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韵·情】怀念我的语文老师(叙事诗)
敬爱的宋老师
转眼间相别十年有余
请您原谅我没通信息
可是我永远不忘您的教育
每当我回想起在校的日子
就不禁产生一种激动情绪
我有多少次拿起纸笔
可是,老师,我又从哪谈起
在我六七岁的时候
那是农村合作化的前夕
父亲下地常领着我
在田头用树枝教我识字
以后又买了些小人书
开始了我的学龄前学习
可以说就从那时开始
我就有了爱好文学的兴趣
后来我上了小学
学的是学校发的语文算术
而我喜爱的那些小人书
都是禁看的“课外读物”
我还是爱看那些小人书
但是得背着老师,像个小偷
老师说看那个耽误学习
发现偷看就要没收
看课外书
既耽误学习也帮助学习
我看这是“对立统一”的关系
只要是处理得当
多看书能丰富人的知识
开阔人的眼域
上了中学,我仍爱好文科
老师也说它是各科的基础
但我并不偏废别科
虽然不如文科的成绩
因为我偏爱文科
我也愿接近文科老师
我觉得老师也喜欢我
特别是您
对我更有一种特别的情意
您讲课时常看着我
就好像给我讲故事
您讲话是那么饶有风趣
讲论文也使人听得入迷
我向您提出过多少问题
您回答得总那么耐心仔细
您给我做过多少次课外辅导
您说这是给我的优厚待遇
您常在课堂上提些问题
露出希望的眼光把我叫起
您说有的同学可能不会
你给大家解释解释
我知道这是对我的树立和褒扬
心里产生一股甜蜜的暖流
尽管我回答的是一知半解
您也满意地微笑点头
您总是仔细地批改作文
我的作文还时常拿来展览
在学校的墙报上
也常有我的文章“出版”
同学们夸我有写作能力
有的老师也表示称赞
我自己也觉得挺了不起
心里产生了骄傲自满
您最早发现了我的缺点
警告我这样下去要有危险
您说在学习上永无止境
要谦虚要上进不要好高骛远
我的心受到了强烈刺激
低下头冷静地检查自己
我学习态度的确是不够扎实
有多少大好光阴白白流去
毕业后我没能继续升学
一些人曾为我表示遗憾
其实我自己心里明白
是您的警告现在应验
当然,回乡务农
也是国家的需要
而且农村新天地
也是一所大学校
我在农村学习了十年
深感课程实在不浅
学习的成绩印在手上
一层又一层的老茧
虽然我离校已经十年
我对学校还是那么留恋
我虽然已当了十年社员
仍然保持着当年学生的习惯
在这十年的岁月里
千锤百炼,风霜沐浴
我不仅学会了生产劳动
还有更为宝贵的社会知识
过去我自以为很有知识
现在才知道不如农民
老农民表面粗犷内中蕴秀
一言一行都有学问
在学校学的那点东西
到农村才知道远不够用
况且就是那几本书
也还远远没有弄通
有人曽夸我学习不错
现在我自愧徒有虚名
我要用今天弥补昨天
真正符合中学生的名称
在田家少闲月的田家
我曾把各科功课重新复习
当然大部分业余时间
还是看“课外的”文艺书籍
至今我也不会打扑克
也不爱做其他游戏
匆匆半生使我懂得了
光阴如水的精确含义
有人说我不甘自堕
有人说我性格孤僻
其实在书中我享受着
游戏难比的崇高乐趣
每当我看书学习的时候
就想起了您的教导
我眼前仿佛闪动着
您当年讲课的音容笑貌
有一次在睡梦中我见到了您
林荫路上教诲我有如当年
兴奋刺激我猛睁开眼
怀念竟使我半宿失眠
第二天我激动地拿起了笔
心里面翻腾着千头万绪
想写信却不知从哪说起
还不知您现在在哪居住
毕业后我曾经打听过您
有人说您调到梨树
但也有人说您又有调转
走梨树多少次打听不出
我现在已经没有野心
我愿意一辈子做个农民
我自知只有一分光热
在农村把祖国的车轮向前推进
现在我写出了第一封信
还不知何年月才能投寄
倘若是您以后能够看到
敬爱的宋老师
您的学生在向您致崇高敬礼!
1974年冬写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