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星】夏雨(散文)
顷刻间,天的一角阴沉沉的,风雨说来就来,夏雨打量着苍翠的大地。说时迟,那时快,雨水就成盆成盆地泼下来,没过多久,篮球场和足球场就湿透了,人行道早就患起了积水。出行甚是受影响,哪怕撑着雨伞,也要被打湿。
坐在阳台内,穿着拖鞋,仔细地观察雨落江河的瑰丽。雨水仿佛有了生命,在用尽一生的力量去润泽大江南北,去服务属于自己的光耀时刻。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从天而降,哪怕命如纸薄也要奋不顾身!
一
脚步的声音很美,是那迎着风雨踏水而行的童年。那一声声呼唤,“快快躲雨,莫要感冒发烧了?”我并没有理会,也不懂其意,只顾着玩水的快乐,以至于到家后免不了被劈头盖脸地教训了一番。紧接着脱去衣服,推进了淋浴间,洗净身上的雨水污垢,顺势换上一身干净合适的衣服。这就是我一次与水亲密接触的难忘经历。
雨仍在下,而我对她总是抱有不同的想法。总以为雨水就是农作物的天使,给老百姓福利来了。下水道已经滚滚而淌,冒雨赶回来的鸭子也筋疲力尽,而我没有笑话它们行动缓慢,反而感恩天地——是天地的丰富多彩造就了世间的多样繁杂。
远远地看到一个身影,是一个身姿挺拔的爸爸。哦!爸爸也从农田回来了,满身被雨水湿透的衣服在诉说着农务的艰辛,而我为爸爸做努力而欢呼,便在楼上问候一声。却没有料想到,爸爸脱口而出“进屋里躲雨去,少在楼台贪玩。”瞬间兴致全无,却又心里暖暖的,而我依然恋恋不舍,靠着门后来眺望雨下的磅礴力量。
看得正入迷,雨势越来越猛烈,打翻了草地,扯开了回忆,我被夏雨的猛然冲击到了,仿佛天地间生命除了会动的动植物,不会动的沙石风雨也一样具有灵性生命一样生生不息。
爸爸走上来了,对我说:“读好书就不用雨淋日晒了,看你这般吊儿郎当的,多半读书不好。今后的未来让人堪忧啊!”爸爸摇摇头,头也不回地走了,独剩我一人风中飘零。我知道打工是昼夜不息的,没有个人时间的,没日没夜地工作,薪水却寥寥无几,难以满足生存生活所需。想到这里,不禁落下一串泪水,仿佛在宣泄和懊悔自己的无力,捶胸顿足间,一句句“我要重来,我要重新做人”警示着自己。
爸爸带我走到楼房之间的夹缝,让我看看寄人篱下的鸭子有多么不堪,吃着人类不要的剩菜剩饭和没法吃的糠,却还要抢着饭盆里的粗食,生怕慢一下子都要忍饥挨饿。而我常常想到的是,“爸爸我的头脑总是晕昏昏的,为什么啊?”爸爸并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却只说:“爸爸能给你的只有开始,过程全凭自身硬,别无他法!”然后,指着天空叹息,人生就是一场雨,在哪里落下,在哪里重来,全凭运气,好无规律可言。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告诫我:“可以像雨水一样干净透亮,也要做坚持自己的人生准则,哪怕走遍千山万水也要不变初心,只为天地润泽万里山川。”
就这么短暂的交谈,似乎我对雨水有了新的认识,从此以后,更加痴迷了。下雨水时,静坐赏雨,像一只搁浅的鱼儿,等待风雨的助力回归大海的胸怀。雨水退却时,起身行走,像一只久未展翅的雄鹰,去领略大江大河的魅力。
二
岁月无边,我的故事还在讲述人间的暖。妈妈是一名普通农民,与爸爸的大厨相比,妈妈只会洗碗了。而爸妈的相遇相识就是一场雨水,迅猛的发展,让外婆家都吃惊。而爸妈力排众议坚决要在一起,似乎是雨水一样坚决,不论高山还是平原,要下雨了就要下雨了,绝不做半点迟疑。
刚想着出门,妈妈听到轰雷声,转身掉头就回来了,电动随手停在屋檐下,然后下意识地把行李拿回来。拿起手机,向领班说明原由,告知被允许休息至雨停。风雨再大,安全第一。工作再重要,安全依然第一。
妈妈在身旁鼓励我,孩子长大了,就该四处拼杀,为自己的能力得到锻炼,建立不朽丰碑,人生除了安逸,还有建功立业。雨势稍稍减弱了,妈妈穿着雨衣到村里的大树下看看猪肉佬来了没有,为我这个大龄孩子上一课人生的奋斗精神。
下意识地跟上去。我撑着伞,随风而去,一半清凉,一半湿漉漉。没有多的语言,只有无尽的感慨。雨滴穿越层层叠叠的高山,不舍性命的滋润天地,为的是何等壮阔?雨伞的雨珠一串串的,像是一张现成的帘幕,美极了,别有一番韵味。
都说女人是水,我猜妈妈就是雨水的化身,是上辈子的恩情未还,让孩子我把欠的情债返还给秀发如黛的妈妈。顶着噼里啪啦的雨声,我们一路快走,一路看天色而去。雨水落在草木上,草木压弯了腰,草木却嬉皮笑脸地回应了,低下腰身后又挺起身姿。雨水无数次重复落下,草木无数次再来一遍挺直腰杆。池塘的鱼儿在圈圈涟漪的陪伴,露出甜美的笑容,正张开嘴巴翕动着,好像在吞下每一滴刚落下的雨珠。难道雨水的干净鱼儿也懂得?不去多想,继续赶路!
燕子没有畏怯大雨,在风里雨里自由飞翔,一个身轻无阻的它们,在雨天里上演着代表青春的一场告别,来迎接成年后勇敢无畏的年轻才俊。
妈妈突然问我,想吃什么猪肉,而我第一反就是要多肉新鲜的,妈妈也是心领神会,买了我最爱的五花肉,然后,风消雨霁,一切都烟消云散,朗朗晴空又重见天日。我的脸容也笑逐颜开。突然,奔跑起来。
当天晚上一桌子饭菜,一桌的家人共进晚餐,妈妈缓缓道来,今年雨水丰沛,菜地的菜又发嫩芽了,就要就大口随意吃吧!我高兴得不得了!
三
见证了雨水的英勇,看到了雨水的舍我其谁!大地因雨水更加层峦叠嶂了;人们因雨水更加惬意农作了;天空因雨水更加清新脱俗了;飞燕因雨水更加自由翱翔了。
穿上了球服,裹着清润的滋味,在走廊里写着散文,我又要出发了。雨水就像朋友,来的时候没人会意料到,却来得那么刻骨铭心。草儿肥,莺雀飞,而我也跟着清爽的风漫步,仿若人生就是一场重来的故事,而我深陷其中而不悔其意,执意要做一场雨,漫天飞舞,头也不转地奔向更广阔的天地。
做一夜的雨,倾听世间的烦恼;做一昼的雨,体会人间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