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散文随笔】“当家菜”的兴衰 ——__闲话大白菜
我们河北一带有句俗语,大雪不砍菜,莫把天爷怪。所以在小雪前,白菜都要出地。记得有好几年,特别是去年,大雪把白菜捂到地里,把菜农急得不得了:半年辛苦付之东流,好端端的大白菜冻烂在地里,谁不着急?
老百姓在收麦后种植大白菜,不停地管理,施肥、浇水、定苗、除虫、除草,到最后的捆绑包心,这才完成全部的管理。定苗需要几次,拔下来的小白菜也是美味,炒、调皆佳。没有长成包不好心的可以晾晒干菜,在没有菜的季节吃别有风味。保存白菜关键不要冻坏菜根。农村保存大白菜,挖一个菜窖贮藏,或在地里挖一长条的深五十厘米的沟,把菜的根朝下一棵一棵挤紧,四周填上土,在叶片上盖上柴草即可。窖藏最麻烦不断的倒菜,不然伤热会烂掉。现在一般放在凉屋子里或者阳台下,特别冷时盖上一层即可。
早先白菜是北方冬天的当家菜,每到入冬,家家户户都要买几百斤,存放起来,在漫漫长冬里食用。大城市里,政府把大白菜当作为民办好事的一件大事,年年都要采购、分配、卖出,好像政府没有其他事情要办似地。你看吧,北方城市家家户户阳台窗下院落堆积着白菜,不停地翻倒,直至把大白菜倒愣成细细的菜美人,白白嫩嫩,略呈黄绿,吃到次年的三四月份,才算罢休。估计一元几十斤的白菜过了春节也要变成一元十几斤了。每年都要重复着这一项耗时费力的工作。那会儿城市垃圾的主要成分就是烂菜帮子。
现在市场繁荣,各式蔬菜名目繁多,南北菜、外国菜,反季蔬菜,稀奇古怪的菜们进入人们的餐桌,红、绿、黄、蓝、黑、紫,各色蔬菜的营养据说比白色多,于是占据冬天餐桌的当家白菜逐渐淡出,以致农民种的白菜不值几个钱,白白辛苦一场。有的年份,白菜每百斤才三四块,地里的菜都懒得砍。今年就大大不一样。菜价不停的上涨,蔬菜进入元时代,大白菜也成为涨价潮流中的主角,从开始的每斤一元,到大白菜正式入市,还保持在每斤几毛钱,一反过去白菜低廉出场的身价。让那句啥啥“卖了个白菜价”的名言,成为历史。菜农高兴了,家庭主妇撅嘴了。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任何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让人伤心和不高兴的事情就不提他了,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大白菜原产我国,古代叫“菘”。据宋人陆佃《坤雅》说大白菜凌冬晚凋,四时常见,有松之操,故得名。古人认为“菘”是蔬菜中的佳品。《南史》有记载:佳味是“春初早韭,秋末晚菘”。唐诗人韩愈赞道“早菘细切肥牛肚”。“菘”是古称,民间在元朝开始叫白菜。据记载,祖先在六七千年前就已种植白菜了。宋代诗人范成大在《田园杂兴》中赋诗道“拨雪挑来塌地菘,味如蜜藕更肥浓。朱门肉食无风味,只作寻常菜把供。”苏东坡也作诗咏白菜是“白菘似羔豚,冒土出熊蟠。”乖乖龙的东,大白菜与猪羊熊之类媲美,可见其在老百姓心目中地位是蛮高的。
白菜属于十字花科、芸苔属、草本植物,白菜的茎叶,又名结球白菜、黄牙白菜、黄矮菜、交菜、白菜。白菜的叶生于短缩茎之上,叶片薄而大,椭圆或长圆形,呈浓绿色或浅绿色;叶柄宽,两侧有明显的叶翼。大白菜含有丰富的胡萝卜素、维生素B1、维生素B2、维生素C、尼克酸、粗纤维、蛋白质、脂肪、糖类、钙、磷、铁等。还富含维生素,其中维生素C、核黄素的含量比苹果和梨高出5倍和4倍;所含微量元素锌高于肉类,并含有能抑制亚硝酸胺吸收的钼。而其大量的粗纤维,可以促进肠壁蠕动,帮助消化,防止大便干燥。据国外对白菜的深入研究,认为其抗氧化“锈蚀”的效果与芦笋、菜花不相上下,尤以未完全成熟、叶形舒展的嫩株抗氧化效果尤佳。难怪美国国立癌症研究所把白菜列入防癌食品排行榜第二,仅次于大蒜。最新研究还发现白菜能提升血中“好”雌激素代谢物2羟雌酮的水平,对预防乳腺癌有益。
大白菜可炒可汤,荤素皆宜。过去有句话说“百菜不如白菜”,是那时候的菜种类太少,现在可能就不这样说了。不过,大白菜的确是存放时间最长的蔬菜之一。种一季吃半年,从冬吃到春,还有什么菜可与相比?
虽然白菜不再是当家菜,老记忆老感情老口味还是有的。
大白菜的吃法有熬、炒、烧、扒、做馅、拌、炝、腌等,可素炒,可荤做,可作水饺、包子的馅,亦可制成酸菜、腌菜、酱菜、泡菜、风菜及脱水菜等。还可以做各种荤素菜肴的配料。只要烹调得法,就能得其真味,百吃不厌。
值此冬天到来之际,肯定要买白菜,还要包白菜馅饺子。一般来说,现在条件好了,谁家不包几种馅的饺子呢?但是大白菜馅是必不可少的。白菜猪肉馅在家庭、饭店里可以说是当家的风味小吃。剁几棵白菜,与猪肉牛肉或者与韭菜、香菜、鸡蛋包荤素饺子;开水炸些白菜,与肉、粉条、木耳、豆腐熬杂烩菜吃;白菜粉丝炖肉圆、醋熘猪肝白菜片;白菜叶切丝,盐、姜丝、葱丝、味精、香油、白醋调着吃清口开胃,白菜帮可以切段、条、块、丁、丝放入香油、味精、盐、白醋调着当小菜,或加工泡菜,切丝做沙拉食之;做醋溜白菜很是开胃口。吃了大鱼大肉来一些清口的,也好惬意呀!大白菜吃起来爽脆味美,既饱口福,又能防病疗病,何乐而不为之?
俗话说:百水不如白水好,百菜不如白菜香。吃白菜,有这么多的好处,可不要再小看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