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三婶拍了拍衣襟上的尘埃
　　
　　 风跌下来，又攀上去
　　 枝头的叶子喘着粗气问
　　 累不累呀
　　 累不累呀
　　
　　 “忙碌整天了
　　 我去休息会儿”
　　 檐下，三婶拍了拍衣襟上的尘埃
　　 回到里屋
　　
　　 <>覆盖刚下泥的谷芽上
　　
　　 渐渐，山坡沟洼的青苔
　　 已被提上春耕的议事日程
　　 春寒料峭，将它剁碎
　　 覆盖刚下泥的谷芽上
　　
　　 妹妹在姐姐的面前趾高气扬了
　　 一整天下来，墙角小山似地
　　 垒满手艺，运气，辛劳
　　 和父亲高高翘起的拇指
　　
　　 <>一只跟踪的蚂蚁
　　
　　 我走它也走
　　 我停它也停
　　 这小玩意也谙熟
　　 谍战剧里的情景
　　 学会跟踪了
　　 我蹲下来想问问
　　 疲倦的黄昏里
　　 是不是忘了回家的路
　　 它点头，摇头
　　 似乎说，它愿做
　　 人类的朋友
　　
　　 <>一只蝉扒开茂密的叶子
　　
　　 一只蝉扒开茂密的叶子
　　 嘶哑地说，宽松些
　　 我想歇会儿
　　
　　 风像没有边际的蒲扇
　　 摇摇晃晃，呓语似地
　　 搂着夏天的晌午
　　 绵延起伏着情绪
　　
　　 <>叶子，哗啦啦响
　　
　　 感觉阵阵翻涌的寒意
　　 “什么时节了？”“霜降”
　　 枝头七上八下地眺望着——
　　 西伯利亚的雁声出发了吗
　　 它们庞大的翅膀抖落的呼啸
　　 会让多少事物
　　 凋零，枯萎，荒凉
　　
　　 叶子
　　 哗啦啦响
　　 哗啦啦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