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最美】我的母亲(散文)
当我拿起笔写怀念我母亲时,悲痛的心情像潮水般涌上,顿时嗓子里像团麻阻塞,泪水一下子模糊了双眼,此时的痛苦、悲伤,没有人能体会到,对我来说这悲伤是多么的巨大。
我五十多岁失去了母亲,比年幼无知时,失去母亲更痛苦。因为我知道作为一个母亲是多么的艰难。用一生的心血抚养儿女!
五十年前母亲给了我生命,养育了我,教会了我怎么做人。
每当我一件事做错时,母亲笑着说:“不错,才学呢?”。当我做不好时,母亲又说:“熟能生巧”。
她教会了我做人的真谛,她是我生命中最大的财富。然而,五十年后她却走了,她走的是那么的突然,又那么的安祥……
母亲走了,没有人相信,亲朋好友不相信,就连街房邻居都不相。远在天津的舅舅更不相信。她走的太突然了,我舅舅他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一遍一遍的问:“她怎么了,不会吧?我的好妹子,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母亲走了,走的是那么的急促。两个小时前她还坐在大门外和邻居拉家常,沐浴着阳光的温暖。她还说让我不要操心她,她就是头有点晕。两个小时后,她老人家无法说话,生命垂危。我不断的问自己,难道她自己难受不想告诉儿女吗?难道是我们没有及时照顾吗?难道是生命真的太脆弱了吗?要不然我们尽心尽力求医,却以然无能为力,为什么两年前能出现奇迹,而今天却天隔一方?
母亲走了,走的既温和又自然,在她弥留之际,留给我们的只是笑容,那微笑的面容持续到第二天。她仿佛带着笑给我说她常挂在嘴边的话:“你去管孙子吧!别操心我,我啥都有,我啥都好着呢!”
母亲走了,厨房里再也见不到她忙忙碌碌的身影,再也享受不到她每次送我到村头柿子树下的温馨画面,再也听不到她在女人堆里那温柔的笑声。再也听不到电话那头说:“你慢点干!饭量那么小,哪来那么多的力气干活。”
夜里,仰望星空,冥冥之中,我感觉母亲没有走,我要问她:“外婆是属什么相属的?舅舅当兵那年多大?叔叔是哪一年外出工作的?”
每个不眠之夜,我问母亲,您为什么走的那么早?等我把孙子哄大了,我要您给我教用五颜六色的碎布片做绣球。我最爱那种圆中有圆的彩色绣球,系在门帘边上在微风中滚动,系着的流速在空中飘荡,我心里就会荡起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我想跟您学做凉粉,你用野生植物煮的水,做出来的凉粉透明里带红豆色,看着都让我流口水。
记得小时候您每次做凉粉,就让我去埂坎上拔野生植物“掐不齐”。我拔一把,在回来的路上,用指甲掐那小小的叶片,怎么掐都掐不齐。我高兴的猜想到“掐不齐”的植物就是由掐不齐取得名的!母亲,有您,我有享不完的幸福和快乐!
母亲您再多活五、六年,我就有时间跟您学用毛线织带子,把各种颜色的毛线交织在一起,织出既结实又漂亮的彩带!学会您用高梁杆串成的篦子,放饺子、凉热馍,既然安全又环保。
母亲,您没有走,您永远活在我心里。记得每次年过年你就让我和同伴去玩,从来不说家里有活,现在我才体会到过年有干不完的事,做不完的活,是您为了我的快乐,包揽了全部家务。
母亲,我剪的最漂亮的窗花还是你亲手教给我的。那冒着黑烟的煤油灯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燻好的花样黑白相简,配上几种彩纸,剪出来的窗花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就像猴子吃桃、兔子吃白菜、狮子滚绣球等等各式各样的窗花贴在窗户上,使年味更浓。至今还有保存完好的窗花夹在书里。一次孙子看见了,好奇的拿出来贴在墙上和门框上。虽然不荅调,对孩子来说特别稀罕,也拿来彩色让我给她们剪。剪着剪着一阵阵心酸涌上心头……
母亲啊!母亲,你手太巧了,会做各种工艺品,你做的布老虎走出了陕西。远在甘肃的表嫂特别喜欢,带走了一只……
我爱我的母亲,您永远活在我心里,夜空中那颗最亮的星星就是您,我想您了就对您说: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女儿!
母亲,大树就像您,替我遮风挡雨;灯塔也像是您,给我指明方向。青泉里的甘露更是您,永远滋润我的心田。
母亲,伟大的母亲,您是我心中的太阳,更是我心中的月亮。白天太阳温柔,像温泉的水,温暖着我的姐妹、子孙的心。晚上回来你仿佛像月亮,和嫦娥伴随着我们,我们的心是系在一起的。
那年您教我剪窗花的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我剪的不对,您也说好,我清楚的知道,那是您在鼓励我,我剪的好了,您也说好,那是您在鞭策我,鼓励我再接再励。
记得那年我上四年级,过春节我剪的窗花,您贴在窗子最中间,家里来客了,您就对来客说:“这是我芳芳亲手剪的,为此我受到左邻右舍的夸奖,也受到亲戚朋友的表扬。
村上有些人用手在我头上一摸说道:“这女娃心灵,长大一定能找个好女婿。”我一听偷偷的笑了。那年我剪的窗花不少,有些亲戚上门来要。
前几年,我整理我乱七八糟的东西,突然发现那发黄的书里,有我一叠窗花,我一看亲切及了,细细一张张欣赏,我都不敢想象这一切是我当年十二三岁时创作的。
小孙子突然间窜了过来,拿了一张,奶声奶气问我这是什么,我高兴的说是窗花,是专门给窗子贴的。
说完我做饭去了,等我把饭做好,这淘气的小孙孙把窗花歪歪邪邪的贴在窗户上。我不由得笑了。
那晚我睡不着觉,看着窗上的窗花,我更怀念我的母亲,这都是她老人家一手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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