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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管是这样炼成的》第五十五章 跌落尘埃
这个俱乐部很大,一楼的歌厅、棋牌、保龄球等等,喧闹无比。
赵循跟着玉面郎君乘电梯到达三楼,这里却寂静得如入禁宫,整个楼层悄然无声,一种巨大的神秘感可以包围进入这个楼层的任何人。两人的步履踏在柔软的地毯上,如鬼魅般无声无息,这种氛围一下子摄住了赵循的内心,她觉得腿有些发软。
打开一个包厢的暗红色小门,玉面郎君很礼貌地弯腰做了一个请的都做,赵循跨进了这个神秘的房间。
虽然门这样小,但是里面却很大,走进去让人觉得豁然开朗。猩红的地毯,洁白的床单,闪亮的真皮沙发,墙上挂着的巨幅人体穴位图,把里面的气氛烘托得浓烈而神秘。
玉面郎君打开音响,音量恰到好处的轻音乐弥漫在每个角落;倒上一杯上好的浓茶,端到赵循面前,他恭敬地说,大姐,我们开始按摩吧,请你把外套脱了。
赵循听那些姐妹说过,三楼的房间是专门给女士提供享受的,在这儿什么都可以做,那些帅哥的床上功夫十分了得,来一回就做一回神仙,而且还有女性专用的提神药,服用了那药才知道什么叫女人。可是,看到玉面郎君那彬彬有礼的神情,赵循提着的心放下了,特别是那副人体穴位图,给人踏实的感觉。
趴在床上,赵循闭上眼睛,等待享受玉面郎君高超的按摩技术。
从肩部开始,到两只胳膊,他的手力道适中,揉捏柔中有力。背部的轻轻敲打和着轻音乐的节拍动作,富有意境的动感的美。两个拇指顺着脊椎两侧从颈部开始朝下按压,一直到尾骨,那种麻酥酥的感觉顷刻传遍全身。接着,郎君的手在她丰满的臀部轻柔地捏、推、柔,正面、侧面,准确到位,手指偶尔像无意间隔着裙子和内裤碰一下她的阴部,传递着很撩拨人的那种点击感。
赵循感到浑身有点燥热,情绪开始激动,有出汗的感觉。随后,玉面郎君的双手沿着臀部向下滑动,大腿内侧、外侧、腿弯、小腿肚、脚跟、脚心,每个穴位,每寸皮肤都被照顾到,轻柔、细心、无微不至。
大姐,你翻一下身,沉浸在忘我境界的赵循被暧昧的声音唤醒,顺从地仰面躺在床上。轻轻敲打头部,轻轻扩展额头,双手在面颊上捂住几秒,然后揉捏。
赵循有一种欲望升腾,强烈地需要挤压,需要冲撞,鼻尖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越来越急促。
大姐,有点热吧?玉面郎君的声音像从天外飘来。
赵循闭着眼睛,微微点头。
把衣服脱了吧,大姐,这样我按摩可以更到位。
赵循依然闭着眼睛,依然微微点头,她的思维已经被什么东西摄取,跟着玉面郎君的话走。
玉面郎君褪去赵循上衣和裙子的动作,轻柔得让赵循几乎没有感觉,她只感到身上有一种惬意的爽快。当郎君的手从胸罩里插入,按压他的双乳时,她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
风月经验丰富的玉面郎君知道火候已到,他的动作变得猛烈而不容抗拒,有点蛮横地撤掉了赵循的内裤,嘴唇伏在赵循唇上,梦靥般的问,大姐,我们做了!
赵循没有任何反应。
玉面郎君猛地进入她的身体,一股强烈的电流促使她睁开眼睛,她“啊”了一声,迅即闭上双眼。
赵循从天国中回到现实的时候,看到的玉面郎君面不改色心不跳,沉静地替她处理战斗的成果。
大姐,我的按摩你满意吗?有不满意的地方,你说出来,我可以为你扣除费用。
赵循闭着眼,不说话。
看来大姐是满意的,那我就给你报一下价格。因为你是第一次来,别人就不需要报了。
赵循仍然不说话。
按摩收费2000元,包厢每小时518元,我们做了2小时40分钟,加在一起是3298。我们这儿不打折,2块钱的零头你也不在乎,就给3300元吧。
赵循有点懵懂,像做了一场春梦,而这春梦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代价在她看来虽然很廉价,但是它在2个多小时的短暂时光里,改变她的一切。
大姐如果累了,可以在这儿休息,以后的时间不收钱。需要我陪,我可以陪大姐躺一会儿,不需要,我在下面等大姐,直到大姐离开。
玉面郎君出去了,赵循锁上房门,觉得心里很空。她问自己,我在干什么?
一种懊悔开始弥漫在心间,她觉得自己走不出这个房间了。
盖上柔软的被子,虽然很累,却睡不着,我怎么办?她问自己!
她想安慰一下自己,找一点理由,不然她没有勇气睁开眼面对自己。想,想一点理由。
想起来了,王姐说,人活着就是奋斗,那些男人在外面风花雪月,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我男人是大官吧,坐在主席台上,道貌岸然,一本正经,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不然,他为什么不把我带到任上去?我去了影响他玩女人!他们可以玩女人,我们为什么不能玩男人,男女平等嘛!
王姐说,男人的事业在马背上,女人的事业在肚皮上,平等不是谁恩赐的,是我们自己争取来的。比方说,人的生命就诞生于奋争之中。受精卵的形成标志着亿万精子中一个奋争者的胜利。换句话说,每个来到世间的人,都是奋争的胜利者。所以,从生命诞生的角度看,我们如果不争取全方位的平等,那就是对生命的轻慢和亵渎。
王姐说,我们发表一个女权宣言!
王姐说,……
赵循在回忆中找到了许多理由,她觉得可以坦然面对自己了,她觉得可以心安理得了。
于是,她神情自然地走出包厢,愤愤地带上房门,“砰”……
从此开始,赵循跌落尘埃。
赵循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暮色苍茫的傍晚,按响门铃,周姐殷勤的声音像门铃一样准时。他习惯了周姐每天的笑脸相迎,习惯了那只聪明的狗老白的摇尾亲昵,刚要跨进门,周姐身后的老白一改往日的温顺,呜呜地发出威胁的声音,不让她进门。
周姐笑着赶开它,嗔怪地说,老白,怎么不认人啦,干吗不让赵循回家呀?
老白冲周姐摇摇尾巴,依然坚定地挡住赵循,那种威胁的呜呜声更大了。
赵循心里想,咦,今天出怪了,该死的老白要造反。
不管周姐怎样轰赶它,老白坚定地站在门中间,不肯屈服地执拗。
听到声音的吕沙洲走出来,冲老白呵斥,对它的不识主人相当不满。
老白夹起尾巴,耷拉下耳朵,钻到墙角,委屈地发出吱吱的叫声。
吕沙洲蹲在老白身边,捋着它那雪白的毛,关切地问它,老白啊,你怎么了?病了?
老白舔着吕沙洲的手背,两眼几乎要流出泪来,神情沮丧地偎着墙角。
吕沙洲对周姐说,待会儿带它去宠物医院,老白肯定是病了,不然不会那么反常。
老白老了,它陪伴吕沙洲走过了将近20年的风雨岁月。据说狗的年龄大约在17年左右,而老白的年龄确实超过了这个被专家考证的数字。它的食量也不像以前,行动也不是很敏捷,但它的本性让它仍然保持着对主人的高度忠诚。它那灵敏的嗅觉不减当年,它在赵循身边嗅到了异样的气味,这气味让这个经验丰富的老狗对赵循产生了无与伦比的敌视,它的忠诚让它一反常态。
但是,处于人类之外的狗类,没有办法将它准确的判断告诉愚蠢的人类,它神情忧郁地趴在墙角,不理睬任何人包括吕沙洲,它倔强地坚守者自己的判断。
吕沙洲对赵循近来的忙碌不加干涉,他知道,赵循终究不能逃脱她的高贵出身和奢华环境带给她的宿命,她一定要回归到她应该有的生活环境中,到那里她才能如鱼得水,才能随心所欲。
赵循见到他那种躲闪的目光,逃不过吕沙洲像鹰一样犀利的眼睛,她一定做了不该做的事。但是,吕沙洲没有追问她。
就让人性自由的光芒照耀这个不甘寂寞的灵魂吧,虽然这种对人性自由的追求肯定是歧路。
吃饭的时候,吕沙洲对赵循说,大姐明天要来省城,我在菊香楼为她和范凯接风,你明天先去那儿等她,我参加一个会,散会后就赶过去。
赵循明白吕沙洲说的大姐是薛崖,她对薛崖那种对吕沙洲母亲般的关怀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她也希望有一个像父亲一样的男人,像父亲一样的关怀自己,但是,这个世界的男人除去父亲谁又能做到呢,只有女人,只有像薛崖这样的女人才能做到。她的父亲赵得光除去给她优厚的物质生活,给她的父爱少得可怜。
薛崖和范凯双双来省城,干什么来了?
自从上次吕沙洲和薛崖不欢而散,甩门而去,算来已经将近十个月,期间,他们没有见过面,只是电话联系。薛崖和吕沙洲早已忘记了那个短暂的不愉快,薛崖的眼泪只是为吕沙洲担心,看到他顺利把握局势,轻松迈过这道人生大坎,无比欣慰。
吕沙洲呢,他率性地甩门而去,只是在薛崖面前任性的闹情绪,心里并无隔阂,早把自己的这个举动忘到九霄云外。就像少年的时候和母亲赌气一样,连一点印象也没留下。
可是,薛崖怀孕了,这是吕沙洲的孩子。
范凯不停地抱怨她,让她把孩子流掉,认为他们已经有一个儿子,不想再要孩子了。可是,薛崖的坚定让他一筹莫展。
吕沙洲知道薛崖怀孕的消息,焦急地不行。他在一个黄昏,自己驾车跑了4个小时,悄悄来到薛崖家里,和范凯一起劝她放弃这个孩子。吕沙洲有几个担心,一是薛崖已经是40多岁的年龄,属于高龄产妇,这时候生育是相当危险的。他内心里不愿意自己深爱的女人有任何闪失。二是薛崖作为县委书记范凯的夫人,市报的副总编,生育第二胎,那是要被处罚的,弄不好双双被组织处理,撤销职务开除公职。这两个风险都太大,代价也太高。
可是,薛崖紧咬牙关,就是不松口,说急了就发脾气,你吕沙洲要是怕,以后就不要和我来往,我不是你大姐,我和你没有任何联系。你范凯怕丢乌纱帽,咱们离婚好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谁让你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吕沙洲和范凯一个个束手无策。范凯赌气,连夜回到县里,他难以理解薛崖的固执。
两个男人都被蒙在鼓里。范凯觉得这个孩子不该要,无论男孩女孩都不该要,你薛崖喜欢女孩早干什么去了?
吕沙洲在范凯走后,抱怨薛崖不小心,如今避孕措施这么先进,怎会出现避孕失败的事情。
薛崖看着吕沙洲焦虑的神情,心里一直在发笑,冤家,这个孩子是你的,我就是要为你生一个孩子,以此延续我们难以公开的爱情,延续爱情的生命。赵循不是不能生育吗?我代替她给你生孩子,但是,你永远不会知道你有孩子,我要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
大爱无私,薛崖的爱情不沾一点世俗的污垢,只有爱,什么附着物都没有。
吕沙洲阻止不了薛崖,万般无奈,只得开始为她安排一切。
他要薛崖找熟人在医院开一张病例证明,然后向报社请假半年,待孩子出生后再上班。
但是,薛崖不能在这个市里露面,也不能到范凯那里去,因为随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她是不能让熟人看到的。
西言公司在离县城30公里的山里有一个花木基地,左大爷老两口在那里负责照看,那里有山有水,有花草树木,平时难得有人光顾。吕沙洲让薛崖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待到临产再去省城医院接生。
如今,薛崖待产了,吕沙洲为她在省城安排好一切,明天范凯陪着她来住院。
吕沙洲携赵循早早来到医院等候。
吕沙洲树大招风,不可能在医院大门前守候薛崖的小车到来,他让赵循在门前等待,自己在院长办公室静候。
省委领导来此,自是医院的大事,院长本来安排院里的医生护士夹道欢迎,被吕沙洲坚决制止,他不喜欢热闹,不愿意抛头露面,他希望认识他的公众越少越好。
吕沙洲的表姐来待产,医院进行一级护理,专用高干病房,妇产科精兵强将齐上阵。赵循陪薛崖进入病房的时候,薛崖一脸惊异,一脸幸福。她心里明白,吕沙洲对她无可挑剔。她抚着自己的肚子,在心里默默地和孩子对话,孩子,你爸爸是多么爱我们啊,你一来到这个世界就享受到爸爸的无限柔情,我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赵循看到薛崖的表情,心里很不是滋味。什么表姐呀,看那神情就像情人似的,幸福什么呀,不就是在沙洲困难的时候,去了一趟他家,把他从农村弄出来吗,值得这样骄傲吗。
在赵循心里,她一百个不愿意来这个医院。自己不能生育,进入妇产科,这里的所有设施,所有婴儿的啼哭对她都是一个刺激。况且,她心里惦记着和那些姐妹打牌、跳舞、比宠物,特别是她心里放不下那个玉面郎君,那小子真的很伟大,可以把赵循送到神仙境界,让她流连忘返。
而在这个医院里,她要不时的作出笑脸,不时的张罗照顾薛崖,她没有一点兴趣。
中午的宴席也让赵循提不起兴致,她找了个借口,说今天忘记给爸爸送东西了,吃了一半就离席而去。
吕沙洲笑嘻嘻地对赵循说,照顾好老爸,他的事情还没结束,你们父女俩要谨慎行事。
赵循没有注意到吕沙洲的言下之意,她急匆匆地走向坐车,快速离开。她根本没有回爸爸的家,她心急火燎地来到那个俱乐部,这里有她的寄托,有她人生的无限快乐。
高知的电话这时打来,说他已经进入市区了。
吕沙洲十分高兴,让他直接到酒店来,大姐在省城待产,我们正在吃饭,你可要送红包的。
高知来到酒店,果真送给范凯和薛崖一个大红包,是一张5万元的银行卡。夫妻两人说啥不愿接受,吕沙洲倒是大方,拿过那张卡,不容分说就塞进范凯的口袋里。
薛崖脸上立即泛起一片红晕。
借着酒兴,高知告诉他们,他很快就要进京了,到中央一个部里任党组书记兼部长。老舅年纪大了,需要高知在身旁照应,再开中央全会,还要补选高知为候补中央委员。
吕沙洲高高举起酒杯,祝贺高知在朝为官,一路荣升。
三个人推杯换盏,把那五粮液一瓶一瓶的灌。
薛崖看着吕沙洲已经有醉态,但还是和高知不停地碰杯,她心里痛惜着,暗暗示意范凯,让他替吕沙洲喝酒。可是,作为小小县委书记的范凯坐在两位大员中间,像一个傻子一样不知所措。
在范凯看来,这两个人对他好一点,他就可以青云直上;手指间稍微动一动,就可以把他当做蚂蚁一样捏死,他不知道如何在这两位大官面前表现,显得手足无措。
薛崖对他的怯懦和不争气相当不满。想当年,当吕沙洲还是一个农民的时候,面对突然到访的薛崖、高知、谈锋,他谈笑风生,不卑不亢,神态自若,那份气定神闲深深打动了薛崖的心。范凯和吕沙洲相比真的是档次上的悬殊。她的情绪一下子十分低落,她在心里说,范凯啊,若不是吕沙洲,就你这气质素养,一百年也别想当上县委书记。一种心酸悠然升上心头。吕沙洲虽然是她的,可是,这种归属见不得阳光,她永远不能理直气壮地做吕沙洲的女人。
高知和吕沙洲都喝多了,说话口齿不清,醉眼朦胧。
高知说,二弟,我到京后你也去吧,你去后,把老三也弄过去,咱哥仨到北京打天下去。
吕沙洲不接高知的话茬,指着范凯说,大哥,这是我姐夫,你得想办法提拔提拔他,小小县委书记有什么干头?这个事就交给你了。
高知一挥手,你别打断我的话,听我说,京城那些高官子弟,都是兄弟姐妹齐上阵,我老舅就一个女儿,我去了也才我们兄妹俩,我们干不过他们,要害部门都他妈的让他们把持了,二弟,你和老三去京城,我们就是四个人了,四兄妹一起干,把那些重要部门夺过来几个咱哥们儿做。
吕沙洲不听他的,还是一个劲儿地指着范凯说话,你要把范凯安排好,不然,我和你没完。
高知说,二弟,你不听我的话,我是说你得到北京去,把老三也带上,我们去开拓新天地。
吕沙洲一直在摆手,你要想办法把范凯的事解决。
薛崖看到他们酒后的失态,觉得有点好笑,原来这些高官喝多了也是这样胡说八道,毫无理智。
她站起来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