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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家园·收获】情殇人未殇(小说)


作者:张哲 童生,842.3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47发表时间:2025-11-16 12:00:38


   “姐夫,在家呢?”夏秋之交的下午,日头已偏西,黄飞把自行车支在院子里,瞥了眼蜷在窗前的小狗,径直迈大步进了屋,冲灶坑边拉风箱烧火的靳卫东扬声问道。
   “嗯。”靳卫东没抬头,鼻音里裹着几分不耐——废话,不在家难道还能飘在天上?
   “我姐呢?没在家?”黄飞往堂屋转了一圈,又走出来追问,眼神里藏着几分不自在。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靳卫东心里门儿清:黄珊这几年压根儿不怎么回家,常年赖在娘家,黄飞这会儿装糊涂,准没安好心。灶上锅里的水“咕嘟”作响,锅盖四周冒着白汽,他停下手里的风箱杆,仍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杵着火铲,斜眼睨着黄飞,撇了撇嘴:“有事说事,别没话找话。我没空陪你耗——你姐在哪儿,回村问你妈去,上次是她亲自把人接走的。”
   “我姐说了,把婷婷许给李豹家小子了,你看啥时候带婷婷去相相家?”黄飞抬脚想踹向靳卫东,可瞥见对方当兵的身板,再看看那把黑沉沉的火铲,又悻悻收了脚,居高临下地扯着嗓子,一脸不屑。
   “不可能。”靳卫东把火铲往灶膛边一放,揭开锅盖,拿起一个黑色的铁瓢盛水往暖壶里灌开水,蒸汽模糊了他的脸,“婷婷有对象,你回去告诉你姐,我闺女的婚事,轮不到她来包办。就算我养她一辈子,也绝不会让她往你们村跳火坑。”
   “婷婷也是我姐的闺女,凭啥她做不了主?当年我们黄家能把闺女嫁给你,你现在就不能把婷婷嫁回我们村?”黄飞急得拔高了声量。
   “滚。”靳卫东猛地转身,暖壶里的开水晃出几滴在灶台上,“再胡咧咧,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黄飞还想争辩,可看见靳卫东左手把暖壶放到了锅台边角,右手手里半瓢冒着热气的开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迎着对方凶光毕露的眼神,他只得灰溜溜地出了门,骑上自行车骂骂咧咧地走了。
   靳卫东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响——这一家子白眼狼,竟打主意到他女儿婷婷头上!谁不知道李豹家那傻儿子连句整话都说不利索,十里八村都没人肯嫁,黄珊为了点彩礼,连亲闺女都能卖!若不是为了婷婷,他早跟黄珊离八百回了。如今退让反倒招灾,看来离婚的事,不能再拖了。
   灌完水,他撸起袖子和面,打算给闺女擀碗热汤面。刚把面团醒在瓷盆里,院门就被推开,靳雅婷挎着小包走进来,凑到他身边叽叽喳喳:“爸,我刚看见舅舅骑车出村了,一路上骂骂咧咧的,他来过咱家了?”
   “来了,胡吣几句被我骂跑了。”靳卫东没多解释,转身去切西红柿打鸡蛋做卤。
   晚饭桌上,面条冒着热气,靳卫东往闺女碗里夹了块鸡蛋,沉声道:“雅婷,我想和你妈离婚。”
   “你们的事你们定,反正这婚早跟名存实亡差不多了。”靳雅婷扒拉着面条,语气平静,“以前你总担心我没成家没人照顾,可这些年,她管过我一天吗?对了,舅舅来就是说离婚的事?”
   “不是。”靳卫东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语气发狠,“你姥姥一家人想把你嫁给李豹家那傻儿子,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她让我嫁我就嫁?做梦。”靳雅婷笑了笑,往父亲碗里拨了些卤,“爸你别气,不值得。”
   “我要是离婚,可能得离开村子。”靳卫东看着闺女,声音有些哽咽,“你是想跟秀峰留在这儿,还是跟我走?这些年……是爸对不住你,让你跟着奶奶受委屈了。”若不是母亲突然离世,他还不知道自己常年戍边时,闺女竟是靠着继母抚养才长大,那些探家时的“母慈女孝”,全是假象。
   “秀峰家俩哥结婚欠了不少债,暂时没法办婚事。”靳雅婷放下筷子,眼睛亮晶晶的,“爸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现在外面打工的人多,我和秀峰跟着你,总能混口饭吃。他开玩笑的时候还说了,要是你不嫌弃,他入赘咱家也行,只要能跟我在一块儿。”
   “好,有你这话就行。”靳卫东眼眶发热,伸手揉了揉闺女的头——孩子长大了,真好。饭后靳雅婷套上外衣出门,蹦蹦跳跳的样子像只小燕子,仿佛家里的糟心事都与她无关。靳卫东望着她的身影拐出大门口渐渐消失,苦笑着叹了口气,往事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二
   靳卫东是跟着父亲从延庆出来落户水泉沟的。这地方名带“水泉”,实则旱地连天,靠天吃饭,名字还是早年一个叫刘水泉的地主留下的。至于他母亲是谁,父亲从没提过,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父亲是个毡匠,靠擀羊毛毡过活。到了水泉沟,找了间土坯房落脚,专给村里人做毡子。那时候谁家娶媳妇,没有三转一响不打紧,但两块厚实的羊毛毡是标配,父亲的生意倒也红火。
   靳卫东六岁那年,父亲娶了邻村的寡妇——也就是他后来的继母。继母待他极好,只因她自己不能生育,被前丈夫打怕了,直到丈夫意外去世,才改嫁给父亲。
   许是常年擀毡子积下的病根,父亲从靳卫东十三岁起,就夜夜坐着睡觉,总说胸口发闷,憋得喘不上来气。有年冬天得了重感冒,输了两天液见好,继母却怕花钱,硬停了治疗。熬到开春,父亲还是没挺过去。靳卫东虽懂事后隐约知道缘由,但想到父亲生前憋得发紫的脸,也就渐渐释然了——对父亲来说,或许也是种解脱。
   从此他跟继母相依为命。十八岁时,靳卫东长得出挑,浓眉大眼,身材挺拔,可架不住家穷,上门说媒的没几个。好在他人勤快,成分又好,大队干部商量着,把他推荐去当了兵。
   1974年初冬,入伍通知刚下来,媒婆就登了门。女方是邻村的黄珊,比他小一岁。靳卫东初见黄珊就动了心:柳叶眉,挺翘鼻,樱桃小嘴笑起来有俩酒窝,眼睛像浸了水的黑葡萄,扑闪扑闪的。
   黄家不要彩礼,就提了个条件:靳卫东征兵走的时候,得从黄家出门。俩村子就隔一道河渠,连二里地都不到。没领证,只走了简单的流程,靳卫东就和黄珊圆了房。征兵那天,他果然从黄家出发,同村人都知根知底,也没人较真。
   到了部队没多久,家里就来信说黄珊怀孕了。她从娘家搬到靳家,跟继母住到了一起。虽说离娘家近,隔三差五就回去,倒也相安无事。靳卫东服完义务兵役留了部队,第一次探家时,抱着粉雕玉琢的女儿,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那十来天,他陪着黄珊去公社领了结婚证,白天抱闺女,晚上守着媳妇,只觉得日子有了奔头。
   归队前,他攥着黄珊的手许诺:“我一定好好干,争取早日提干,到时候接你和婷婷随军。”
   可等他三年后真提成排长,写信催黄珊随军时,却次次被拒。后来他才从老乡嘴里得知,黄珊竟跟大队书记的儿子李玉柱缠在了一起。
   起初黄珊对新婚并没多热络,怀孕的辛苦更是让她满腹牢骚。直到靳卫东那次探家,夫妻俩朝夕相处了十几天,她才渐渐尝到滋味。可靳卫东一走,空荡的屋子又让她耐不住了——李玉柱本就是她青梅竹马的相好,当年只因李家大队书记嫌黄珊家成分不好,才断了来往。如今旧情复燃,哪里还顾得上军婚的规矩。
   李玉柱他爹是老支书,知道军婚碰不得,再三告诫儿子别玩火,可架不住两人偷偷摸摸。没多久,黄珊天天把孩子丢给继母,自己往娘家跑的事,就成了水泉沟公开的秘密。
   靳卫东不是没察觉,他探家回村过几次,风言风语听得刺耳。可看着年幼的婷婷,他又狠不下心离婚——他怕闺女在村里被人戳脊梁骨。想把孩子接到部队,自己又常年戍边,没人照看,只能托付给继母。好在继母待婷婷如亲生孙女,从没亏待过。
   一守就是二十年。今年靳卫东转业回地方,单位给了一个月假期,他回村才知道,黄珊竟早跟李玉柱住到了一起,而李玉柱的媳妇还带着孩子跟公婆挤着过。更让他心口淌血的是,黄珊为了要他寄回的津贴,竟指着继母的鼻子骂。等他从地里干活回来,黄珊早没影了,继母已是奄奄一息,临了只攥着他的手,说了句“照顾好婷婷”就咽了气。
   他本想接继母去城里享几天福,没想到回来竟是送终。跟单位续了一个月假,把继母和父亲合葬后,又得了闺女的准话,靳卫东终于下定决心——跟黄珊离婚,彻底了断这段烂账。
  
   三
   靳雅婷从家里出来,径直往冯秀峰家去。两家住同一排,中间隔了两户,冯秀峰比她大两岁,打小就黏在一起。
   小时候奶奶既要下地,又要照看她,常把她丢到冯家托冯母照管。冯秀峰上面有俩哥,家里就缺个闺女,冯母总笑着说婷婷是她家“童养媳”,靳雅婷从不辩驳,只要能跟冯秀峰在一块儿,别人说啥都无所谓。冯家做了好吃的,总不忘给她留一份,她也把冯家当成了半个家,自在得很。
   可今天这事儿,她没法再自在——亲妈竟想把她嫁给李豹家的傻儿子。靳雅婷扒拉完晚饭就出了门,她得赶在黄珊来闹之前,把自己的婚事敲定。她和冯秀峰好了这么多年,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今天她非要从他嘴里要句准话。
   冯秀峰家刚收拾完饭桌,见靳雅婷垂着头进来,跟往常嘻嘻哈哈的样子截然不同,忙拉着她往村外走。河渠边的小树林里,落日把树影拉得老长,地上的草一半深绿一半浅黄,斑驳得好看。靳雅婷攥着他的手,半天没吭声。
   “咋了?谁惹你了?”冯秀峰忍不住先开了口,指尖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
   “我妈要让我嫁给李豹家的李金虎。”靳雅婷猛地转身,眼睛红红的。
   “啥?就那个连‘想吃啥饭’都说不利索的傻子?”冯秀峰急了,“你妈是疯了还是傻了?那小子一年级念了五年就不上学了,出门都能忘家在哪儿,她把你往火坑里推?”
   “我不管她咋想的,我就问你。”靳雅婷低下头,声音发颤,“我爸说要跟我妈离婚,带我走,你……你咋想?”
   落日沉得更低了,晚霞把靳雅婷的脸颊染成绯红,像颗熟透的苹果。冯秀峰喉头一动,伸手捧住她的脸:“我能咋想?你去哪儿,我就跟去哪儿。”
   “真的?不用跟你家商量?”
   “商量啥?咱俩好这么多年,还能分开?”冯秀峰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就算叔叔揍我,我也不躲。”
   “你……你耍流氓!”靳雅婷猛地推开他,转身就往村里跑,耳根烫得能煎鸡蛋——冯秀峰这呆子,竟敢亲她!
   冯秀峰笑着追上去,一脸坏相地跟在她身后。他护了二十一年的小姑娘,怎么能让别人抢去?这辈子就算只能远远看着,他也认了。
   到了靳家院门口,靳雅婷突然停住脚,转过身咬着唇道:“你回家跟婶子商量下,咱俩……去领证吧。反正年龄都够了。”
   “这么急?”冯秀峰愣了,“还没订婚,亲戚都没说,就领证?我想风风光光娶你进门的。”
   “就你家现在这情况,再加上我妈那一家子,咱俩能安安稳稳办婚礼?”靳雅婷撇撇嘴,“等跟我爸离开这儿,以后有的是机会办婚礼。我还想拍婚纱照,在饭店摆几桌呢。”
   冯秀峰挠了挠头,红了脸——家里欠着一屁股债,三五年都还不清,确实没法给她一场像样的婚礼。他重重点头:“听你的!明天我就跟我妈说!”
   两人相视而笑,各自回了家。夜色渐浓,河渠边的虫鸣、田野里的蛙声,都比往常热闹了几分。
  
   四
   黄飞快气疯了——儿子到手的婚事,竟被靳卫东搅黄了。
   他早跟李豹合计好了:把靳雅婷嫁给李豹的傻儿子,再让李豹的女儿嫁给他儿子,彩礼互相抵消。这样他一分钱不花,就能给儿子娶上媳妇。黄珊那边都点头了,没想到栽在了靳卫东手里。
   靳卫东揣着转业证明,直接闯了黄家。一屋子人正吃饭,见他进来,黄母忙往起让,黄飞却别过脸装没看见。靳卫东没喝递来的水,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声音像淬了冰:“我来跟黄珊离婚。当年我三番五次让她随军,她不去,现在部队里都传遍了。她在村里的名声,一查就清楚——你们这是破坏军婚。”
   “破坏军婚?你让我守了二十年活寡,还有脸说这话!”黄珊拍着桌子站起来,声嘶力竭。
   “这罪名我不担。”靳卫东冷笑,“当年是你家托媒人上门,图的是‘军属’的名分——每年大队敲锣打鼓来拜年,你家地主成分的帽子,是靠这个摘的吧?全国几十万军嫂都在家守着,就你耐不住寂寞?别把丢人当光荣说。我还没跟你算,你骂我妈,把她气死的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屋子人的脸:“现在两条路:要么跟我去办离婚手续;要么,涉事的人等着坐牢。我刚转业,部队的关系还在,真要查下来,县里乡里都得配合。到时候你的名声,就不是水泉沟这个小地方知道了。”
   黄珊脸色发白——她最怕的就是这茬。靳卫东这几天给继母办丧事,她就天天提心吊胆,生怕对方来闹。她咬着牙:“离婚可以,婷婷必须跟我!”
   “婷婷过了十八岁就是成人了。”靳卫东淡淡道,“她奶奶走了,现在是独立个体。况且,她已经跟冯秀峰领证了,跟不跟你,你得问她本人。”
   “啥?她敢私自领证?”黄飞跳起来,指着靳卫东,扯着嗓子骂,“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反了天了!”
   “你配提‘父母’?你又算老几?”靳卫东眯起眼,声音陡然拔高,“你给她喂过一顿饭,还是送她上过一天学?她穿的衣服,用的书本,哪样是你给买的?轮得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黄飞被怼得哑口无言,脸憋成了猪肝色,却不敢再吭声——他知道靳卫东的脾气,真逼急了,当兵的啥都做得出来。
   “明天上午,去乡里办手续。”黄珊沉默半天,终于松了口。她心里清楚,再拖下去,丢人的只会是自己。
   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靳卫东带着靳雅婷和冯秀峰回市里的新家时,院里正站着个穿碎花裙的女人,靳雅婷愣了愣。
   “婷婷,这是你王阿姨。”靳卫东拉过女人,语气柔和,“她是我战友的妻子,战友出任务牺牲了,这些年我一直帮衬着。”
   “爸,你可以啊,原来你们各玩各的。”靳雅婷笑着打趣,眼里却没半分责怪。
   “别胡说。”靳卫东拍了下她的头,进屋拿出房本和两张银行卡,“这院子是你王阿姨用抚恤金买的,方便她儿子上学。隔壁那套,写的是你的名字,给你和秀峰当婚房。这两张卡一共十二万,是我这些年出任务的补贴和退伍补助,一张八万给你王阿姨,我们往后过日子用;一张四万给你,做开店的本钱。我打算近期跟你王阿姨领证,你还有个弟弟,以后多照看些。”
   “各过各的日子,我不干涉。”靳雅婷笑着接过父亲给的卡,然后看着王阿姨说道,“王阿姨,我也这个年龄了,以后就不改口了。至于弟弟,我会把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的。”
   “称呼不重要,一家人住着舒心就行。”王阿姨拉过靳雅婷的手,笑得温和,“你弟弟以后就拜托你了。”
   “王阿姨放心。”靳雅婷晃了晃手里的卡,眼睛发亮,“我跟秀峰领了证还没办仪式,不如等国庆节,咱们两家一起去旅游结婚?就去我爸的部队看看。”
   “都听你的。”王阿姨笑得更欢了。
   金秋十月,边疆秋高气爽,靳卫东开着车,带着一家五口回了边疆部队。老战友们特意张罗了小型婚礼,年轻兵蛋子围着靳雅婷打趣,说靳卫东藏得深,这么漂亮的闺女早该带来。靳雅婷第一次见父亲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虽偏远荒凉,却处处透着暖意——这里的人,都像父亲一样热忱。
   离开部队时,车窗外是辽阔的大草原。草虽黄了,却仍有牛羊在远处吃草,砖瓦房的院落散落在牧场间,一派生机。靳卫东望着窗外,握紧了王阿姨的手;靳雅婷靠在冯秀峰肩上,看着天边的云。
   旧的伤痛终会淡去,新的生活正在展开。就像这片草原,没有暗潮汹涌,只有向阳而生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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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篇小说,生动的叙述,感人的人物故事,靳卫东的人生经历和情感故事,确实是情殇人未殇。靳卫东是跟着父亲从延庆出来落户水泉沟的,出生后不久母亲就去世了,靳卫东六岁那年,父亲娶了邻村的寡妇——也就是他后来的继母。继母待他极好,只因她自己不能生育,被前丈夫打怕了,直到丈夫意外去世,才改嫁给父亲。后来父亲劳累过度也去世了,从此他跟继母相依为命,十八岁时卫东长得出挑,浓眉大眼,身材挺拔,可架不住家穷,上门说媒的没几个,大队干部商量着,把他推荐去当了兵。入伍通知刚下来,媒婆就登了门,女方是邻村的黄珊。靳卫东参军后表现很好当了排长,可是黄珊竟跟大队书记的儿子李玉柱缠在了一起。二十年后靳卫东转业回地方,单位给了一个月假期,他回村才知道,黄珊竟早跟李玉柱住到了一起,他们的女儿一直由继母抚养长大,如今继母也去世了。靳卫东的女儿靳雅婷和村里的青年冯秀峰打小就黏在一起,靳雅婷的亲妈黄珊竟想把她嫁给李豹家的傻儿子,黄珊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最后的结局,靳卫东与黄珊离婚,靳卫东一直照顾与已故战友的妻子王阿姨和她的儿子,两人组建了新的家庭,靳卫东的女儿靳雅婷和青年冯秀峰也结婚了,一家两代人回到市里的新家。小说结尾,金秋十月,边疆秋高气爽,靳卫东开着车,带着一家五口回了边疆部队。离开部队时,车窗外是辽阔的大草原,草虽黄了却仍有牛羊在远处吃草,砖瓦房的院落散落在牧场间,一派生机。靳卫东望着窗外,握紧了王阿姨的手;靳雅婷靠在冯秀峰肩上,看着天边的云。旧的伤痛终会淡去,新的生活正在展开。就像这片草原,没有暗潮汹涌,只有向阳而生的力量。精彩感人的小说,感谢发文分享,推荐阅读共赏!【编辑:秋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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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秋觅        2025-11-16 12:01:32
  这篇小说,生动的叙述,感人的人物故事,靳卫东的人生经历和情感故事,确实是情殇人未殇。
秋觅
2 楼        文友:张哲        2025-11-16 12:07:28
  谢谢老师的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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