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篱】醉看秋色(散文)
人生是让自己醉着海是醒着,实在说不清。对于风景,我持醉痴的状态,融入进去,有时候并不想辨清什么,不纠结历史的深浅,不挑剔风景的成色,就像喝酒,白干酒和大曲酒,同样可以醉人。在东北地区,可能这样秋色是最值得醉的,不是说东北的雪不能醉人,我觉得应该用“暖”形容,捧雪知暖,感恩时光的从容变化,总希望在每一个季节,找到自己的主题词。
东北之秋,不醉的人,就是辜负。
一
龙江的秋韵最是浓烈,东北人说的秋,是五花山,三色水。尤其是在那山林之中,滨水之岸,那秋色美得让人魂牵梦绕,让人情不自禁地跟随着秋的韵律,去追寻最本真的自己。
秋分刚过,乘着暖阳,我走进了大山。
前两天就听山里的朋友说,山里落霜早,现在正是看五花山的好时候。于是那份向往就急不可待地催促着我的行程。车在路上的时候,尽管一望无边的稻田已是一片金黄,但路边的白杨仍是绿色依旧,禁不住心中嘀咕是不是看秋色的时节未到?然而,当我们扑进大山的时候,那秋的舞动已经把层林染得色彩斑斓了。绿的松、银的桦、黄的柞、红的枫,在碧蓝的天,雪白的云,湛清的水的衬托下,绘就了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她让你惊叹不已,继而又牵着你如醉如痴地走进了画中。
咚……咚…….愿海寺悠长深远的钟声为山林添了些许的静谧,吟诵着珍视万物的梵语走进森林,去探秋的踪径。秋在大山里.显得格外清朗,哗哗喧嚣而去的山溪水带走了片片红叶,也把秋的消息带到了远方。阳光斑斑驳驳地散落在林间,明明暗暗地显现着林下的色彩,如梦如幻,不由得使人陡增兴致。林中新增了许多景点:“金蟾榆”,“龟上树”,“大将军”,“红松王”,“树上人家”,“山神庙”……让游人带着想象,带着憧憬,洒下一路的欢声笑语。
二
东北的秋色之美在山,不仅仅是满山的秋叶色彩绚靓,还有那成熟的果实沉甸甸缀满了枝头,殷红、金黄、绛紫,五颜六色让人垂涎。走在林荫小路上,脚下踩着厚厚软软的落叶,感觉到自然的惬意和舒坦,敞开胸怀迎着微微的清风,兴致勃勃地向上攀登,谁也不忍停下脚步。鹰山之险险在山腰,巨石悬桥、虎口甬道、石夹细径、危栏深谷、通天小梯……一次次撞击着攀登者的神经。真是险也险,险过视野阔,惊也惊,惊后景更幽;登一程一层视界,险一分一分心境;景在移步之中换形,心也在攀登之时澄明。不同来历的人走到一起,都会因为山路之险而多了一分关心,素不相识的人同路攀援,也都会因为路险而自觉地相互扶持。一路的惊险自然也有一路的景色相随:“立柱擎天”、“龙头望月”、“爪痕深窟”、“佛祖观海”、“哼哈二将”、“观音看云”……还有远方那屏山水画廊显现的“鸭鸣传声”、“系马巨桩”、“白龙探首”、“二佛对奕”,再加上对面聚仙山上的诸位仙人个个活灵活现,情不自禁地牵着你的心去发现,去玩味,去想象,去赞美。
立于高山之巅,我为最高,极目而眺,松江细如银带,广袤田野,金碧接连天际;一览群山,胸襟舒而广阔;凌风振臂,群山应而辽远;身临其境其心也舒展,触景生情,其意也深邃。大山之间,万物欣欣,绝壁之上,苔草碧碧;石自有石的刚劲,树自有树的伟岸,花自有花的绚烂,草自有草的清丽,各得其所自由自在,向人们显露着生命的清高与顽强,与之相比人似乎显出了渺小。而面对这山这林这秋的“风霜高洁”与“水落石出”,人之心也在悄悄地变化,变得和善,变得纯真,变得空灵明澈。
朋友,乘着浓浓的秋色走进大山吧,那里肯定会让你耳目一新,心灵一新。
2025.09.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