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篱】我的一月(随笔)
一
1月10日,母亲说我出生时间是在早上七八点左右,那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因为没有钟表,故而没有准确的计时依据,然而从小母亲道出的话,我的确喜爱清晨的阳光,橘红色且散发柠檬亮光,我描述早上的太阳,也不乏转换地点;有时我喜欢写成朝阳,因为爱人的名字有个“朝”字,想象中富有朝气蓬勃生机。
今日里,太阳明晃晃地照我,故而经过铁井路口,迈入标有“晨光文具”店里,去购一款笔记本,软皮抄黑皮是我熟悉的版本,轻便不花里花哨,便拿着上路了。
阳光暖意,路畅达道。小时候,我也总把阳光装进小小心坎里,故而总在晴天日淘气不归家。有时会放学后去玩沙子过家家,叠灶台炒菜,玩过头了,直到父亲追寻而来。我被父亲一手纠拉着耳朵,使劲往家的方向拖去,多次以后,逐渐改变了性情,不再让自己承受皮肉苦。
朝阳初升起,日落垂暮斜。我走在大道上,记下的是一天的林林总总,都与阳光有关。
二
1月11日,周六,老公早起外出购菜,购来五斤多猪肉共三十多块钱,然后归家,用高压锅蒸过后,再放桂皮、酱油、老抽红烧,除掉肉皮后,余下大骨块打汤煮了,外带香肠肉片,煎炸鱼块,这一道道菜也是怪油腻的。老公说,一月,吃得要丰盛一些,我明白他的意思,很多话不必说透,留下空白,很有味道。
简单如家常,小席胜无忧。平静的一天,也有喧闹相杂,不必太过于介蒂,生活让我处在复杂空间,会用自己方式去运作。瞧自家盆栽,终究隔三差五用淘米水浇灌,没有枯萎过,新的枝丫蕴育而生。
看吧,绿萝攀沿而上,紫叶三角酢浆草和谐向我绽放玲珰小花,纯绿和金边吊蓝舒展硬长条丛丛叶脉,把整个花盆占据;兰花缘于气温过于低下,停止生长,但是绿色长脉叶静静地;渔棠苍翠如旧,而那盆芦荟从来都是丛丛发枝,争先恐后似的不负我望。
盆景如花,深居锁宫。因此盆栽养得久了,再去观察它们日复一日如何变化,确实令人惊诧,已不是原生状,变异让它们小有形体,柔和不似钢坚。比如如此低温晴天,芦荟从未停止分萌散枝,整枝花盆容不下枝枝条条了。这盆芦荟大概居家五载,因了它存在,聚集一起各式盆栽不见蚊蝇蔓延,起到了净化环境作用;其二是芦荟还可适量食用,强化胃功能,增强体质,滋润去斑美容,多糖和维生素对人体都能起到功效的天然品。
一月,一年之始,我最喜欢关照这些家中植物盆景,仿佛是也自己的影子在其中。只是我对一月情有独钟,一切在一月多少美好的,算是别样的自恋吧。人的情调,总是有着各式各样的理由,何必厘清其逻辑。
三
1月12日,脑海里有这样的印象,苹果香歌曲不径而走,可我是不会唱的,从去年到现在从未间断。由此我加深了对“苹果”的理解。苹果不仅仅是一味可口消食水果,它是现如今一种传递,所谓人们口头里说道的苹果牌某某物件,介于流行与非主流之间。
出外便可见苹果拥有的名字内涵,商业招牌也好,吃穿住行标牌也罢,具有享誉的名字少不了“苹果”两字。路边摆摊主,随意在临时摊点卖苹果,便与苹果搭上了联系。还有些走南串北摊主,为了经营小本生意,也是冲着“苹果”两字极富畅销理念,把苹果水果作为首肯叫卖,只要问及价钱便知一二,苹果产地不分区域,旺盛走市。摊主为了明确优良苹果择等级出售,获得更多收入,便把一车苹果售前挑练貌丑点的扎成一堆,按同稍低价位出售,散装精品论高价售卖,是小摊常有的思路。
道是货比商家,行是品优创先。在人手一机的当今,出行便让我们随时有购物的念想,离不开的仍是手机,有几款诱人的呢?还欲苹果香,芷若苔痕阶。
苹果秋收,我都觉得在一月最好,这兴趣也被一月锁定了。
四
1月12日,昨儿家隆易筒子,今来喜联换挑符;等闲扬波涌细浪,春晓蛇年贺岁忙。
晚七点,与爱人同行往家家隆超市,此时特价肉正售卖十一块钱一斤,老公顺带挑中筒子骨一斤,转过身拣两个大萝卜在手,道是第二天餐莱筒子骨纯白萝卜高压锅清蒸,不啻是冬季一道菜补食材。
一会儿,我与爱人出得店,对面劲歌漫舞,《信天游》歌声在文化公园响彻云宵,盖住了整个天穹,使得与正在蹁跹起舞的人们交汇,成夜幕下一道景致。
人流车往依然如故,灯影与露摊不舍昼夜。冬天里的夜太漫长,有时我仿佛把夜晚当成了白天,且看人们从未停止跳舞的节奏,愿人间同乐!
特别的感觉,一月是丰满的,别人的快乐,也好像给我丰厚着背景。好心情会努力捕捉那些精彩的镜头,都收归在丰盈的一月。
五
1月13日,如果说绿植丛中,有丛丛灌木不经意被挖掉,只剩下隔行距独木乔木,让我瞧见这样的绿化带其下是披着衰草的状态,不用说是挖取任何一种种属,有伤自然风化,东缺西补原貌不现。行之街道去往智慧安福中心时,便是我有一段时间后,今日晴空得见的样子。对于我不是特意地揽观之,而是记得在春节前要把一汽通天然气卡充足钱,以应所需,自然而然去到智慧安福中心。
行且斯于目,天然去伪存真。绿中带红才会凭添赏心悦目,假如自己欣赏的是同一景观,没有任何特色品相,是不是会再一次投去注视,想来答案是肯定的。
终究道路也有不同栽培绿植的段位,仔细瞧瞧吧,在于安福生态环境局、环卫局、森林公安段,维护原貌无损,使得红便有绿,绿映将来,枯败中蕴育希望,我眼里始终有檵木的影子,那是小时最爱不释手的抢火柴杆。
我特别关注这些绿植,仿佛都在一月酝酿初生机,尽管一月并不是绿植旺盛之时,但我想把希望赠与它们。
六
1月14日,因为枯败,又想起居家对面的园林,一段时光未光顾,贴着地皮遍地衰草连片,亦还有高耸的树林浓稠密匝匝向着我,有亭子休憩间,唯有这些苍绿让大地披上金山银山。穿梭这里,直向南水泥铺就的巨大空地,树繁茂草坪茵茵,我倚得观望,不管是孤立均匀相隔立着,还是簇拥一起,让空中充盈着顺畅快感。
我是不是性子发急了?见不得衰草,最喜葱茏。母亲说,一月生日的人,都有个争先的性格,我知道并非是真的,是母亲在鼓励我热爱生活,一月,直到十二月,哪个月份的人不是在生活中不甘沉沦啊。
我暂停亭子间,附近一棵高大二十米左右的树林是醉香含笑,椭圆叶子与同分叉枝Y密匝匝地与柄托上萌发的芽苞排列,这些芽苞如核桃般洇染缘边红,足以思虑良久。
记得1999年,我在单位上班,单位组织第一次爬金顶,然而金顶地处是安福县武功山最高峰,海拔1918.3米,悬崖绝壁令人胆颤。如果说山下山上两个阴晴天,那就是在三天门地界,之下平缓涉水流,不小心踩踏,裤管被浸透,等到抵达三天门后,遍地皆是陡峭山路,苔藓滑荫,直通高山草甸。年轻灵动的女人们乘势直扑山顶,但见雾缠云绕,天工不开物,我在前不见村后不着店的迷茫中,瞬间让倾盆大雨淋得透湿。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下山再走那条窄窄苔藓路,腿脚使不上劲,滑梯似的下去,摔跤自不当讲,第二天早晨起床,两条大腿灌了铅般沉重。
这就是第一次登金顶获得的简单乐与体会的累,之前去往这座福山山脚的南坪一带有单位所辖南坪工区,是我不经意时与同事们常来常往的地点,只有金顶这山巅,在单位组织活动中,来一次这样原始登山,没有任何现代化设施借力,仅凭体力和速度走狭窄滑滑的泥巴混杂的小路,难中又易摔倒,但是所有人中除一人未上留在三天门休憩,凭着毅力爬上去了,感受着海阔云涌的迷雾,让它们打湿衣衫裤管。
登山中也是集体活动,记得途中苔藓路段前,有一棵含笑,同行人说是深山含笑,我释然长在深山之意吧,其实与居家对面园林的这棵品相不相上下,这棵含笑就当给予我一段往事回忆,再仔细端详枝丫上花苞,有柄托双生和单生的,更明晰了含笑习性。
好像在一月,哪怕是很狼狈,我也不喜欢往那方面去定义这次登山的行动。人生需要风景的启迪,金顶,多么赋有美好寓意的名字,仿佛对我更有象征意义了。
七
1月18日,安福一些地段绿化带被清理,重构参差乔灌不多,直观可见修理成雕根般培植,这是安福广场边缘带所见,意味着年复一年变化。
草木一秋总会有不同认知,高低错落凸显园林繁茂,因此有时休闲不必走太远。常言道,铺路石甘愿为民请命福址,为铺路石上有更多铺草木,让园林整齐化一,成片片默默地,职责所为付出辛劳,有时不成正比,但是确是树底下乔灌真实的存在。
夜悄悄来临,老公下班回家,一起购物是我们老两口习以为常的相伴,入夜谈资也是油盐酱末和生活所需,无特意欣睐哪家店,往往店家发出高喇叭音,足以吸引老公停步观望。某日进到安福一家今日休闲店,也是位置在安福县城北,采得一套衣裤,衣裤上牌子蛮有地方特色,叫“金顶红”;时尚潮流牌女裤“甜蜜岛”,老公说当作过春节的新衣吧,我想老公送我新衣裤,哄哄老小孩哟。
如果写一个“一月日记”,这个一月充满了故事,尽管都是些琐碎,但组合起来,好像一月便丰满起来了。
每年之始,我总是在内心叮嘱自己一个词——我的一月。好像特别在意把一月过好,每一天都不舍荒废。还有十几天,也是鸡毛蒜皮,但都被我收集起来了,在日记里,一月,都鲜活起来,包括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