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水】边缘之境(散文诗)
一
群山巍峨,江河流淌,黑魆魆的山脉,相互掩映,层峦迭嶂。一抹黛色里,矗矗堆螺,拥翠巍巍间一片片岚光
仿佛间,一直就矗立在眼前,好似就要触摸到,可以搬过来那山那峻岭,倚上一倚,坐一坐,休憩一下
二
然而,行走起来,依然遥远,遥不可及,水墨一样,涂抹得均匀,或浅或淡,与我没有丝毫纷扰
此时此刻吗?天地间,只有你我吗?我问着,没有谁肯回答,默默地,寂静之后,依旧是寂静
你,冷峻的脸上,月光在逡巡着,山色月色风霜都交替涂抹在期间?只是,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三
默默地,你,伸出手指,鸟飞过野兽奔走过的月光色山水色里,你划出一个大大的弧度,给我的感觉,你是在沉思吗?
然而,你没有说话,我也没有问,一同遥望着远方,一同看到流星,在暗夜里闪耀着银色的神光
瞬间,滑落在了山脉里,很快就失去了光芒
四
听,有声音从远方传来吗?那声音好似花儿草儿或是整个大地吗?被一飞坠的星流星砸得生疼生疼吗?
依旧没有声音,寂静,空旷,寥廓,无边无垠
暗夜里,鸟儿惊飞起来,花儿,它实在忍受不住那样钻心的疼痛吗?竟然盛开了
五
雪白的花儿,粘着苍穹间的一粒愁?还是怨?亦或是惊是喜?用它的盛开,在向着满天的星斗与苍穹,讨要什么?是爱是恨是满腹的期盼还是悔恨?
或许,只是想证明自己,在盛开,它活着吗?
六
一只七色鹿被盛开的花儿吸引着,它满身的雪白,衬托着七色的神采
欢快而轻盈地奔来,少女一样,仙子一样,轻快的脚步,好似琴键,被拨响
向着那一朵朵盛开的雪莲一样的花儿们,或许,心里满满的都是虔诚,因此,它的奔跑才如此轻盈,如此的曼妙,婉转
七
野兔,三只野兔从来都不会分离的,它们也一同奔来,看不清三只野兔的毛色,因为它们周身都散发着月光色的神光,奇异争辉
蚂蚁,从来不肯气馁的家族,它们也在行动,不要以大小来区别毅力,蚂蚁的坚毅,早已胜出很多其他的动物家族
乌鸦也开始飞起,绕着林间的枯树,不断地叫着,好似要与霜天借点什么,才肯落在枝头,否则,它就要叫到天光微微亮,才肯罢休吗?
八
其实,哪里又会缺少了狐狸,它不会轻易行动,总是算计好,才肯去做
然而,每次的算计设计之后,行动中,总有许多的突发事件,唯有海边的乌龟,它才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算计,失利过吗?
很少,但是,一定有的,之所以,依然存活于世间,它还是有资格去嘲笑恐龙吗?狐狸去乌鸦的树下,调笑风声的它,今夜好似还没有话题对着不肯栖息的乌鸦开场
九
然而,遥远的恐龙们,它们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听到谁的嘲笑,它们太忙碌,饥饿感太强烈
每一天,好似注满了激发奋斗的血液,它们在不断厮杀着,共同面对外敌,有时,也互相厮杀
琢磨不透它们的,不仅只有我,还有同行的你,你也是摇摇头,指尖再次划过天际,叹息一声,算是给万物一个信息的默默传递吗?
十
你是传递花开的消息?还是传递明晨有雾,亦或是传递夜半或许有零星小雨?
我无法把握天气变化,也无法掌控万物的生老病死,我好似已经很无力,然而,你却总是鼓励着我,你说,去吧,前行好了
或许,花开的神光里还是刺激了天宇的星辰吧,一些声响慢慢传出来,划开了寂静
十一
此刻,天宇间散射下星光一样的银色光来,好似琴弦,好似乐谱,在发着银色光芒
那样的光,却不很刺眼,温柔的光芒里,好似有一只手儿,再轻轻抚摸着它照耀下的万物
经那手儿的抚摸吗?或许是的,眼前竟然有尖塔一样的神物兀立于前,高山险峰峭壁还是神塔?
它一定被苔藓密密地包裹着吗?绿色与褐色交织着好似蜘蛛的纹路,早已斑驳了它的前世,因此,隔断了前尘往事,就如我与你吗?
十二
曾经,我遇见你的那一瞬,眼前一亮,好似被电到了似的,总是觉得我们在哪里见过的,你我的名字,贯穿着音乐里吗?拨响琴弦时,星辰在闪烁在发光在歌唱吗?
此刻,我看到的,是一些不相识的人影,在攒动着,熙熙攘攘,挤满了一条蜿蜒的山路上峡谷蹊径没有道路的荒野沙漠之上?是否,那就是熙熙攘攘攘攘熙熙来来往往往往来来拥拥挤挤挤挤拥拥的尘世间?
十三
早已想不起,他们的名字,他们的模样他们的家世他们的种种,只是,看见他们有的拉犁耕地有的在劳作有的驾车有的在坐车有的在奔跑有的叮叮当当在打着铁,火红的火星子,好似地心里的火色,照亮了他们的脸,他们满是汗水的脸脊背胸膛
还有还有,他们有的在歌舞,有的在弹唱还有的在纺织在读书在考试在做工在种花在摘果子在吃在喝在安睡
十四
你又一次伸出手来,你轻轻握着我手,你说要小心了,因为,前面,可能会出现火山喷发或出现流星雨出现洪水出现累点暴雨山崩地裂地震猛兽
你说不确定,什么都是瞬间什么都有可能,无法预想
十五
再次抬头望着天空,有鸟儿飞着,它的赤羽展开,好似要将半个天空遮蔽,它鸣叫着
嘹唳的声音,钻进了天宇,很快,它就飞过去了,消失在了幽暗的天宇里
只是,此刻,天色有些发亮,那样的蓝,淡淡的,因为淡极才忽觉有些灰白吗?
十六
微微含笑的,不是你我,而是那盛开的雪白花儿,花儿一笑,周围的草儿树儿开始摇曳,一缕缕清芬漫漶在了空气里
七彩神鹿伸着它的长长脖颈,低头亲吻着雪白花儿,亲吻处泛出殷红,淡淡的天光里,那样的一抹红,足够惊艳
十七
这让你想起什么?你的眼睛里,开始闪耀着星星点点的泪光吗?我知道往事总是不堪回首,又为何要去折磨自己?
安慰,此刻没有意义,任何的苦痛需要的是自己走出,自己的伤口要自己来舔舐,自己才是自己最好的救赎
十八
山路开始险峻,崎岖的山路,万丈的悬崖,稍不留神,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你开始振作,你耸一下肩膀,行囊的沉重,开始凸显,然而,你说不能丢弃的,不是万不得已
我开始羡慕那些奔走在山野森林山岗间的动物们,还有花草树木昆虫所有生命,它们该有多么轻松呀
十九
它们没有行囊没有沉重加身,它们一身轻松地奔跑行走踱步,自由自在的生活着
只是,它们唯一与你我相同的,就是情感
一只小鹿死去,或是一匹妻子伤亡,总是有它的母亲它的狼丈夫哭泣的,同样是伤心欲绝的
二十
此刻,风好似一头巨兽,夹杂着冰雹丝毫没有征兆地降下来,七彩神鹿,忽然就消失了
雪白的花儿慢慢闭合起来,三只野兔也没有了踪影,不知何时犀牛花豹狮子鬣狗在互相撕咬着打斗着
我想去劝阻,被你阻拦着,你依然一副严肃的样子,好似不是当初的你,而你却说,你始终不改初心的
二十一
就算是千难万险,就算是道路曲折,什么都可以瞬息万变,唯有心儿执着坚固山一样,即使崩塌依然在
多变的自然,刚刚的冰雹结束,又来了狂风,刚刚的狂风没有止,又来了飞雪飘飘,无法预料,才是最真实的?
二十二
山路越加崎岖逶迤,险象环生的自然,不断在击打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我知道,此刻的地心里早已蓄满了火焰,滚烫的岩浆时刻都有喷发的可能
二十三
恐龙的声音真的要消失在远方?兕驺吾的声音也隐约在了烟尘往事里吗?
淡淡的天光里,你努力追寻着,用你洪亮的声音吟唱唱着:兕在舜葬东,湘水南。其状如牛,苍黑,一角。林氏国有珍兽,大若虎,五采毕具,尾长于身,名曰驺吾……
那么九尾狐穷奇又隐在了何方?茫茫宇宙,浩渺无边,回答我的或许只有风声雨声雷电鸟兽花开河水湍急江海的奔流之声
二十四
行走到山巅之上时,许多的动物它们欢快地早已各自奔走在自己的行程中了,再次遥望远方,远去的烽火与浓烟滚滚升起的硝烟与马蹄刀剑的寒光,也早已被一位不言不语的老者收在了花开花落的皱褶里带走
二十五
高高的巅峰之上,看得清的看不见的看得半真半假的,都化成了缕缕烟尘,在飘散在慢慢消失又渐渐呈现出新鲜的色彩来
此刻,你指点给我看:一片片火光,是火山喷发了吗?那火光照亮了黑暗,照亮了阴暗处的一切,也照亮了你的脸儿,让我看到你看到了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