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小事】逃票(散文)
当我要写这篇友情时,时间隧道正在穿梭。一幅幅友情图卷展在眼前。是那样温馨,一首古诗烫的我心口好热好热。“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一
这是95年7月上旬的一天,我和临床朱姐,在义乌批发市场刚刚上完货,朱姐就对我说:“咱俩快点把货物打包发出,吃完晚饭,就去火车站把明天回程票买来。”就这样,我们二人各个行动起来,一切货物办理妥当。来到了旅店的楼下点了菜饭,姐俩就吃了起来。因各自心中装事,我们都是草草吃上一口,急忙向义乌火车站奔去。
到了售票处,钱递到窗口说:“吉林二张。”售票员回答我们说:“去吉林火车票没有座位,只有站票,你俩买吗?”这时,我抬头向朱姐望去:“没有坐位、这票我们还买吗?”
“不怕,没什么,咱们先买个站票。等上了车,再想办法。”朱姐说完,又向售票员说:“买两张站票。”站票很快被我们买到,在回去的路上,我问向朱姐:“回去咱俩是站票,你能行吗?”
“不怕,到时候就有办法。”朱姐边答边走说,我想着来时辛苦又对朱姐:“姐,咱俩来时有坐位,我们腿都被空肿,今回去又是站票,我没事儿!你能挺住吗?”朱姐笑着看向我说:“不怕,咱们先上车。会有好运。”于是我俩有说有笑就安心回到旅店,早早睡下等天明好往家赶。
第二天,我们上了通往“义乌一一哈尔滨”火车,上了车我俩挨车厢寻找有没有空位好坐。登上了八车厢,车上人真多,这车厢一眼望去,坐位上都坐满了人。我们又向前车厢寻找去,好在人行道上没有阻碍。我们又一路向前寻去。当穿过九车厢,又越过卫生间,当我二人向十号车厢寻时,我俩立刻惊喜起来,在车厢左侧第一排有二个空位,高兴中我们忙放好自已东西安心坐下。我仍担心刚找这二个坐位我们能坐多久,下一站会有人上来认领坐位吗。还好,这一站没有人来认领我姐俩刚刚寻找来这个坐位。我仍在焦急,心还是放不下,火车又过了两站,我问向朱姐:“什么时候去补票”
“不要担心,你就放心坐着好吗?这趟车我坐过,他们不会这快来验票,放心,困了你就睡会,现在我们有坐位了,你还怕什么。”
二
我听从朱姐按排,火车又过了好几站,再向前行驶就是“杭州站”我再也等不下去,这义乌市场我常来,像今天这囧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不安心仍在,我便更急切着催朱姐快点把票补上,好安安心心来休息。这连日坐车下车,下车后又马不停蹄赶奔义乌批发市场去进货,真是好累。若补了票就什么不会想,更不怕被人责怪,心就全安顿了,那身体才能得到最好的缓解。想到此,开言又对朱姐说:“我看,我们还是近早把票补上,不然我不会安心。”朱姐笑着看我说:“没见你这样胆小,批发贷时,看你挺列害,这没票倒把你吓坏了?”“什么呀!姐姐,我从没挨过别人训斥和抢白,补了票心里就踏实了。”
“走,我们去看看,把票补上,不然你会把我磨疯。”朱姐说着站起身,我高兴着同朱姐一起向补票处走来。
这补票处离我们真近,刚好设在了这十号车厢里,位子是本车厢尾部,只一门之隔就是供族客们打热水的地方。我们知道这准确位子,也是无意间碰到,若不是打热水,恐怕还得向人家寻问。
当我二人来到此处,此地空无一人,只看见一个牌子写上:“补票处”于是,我的心平稳了,再不心急,和朱姐说着话慢慢等候来人,好给我们补票。不时,过来了一位男性乘务员,朱姐迎向前寻问:“给补票乘务员到哪里去了?我们等了很长时。”那位男性乘务员,听了朱姐发问,先是一惊,再度深深看向我们,而后他听懂了我俩补票来意,高兴对我俩说:“你俩有坐位没?没坐位跟我走,我给你们找。”说完双眼更友善着着看向我们,高兴着又说:“在这个地方碰见老乡!可真不易。你俩要补到哪里的票?是那里人?”我抢先答道:“我们是东北一一吉林。”“啊!你也是吉林?我也是吉林。适才听你们回话就知是老乡,感觉是那样亲切,才想领你们把坐位先找好,回头再补票。再说到吉林这路还长着那,我家住在龙潭区,你们俩位住那?”
朱姐笑着说:“我们俩都住昌邑区,离你住地很近,你只需过了江,就是我们的区域了。”他闻听此言,更高兴着说:“补什么票?补票。来,你俩随我来,我给你找个座位安顿下,你俩再别说‘补票’二字,补什么票。”
“这多不好,给咱老乡添麻烦!”“麻烦什么?不是夸口,就是你俩这一路吃喝我也供得起。不用你俩掏出一分钱!补票?补什么票,闲得。”
“怎过意去,这多讨扰。”是朱姐感激着说,又听那位乘务员欢喜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何况在这地、而且是浙江这地段我……我很少会踫见家乡人!”我俩随着这位热心的乘务员言谈举止所感动,很快他就给我们找到了有坐位的地方,你说巧不?正是我们自己找的坐位。我们望着眼前这位热情老乡,我和朱姐对视一笑没有说破,再抬头看了看,我俩各自随身带的包裹,是一些小零食包包仍安全放在旅行架上。当我二人坐下来,现在归他给我们找好的坐位上,心里是说不出来感激。先不要说我们不用补票,就看他那满脸笑容站在我们面前,就是一种感动,感动他乡遇知音的氛围里,感动东北老乡,这位热心的乘务员。他的言行举止赤热如火,我俩也被他这其情所震。心里感到好暖好暖,当我再看向他时,心里想,我这东北老乡!不知他在异地、此车中被憋了几天?这份激动好无掩示展在我们面前。他还在讲,我们还在听,他的句句话真暖,不由你不得为他真情所感,让你心上快速卷起波澜。此时,他的热情再度升温燃烧,竟口若悬河、口无遮拦、无所顾忌讲了起来:“烦死了!我周围的人都是鸡了瓜了的说话,看!我都跑这多年车了,仍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烦死人了!听见你俩家乡话如似见到亲人一般。”
三
火车仍在一站台一站台的跃过,面前这位老乡他真没有食言。每到一个停车站台,有上来卖吃喝的小商小贩们,他都会拿一些送到我们姐俩面前,我们被他这热心的举动所打动。感激之时,我仔细就打量起来他。
他有45左右的年岁,高在一米七四左右,生就了东北人一身健硕骨架。他不胖不瘦,四方大脸,浓眉亮目。长像算不得上英俊,但仍有豪气之概。在他眼神中,我们看得到那迸发的友情。他觉得我在观瞧他,则笑呵呵的问:“没说谎吧?看我像不像东北人。”朱姐忙接话说:“别说你外表像不像,就是你这一身做派,我就感觉到自已家一样!哥们,够豪爽!”
老乡则笑呵呵着看向我们发问,看你俩这装束,不像到这里游山玩水。”“那你看我们像什么?”
“让我瞧瞧……瞧瞧你们、啊!我知道你姐俩干什么!那有大热天出来游玩?北方人最怕热。我看、对!应该你俩像是经销点什么。反正我叫不准做什么……啊!我明白了!你们这长长旅途没坐都敢登上火车,这、这!一定和卖买能扯上关系,我说得对不?你们你们、啊我知道了。你俩是到“义乌……批发市场进货对不?”我望着这可爱又聪明的家乡人,赶忙说出心里话。
“你猜得没错,我姐俩真不是到南方看风景,却实是上货。我俩都批发小孩玩具。”朱姐笑着说:“没坐都敢登上火车,是心急快点往回家,所以没考虑到自已会不会吃苦。”
他闻听到此长叹一声道:“哎!我就下不了这份决心,看你俩……我真羡慕!改革开放十年之久,我又长跑这条线,算起以有十多年了,在车上经常会碰上向你们这样做生意的老乡。我也想过!也想自己出去闯闯。我、我!这可是铁饭碗,都有十多年工龄,这事业单位又不错,不要这工作……我总觉可惜了。这天天在车上咣当地,都快要把我的脑子咣当出来,眼看就要散了。哎!看看你们还是个女子!胆量比我大,这位妹妹还这年轻,而我……我要好好想想,学不学你们。”我刚想接茬劝他出来闯一闯。想着自己走这一步,多少有些自豪,我就是开放第二年,开使走向这条路,那一年我才三十岁。想到此刚想跟他谈谈感想,突然我的衣角被朱姐拉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我,只有多陪了笑脸给老乡他,也不知能不能帮他造一个好梦。有句古语说得好:“自已梦自已圆”。也不知他有没有勇气把自己梦做成真,再画上个圆。
再回想自已,我只上了九年班,连工作我都不要了,已经在这条路上走过十五六个年头。我只一个季度下来,是丈夫一年工资之多……
不时,他站起来身来对我们说:“我得打扫打扫车厢卫生。”说完向着前方走去,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起了波浪。笑容满面着望向朱姐说:“姐,我想劝他经商,姐为什么要拦我?”“你看,他经常接触像我们这样东北人到义乌上货,如他有这个魄力,他早就干了。他人虽好,没有这个思想。!还是不挑明好做朋友。”
“姐,咱们真听他?不去补票,能行吗?这万一……真有查票来,他又不在场,那我们该怎么办?如果被人批评,那该多不好意思,我一想就怕。”
“没事儿,我也听同行们说过,有上车不用补票,跟乘务员拉关系。今这事就好像她们所说,咱们临下车给他点儿好处费,我们这趟车不是六佰左右嘛,咱俩可以拿出二三百来谢他。意思意思,他得这一点外捞也不算他吃亏。”我点着头听从了朱姐的安排。就这样,我放心的坐了下来,不再想补不补票那回事。不时,他回来了,又坐在我们的对面,聊了一些家乡,他笑呵呵的说:“饿了吧,一会儿我去餐厅给你俩打饭,想让你俩到餐厅吃,又怕回来没坐位。周姐忙说:“不用,一路上吃得东西我们早已备下,你这好心我姐俩收了,不麻烦你。”乘务员带笑的说:“那不行,保票我打的一通三响,这途中一切由我来安排,你们不要犟。只是热水你们自己去打。要是累了,我去找把壶把它灌满,这一壶水够你喝上一天。这到吉林旅程还很长,刚刚过了“济南”我想你姐俩再累打两壶水问题不大?”朱姐笑着对他说:“你这位家乡、老弟真好,不知我俩该怎样来感谢你。”
四
这一路,这位东北老乡,10号车里的乘务员对我们是无微不至着照顾。真可谓他乡遇故知,我俩真有这“小登科”的感觉。我们这一路谈天说地,又讲了故乡发展变化,这“乡愁”不管你身在那那是割舍不去。我们越谈越投机,有时在说起家乡美丽时那里正在发展,从我们各自眼中放满了光彩,那一种知音的情意,等你触摸、等你去为它回味。
这是下午时分,他脚步急切来到我们面前,神色异样对我们说:“你俩快跟我走,马上到上海站,稽查组上车检查。”我们闻听立刻心在揪,站起想去拿自己随身带的东西。这时一声急切带有温语在传渡:“不用动,有我照料。快跟我走。”说完他自己向前方走去,我们紧随他身后穿过了11号车厢,又跃过了12号车厢,13号餐厅就在眼前,我们的脚步没有停下。越过餐厅行至不远处他停下脚步,此时!我们看清。一扇门前,他正用钥匙来开锁。很快门被打开,他低声说道:“你俩先在这待一会,时间不会长,只要查过我这节车厢,我就回来找你们。他们上海站上来,下一站他们就下车。你俩只待一小会。”
说完他关上房门,我们闻觉门前似有响动,好像房门被他锁上了。此时我们就四处寻看起来,这是什么地方?我笑着看向朱姐说:“刺激吧!这场景我们只在电影电视中看见过,今!是我俩真当上主角演员,而是两个主角!我俩像不像在做贼?还是坏人?”朱姐没有笑,又好似她从没听见我跟她调笑,她仍在打量着这里。我跟随她目光也仔细打量寻看起来。随口我竟无限感慨自言自语说道:“他把我们藏到这里?就是他所谓的不用补票!这钱省得,省得人可真担惊受怕!”当再看此房间时,我心力刻明白。这是一间储存室,而是餐车传用的储存室。到处堆满吃喝的东西和货物,还挺丰盛。还有早己不用的各式餐具和杂物。看到此时,顿觉老乡他不让我们补票含意。又感激又心不安,再度看向朱姐说:“谁知不用补票!原来他是这样操作‘逃票’?这稽查组能不能把咱俩查到?到时候挨他们一顿训,最后我们还要补票,听说加倍!到那时该有多不合算。不如我们不听他,早早把票补上。又不是咱姐俩花不起这个钱。朱姐看着我说:“不要慌,事己至此,怕也没用。咱俩就这样挨着吧,管他呢。人家好心,怎好强与他!听姐妹们讲过的事,我……你我们真得走过!”
“朱姐,上车买票,天经地义事。是我们有点儿欠妥。”
“也是,被他热情所感动!对于这“躲检查……逃票。咱俩没经验,他一定是有经验,你看他多老道。”
“也是,如他要把这份聪明心事放到径商中,我敢恳定,准是一把经商好手。”“我看这位乘务员儿年岁也不小,看他这样老道!我想,他在列车上工作也不会短了。对今这事、我看咱们先别要慌,安心等待。就随它去吧,害怕也没用。你看咱俩是不是现在不要再说话,免得被稽查人听到,给咱老乡找麻烦。”说完,朱姐再也不说了。此时,我也对自己草率决定而奥脑,再度寻看起这间储存室来,心里想你把我俩藏在这,人家一开门就看得见,一点遮人体处也没有,你怎样来藏?明明晃晃的视觉,人家会看不见我们两个大活人!心里话不由自主着叨念出来。朱姐闻听说:“害怕也没用,那咱俩就在这儿站一会儿吧,就等着!最好不要出什么事。”就在我俩忧心忡忡时,我们听到了更震心的几人对话,一个声音在问:“把这个房门打开”他的话音没落,就听另有一人笑着在调侃:“对对对,快点儿打开,看看咱这间小小储存室里能装下多少人?”这时只听一个声音传了进来,快点往前走吧,咱们还有好几节车厢没有走过,不要把时间都耽搁在这没有意义地方。”渐渐,他们的说话我们听不见了,好像走远。这时我们姐俩绷紧心有了轻松。对视许久,最后是相互一笑。我轻轻地抬起手儿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俏皮着对朱姐说:“可吓死我了,真怕他们开门儿讲来,我的脸往哪儿搁呀?羞死了!”朱姐也说道:“我也是,真怕丢人!这也是平生第一次,会这样做人,也觉得怪不好意思,有愧疚之感。当他对我们说不用补票。我也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一手,把咱俩竟然藏在储存室里?哎!这位热情的老乡。”我慌忙说:“姐姐,稽查人员能不能再回头来查这间储存室?朱姐笑笑说:“吓神精不是吗?各家都有自己不能摆在台面上的小秘密、小常规,谁没有三亲两厚。有认真的人,但是很少。”我们俩人的谈话还没有结束,房门开了,即刻我们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儿,齐刷刷向门处查看望去,只见他正笑呵呵的朝我俩摆手,示意让我们出来,然后兴奋着、又不大敢大声说话:“没事儿!这帮祖宗下车了。让你俩受惊了,快、你俩看,在上我车小贩手中,我拿二个大苹果,来压压惊,给、快吃吧。”两个红红苹果被他托在手掌上,这泛着红光的苹果是那样感人,这红红的、欲滴血的!多像一颗心。
座位没有被旁人占坐,我俩随着他又来到了原先的座位前。偷偷望向自己物品,虽有上下车旅客,我们东西是安全。
五
火车一站一站过,我们的老乡情更浓。太阳落下,月亮升起。当我们望向窗外,今夜的夜空真美,似乎空中地上正洞传一首友情之歌。“听口音是老乡,我们往松花江,一个船厂名声扬,长白天池好风光!乾隆提诗盛名扬,好个北方冰凌香,更有雾淞美四方……”
慢长夜过去,太阳又升起东方。时间在这友谊路上来回穿梭,这长达34小时之多,行程2786之多公里,我们经过二个夜晚一个白天,终于到达了吉林。当要走下火车回头寻找那一刻,他!那位老乡乘务员却不在身边。心中泛起楚意酸浪,一丝丝疼感随即而生。当下了火车,心中一震,看见了!他正在车下候送着旅客和我们下车。他笑着向我们点头,那笑容至今不忘,每当忆起这段,他的身影定在眸前,他的笑容溶入我的血液。
另一个场景也随我,随我在写这篇文章时,时过二十多年以后,当再回味他时。我热泪扑面,当我姐俩硬要把钱给他,他急了。竟虎着脸道:“我们是老乡不?这是干什么?钱谁不爱!我是东北男人,应有这个血性。”当我们汇入出站得人群时,不由人回头看去,看见了看见了!一个友情转身、一个向我们挥舞手式,仍向我们姐俩摆动,夏风是那样着温,映照一个我这辈子不会忘记的身影,他还再挥舞摆动,热泪不由人悄悄流下……
当我写我们东北那首歌,我是泪流在唱……这跨跃快三十年友情。如似昨昔。
老师您受累,敬酒三杯再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