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见证】【晓荷】扁担上的女孩(外二首)
◎扁担上的女孩
一张比风还薄的雨面上
蛰伏在钢铁轨道上的足声
为草原上的国志
书一页黎明平而奇六月红
让人世一遍遍咀嚼成风景
当一根扁担走成麦子的
旗帜。你是喝碱水长成的高度
书中的每一粒碱
都是用父母的嘱托种植的诗句
走市俗如履平地
草原上,风将琴声揉成孤寂
一只鹰铺开的坦荡
将发辫系成秋天最老成的
茶,脚步成岭
一叶粗布的纱,在心中织成林
没有雕刻的风景
美被一枚羽翅噙成沧桑
我们在一碗粗瓷的
蓝中,看到扁担腹部所蕴的
江河,帆绘的海图
◎在六月我一次次放大往事
六月现实里,火焰是煅打的
红顶子,在滚烫的足迹中把击碎的
日子,一节节送上坡
燃烧是在雪的背面,把一根手仗
插在陌上,语言长满了茧叶
庄稼地里,麦子放大了去年的
身影,正反和以前就好
鸟声在谷地用雨水的深思推动往事
黄昏让湖面静下来
兵燹来回巡视,昨天比子夜肥硕
用一面镜子,反复探讨夜的
深度,路过的事情比想象的要苍茫
而且尺寸大的多,只是用
一些浅薄的词汇,无法包罗全部
只好把夜一层层的叠加成桥
一棵树,一帆往事
把树冠抬成一片湖泊,让去年的
那一杯陈茶,退去难以忘却的
颜色,在六月蓝成水做的
月亮,蘸过枪声的记忆,一扩再扩
◎初心未改梦里的少年
时光里一只小鹿从一面镜子
走进岁月当初的
巢穴,打更鸟数着光阴的籽粒进入
黎明的皇宫,星辰是唯一
镶在头骨上的标志
把草原用一支笔绘在
森林的眉梢上,刻上羽翅的
距离,一朵云嫩成朝霞
征途的源点,时光在帆上
成墓志铭
沿着海的皮肤,将蹄印蔓延
风在盐味上焊接行程
当夜幕划过怀孕的旧事
风将年迈的嗓音
挂在晚霞的雁阵上,读曾经
阳光下一行白发槐榆
在饭桌上细嚼病历
砂漠里栽种的各色各样的词汇
长出了新的解
析疑了当年的梦,根色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