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见证】【晓荷】小院絮语(散文)
小院,在这座城市,不算大,也不小, 两百多平方米,接近正方形的样子。
之所以,称它为院子,是因为周围都有绿色的钢丝网围着。围栏一圈,栽上了各色花儿,还有一些葳蕤的爬藤。这里,有很多草坪是开放式的,那不能称着院子。
小院有两扇门。一扇是我们进去玩的入口,一扇通往另外人家的院子。这两扇门,和钢丝网颜色一样。院门,做得简洁厚实。在入口的院门上,贴有一张粉色纸条。纸条上面,写了好几排字。看着一排排abcdfg,我很好奇地问小外孙,上面都写着啥?
小外孙告诉我,说上面写着欢迎我们到小院来玩,并要我们爱护里面的花花草草。
这是一个,很浪漫,很有爱心的房东。
进入小院,一脚就踏在草坪上。草坪的颜色,是那种鲜嫩多汁晶莹饱满的绿。我不知道,该怎样准确来形容这个绿色,那就留着大家一起来想象吧。
草坪很厚实。让我想起,春天盖在身上的毛毯,温暖,柔软,亲肤。很想在上面打个滚,可劲地吮吸草坪散发出来的清香。可我又担心。压坏了草坪里星星点点的小花朵。爱它们,就不要去伤害它们了。
进入小院两三米远,栽着一棵不大的苹果树。苹果树上,结了一些鸡蛋大小的苹果。我刚来的时候,它们还像家里苦楝树子儿那么大,没有想到,一个月不到,它们就长得有模有样了。
第一次,看到这棵小苹果树,我并不知道它是苹果树。看着毛茸茸,苦楝树子儿一样的东西,我有些惊奇,也有些落寞。它让我想起了儿时,想起了父母。在幼年,我的家旁,有一棵很大的苦楝树。天气炎热的时候,父母会坐在结满了苦楝树子儿的大树下乘凉,还顺带干点手工活。在干活期间,他们偶尔会喊我一声,宝儿,给我倒一碗水来喝。
来——啦。我拖着慢悠悠的腔调,回应父母的喊声。
这是一段,一去永不复返的日子!
与苹果树齐平的院子两边,有两张木质长椅。这两张深褐色的长椅,在风雨的侵蚀下,显得黯淡颓废,了无生机。它们的存在,有点煞了小院风景。不过,我和小外孙挺喜欢它们。小院没有人的时候,我和小外孙就把它们当着我们踢球的球门。高的一边,是小外孙的球门,这个不容易踢进去,低的那边是我的球门,方便小家伙进球。我和小外孙的青睐,让这两张无人问津的长椅,又开始发光发热了。我们这样,应该算是互相成全吧!
小院正中间,是一个供小孩子玩的沙坑。沙坑周围,用木头砌了一圈四五十公分宽,和小板凳差不多高的围墙。这木围墙,小朋友可坐,可躺。当然,这木围墙最大的作用,是管住里面的沙子,不让它们溢出来流失了。沙坑里面,小朋友的玩具可真多,有挖掘机,拖车,工程车,沙漏,水桶,铲子,还有一些咱不认识的玩具。
小朋友都喜欢滑滑梯,小院里自然是少不了它。五颜六色的滑滑梯,像城堡一样架在离沙坑不远的地方。滑滑梯周围,还有一些造型和颜色各异的儿童车散放着。这里是小朋友的天下!他们来了,没有几个小时,是不愿意回去的。
哦,忘了说,这些玩具,都是这里有小孩的家长放在小院的。包括滑滑梯也是。他们一般都不会拿回去,别人也更不可能据为己有。每家拿出一两个自家的玩具,就能汇聚成一个丰富多彩的儿童玩乐城,大家何乐而不为呢。
滑滑梯,儿童车,都是很鲜艳的颜色。阳光打在上面,光会流动起来。阳光充足的时候,我喜欢站在阳台上,看小院里流光溢彩的画面。这样的画面,我看着看着,就会忍不住走下去融入其中。
这个时节,小院花开正酣。热烈的月季花,在围栏边上开成花海。玫红的,粉红的,白色的,朵朵娇艳欲滴,枝枝摇曳生辉。紫色的,形似家里豌豆花一样的花朵,开得也很美,它们温柔娴静,没有月季那么张扬肆意。还有几株淡黄色的花朵,像出水芙蓉,娉婷阿娜。这些花朵,是我灵魂深处的回响,我不说喜欢,只言珍爱。
最后出场的,是小院里的一棵树。这棵树,我特别喜欢!
很喜欢这棵树,但为了定义它是否是大树。我挺纠结。说它不是大树吧,它很粗壮,我一个人合抱不过来。树干身上的年轮,也在不停告诉我,它的经历和故事。说它算大树吧,又一点也不高,三四米的样子,伸手就能摸到头上的枝丫。算了吧!不要去想它到底属于什么了。喜欢,就是最好的答案!
细看这棵树,应该是人为造型了的。树干虽然不高,但虬枝横生张力十足,绿油油的叶片层层叠叠,像极一把绿色的大伞。我不知道,这棵树叫什么名字。它的叶子,形似梧桐树叶,经络根根分明,像手掌,更像蒲扇。风一吹,哗哗作响,仿佛在唱童年的歌谣。
横生出来的枝桠上,挂了几样东西。有两个不同的红色秋千,一个可以躺着荡,一个要坐着荡。这两个秋千,收留我的时间最长。另外,还有一个用绳子编织着木头的爬爬梯 。这个爬爬梯,不怎么欢迎我,尝试过几次,一次也没让我得逞。每次刚刚站上去,它就摇摇晃晃把我甩下来。这不能怪它。因为,它只臣服于强者。
树下面,放着一张灰色的长方形桌子,和几把同色系的椅子,这桌子椅子,可供带小孩来玩的家长办公,也可以闲坐喝茶聊天。有好几次,我看到家长放下小孩让他们玩,自己则坐到桌子前开始办公。他们这里,在家里办公,也算工作时间。
在这棵树下,在这棵树下的秋千上,是我内心最宁静,最丰盈的时光。
躺在圆形的秋千里,闭着眼睛,沐浴着阳光,吹着轻柔的风,让秋千自由摇晃,那一刻,我的思绪开始自由飞翔。阳光落在我脸上,风儿轻抚我的发丝时,我便想,阳光和风儿是不分国界的,它们能照耀我,吹拂我,也一样在照耀吹拂我远方的亲人朋友。一想到我们还是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我的心就安了,梦就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