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浪花·时光】山河不朽,忠魂永祭 (散文) ——记念张自忠将军
伟大的抗日战争胜利八十周年,这是个多么值得欢庆和礼赞的年份。在激动之余,我们缅怀抗日志士,歌颂先烈的伟绩,不忘军民的洒血捐躯,不忘胜利的艰难卓绝。八十年前,日寇铁蹄蹂躏中华,山河破碎,人民遭受生灵涂炭之苦,国家面临生死存亡之际,无数的抗日勇士奋起反抗,与日寇进行血与火的拼杀。为我中华民族不至亡国灭种,为把破碎的山河从敌寇的铁蹄下解救,在那国破家亡的危急时刻,抗日的前线,血演着可歌可泣的英雄壮举,用生命谱写着凛然的民族悲歌。一寸山河一寸血,他们一批批地倒下,又一批批地冲上,在枪林弹雨中不惜性命,顽强战斗,为国家民族英勇献身。他们的英名流传后世,值得代代后人敬仰怀念。
张自忠将军就是其中的代表,他是抗日战争中牺牲的国军最高将领,中国国民党上将衔陆军中将。他多次指挥军队与日寇进行血战,1937年至1940年先后参与临沂保卫战、徐州会战、武汉会战、随枣会战与枣宜会战。在指挥战斗中,他曾四次东渡襄河,深入前线,多次把指挥部设在敌炮射程之内。他不顾个人的生死,为打退敌人的进攻,早已决心死战,以身殉国。
张自忠在遗信中,也道出了他杀敌报国的赤胆忠心,言语发自肺腑,字字千钧。5月15日在南瓜店张自忠又给蒋介石发去最后一封电报,表明以死报国的决心。
1940年5月1日,枣宜会战开始,张自忠将军担任第五战区右翼兵团总指挥兼第三十三集团军总司令,他又一次东渡襄河,把指挥部设在最前沿阵地。1940年5月16日,张自忠亲自率领部队与日军决战。日军以飞机和大炮轰击鄂北南瓜店,张自忠派自己的卫队前去增援。下午两点,张自忠率1500余人残部,遭日军6000余人精准追击,被围困于南瓜店。敌20多门大炮,加上不断跟进的增援部队,十倍于我军的军力合围我指挥部。张自忠本来可以从北山突围,但他抱定死战的决心,竟然把其他的参谋副官派往外围,保存重要力量,自己留在战火中心。下午四点敌我决战,敌人以优势兵力炮火包围过来,张自忠身负重伤,绝不撤退!当他的部下发现张将军就在山上坚守,他们便向山上靠拢,庆幸能为保护将军而牺牲,是生而有幸。
一颗炮弹突然在指挥所附近爆炸,弹片炸伤了张自忠的右肩,紧接着一颗流弹又击穿他的左臂,鲜血染红了军装。张自忠强撑着给第五战区司令部写下最后一份报告,并告诉副官:“我力战而死,自问对国家,对民族可告无愧。”
张自忠此时已两处负伤,正在包扎第二处伤口时,敌弹又洞穿了他的前胸。他说:“我不行了。你们快走!”这时,有数名日本兵搜索而来,张自忠就势抓住敌枪,一跃而起,还未站稳,就被日军猛刺一刀。张自忠将军牺牲时身中七弹,最终战死。他把自己的最后一滴血洒在了祖国的土地上,实现了自己抗敌的志愿,完成了一个军人马革裹尸的最高理想,铸就了中国军人的军魂,成为民族最英勇的脊梁。
枣宜会战,我军以勇猛的战斗,顽强拼杀,遭遇敌军优势火力,先进的装备,仍与敌人决死战斗。最终我军37000多名官兵壮烈牺牲,日军以11000名死亡人数宣告占领宜昌。英魂浩气不灭,青山绿水作证,中国军人用他们的不屈之躯,与武装到牙齿的敌寇进行浴血奋战,多么可歌可泣的民族之魂呀!
一座巍峨的山峰轰然崩塌,一尊伟岸的身躯骤然倒下,一个不屈的灵魂愤怒炸裂,一条殷红的血柱长虹贯日。张自忠将军壮烈牺牲在襄阳大地,他为中华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山岳可歌见证赤子之死,襄阳有幸接纳忠烈之魂,河川壮丽埋葬战神之骨,襄楚热土印记英烈伟名。张将军牺牲在这块儿大地上,他曾被称为活的关公,这里竟然也是关公归魂之乡,天地神灵灵性默契,竟然让英雄的魂魄归于一处。让民族之悍将,中华之武神,同享神州祭奠,奉为华夏之精神丰碑。
张自忠将军牺牲后,第33集团军几乎全部战死,鬼子在搜山中辨认出张自忠的身份。鬼子对张将军以身殉国,血战到死的精神肃然起敬,敌13师团在山上礼葬张自忠将军。后我部发回电报至重庆,蒋介石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抢回遗骸,将士在牺牲200多人后夺得遗骸装入棺木,运往重庆。一路上鬼子竟然停止一天轰炸,让张将军顺利魂归。沿路十多座城市的百姓,自发组织接送将军遗骨,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抢运船只,在风雨中躬身静默,为将军致哀。天宇齐哭,山河同悲,致敬英雄,举国痛悼。
后方军民为张将军举行隆重的国葬。北碚的梅花山葬下英雄的灵柩,每年冬季,这里香气凌人,犹如张将军的铮铮傲骨,万古流芳。张将军牺牲了,牺牲在抗日的前线,张将军倒下,就是一个大写的人字,他是中国人民的骄傲,他是中国军人的精神之魂。
是啊,让人感慨万千的是,在抗日的烽烟中倒下了千千万万的中国人,但中华儿女的精神不会垮。中华儿女每到国家生死存亡之际,都会爆发出冲天的战斗力。不论政治怎样黑暗,社会如何一盘散沙,不论民众食不果腹还是命悬一线,他们都会大义凛然,大义为先,以身死国,奋不顾身。这是一个优秀的民族,这是一个打不败的民族,这也是一个苦难的民族,更是一个不屈的民族。为身是中华而自豪吧,为源远传承的民族刚性骄傲吧。中华儿女有最高尚的灵魂,有最坚强的精神,我们将永远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
张将军天上有灵,当你看到胜利的那一天,一定开怀畅笑了。如今胜利已整整八十周年,鬼魅远去,晴日朗朗,这是英烈用不屈灵魂换来的胜利。当年血肉之躯捍卫的国土山河,早已平安稳固,人民幸福安康,你又一次该开怀大笑了。又到了周年祭日,张将军,你回来吧!看看你熟悉的祖国山河!每一寸血染的土地山花尽开,每一朵炸开的浪花江流浩淌,你该欣慰啦!祖国的每一寸山河都记着你!人民记着你!
祝张将军英魂永飨!(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