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浪花·梦想】我是幸运的(散文)
今天早饭时,宝宝说想吃西瓜。送完宝宝上学时,我迈着悠闲的步伐去超市给宝宝买西瓜。到收银员前结账时,后面的小姐姐当我是空气似的,大大方方地把她的东西摆在我的前面,仿佛要插队。我心里想着:唉呀,连插队也这么目中无人了吗?不过,小事一桩,你着急走你先结也行。懒人有懒福,我这个人懒散惯了,你当我是空气就当我是空气吧!
正想着,小姐姐便问我:“你怎么不往前挪一挪呀?”我笑着说:“想着你有事儿,你先结也行。”小姐姐便迅速地从收银员手里拿下她的东西,示意先给我结账。原来一切都是个误会,幸亏我这个人心胸比较宽广,没有一上来就指责小姐姐的不是。
这让我想起来几年前,我在另一个超市买菜时,惊见两个中年妇女因为称菜的先后问题大打出手,很快就招来了警察。不知是谁先插了谁的队?也不知是谁先误会了谁?更不知是谁先骂了谁?谁先推了谁?谁先碰到了谁的菜?总之,是两个在家里横行惯了的人儿,恰巧又刚好遇到个互不惯着的,她们互相揪着自己灵魂的对立面,没有半步退让。场面一度失控,吵骂声混合着打架声,很快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成为全场围观人员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当时但凡有一个稍微退让一步的,也不至于发展得那么恶劣。都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可是她们那口气真的争到了吗?即使争到了,真的划得来吗?其实,与其说脾气,秉性,我更想说是她们内在的戾气在作祟。
如果一个人内在的戾气少一些,断然不会与一个疯子,一个泼妇这般计较。如果一个人内在的戾气少一些,断然不会不顾自己的前途,不顾自己的亲朋好友,去做一些违法犯罪的勾当。
如果一个社会内在的戾气少一些,这个社会一定会很和谐,很美好。如果一个国家内在的戾气少一些,这个国家一定会很强大,很有前途。
宝宝两岁多时,有一次下着大雨,我带宝宝去做核酸。我们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刚开始有一个八九岁的男童一直站在我前面的大人身边,我以为他们是一家的。随着队伍的前移,他顺势站在我的前边,我也没多想。不一会儿,又有一大人(应该是他妈妈)从旁边窜到他的面前,与他有说有笑,看着我洋洋自得,他们应该是以为我老实吧。我心想着只要你们不尴尬,尴尬的便是别人。
宝宝在地上踩水玩,我省怕溅到周围人们的身上,在我弯腰抱宝宝的过程中,伞角不小心触碰到了前面男童的伞角,我赶忙连声道歉,男童依然向我投来了挑衅的目光。男童的妈妈对年轻的我或许有点嫉妒吧,从未想过自己插队在先的事实,微微笑着,摆足了看热闹的架式。或许,她以为自己孩子身上的戾气是她炫耀的资本,是她孩子不好惹的标配。我作为一个大人,正常情况下应该让着一个孩子,更何况我怀里还有一个宝宝呢。
刚好我的身后站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男童瞄了一眼,误认为是我的“保镖”,他那挑衅的目光瞬间烟消云散。之前,大个子的朋友给他打电话,说别的地方队伍比较短,让他上那边去。大个子固执着不肯去。很快,他朋友做完核酸过来找他。我们做完核酸后,他朋友在边上笑嘻嘻地瞄了我一眼。
冥冥之中,我总感觉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默默地保护着我,让我在陷入困境时不至于太过尴尬,我想一定是妈妈的善良感动了上天,让上天对我优加对待。
前几天,妈妈的厂里有两个人闹了点矛盾,谁也容不下谁的那种,老板基于利益考量,开除了那个干活量比较少的。妈妈默默地接手了那个人的未干完的活儿,并按那些活儿的报酬给那个人发了红包。那个人收了红包,又给妈妈发了一半钱的红包。妈妈拒不接收,那个人发了很多条感谢的语音。妈妈只说了一句话:我只想把我做好事的这些福气积累到我的儿女身上。
妈妈买东西不爱买贵的,偏偏给自己买了个特别贵的老花镜。车间里哪个人的眼睛里不小心弄进铁末了,妈妈总会戴着老花镜去帮忙做清理工作。妈妈的房间常备阿莫西林,车间里哪个人被机器弄伤了,妈妈总是第一时间带着阿莫西林前去,学着医生的样子帮忙处理伤口……
小的时候,我和哥哥打架,妈妈总是抱着哥哥,不让哥哥打我,说:“她小,你别打她。”几乎没有什么玩具可玩的年代,有一次我在床底下偶然发现个造型别致的小盆子(后来才知道是过去的尿盆),如获至宝,准备在里面种花玩。被哥哥发现了,哥哥说是他先发现的,我动了他的宝贝。我们两个争执不下,只能以打架论输赢。哥哥像往常人一样拿来了棍子,我骨子里的霸气推着我去厨房拿来了菜刀。各自的脾气在手持的武器里尽显无遗。当然了,我跟哥哥打架基本上都选择了妈妈在场的情况下,这样我吃亏的可能性比较小。我拿刀也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哥哥而已,没事千万别惹我哦!
妈妈像往常一样抱住了哥哥,哭着说:“她小,你别打她!”我还是气愤地打了哥哥两下。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妈妈的心在流泪。我只觉得哥哥的脾气也太好了吧,如果是我的话,我怎么也要寻个妈妈不在场的时候,给她好好立立规矩,省得她老是捡妈妈在场的时候欺负我。我更不会知道,一家人的善良和包容化解了我身上有可能疯狂生长的戾气和野性。
在家里,妈妈向来只能管住爸爸和哥哥,管不住我。从我依稀记事起,便开始反抗妈妈的“专制”,我在村里也算是“鼎鼎大名的”。妈妈总是气愤地说:“你那样的脾气也不怕天上的龙抓你!”自己的孩子什么样自己最清楚,每当下雨打雷的时候,妈妈总是哭着抱紧我,恳求天上的龙不要抓我。我自己在内心里也在深深恐惧着。直到有一天夜里,一阵电闪雷鸣之后,邻居房顶的尖角被雷击掉到了我家后院里,似乎在向我发出暗示,做人要善良,要可靠,要摒弃内心的戾气。
可我的脾气上来,还是天不怕地不怕。我知道自己的脾气在战争年代可当英雄,在和平年代亦可成就事业。我也知道我的骨子里亦佛亦魔,幸得一家人的善良和包容,化解了我心中的戾气。在这不凡的世间,我摒弃了一条黑暗复仇的道路,我带着一家人对我的爱与包容,走上了一条被光明和鲜花铺就的道路。我将把这份爱与包容传递给全世界。
感恩一家人对我超乎寻常的付出,我是幸运的。(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