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水·忆】桂花飘香时,思念着你(散文)
站在窗前,风似吹起悠扬的长笛声,悄悄地钻进留有小缝的窗,那落叶随风飘飞,我明白了,这是秋季的集结号。秋天,真的来了。
昨日,乘公交车去哥哥家,看到路边的树上满是金灿灿的小颗粒,那是秋天的馈赠,香气扑鼻的桂花,心中满是喜欢,却又有一丝莫名的忧伤,半声叹息,无奈。
人的一生中,总有几处风景,让人难以忘怀。或几位好友,或几件琐事,在心中沉淀,时常想起,一阵阵甜丝丝的感觉涌向心头。
记得那年,我与你还有一位姐妹共三人相约,在桂花公园相见。
习惯早于他人先到,周边转转,那些早起健体的老人,穿着一身洁白的衣服,或是打着太极拳,或是练着太极剑,还有三三两两地跳着广场舞,脸上洋溢着年轻之态。
桂花公园,名符其实,据说有近五十个品种的桂花,可我认识的也就几种,金桂、银桂、丹桂、四季桂等,但不影响我欣赏桂花,就像人生中的好友,有三两知己足矣。
之所以选择在桂花公园相聚,是因为我们几位姐妹太爱桂花。难怪吗,苏州的市树是桂花,能不爱么。
三人相见,拉着手向前慢慢走去。沿环城河的南端走,钻进一处上百平方米的桂花树林,双手抱着树,仰头看树顶,大树有两个人高吧,脖子酸酸的,低下头,相视一笑,这笑里有傻傻的、有天真的、有珍爱的,但是总体是开心的。
桂花树下,一地金黄,让人不忍踩着走,只因前几日连续几天的小雨。今日风有点大,吹动着树枝,一阵阵的桂花颗粒如同天女洒下一片金灿灿,只一会功夫,头顶便有着金色,互相帮对方摘下一粒粒,握于手心,相视一笑。你笑着对我说:“回去,可以写一篇文章了,题目叫什么,想好了么?”我脱口而出:“清风摇落桂花雨。”
我们笑着缓缓走出桂花林,找到茶馆,点上一壶茶,慢慢细品。
这一年的桂花飘香,存在我心头已经有八个年头了。这八年变化可真大呀,从无忧无虑的退休老太变成了带娃的主力军,从黑发如丝的中老年女士直接变成老态龙钟的老妪,有时自己照照镜子都不敢相信,感慨岁月真是一把无情的杀猪刀呀。
我还清晰地记得五年前,我俩相约在“渔隐网师”的牌匾下,那是“网师园”的入口之处。我身穿鲜艳的服装,站在白墙黛瓦下,你说“有一种悠悠的古意”,我赶紧拉着你的衣袖,微红着脸,钻入人群。
携手进入园内,走过轿厅、主厅,绕到后园,站在“濯缨水阁”旁,只见你沿着四周在寻找着什么,你轻声告诉我,前不久你从家里带来三条锦鲤在这里放生,也许你认为这是它们生存的最好地方。我也想帮忙寻找,可我不知道哪条是你的,你打开手机让我看了,然后我也学着你,沿水阁四周找寻。突然我看到了那条白底红纹的小锦鲤,忍不住小声喊着你,也许是吓着它了,随即钻进水草之中,这三四寸的小家伙,真的很难找。蹲下身子,我静静地观察,这次我聪明了许多,看到一条纯红色的锦鲤,很像手机里的那条,便拿起手机拍了下来,然后再招呼着你,也许这条锦鲤与我有一面之缘吧,等到你过来时,它又沉入水底。我们俩蹲着原地没动,过了不一会,那条红锦出现了,我分明看到它还看了我一眼,这算不算是今生的一场邂逅呢。
风,轻轻地飘来,夹杂着缕缕桂花的香味,我们心里正感到丝丝香甜,想继续寻找那第三条黄里带白的小锦鲤,这时保安大叔向我们走来,让我们靠边,说是有一场活动即将进行,无奈,我们只能离开,站在桂花树旁,想像着黄里带白的锦锂模样,抬头看那廊亭里怀抱琵琶的小美女,弦索叮咚,唱着糯糯的吴语小曲。站了一会,还是感觉去闻桂花树的香味来得舒服。
这一次的赏园林桂花寻锦鲤的相约,算来已过去了近五个年头。这五年中,我的变化最大,从妈妈升级到外婆,并且与这“外婆”的称号永不分离。也许,你的女儿在恋爱上让你有些遗憾,让你不想见人,有点小自卑。在那特殊的疫情之时,我好几次发信息想邀请姐妹们抽空出来相聚,但是迟迟未能如愿。
这是我心中的痛,我们几十年的朋友,因为某些事,将自己束缚起来,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失落的一面。
我尊重别人的决定,也许这是对的,如果是我,可能也会这样。
我们的友谊,至今为止,已经足足四十五年了。记得那时的我,还青春年少,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空余时间只是看看书,写写文章,难免要去买纸和笔,这样,我们认识了,你穿着白色连衣裙,戴着一副眼镜,斯文的样子,让我好喜欢。我们渐渐成为好友,无话不谈。我清楚记得,你最爱吃苏州小吃“卤汁豆腐干”和“素火腿”,卤汁豆腐干有点甜,含有蜂蜜式的香甜,素火腿则是咸香油润。两样零食一甜一咸,都是我们喜欢的东西。这两样都是豆制品,含有植物蛋白,吃了人也不会发胖,这是当时最佳的零食。
有时我们相约到我家,我来包馄饨。你个子小小的,饭量不大,可馄饨的食量让我吃惊,也许是我包的馄饨正合你意,喜欢吃,是我最愿意看到的。
相当初,我年纪轻轻遇上渣男,在离婚的道路上困难重重,得到你的指点,那时,你正好学的是律师,是我急需帮助的恩人,你总是抿嘴一笑,挥挥手说上一句“姐妹么,说不上的”。
这些年,我心里装着你。记得我们最后一次相见,是在我大宝的百日宴上,细细算来,正好是四年前的国庆假期里。自从那次见面后,我们只是在微信上交流,最近两年,也就在我的朋友圈后面点个赞而已。我几次想拔通你的电话,但是又怕打扰到你。我知道你是一个不愿意被打扰的人,你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当然我也是,我也不怎么主动,总想着给别人一份安静。
今天正值国庆与中秋双节的假日,孩子不在身边,我独自一人在家,突然很想很想你,于是打开电脑,写下这些文字,慰藉心中的一份思念。
方,好姐妹,我真的很想很想见你。等写完这篇文章,我会鼓足勇气来联系你,期待与你在这桂花飘香的时日,再次拥抱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