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见证】【晓荷】慈祥的姥姥(散文)
迤逦的甬江公园,它占地面积庞大,这公园是延江而建,江有多长,景物就有多远,这条江是通向海口……风景秀美,四季花红树青,这夏日时期它更显异常俊美。如西王母遗失了宝镜,把此地打造的如仙境一般。
夏日盛临,开败的红豆、各种茶花、玉兰、木兰、桃花、李花、各色樱花、风车茉莉、合欢花,还有不知名的各色彻香的小花儿,我特别喜欢到这里散步,家离此地又不运。离此,走路不到二十分钟。这是六月初的一天中午,我又与往常一样,慢步来到了这江边公园欣赏,十几棵紫李树迎面而展,它们出现,不觉把这童心扯起。我高兴着赴向了那些紫李树,紫李树上结满了果实,几乎就要把树枝压弯,行人们要想摘一枚品尝,触手可及。我欣喜摘下一枚紫李尝起,紫李它真好吃。酸酸甜甜,这紫李煞是好看,就是个儿有些小紫,高兴之余忙举起手中的手机,拍照起来它的风采。拍下来的紫李它们真是好看,果实累累着挂满枝上,欢喜中我忙又伸手儿摘取几枚。边吃边欣赏起来这挂满果实的紫李树,心花在层层开放着。
紫李它真好吃,如上市场买到的紫李,放在嘴里吃,那味道并不一样。少了新鲜,更不泛美味中得惊喜。不如是自己从树上采来那种心畅意美,滋味足足,那种感觉用语音难以表达,它们的味道也有所不同。当我怀着喜悦之情再望这满树紫李时,这满树的紫李就是一幅锦画,正泛滥着多少诗情画意来。这份诗情画意的美和我吃石榴时的美,是有同感,它二者的美就像一幅锦画,我就是行走图中之人。
此时,我边摘边吃,又吃了二三个,当我伸手再去摘它时,一位慈祥老人从此经过,停下脚步问:“熟了吗?它不涩吗?”她也是散步之人,只是散步人群中,最大的那一位。
闻着她亲切问话,心中起甜,顺目望去,她要在八十左右,早已是白发苍苍,城市中生活的她,身子骨还真硬郎。我这一望,心底有一种温暖在环升。啊!她多像一个人。看着她满头白发,圆圆脸庞,慈祥在笑,她的腰身有些微驼,一个是我最难忘容颜,即刻就出现在我的眼前,似呼还听得她在呼唤着我的小名。啊!是姥姥。
姥姥家住在农村,她的家,院里屋后到处都是结满李子的李子树。她的房前更有一面不算矮也够长的小山坡,这小山坡从下到上,到处都是结满果实的李子树。玩皮的我竞然查数起这挂满果实的李子树,但怎也查数不清,数不清这面小山坡上到底有多少李子树。
姥姥家的李子比这紫里好吃多了,那时候的我很小,也没问过姥姥这李子它叫什么名,只记得是绿绿着,个儿很大,是干和,非常好吃。每到李子快要成熟时我就会来到姥姥家,姥姥家人口不多,有姥姥姥爷,小舅,舅妈,还有没出嫁的小老姨。
城市里长大的我,来到这农村,看什么即新鲜又可爱,那时地我应上小学,现在想起应在四五年级。我多半嬉戏在这诸多的李子树下,吃饱了就向姥姥说:“去二舅家玩玩”姥姥高兴着说:“去吧,快去快回。要吃午饭了,你要是住下,就叫二舅来告诉我一声。路上你要小心。”我答应着姥姥走出了房门,二舅的家与姥姥家住地隔着不远,是住在姥姥家右侧,得过一大片庄稼地,过去这一大片庄稼地就到了二舅家。我高兴的朝着二舅家的方向走去,当穿走在这一片玉米地时,猛然间,在我的眼前发现了大片大片的红姑娘。这里的红姑娘结得是真好,看见就惹人喜欢。它们还没有成熟,青青着非常诱人。我惊喜的扑上去,就蹲在垄沟兴奋摘取起来。摘下一把又一把,没有什么东西可装我摘下来的青姑娘。于是,我就把妈妈给我做的长长裙子两端扯起,包了满满一怀青姑娘,兴奋着朝着姥姥家的方向走去,二舅家我先不去了,把青姑娘放在姥姥家,一会儿我再去二舅家。
当我走进姥姥家的房门时,姥姥惊喜地问:“大慧,没上你二舅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他们都不在家?你你这裙子里兜的是什么?”我兴奋的扬起笑脸儿对姥姥说:“姥姥,你看,看!我我采了什么?看!我摘了这多红姑娘。”姥姥看了一眼我,又望向我裙兜里的青姑娘,脸色在变,变变中又变回她原来中那慈祥的面容,笑笑问:“傻丫头,你是从哪里采来?是从咱们家的右面儿那一片苞米地里……是从那块地里摘的吗?”我兴奋着点了点头,姥姥闻此,一拍双掌:“哎呀,你你这个傻丫头,你不看看这姑娘是红的还是青的?现在把它摘下来呀,它……它!它们多可惜了。”
我欢喜的劲头立刻没了,看姥姥好像有点生气,忙仰起头看着姥姥,姥姥喃喃的说:“哎,摘就摘了吧,遭踏就遭踏吧!那……那可是你的姥爷、算了,算了。哎!那是咱家地,是你姥爷精心种下这一大片红姑娘,是等着它红了摘下来,等你们来了好给你们吃玩!”我什么也没说,一松手,青青姑娘散落一地。我愧疚的对姥姥说:“姥姥对不起,我也不懂。我也没想到它成熟没有成熟,一见它高兴,就就”
“算了算了,好在你没给我全遭踏、罢园了。好啦,累了吧?到没到你二舅家?我想你这个时间一定是没有上你二舅家去,现在就别去了,马上就要中午了。等,我给你做中午饭,吃饱了睡一觉,你再去你二舅家。”我点着头做应,姥姥慢慢蹲下身,在收拾这满地上的青姑娘,边收边说,一会我仍到猪圈,不知它们吃不吃这些。”
“姥姥,猪不会吃,太苦了。”
“你这傻孩子,那你还摘这些没成熟的青姑娘做什么?你能拿回去让你妈给你熬汤喝吗?你要是有劲儿,咱们家的前后园里,茄子、辣椒、黄瓜豆角早已成熟,等姥姥给你多摘些,你拿回去让你妈妈尝尝鲜……”
当我临走时,姥姥给我摘了很多新鲜疏菜,姥姥又给我找出一条薄薄麻袋,拿着对我说:“大慧,你看,我把这些能摘下来的菜我都给你摘下来了,你看你能拿多少,就装多少。”于是我接过姥姥递上来的麻袋,尽情的装了起来,站在一旁的小舅说:“傻姑娘,你装那么些,等下了火车离你们家还远着,你能拿动吗?这回去的路上是舅舅我帮你送上火车,但回去了!你不辛苦吗?小小年岁,别累坏了。”
我抬头看向了小舅,高兴着说:“我能,我能拿动。小舅,你不知道我可有劲了。今年,我们家修小棚子,我还帮爸爸盖了呢,是端泥。”舅舅什么也没说,摇了摇头,再没有说什么。姥姥说:“你帮着送上火車,我先掂量掂量看,它有多重啊。看看这这傻姑娘她能拿到家不?”
说着,姥姥就弯下身,双手拎了拎麻袋笑笑说:“可真沉。大慧,姥姥真怕你拿不动。这样好吗?你再从麻代里拿出点什么菜来?别累着,你爱吃,我会让你小舅送到你家。听话啊。”我急忙蹲下身捂住麻袋说:“姥姥,我能拿动,只要舅舅给我送上火车,我一定能把它扛回家中。”姥姥再没有说什么,叹息着,轻轻摇着头,最后是苦笑着,那笑容是那样般慈祥,略略有些扎心。
小舅把我送到了火车站,当我登上了火车那一刻,舅舅就站在火车旁,高声对我喊道:“你要是拿不动,你可以拖着它慢慢走。不怕,你会拖到家,菜也一样不会少。累了,你就休息休息好再走。你听清没有,你一定要拖着走,就是到你家这个麻袋虽拖烂了,但里边的东西不会流出来,你不要心疼,麻袋舅舅家还有,多得很,别把自己累坏了。你妈妈看见了会怪罪小舅我。”
这一大半麻代菜,我是怎样把它弄到家!现在想起,几分甜意伴着欣味环环不散,我没有听小舅嘱托,是把麻代费劲力气顶在头上,事后,几天来还感我的脖子好似进了脖腔。妈妈见我的那一刻,她哭了……
我没有忘记姥姥对我们的恩典和慈爱,我会时常去看望姥姥。小老姨,师范学校毕了业,也在城里结了亲,小老姨夫又是妈妈做的媒人。从此,姥姥就住进老姨家。每每我去看姥姥,多数会买上一饭合蒸饺,当姥姥吃上我送去的饺子时,就会抚摸着我的后背说:“大慧长大了。知道孝敬姥姥了。”有时就看着我笑,那双手一直在抚摸我。一会儿是紧攥我的手,一会是拍打我的肩头,一会是在我脸上,边抚边说:“我的大慧比妈妈漂亮,可找什么样女婿可配?姥姥没有白疼你,我的大姑娘她真是好命有福。生下来你这么一个好女儿。我也借光了。”当听姥姥在夸奖我时,我连忙说:“姥姥,等我明天再来,我给你买二斤蛋糕。”
“不用不用,你老姨家什么都有,你能来,看见你我就高兴了。什么也不用买。”
无事不生巧,我的婚姻也跟老姨一样,是老姨夫给我介绍促成。妈妈促成了他们美满婚姻,老姨夫也促成我的美满婚姻。仅管岁月变迁,姥姥也去逝三十多年,当我站在这紫李树下,品着李子甘甜,就会想起当年情景;恍若昨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