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篱】如此良善(微小说)
2025年的夏天,雨水显得格外多。雨水来时显得格外着急,云刚铺满半边天,雨滴就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好像淘气的孩子,前脚走了人,后脚就跟着嚷嚷,让人吃惊,搞得脚步匆忙的的人们措手不及。
风也是雨的好伴侣,也是急脾气,吹得树枝歪斜,伞也和主人翻了脸,举着光秃秃的伞把在风雨里凌乱地舞着。
天气格外燥热,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人们内心的火苗子也在呼呼地窜高,寻找个小小的由头,坏脾气就会炸裂开来。
空调会营造出小范围的凉爽,可惜没有那好命,可以躺平让别人服务。为了饱腹,为了碎银还得上班、做饭。灶房里是凉爽之外的特区。
湿热充斥着狭小的空间,这家的主妇在围裙的包裹下汗流满面挥舞着刀具和锅铲为一家人做饭。主妇走出来看到爷们家在空调下吃着水果,刷着视频,内心的火气呈几何数上涨。主妇的内心就如同密闭的压力容器,如同装满了火药的火药桶,就差一根火柴来点燃,压力会释放,火药会爆炸。可以预见的场景是唇枪舌尖乱飞,出锅的饭食不再香甜。
就在这时,苍老妇人声音响起:“(嘴里念叨着女主人的名字)这娃真可怜,这么热的天,一个人做饭呢!可怜的娃。”
吹皱一池春水。树上的知了不厌其烦地唱着。
灶房里切菜声大了好几个分贝,速度也如急速奔跑的马蹄声格外闹心。灶房外的爷俩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杀气,悄悄方下手机,孩子回了卧室,男主人静静站在客厅。
一会,室外风声愈发狂躁。隔着墙都可以听到灶房里的交响曲传到了客厅里。一会是女主人的高声,一会是男主人的低吟。还会时不时来个二重唱。两人的声音都是跑调的,显得和平静的生活不那么和谐。
苍老妇人的声音又响起:“我啥也没说,我啥也没说。”
随着风雨交加,家庭“协揍曲”在疲惫交加中落幕,效果只有自己知道。一切都湮没在黑暗和风雨交加里。
隔日,男主人有了自己的反思,在烈日的炙烤下反思。那位善心的老妇人看到如此热烈的天气,如此高温的太阳会不会也好心的叹息:“可怜的太阳娃呀!咋这么烧呢!也不怕烧坏了自己。”
男主人内心有了画面感,皎洁的月光下,老妇人缓缓挪动着脚步,担心可怜的“太阳娃”烧坏了自己。
男主人不免感叹:“可怜的老人家,您可别操心坏了自己的身体。”
厨房里的切菜声还在响,男主人还是要缓和气氛,高声说“大热天的,将就着吃点,不要太费事。”
“费么事!”主妇在切菜的刀声里传来温和的声音,“别走远,一会吃饭。”
原来良善是可以传承的,是真的。
男主人用事实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