炼中的光和热。愿这份光和热能在所有人的心里化作一粒小小的种子,来年破土而出,开花、结果、果实累累。
一座桥的建成,牵动着众人的心,这些人以教育为中心,团结一致,在那新增的斑马线上写下一个铁骨铮铮的“人”字。为此,我只能予以“致敬”,予以“感动”。我只能以自己的亲身体会,把自己柔和在这一过程里,见证这个春天开启的护航,十指相扣。
现在的孩子多么幸福,一条斑马线上站了多少更新他们的人,还记得当年最响的那句口号——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一切。最先我们是要把村庄最好的房子当成学校,让孩子们好好读书。这些都已经达到了,现在,人们把对下一代的爱放到了斑马线上,让每一个孩子都得到安全的呵护。所以,每当我踏上斑马线,我心中就有一份神圣的责任,也有一份十足的幸福。
在“六一”将至之时,我愿意带着我的孩子们,向他们致以谢意。孩子们,敬礼!敬礼!孩子们。
我是这群孩子中的老孩子,也像一只老燕,跟随乳燕每日飞过斑马线上。六一快到了,孩子们遥握发言,我有了一个好题目——燕燕于飞。
原创于2025年5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