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最美】老羊倌与小草场(散文)
提起故乡人,我最先想到的是村里的老羊倌。老羊倌六十多岁,老家是辽宁人,他时常让我给他写家信,那时我还在读小学。
老羊倌的老伴儿大概在早些年就病故了,老羊倌的儿子三十多岁,也是来到了我们那里才成的家。老羊倌就住在村里的更房子内,一起住在更房子的还有喂马的老饲养员。
老羊倌的右小腿上有一个大大的疤痕,村里的年轻人经常拿老羊倌腿上的疤开玩笑,问老羊倌“你腿上怎么留个疤?”开始时老羊倌就一本正经的回复“在老家时,一个人拿着个三八大盖,摆楞摆楞,梆!枪走火了,就把我大腿上打了个大眼子。”
有的小青年有时坐在老羊倌的行里上,老羊倌就抱怨“有的人随便就坐人家铺盖,一屁股,梆!定臀(老羊倌贪殿了)”。由此,一些小青年就拿这“梆”当口头禅,说起话来就加一个“梆!”后边还要加上个“定殿”两个字。
再后来,有年岁大一点的人问老羊倌腿上那个大疤,老羊倌就不再说“梆”了,而是改成“筐!”了,于是,小青年们又将“梆!”与“筐”连在了一起当口头禅。那老羊倌就不耐烦地抱怨,“梆!”“梆!”“梆!”,一个劲儿没完没了地“梆”。有的小青年就接老羊倌的话茬,“不是梆!就是筐!”
老羊倌为村里放了一大群羊,总共有一百多只,大部分都是绵羊,也有少量的为社员自家的山羊,也免费加进了大羊群里。
夏天,每天早晨老羊倌都将一大群羊赶往村西边一公里以外的小草场(当时称草甸子)去放。老羊倌手中拿着放羊鞭子,鞭杆尾部用铁絲做个小杈子,当有的羊离开羊群跑到草场边上的农田里吃庒稼时,老羊倌就用杈子捡起一个土块抛过去,于是羊就乖乖地返回了羊群。
如果有时村里的社员集体在小草场边上铲地时,老羊倌的吆喝声就多了起来,总是高声骂羊,“呵!呵!王八蛋,野种,喂赖歹(狼)地货!”这可能是老羊倌是想让村里的人听到这群羊很不好放。
有一次端午节,我与几个同龄的小伙伴去小草场玩,小草场还有放牛的,有放马的,有放猪的,真乃是六畜兴旺草儿青,天高云淡水清泠。
小草场草长得很旺盛,放眼望去,野花耀眼一片片,乱花一望迷人眼,还有百鸟齐鸣,使人顿觉心气轻盈。
鸟儿很多,有一种鸟,老家人叫讷勒。这种鸟体型比较大,羽毛有点类似麻雀的颜色。讷勒鸟飞在半空中,扇动着双翅,始终停留在一个点上高调歌唱,一会儿就变一种调,似多种鸟组合大联唱,而且唱得又极为好听悦耳,一唱就是一上午。
老羊倌叫这种鸟为麻黄窝凤头,他说这种鸟是神鸟,它的窝下面的土中藏着一种宝物,叫寻黄,如果能将鸟用手按在窝中,再向鸟窝底下扒,一会就能扒到那宝物寻黄了。如果鸟一飞起来,飞多高,宝物寻黄便向土中钻多深。我听了有点半信半疑,老羊倌却说:“如果没有那宝物寻黄保护着鸟窝,小鸟不是被蚂蚁给咬了吗?
于是,我便去草丛中找呐勒鸟的鸟窝,找啊找,突然从草丛中飞起一只呐勒鸟。
寻找鸟窝有一个小技巧,在鸟飞起的位置,常常不是鸟窝所在的位置。鸟很聪明,它在草丛中的窝内发现有人来,便跳出窝内,然后在草丛中跑五、六米远,再突然飞起来。这时人在鸟飞起来的位置找鸟窝是根本找不到的。那鸟更精明方面还在于低飞几米,就落下来,人去追,鸟又低飞几米,这样起起落落,当离鸟窝距离远了,鸟便远走高飞喽!
但有经验的人找鸟窝,是不会去追鸟的,而是在鸟飞起来的位置向回找五、六米远,便可找到鸟窝了。我就用这些技巧,找到了那呐勒鸟窝。鸟窝内有六只小鸟,小鸟长了一些细丝状的鸟毛,当时我们都称光腚鸟。当人一接近鸟窝时,小鸟就以为是它们的爸妈来给它们送幼虫食物来了,于是都伸长了脖子,张着个大黄嘴丫子叫着要食吃。一会接不到吃的,小光腚鸟们便失意地缩回了脖子,继续等待下一顿饭去了。
为了捉住大鸟,我向小马倌要了一些马尾巴,然后拧成细绳,做了很多套子,系在干草棍上,再插在鸟窝周围,将所有的套子在鸟窝上围成个半弧形,将鸟窝罩起来。弄好后再远离鸟窝。过一段时间待大鸟回窝时,便被套住了。我用一只手捺住大鸟,再用干木棍子掘挖鸟窝下面的土,掘挖了两、三个鸟窝那么深,我也没见到那宝物寻黄。于是我去询问老羊倌,为什么没有找到宝物寻黄?那老羊倌却说:“那宝物一般人轻易是找不到的”,当时,让我好生失意哟!
对于被套住的那只大鸟,被我放回大自然了,据说鸟在繁殖季节,肉是不好吃的。
小草场上,还有大鹌鹑鸟,鹌鹑鸟体型比较大,一叫的声音也很大,突土吐一一一!叫声很粗旷。鹌鹑经常在布滿车前草的路上找食吃,见到了人距离五、六米远也不飞,只是快速地向前跑,跑了一会儿,便飞走了。
小鹌鹑鸟出窝不久是不会飞的,就在草丛中跑着找食吃。小鹌鹑黄黄密密的细毛,就如同小鸡雏似的,抓在手里。很好玩。如将小鹌鹑扣在帽子内,大鹌鹑就会钻进帽子中,当一掀开帽子时,大鹌鹑便直飞云天了。
在小草场还可捉到小稚鸡嵬,拿到家中,一夜便死了,根本养不活。还有小兔子嵬也可以抓到,拿在手中,也非常好玩。
小草场上还有一种鸟,鸟背部为红褐色,腹部黄黄的,很好看,经常落在高草上唱歌,很好听。
小草场的南面,为一个大大的水面,经常有一对对的野鸭子浮在水面,在捕捉小鱼吃。当小孩子向水中抛一个土块,野鸭子便高高飞起,飞过一段时间又飞回来了。
而今,每当回忆起老羊倌与那小草场,便使我回溯起那时故乡人的生活。
那时人们的生活,虽然还不是很富裕,但衣、食、住还是有保障的,尤其是那时的人们都感到生活得很实在,很充实,没有内心空虚不踏实的感觉。不比现在,虽然如今GDP已位列世界第二了,但贫富差距过大!社会贵族阶层享受着帝王级的豪奢生活,如前许家印与释永信之流。他们不但享受着超过封建社会皇帝的生活,还为富不仁、巧取豪夺、骄奢淫逸,甚至是向平民百姓大吸血,耍坑、蒙、骗那一套。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应该是绝不允许如此那般的暴富起来的!对吧?那般如此,是在疯狂地颠覆践踏我们社会主义的根本制度!
在十八大以前,还有九千万人仍然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十八大以后,以习主席为核心的党中央,狠抓扶贫攻坚,经过一段时间的打拼与艰苦工作,才使得近一亿人从贫困线上的煎熬中解脱出来!从此,也过上了正常生活水准的生活!此乃千秋功业!令世人嘱目!
当然,我国毕竟是国家大,人口基数大,需根据实际情况慢慢来。虽然,也还有六亿人(前总理李克强政府工作报告)月平均工资在1000元上下,但习主席已极为坚定地提出要以人民为中心!必须实现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
习主席最近又明确地提出:家事,国事,天下事,让人民过上幸福生活是头等重要的大事!
展望未来,相信不会太久,我中华民族,必定会成为世界上最为繁荣富庶、人民幸福多多的伟大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