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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江山·见证】【柳岸】丹江穷汉(小说)


作者:老笨熊李春胜 榜眼,27201.1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18发表时间:2025-06-19 14:53:27

两个人眼睛里都喷着火,说出的话都像是锋利的刀子,带着很大的杀伤力。昔日温馨浪漫的空间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
   “这日子没过头了。离婚,谁不离谁是孙子!”韩艳余怒未消,双手掐腰站在那里,像个雕塑。
   “动不动就拿离婚来要挟我,有意思不?我是吃饭长大的,不是被吓唬大的!”陈淳一脸严肃,两眼像铜铃。
   “不离也可以,那你给我说清楚钱究竟到哪儿去了?”
   “给你说了一百遍了,你就是不相信,我也没辙!”
   “你说的鬼才相信,人家上百万的资产,在丹江流域是数一数二的暴发户,还能在乎你那仨核桃俩枣?就那区区三两千块钱,不够人家一顿饭钱。如果程祹能向你借钱,丹江河里的黄鳝就也长腿了。”
   “不可理喻!信不信由你!”陈淳摔门而出。
   韩艳委屈地哭了。
   也是,九十年代,上级号召发家致富,提倡让少数人先富起来,程祹顺天应时,顺势而为,靠上级政策扶持、无息贷款办了大型养猪场,地方政府为了捞政绩,就大肆包装他,电视露面,报纸有名,程祹一时间声名鹊起,成了丹江流域的致富能手,这样的人会去向一个老婆摆地摊卖菜、自己出苦力的人张口,岂不低了他的身份?可陈淳却说把钱借给了他,韩艳再傻,也会明白丈夫在信口开河。
   但对于韩艳来讲,三两千块钱却是她的命根子,因为这些钱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走向。
   70年代,丹江流域土法上马,大桥公社掀起了引丹穿山工程,要在半山腰上修一条百里大渠,引丹江水进行自流灌溉。在一个叫温家营的地方,要让水路从这里经过,得在这里建造一个渡槽,利用山上取之不竭的山石资源,像砌坝一样给水搭一座桥梁。建渡槽得壮劳力,公社给各大队摊派了任务,食宿统一由公社安排。
   温家营大队抽调的是陈淳,他带着单子、凉席就要动身,他的光腚朋友刘贺找他商量说想和他换一换,这次他去,轮到下一次大队再抽调人时陈淳再上前。陈淳纳闷,运石头、砌石头是个出力活儿,他咋想着要对换呢。刘贺苦笑着说,他正在和老婆韩艳闹别扭,他们生了个女儿,起名叫刘丽,快半岁了,刘贺想扯几尺花布让老婆给孩子缝一身衣服,韩艳则认为衣服再好,到了小孩子身上不到半天就又脏了,不如用两件旧衣服改制一下。话不投机,小两口叮叮梆梆拌了几句嘴,都说了过头话。刘贺想,工程完工后能多领二十尺布证和三块钱,到时候自作主张到供销社扯来花布,就是韩艳不给缝,把孩子抱到缝纫铺里给孩子量体裁衣也能让他的掌上明珠穿上体面的衣服,为了赌气他找到了陈淳。陈淳想,这么一丁点儿小事再不答应就说不过去了,于是陈淳和刘贺打了对换。
   渡槽接近尾声。三伏天,正热,渡槽下面的几个拱形涵洞有阴凉,吃过饭的民工们大部分都在涵洞里纳凉,只有两个在林子边的树下唠闲话。
   “轰隆”一声响,渡槽坍塌,涵洞里的民工全被压在渡槽以下,这里面就有刘贺。
   林子里的民工如雷轰顶,愣了片刻,急忙连滚带爬回村喊人。
   村子里正午休的人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呆,旋即醒悟过来的人拔腿就往出事地点飞奔,也有比较冷静的人们拿着铁镐、铁锹、撬杠等东西。
   工程指挥部紧急调人赶过来抢险,根据翻来覆去的统计,确定废墟下面压着十三位民工。
   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朝这里来的人越聚越多,现场很乱,来来往往的人不时发生碰撞,还有哭天喊地的,给救援工作带来了很大的被动。临时成立的民兵执勤连强行驱逐闲散人员,为抢险队员争取空间和时间。
   韩艳正在给孩子喂奶,心里还在抱怨丈夫不会省吃俭用,不知道家里碟大碗小。突然这时他的表兄程祹慌慌张张跑来说渡槽塌了,很多民工被掩埋在涵洞里。韩艳顿时像没魂了一样,对丈夫的抱怨瞬间变成了心惊肉跳的担心,刘贺会不会也被埋在废墟之下?她发了疯一般,把刘丽朝婆婆怀里一塞,跌跌撞撞朝工地上赶去。
   下午,天气异常闷热,一团乌云飞来,天边滚过一声闷雷,雨点子随着狂风倾天而下,但抢险工作仍在艰难地进行。渡槽上塌下来的石块本来有棱有角的,雨水一打,光光滑滑的,很多得衬着麻袋才能往外挪。两个人能对付的大石头得四个人,五分钟能挪走的石块得十分钟,抢险队员脚踩泥泞,一刻也不敢松懈。
   陈淳也在抢险队伍中,一边干,一边默默祈祷:“刘贺啊刘贺,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以后如何见人啊!”
   又扒出来一具尸体。天不随人愿,人也不随人愿,凭穿的衣服辨认,陈淳顿时魂飞魄散,刘贺脸部严重变形,牙齿外露,惨不忍睹。
   陈淳像是喝高了一样,迷迷糊糊。他亲自上前抬上刘贺的尸体朝公社大礼堂赶去,身上的衣服全湿完了,全然没有感觉。
   到了天傍黑的时候,现场基本清理完毕,十三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全部被转移到大礼堂里,一字排开,身上都盖着白布。
   全公社放电影用的柴油发电机紧急调来照明,整个夜晚大礼堂里灯火通明。
   韩艳披头散发半跪在刘贺旁边,声音哑了,眼睛肿了,已经没有泪水了,脸色如同白纸一样苍白,陈淳几次想上前去劝,然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个活物,只有笨拙地用一根柳树条驱赶越来越多的苍蝇。
   全公社为这十三位民工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并正式定名温家营渡槽为“英雄渡槽”。
   为了解决十三位民工的家庭负担,公社采用重灾上报、募捐、压缩办公开支等方法,为每个民工家属送去了三千块钱抚恤金。当这部分钱送到韩艳手里的时候,她的心在流血。
   “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刘贺死了,留给陈淳的则是遗憾,内疚和自责。如果不是刘贺替他一死,压在渡槽下面的就是他了,现在他比身上压着大石头还难受,他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韩艳更难,婆家见她没一个好脸色。而且婆婆还三番五次伸手要刘贺的抚恤金。韩艳想,这是刘贺拿命换来的,这部分钱谁也不能动,到刘丽长大出嫁的时候,给她做嫁妆。
   婆家待不下去了,就只好回娘家去住。然而,婆婆不顾她的感受,活生生从她怀里抢走了孩子。这时候,刘丽刚过半岁。
   但是,娘家也不是避风的港湾。娘家的生活还不如婆家,吃了上顿没下顿,再添一张口,日子更恓惶了。韩艳的母亲死得早,父亲又续了弦,后妈又生了个弟弟。后妈总是把好吃的好穿的让给弟弟,对她和弟弟不能一碗水端平。现在她回来了,后妈见了她黑着个脸,动不动就指桑骂槐,说一些恶毒的话来刺激他。一开始她装作没听见,但弟弟不时煽风点火,后妈变本加厉。她忍无可忍,就跪在母亲的遗像前嚎啕大哭,诉说她的委屈。她爷爷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拿起拐杖见谁打谁,站在院中破口大骂:“你们一个个良心让狗吃了?还不嫌妮儿可怜,还要朝她伤口上抹盐,告诉你们,老子还活着,要想对妮儿扫地出门,先把我毒死再说。”
   “爷爷,我姐住下也可以,让她拿点钱出来给我盖两间房子,我要等着娶媳妇哩。”弟弟打的也是她手中的那几个钱的主意,并不拿爷爷的话当成回事儿。
   程祹是韩艳亲生母亲的侄儿,小时候他母亲缺奶,饿得直哭,他姑姑嫁的不远,生完韩艳后奶水足,他是吃他姑姑的奶才长成个大小伙子的,他没忘这份恩情。听说表妹现在日子不好过,塞给了她十块钱,韩艳把这十元钱当着全家人的面交给了父亲,说:“爹,这是我这个月的伙食费!”
   十块钱可是个不小的数目,程祹手里的钱也是提心吊胆换来的,他偷偷摸摸走街串巷卖老鼠药,顺便倒腾棉花和竹木,说白了就是投机倒把。程祹是个有头脑的人,他认为表妹长期这样也不是长久之策,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合适的人家将表妹嫁出去。刚好这时陈淳找到他,让他上门提亲。程祹和陈淳虽说不是一个生产队的,但是是一个大队的,小学到初中都在一个学校上过学,对陈淳比较了解,在他的撮合下,陈淳和韩艳走到了一起。韩艳又回到了温家营,不过不在刘家,而在陈家。
   陈淳娶韩艳,完全是为了还债,还心债,他要凭他的能力把刘贺的闺女养大成人。
   然而,他们的想法都太过于乐观,情况不但没有得到好转,反而更加恶劣。村里谣言四起,尤其是刘家人,见了韩艳就骂,骂她是丧门星,要不是她和刘贺拌嘴,刘贺也不会送命,她想抱抱刘丽,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人们见了陈淳也毫不客气,说人家小两口闹别扭,刘贺情急之下提出和你换工,你陈淳犯哪门子神经,你不但不劝,反而顺水推舟,现在又娶韩艳,纯粹是图韩艳手中的几个钱……
   在村里,陈淳夫妇待不下去了,不如远走高飞。小两口一合计,就到县城附近租赁了一间牛毛毡房,韩艳起早贪黑去贩菜卖菜,陈淳先在砖瓦窑上出苦力,后来买了个二手小四轮,拉砖坯、帮人拉东西,帮人犁地,什么赚钱干什么,所挣的钱全部上交给了韩艳。对韩艳,陈淳向来没有抬过高腔。越是这样,韩艳越是觉得陈淳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瞒着她。
   韩艳暗暗留意陈淳的一举一动。终于,她发现了猫腻。她亲眼见到陈淳的小四轮上拉着一个漂亮女人。到了晚上回家时,陈淳一分钱也没上交。韩艳醋意顿起,哭天喊地和陈淳大闹一场,陈淳怎样解释也解释不清。事儿也赶得凑巧,程祹来家,见韩艳哭得红鼻子红眼的,程祹不仅没有安慰,反而教训道:“韩艳,我也在砖厂上班,炊事员杨英呕吐不止,是我让陈淳开小四轮送她去看病的,我们的钱都挪给了杨英,你要整了连我一齐整!”
   别人不知道,程祹最了解他这个表妹了,疑心大,醋心重。
   陈淳和韩艳夫妻感情还算说得过去,只是两个人心里都有纠结,当然都还是对刘贺的愧疚。他们也都担心触及到对方的痛点,所以谁也没有正面提过去的事儿。他们先后有了两个小宝宝,日子更紧巴了,孩子们长到十来岁从来没有添置过一件新衣服,全部都是韩艳给缝缝补补。
   韩艳把刘贺的抚恤金以及他们的积蓄全部压在箱子下面,当然,她也没瞒陈淳。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韩艳发现陈淳变了。以前天一擦黑,陈淳准时回家,每天收多收少准时上交。现在是陈淳不到半夜不回家,而且向来没给家里拿过一分钱。韩艳问他,他总是说没挣下。更让韩艳受不了的是她压在箱底的那三千块钱,还有他们所有的积蓄全部不翼而飞了,不是陈淳拿的又能是谁?
   陈淳拿钱干什么?来赌?据韩艳所知,他向来不来牌。喝酒?一瓶啤酒就能把他喝得一塌糊涂。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外有包养……难怪他以后对她越来越冷淡。
   韩艳开始追查家里钱的下落,陈淳倒不否认他拿过钱,他说他把钱借给程祹了,但韩艳死活不相信,她知道,程祹现在混大了,他推到程祹身上,她能上前去澄清事实吗?
   韩艳绝不会把这件事轻易放到那里去,陈淳无情她就无义!不让他老老实实把钱吐出来,她就不姓韩!他真要在外面鬼混,她就给他们腾位,与其这样半死不活地维持着夫妻关系,倒不如离开他图个清静!
   韩艳决心已定,决定暗暗追踪他。还没等她追出个名堂,有人找上门来了,说她丈夫晕倒在大街上,一辆吉普车把她丈夫送进了医院。
   猜测和抱怨瞬间消失,韩艳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在走廊里她遇到了程祹。程祹说,他从外面办事回来,在公园处有好心人拦车,说有人晕倒,求他将其送到医院,没想到晕倒的竟然是陈淳。初步判断为低血糖加上营养不良引起的。程祹还听路人们说陈淳天天晚上骑三轮车拉客,有时候天上下雨他还在路上走,程祹埋怨韩艳,怎么现在都穷困潦倒到命也不要了?
   韩艳哭了,一边哭一边说:“他说他把钱都借给你了,我们连老本都贴上了。”
   程祹仿佛明白了什么,叹了一声,埋怨道:“这个陈淳,咋蠢到这个地步!”
   韩艳意识到程祹知道什么内情,就追问是怎么回事儿。开始时程祹不愿意说,经不住韩艳哭闹,才说出了实情。
   刘丽在她爷爷奶奶精心照料下,学习特别用功,参加高考后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然而她爷爷奶奶根本没钱给她交学费。九十年代的大学生是香饽饽,她表叔程祹愿意拿钱供她上大学,并暗示她见一见她亲生母亲,但刘丽自小对她母亲没印象,加上别人一提到她母亲,她爷爷奶奶就骂不绝口,所以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母亲就是个恶魔。
   这一切韩艳当然不知道。
   刘丽到了大学里,受港台文化的冲击,对盗版VCD、黄色书籍痴迷起来,她渐渐对学业失去了兴趣,和一部分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在录像厅、歌舞厅里寻欢作乐。终于,她把持不住自己,越雷池以找刺激,不知不觉竟怀孕了,而且越来越明显。学校当然不能容忍这类事情,开除了包括她在内的一批大学生。因为她注册上填的监护人是程祹,所以就由程祹出面把她领出了校门。如果此时她要能果断地采取措施,事情还有回旋余地,但她死活不同意流产,就是住桥洞也要把孩子生下来。刘丽的奶奶前不久已去世,程祹更不敢把她领回去交给她爷爷,他已经八十多岁了,再有个三长两短,事情就更难办了。万般无奈之下,程祹急忙找到陈淳,商量对策。
   陈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抱着头好久没有吱声。许久,才长叹一声,说:“唉,这事不想管也得管,我欠着刘贺呢。可是,可是,谁让咱是个穷汉呢?”
   穷汉也罢,富汉也罢,他的两个孩子也都上了高中,花钱如同流水一般。靠程祹?程祹为韩艳付出的也就够多的了,他的养猪场也是徒有虚名,银行里有贷款,外面有欠款,更不用说人家也有人家的小家庭。现在又没名堂多出这档子事儿,你说程祹作难不作难?
   程祹见陈淳也拿不定主意,就又说:“这女子性格倔,得先顺着她来,得先在城里给她租赁一间房子。”
   陈淳担心地说:“这事儿该不该给韩艳说一声呢?”
   程祹摇摇头:“韩艳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她要知道这件事了,她敢追到城里去,刘丽肯定不会认她,弄到最后,刘丽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
   “她要不知道真相,刘贺的抚恤金,还有我们的积蓄,敢动吗?她要知道钱没了,不把我活吞了?”
   “头疼先顾头,能瞒一时是一时,真要到最后瞒不住了再说。”程祹果断地说。
   “那几个钱也只是九牛一毛,对于刘丽来说,是个无底洞啊!”
   “这我不是没想过,她把孩子生下来,孩子大一点,帮她铺底让她做个小生意,顾住他们母女俩就行。”
   “我就是偷偷把钱拿出来,交给刘丽,她肯接吗?”
   “你不出面也行,都先凑点钱,由我上前去理顺。”
   “纸里包不住火,终究是要露馅的。”
   “走一步说一步,总要有个了结的时候。”
   ……
   韩艳听到这里,浑身哆嗦,脸色煞白,咬牙切齿地骂道:“刘丽啊刘丽,想当年你父亲为能让你能穿上新衣服丧了命,现在你陈淳叔叔为了帮你渡过难关,又晕倒在大街上,你是最大的欠账户啊……”
   韩艳控制不住自己了,一下子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不停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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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丹江穷汉》讲述了丹江流域一位普通农家的情感故事。陈淳和韩艳两口子因为钱吵得不可开交,因为其中三千块钱是韩艳的前夫用命换来的。事情的起因是丹江流域在建引水工程,村里派壮劳力前去建设,温家营大队抽调的是陈淳,当他准备好东西就要动身时,他的好友刘贺找他商量说想和他换一换,原来他的女儿刘丽吵着要新衣服,妻子韩艳不给买,因此两口子发生口角;刘贺想工程完工后就能多领二十尺布证和三块钱,到时自己给女儿买花布,让缝纫铺里给孩子量体裁衣也能让女儿穿上体面的衣服,于是陈淳和刘贺打了对换。不料,工地突发塌方,十三位民工被埋,最后惨死在废墟下;韩艳手中的三千块就是公社给每个遇难民工发放的抚恤金;刘贺死了,陈淳陷入自责和内疚中,韩艳也是悲痛欲绝,婆婆抢走了她的女儿,娘家的生活还不如婆婆家,韩艳母亲走得早,后妈生的弟弟多嫌她,想让她拿钱给他盖房子,韩艳亲生母亲的侄儿程祹同情韩艳,给了她十块钱,还把陈淳介绍给她,为了躲避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他们在县城附近租赁了一间牛毛毡房,韩艳起早贪黑去贩菜卖菜,陈淳先在砖瓦窑上出苦力,后来买了个二手小四轮,什么赚钱干什么,所挣的钱全部上交给了韩艳。两口子有时也闹矛盾,幸亏有程祹从中调解;两口子生活过的虽然紧吧,倒也温馨。韩艳把刘贺的抚恤金以及他们的积蓄全部压在箱子下面,当然,她也没瞒陈淳。可这天,她发现陈淳回家很晚,而且他们压箱底的钱全部没了,而且陈淳矢口否认自己拿了,韩艳寒心了,甚至做好了和他离婚的准备,可不料,她又得知了丈夫晕倒在大街上的消息,她急忙赶到医院,在医院遇到了程祹,从程祹口中,她才知道了陈淳偷拿钱的去处,为此她悔恨不已……小说通过讲述一位普通家庭的夫妻之间发生的矛盾纠纷,反映出贫困给农民带来的各种矛盾,读之令人唏嘘不已。小说语言质朴,人物形象鲜活,情节一波三折,引人入胜,故事贴近生活,引人共鸣!欣赏,问候作者!【编辑:刘柳琴】【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50619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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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刘柳琴        2025-06-19 14:5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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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楼        文友:刘柳琴        2025-06-19 14:5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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