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见证】【东篱】 “猫事”(散文)
一
曾经风靡全国的电视动画片《黑猫警长》,让观众们看到了这位黑猫“警长”的睿智、果敢及雷厉风行。这不禁也让我想起了童年时候的“猫事”。
记忆中,在未上小学之前,我家养过一只黑色的猫,浑身上下没有一星半点杂色。为了表示跟猫的“亲近”,无事的我经常会抓住猫的尾巴,将猫倒悬着提起来。而此时的猫并不会表示自己的不满,只是一如平素般地“喵——喵”叫着。要知道,猫在我们老家被称为“先生”,是斯文者中的典范。
那个时候,老百姓家里都是土砖房居多,屋子里是清一色的土质地,全然不像现在的水泥或地砖等铺就的地面。这就免不了家中地面被老鼠们东打一个洞,西刨一个穴的。尤其是床底下,总是会有松软且厚厚的一团土堆在那里,屋子被糟蹋得不成个样子。这一切会被居家的人深恶痛绝,也会让猫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每当到了晚上,借着昏暗的白炽灯光,总能看见老鼠们鬼鬼祟崇的身影。它们不定什么时候就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探着小脑袋,转动着它们那对鼠目,侦察着,伺机着。若既没看见有人在走动,又无猫的踪影,它们便会三两只集结在一起,像支隐秘的小分队,沿着墙脚,跟一群小偷似的,慌慌张张地从东屋瞬间跑到西屋,又从西屋快速跑到南屋……“跑反”一般。如果家中有木楼的,便会经常听见老鼠们在木质楼板上因为“摸爬滚打”而发出的咚咚声,以及互相间可能由于发生冲突或者嘻闹从而引发出的“吱吱”声。
当然这个时候也是家中的猫先生们施展看家本领的最佳时机,一声“喵……”就足以让鼠辈们闻声丧胆。若是哪只背运的老鼠被猫撞上抓住后,猫会把它叼在嘴里,绕场一周,以期震慑残鼠们,并藉此向主人炫耀一通;过后将其放到地上,用前爪按住它,刚一放开,旋即又按住,循环往复,如此戏弄一番。此时想必那只老鼠早已魂飞魄散,当然最后十有八九也只能命丧猫腹了。
二
现在的家养猫,感觉大多应是城里人养的宠物猫了,已经丧失了捕鼠的能力了。在宠物猫小的时候,有些细心的主人甚至会像照顾小孩子一般,把奶粉冲好后用奶嘴喂它。至于猫粮可以在网上网购,也可以在宠物超市里去买。其结果是——像这样在“温室”里长大的宠物猫们,平素别说捕鼠了,恐怕连老鼠长什么样都不一定能够知晓了。
不过现今在我们那里的农村,由于农民居住的都是楼房,墙壁也好,地面也罢,老鼠们再也无法打洞营穴;窗户又大多为塑钢或铝合金的,老鼠不能进出自如;房屋大门、耳门还有房间门与地面之间的缝隙小,使得老鼠们只能“望门兴叹”了。另外,由于毒鼠药、粘鼠板等灭鼠措施的应用与推广,老百姓的家对于老鼠来说已“不宜居”了,由此它们便大多只能窝居于野外了。这样一来,家养猫与老鼠冤家路窄的机会相对就少多了,猫捕鼠的机率也会少了。因此主人们一般便都会给猫准备果腹之食了,有时还会给它弄点小鱼或鱼肠、鱼汤什么的,让其过上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不像我小时候所见,家里的猫只有等到春夏季节涨水时,大哥从水沟或渠道里抓到了几条鱼,炖了汤,才会给猫弄点鱼骨头、鱼汤什么的,从而让猫先生也打一打牙祭。那时候,很多人家都是早餐晚餐吃稀的,中午吃顿干的,多半还会佐以五谷杂粮什么的。现在若是哪一天主人看见自家养的猫嘴里叼着一只将死之鼠,有时还不敢让它吃——深怕老鼠是被耗子药毒死的。这都使得现在的家养猫在捕鼠能力方面略逊于它们的前辈了。有时老鼠从其旁边经过,竟只顾着睡觉,无心再去捕鼠了;也有看见老鼠视若无睹的,更有甚者,有被老鼠吓得开溜了的,反而让“鼠辈”们更加肆无忌惮,欢呼“鼠”跃了。
凡此种种,只能让人们对于家养猫在捕鼠方面不会寄太大希望了。
但众所周知,老鼠偷盗粮食,传播疾病,这是“痼疾”。如若猫真的不恪尽职守,等到哪天真的遇见了“狗拿耗子”的事,我只能是为狗“鼓与呼”了,届时还请猫们心中不要发酸及忿忿乎了。
一时念起的“猫事”,今拟短小拙文以记之。社会在发展,时代在变迁,猫先生们亦乘时代之幸风,与我们一起见证着这尘世的沧海变桑田。
不愿看到的事情,还是出现了,怨恨猫?猫,如果不是失去本能,我们还会去思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