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水】清贫而快乐的写作(散文)
我是一个处于基层的文学爱好者,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码字。多年坚持,虽说没闯出什么名堂,却也在朋友圈混了个脸熟。有人不明就里,试探地问我赚了多少稿费。说来惭愧,本人没那么大修行,属于干磨笔头的那种,即便偶有收获,稿酬寥寥,靠此谋生那是异想天开。
说出来不怕您见笑,我写的文章属于地摊货,接地气不假,但狗肉上不了席,说“一文不值”似有夸张,实情也差不许多。其实这也在情理之中,一无实力二无人脉,天上掉馅饼的事就甭奢望了。靠写作致富?想都别想,八竿子轮不到咱,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不经此道的人也许不清楚,写作队伍里大多是像我一样的“文学贱民”,热情是有的,说到收入实在难以启齿,若凭此谋生,不饿死才怪。当然,靠“种文字”发家的人也有,但凤毛麟角,稀缺程度堪比国宝大熊猫,与我则只有高山仰止的份儿。
同行不同命,情况大抵如此,人家大师级别,称为作家,而我弄顶“写手”帽子就不错了。鄙人愚钝,属于“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小混混,说句不雅的话叫“热裤裆”,空有一腔热情,说到名望则无从谈起。当然,收获还是有的,挂了个市作协会员的名头,不过只是其中貌不惊人的小角色,泛不起多大的风浪,勉强算个文人——与文字打交道的人。
文人这名字听起来高雅,用到我身上可就贬值了,“文”不闪光,“人”不拔萃,无端辱没了名声。即便如此,我依然坚持写作,追求的就是那份内心的安宁。这就好比养花,虽说不能当饭吃,但看着养眼,能创造一个美好的环境,自己舒爽就好。放松身心,愉悦灵魂,在红尘之中寻得一方安宁的净土,这才是写作者坚持的初衷。一句话概括:只管耕耘,莫问收获。
文坛是片贫瘠的土地,长不出什么金帛珠玉,想发财劝你还是另寻他路。一个文坛素人,初入茅庐,首先要把握好出发点,三观须正,否则就不要介入。若想追名逐利,只怕投错了庙门,劝你还是尽早打消这个想法。不信走着瞧,你一定会失望的。能坚持下来的,多半是和我一样的“热裤裆”,全凭一腔热情,不讲什么名利,也不蹭社会流量,更不图什么回报。
有句话叫“百无一用是书生”,虽说偏激,也有一定道理。与文字打交道注定是件清苦的差事,既发不了财、也出不了名,故有穷书生或穷秀才之说。说句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话,我也算个书生吧,只是我这个书生既穷又老,像个死啃文章的过气“老牛筋”。
在古代,书生虽苦,通过科举,尚有晋身的希望。即便现在,单位年轻人舞文弄墨,通过笔杆子也能赢得领导青睐,仕途可期。我则不同了,行将退休,无所裨益,可我依然乐此不疲。为啥?只因读书能读出诗意,写作能使文字开花,让晚年的生活更加充实。用唐朝诗人刘禹锡的话说就是:“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我写文章属于自恋型,更多是写给自己看,我手写我心,自己给自己对话,排遣内心的孤独,让生活多一份精彩,仅此而已。遇到共同的话题,也向感兴趣的好友共勉,心灵相通,也能碰擦点火花,心里还敞亮些。故此,拙作多向身边的朋友圈展示,“路过”的朋友点个赞,便觉最大的安慰,看与不看、真心与否,也就懒得追究。论起来,我加入的文学微信群倒是不少,自感作品寒酸,羞于出手,只好作壁上观。
闭门造车,清苦是免不了的,就像坐“文字狱”,你需耐得住寂寞,像修道士一样清心寡欲,摒弃杂念,做好“长期服刑”的思想准备。这种体验如同归隐,脱离凡尘,寻清幽之地,静下心来闭关修炼,斩断一切情缘,醉心于眼前的风景,布衣陋舍度日月,乐得清闲享太平。
至于功夫到不到家,那就要看你的缘分了。写作的最高境界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面对花花世界的诱惑,灯红酒绿的纷扰,你需练就百毒不侵的金刚不坏之身,时刻保持坐怀不乱的心态,一头扎进文字堆里,将所有杂念屏蔽。
这考验的是你的定力,心猿意马、毅力薄弱的人,当个过路的看客还可以,扮演主角,那就强人所难了。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牛不喝水强摁头,结果只能是“潜水”,出头之日就甭想了。
冯梦龙曾言:“不受苦中苦,难为人上人”,承受苦难的人最后会绽放出最美的花朵,现在的我之所以是一株无名小草,说明受的苦不够,还应当继续在苦海中拼搏。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只要尽了百分百的努力,了无遗憾。书海无涯苦作舟,能安全上岸,起码说明你是一个称职的写手,不管水平如何,仅就这份恒心和毅力,就证明你是人生的赢家。
只讲耕耘,莫问收获,这是正确的写作态度。其实,只要努力了,终会有收获的,抛开物质不论,精神享受就是最好的回报。
我们这些基层的文学爱好者,写作的动机是为了陶冶情操,让一颗浮躁的心在文字中寻到安宁。我是热爱生活的人,总想让自己的日子里充满阳光。所以,我乐意以笔作耒,种下一颗快乐的种子,去书写人生的辉煌。在万紫千红的文学百草园里,我希望自己是那只辛勤的蜜蜂,给读者奉献一份甜蜜。当文字暗香盈袖时,山花烂漫中的你何尝不是种幸福,创造美好生活的人永远是快乐的。
写作是件有趣的事情,摆弄文字,你会体验到其中的奥妙。写作就像变魔术,隔空抓物,在虚无缥缈的世界里,运用你丰富的想像,把杂乱的文字在脑海里进行组装,魔方一样排列。当美丽的语言像花一样绽放时,成功的喜悦会让你忘掉所有的烦恼和不快。
有时,作者又像厨师,享受着烹饪的乐趣儿。面对琳琅满目的食材(语言文字),你得学会合理搭配,根据客人要求做出不同风味,诗歌、散文、小说等多款菜品上桌,你就是那个制作满汉全席的多面手。
一个高明的厨师,会充分展示自己精湛的厨艺(文彩)。制作过程中,把握火侯是关键,过于煽情,火力太猛,你的文章就烤糊了。火候不到位,那就做成一桌夹生饭,读者食之就没有胃口,影响味蕾。作品如菜品,讲究色、香、味俱全,看着畅心,吃着合口,能够激起读者的食欲,让大家看了还想再看,这样的文章才是成功的作品。
创作过程充满了悬念,就如破解谜团,感觉很微妙。挖空心思,为的就是让文章出彩,紧紧抓住顾客的心。作品端上桌,鲜香四溢、色泽诱人,顾客投之以赞许的目光,你的心里是甜美的。辛苦没有白费,幸福共同分享,这就是写作的快乐。
我认为:清贫、清苦与清澈、清新同在,苦过累过,心灵才会得到彻底净化,有失也有得,正如杜甫所言:“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我追求的是精神境界,安之若素,该得到的都得到了,何必为所谓的清苦而纠结呢?老有所乐,情有所寄,所以,我还是会继续写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