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我从幻境走来(散文)
一
晨光未醒,她跟随爱人来到了一片朦胧的秘境——他口中的出生地。远处飘来阵阵的花香,原来他们已置身于一大片的果园中,旁边两口井静静卧着,形状特别得让人无法不关注它们。
这时,爱人的母亲从果树后走出来,指尖拂过一棵开花的树枝:“你看这树,别的果树还光秃秃的,它倒抢先开了花;再看那边几棵,竟然已经挂着红透的苹果。”她转头指向那两口井,“更奇的是这两口井,这个是椭圆形的,那个是三角形的。所以邻居都觉得这是怪事,都不敢接近。”说完,她就走了,只留下果园里轻轻晃动的枝叶。
两人也便转身离开了,她还有意回头看了一眼那两口井,确实就是她说的那个形状。然后就走在了一条铺着地板砖的小路上,两边又是一大片的果园。她问爱人真的如母亲所说的吗?爱人顿了一下:“母亲?母亲在前几年就去世了。她是在河边一个像荡秋千一样的绳子上吊死的,那里平时是人们荡秋千的地方,但是他跟平时荡秋千的是不一样的,如果你稍不小心,那个绳子就会挂到脖子上。”
她听完描述毛骨悚然,顿时那画面呈现在脑海中:河边的秋千轻轻晃动,绳子在风里打着旋,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忽然刚才那个人的声音又出现在耳边:“赶快把地上的脚印擦干净,不然老头子回来,发现你闯到这儿,定会揍你的。”果然,她低头一看,只见地上被水冲过的脚印还留下一点点血迹。她却没敢告诉爱人,依然打打闹闹,跟着他开开心心地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却一路上都能看到那些脚印,它们像一根细刺,扎得她心神不宁。这时,她的爱人开口了:“以前这里居住过伟人,所以保护得特别好。”话音刚落,她看到了路旁有两个大箱子包,抬头一看一大群人涌入了她的视线。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方才的静谧荡然无存。
二
“走,我带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她的爱人拉着她的手说。风从耳边掠过,带着青草的气息。可没跑几步,她就停了下来,被眼前的美景震住了,简直是人间仙境啊。那蔚蓝的天空,那碧绿的草地,那清澈的湖水,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融入美景之中了。
她拉着爱人兴高采烈地跑下去,拥抱美景。洞口被藤蔓缠绕,绿意盎然,透出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步入洞内,光线逐渐暗淡,但很快又见到了光,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宁静的湖水映入眼帘。她被湖面上小动物造型的坐骑吸引了,走过去想一探究竟。走近一点,还看到它在不断地喷水呢,水珠落在湖面,溅起小小的涟漪。“这是什么呀?也太神奇了!”她转头想和爱人分享这份惊喜,可身后空荡荡的,爱人的身影不见了。
她急忙去追。没走几步,就遇到了认识的朋友又停下来打招呼,寒暄了几句。这时她的爱人已完全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她边走边给他打电话,电话拨通了,只听见对方说着模糊不清的话语,大概意思就是他已经到达那片草原上了。挂了电话继续前进,突然前面有一个小坡,旁边是一群小孩,在湖里玩。坡上有台阶,上面都是泥巴,特别的滑。她尝试着爬上去,再次摔回坡底,泥巴溅了一身。旁边的好心人递给她一块砖头铺上去。结果有个调皮的小孩在那里捣乱,她刚想爬上去,又把那块石头搬走。这时从上面下来一个老人带着小孩,她主动去扶老人和小孩安全地下来了。她想趁着这个机会爬上去,那个小孩又故意拉着她,她脚下一滑又滑了下来。这调皮的小孩让她很头疼,只得又去找另外的地方爬上去。这小孩又跟了上来,她实在忍不住出手打了这个小孩,并且把他推倒了。她成功地爬了上去,但是一直担心这个小孩。直到看到他平安无事地站起来,走了,她才放心地继续去追。
这时她看看自己,身上全是泥巴,狼狈得像刚从泥里捞出来。再抬头往上看眼里已经看不到那片碧绿的草地,只剩下疲惫。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这时是想追上爱人,还是只想看一看那片碧绿的草地。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往前走,穿过了一道高大豪华的大门。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抬头一看,儿时的玩伴笑着朝她跑来,声音里满是惊喜。她迎上去的瞬间,积攒了一路的委屈突然涌了上来,她哽咽着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她们。站在她们旁边的是自己的几个表兄弟,以及她们的爱人。男人们听完气不打一处来,其中一个攥着拳头说:“刚才还看到他在上面偏僻无人的地方坐着呢。”说完几个人就跑上去找他,想要帮她找爱人讨个说法。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心里却空荡荡的——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这场迷梦般的寻觅,到底要走向何方。
也许,梦境幻境,都是生活的一部分,但这种缥缈,让她无法抓到。她想坐下来,回顾这些幻境,懂得自己到底需要什么,处于怎样的感情纠结之中,生活,必须走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