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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高官是这样炼成的》第六十二章 评价赵循


作者:耕天耘地 进士,9757.3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883发表时间:2010-12-20 09:36:07

常委们见吕沙洲在时坚和凤采莲引导下走进会议室,纷纷站起来鼓掌欢迎。
   时坚简单做了一个开场白,请吕沙洲讲话。吕沙洲环视整个会议室,在座的都是老面孔,大市的班子除去时坚和凤采莲是新来的,都没有动。只是这个班子按照一元化领导的原则还缺一位常委,班子成员应该是单数,现在是双数。王哲升迁为市委副书记后,一直兼任纪委书记。就是说,这个市委班子还要选拔一个市委常委、纪委书记。人选吕沙洲早已心中有数,作为省委常委、组织部长,他对各市班子的配备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吕沙洲即兴讲了一段话,大意是,今天我回故乡探亲,本来没有工作任务。时书记和凤市长再三要求我来参加这个会,盛情难却。故乡的月圆,故乡的水甜,故乡的人亲啊,今天见到大家很高兴。咱们就开个神仙会,大家随便说说话,没有领导,都是故乡人。
   掌声再次响起,气氛逐渐变得热烈。
   王哲带头发言,他满怀深情地回顾了和吕沙洲在小县和大市共同工作的往事,今天见到吕沙洲就如大旱望云霓,心情激动,感慨万千。他在说话的时候,眼里有泪花闪现,显得感情真挚,情动于衷。
   接着,大家纷纷发言,大都是感情色彩较浓的话,只是诉说私人感情,没有任何人扯到工作上。因为吕沙洲说了,开个神仙会嘛,既然是神仙会,那当然不涉及工作。
   吕沙洲一直微笑着听大家发言,不时地给大家发烟。吕沙洲当市委书记时就有规定,常委会是不允许吸烟的,因为是神仙会,就没有那些束缚,于是大家都开始吞云吐雾。
   吕沙洲知道,这些感情真挚的发言大部分都是演戏,官场上的人有几个在这样的场合说真话的?真话都是在桌子下面说的,拿到桌子上说的都是假话。所以凡是当官的都是说假话的高手,谁不会说假话,谁就难以在官场上立足。不要看大家在会议上、在场面上、甚至在酒后慷慨激昂,信誓旦旦,道貌岸然,其实谁也别想把别人肚子里话掏出来,所以,在吕沙洲看来,官场中人都是伪君子,谁若说实话,很快就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会议气氛一直很热烈,大家都不愿意放弃这个向吕沙洲表示忠心的机会,所以,歌功颂德,肝脑涂地,感激涕零,各种各样的表演很是到位入戏。
   市委安排了一桌酒宴,常委们要陪吕沙洲一醉方休。
   在去酒店前,吕沙洲招呼时坚和凤采莲重新来到时坚办公室,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们,你们市委班子一直缺一个市委常委、纪委书记,这个省委也有考虑,我现在以个人身份先征求一下二位的意见,你们心里又没有这个人选?
   时坚和凤采莲混到这个位置都是官场精英了,他们马上猜到吕沙洲心里一定有数了,所以一致表示没有考虑,请吕部长做主。
   吕沙洲单刀直入,以征询的语气说,我看小县的书记范凯同志很不错。这个同志忠厚老实,工作踏实,任劳任怨,政治上比较可靠,你们二位看如何。
   时坚和凤采莲知道,这是吕沙洲下的定论,表面是征求意见,实际上就是命令,傻子才提出不同意见呢。于是,表示范凯这个人相当可靠,省委和吕部长慧眼识才,我们没意见。
   吕沙洲点点头,范凯来市里,你们要考虑一下小县班子配备问题,李惯之能力有限,不可能让他书记县长一肩挑,你们心里要有数。
   时坚说,我们听吕部长的。
   凤采莲说,我们心里还没有合适的人选,请吕部长指点迷津。
   吕沙洲慢条斯理地说,这个是你们市里的权利,处级以下干部的任免你们说了算。既然你们说了,我就提一个建议。我看可以让李惯之接任县委书记,县委常委、纪委书记凯奇可以接任县委副书记、县长,这两个同志工作经验丰富,人也比较稳当,两人搭档不会出什么乱子。你们看如何?
   这二人马上点头,认为吕部长眼光独到,知人善任,他们搭档属于绝配。
   凯奇走后,纪委书记这个位置暂时不要忙着选人,要看一段时间再说,干部的选配要慎之又慎啊。
   实际上,吕沙洲心里早有一个人选,只是这个人目前还不能一下子走上县委常委的位置,还需要范凯和李惯之操作一下,所以,这个县委常委、纪委书记的位置要为这个人留着。自己当年连升三级,那是自己运筹帷幄的结果,虽然违反组织原则,但是照样风平浪静。可是,其他人就不行,他们没有那样的大气和胆略。
   时坚和凤采莲表示吕部长高瞻远瞩,这个人选确实不能操之过急。
   吕沙洲再次强调,我只是建议,大主意你们自己拿,然后再在常委会上通一通。
   事情办完了,吃饭的时候,吕沙洲就很豪爽,对那些坐陪的市委常委敬酒来者不拒,显示出高层领导的豪爽大气……
   薛崖带着孩子和周姐、桃叶秘密来到小县县城,说秘密来到,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薛崖生孩子。
   她们的住宿地点由左慈安排在公司招待所,这里比较隐秘,住在这个招待所的都是公司来联系业务的外地人,不会走漏消息。
   自从薛崖生孩子住在花木基地,她和范凯一直没有过夫妻生活。范凯总是觉得在那个花木基地过夜不方便,所以他让薛崖到县城来住一段时间。
   其实薛崖心里也有疑问,这么长时间不过夫妻生活,正值壮年的范凯怎么会这样沉得住气?她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范凯在小县里有情人。但是薛崖没太在意这些,因为自己和吕沙洲有这样一层关系,她觉得自己也没资格管范凯的私生活,再者,她也需要范凯有一个情人,这样她就可以为吕沙洲保持如玉的身子。
   其实,那句俗话说得不错,叫做无风不起浪,范凯确实有情人,就是那个被谈锋提拔担任教师进修学校校长的桃花溪。
   桃花溪担任教师进修学校校长后,很不安于只是做一个校长。她看到那个一中的云霓都可以担任教育局的领导,她自己为什么不能?可是,依靠谈锋已经不可能,也不知谈锋是怎么回事,在小县官场很不得意,变得老气横秋。加上他的侄子绑架了省委组织部长家保姆的丈夫,那个吕沙洲岂是省油的灯?谈锋经过这次打击,已经是气息奄奄,自顾不暇,死老虎一只,没指望了,她毫不犹豫地像丢掉一块抹布那样,与谈锋一刀两断。尽管谈锋不乐意,尽管谈锋气得咬牙切齿,也于事无补。桃花溪于是就盯上了范凯和李惯之,可是李惯之早已有人捷足先登,先占了窝,她只有缠上范凯了。
   都说男人的事业在马背上,女人的事业在肚皮上,桃花溪凭借自己的美貌和手段,很快就把范凯收服在石榴裙下,在缠绵床第的时候,范凯慷慨答应让她做教育局副局长,这让桃花溪心花怒放。在官场上,像桃花溪这样没有靠山、没有金钱的女人,美丽的酮体就是最好的筹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官场上的男人也是人,别看他们一个个在主席台上道貌岸然,讲话天花乱坠,实际上一肚子欺世盗名,男盗女娼。桃花溪成功地掌握了小县的一把手,那还不要风得风,要雨有雨啊。
   左慈的公司招待所虽说是小了一点,可是里面的设施比县城哪个宾馆都豪华,这里也是县委、县政府几个领导经常出入的地方。
   小餐厅早已为范凯准备了丰盛的宴席,范凯在这里为薛崖她们几个接风。县长李惯之作陪,大家没喝白酒,喝了几杯红酒。这也符合当今官场流行地喝酒规则,叫做“三黄、三红、三白”,具体地说就是,省部级高官有三黄:喝黄酒、收黄金、搂黄毛;县处级官员有三红:喝红酒、收红包、亲红唇;乡镇级的官员有三白:喝白酒、打白条、摸白腿。
   兴尽来到房间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小小已经在薛崖怀里熟睡。范凯急不可耐地抱住薛崖。
   薛崖温顺地笑笑,把小小放在另一张床上,解衣宽带,横卧于床,范凯看到薛崖洁白的酮体,心里就感叹,还是薛崖的身子丰韵,闪耀着成熟女人的光芒。桃花溪就不行,虽然桃花溪在床上的疯狂薛崖做不到,但是桃花溪就有点偏瘦,性感不足。
   躺在范凯身下的薛崖虽然不像和吕沙洲做爱时那样激情澎湃,但是她还是有快感的。她闭上眼睛,心里想着身上的人是吕沙洲,这样她的快感就更强烈。
   而此时的吕沙洲可没有薛崖的快感,他正在承受着高知和米力暴跳如雷的指责和抱怨。
   吕沙洲回到省城的时候,高知和米力已经住到宾馆里,同来的还有高知那位美若天仙的小妹景晓。
   高知和米力对吕沙洲在赵循事情上封锁消息大发雷霆,痛心疾首。
   吕沙洲对他们盛怒不放在心上,脸上挂着微笑,任他们暴跳如雷。等他们发泄完了,气喘吁吁坐在沙发上,吕沙洲才心平气和地说,走吧,咱们去墓地吧。
   静悄悄地墓地只有清风吹着花圈发出沙沙的声响,阵阵松涛显示着庄严肃穆。苍松翠柏,掩映着小小墓地,一片肃杀冷峻。
   高知和米力还有景晓在赵循墓前深深三鞠躬,请她原谅他们姗姗来迟。然后来到老白墓前,也是深深三鞠躬,感叹这条深通人情冷暖的义犬。
   景晓在赵循墓前没有感觉,倒是来到老白墓前突然有一种心灵震颤。
   她回眸看了一下吕沙洲,一个高官和一条狗,这让她怎么也联系不到一起。她心里对吕沙洲充满无限的神秘感,有一种要探究这个人心灵世界的强烈欲望……
   米力倒了两杯酒,给赵循和老白各敬了一杯。四个人席地而坐,除去景晓之外,每人喝了一大杯酒。
   高知和米力心里还在愤愤不平,对吕沙洲如此低调操作赵循葬礼难以理解。
   吕沙洲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远远望着赵循的墓碑,神游天外的样子,一种无限地忧伤在他脸上升腾。
   景晓注视着吕沙洲,从侧面看上去,吕沙洲的面庞棱角分明,刚毅而忧郁。此时无声的吕沙洲在景晓眼里宛若那尊著名雕像:思想者。
   一分钟的沉默之后,吕沙洲收回目光,面对他们三个人浩叹一声,声音暗哑地说,本来,我是想为逝者讳,逝者为大啊,但是既然你们不能理解我的做法,我只有把真实的情况曝光。好在我们都是亲兄弟,说出实情,算不得对赵循伤害。
   三个人瞪大了诧异的眼睛,一个车祸会有什么惊天秘密?
   特别是景晓,他感觉吕沙洲身上有许多神秘的光环。这样的感觉一方面来自于他的表哥高知,因为他经常在景晓面前吹嘘吕沙洲的奋斗史,一个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如何做了高官。另一方面是和吕沙洲仅有的两次接触,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官僚,却总有一些淡淡的忧伤,一副悲天悯人的情怀。这让景晓好奇。
   吕沙洲还是那种缓缓的语气,他说,和赵循一起出去旅游的有五个女人,其中还有外省那位省委书记的妻子,除此,车里还有五个小伙子,这十个人是什么关系,你们知道吗?
   三个人同时投去探寻的目光。
   吕沙洲娓娓道来这十个人的关系的时候,三个人张大着嘴,好久没有合拢。
   米力叹息一声,知道这种社会现象,没想到赵循嫂子也深陷其中。
   高知没有说话,他不知怎样表达此刻的情绪。
   景晓有点见怪不怪,在北京,在上海,在许多个大都市,高官巨贾的老婆千金做这种事的大有人在,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她在商界摸爬滚打,比这更离奇的事见得多了。不是有个四大闲吗?巨商的老婆当官的钱,工厂的机器农民的田。这四种东西平常都是闲置不用的。
   吕沙洲说,因此,在事故出来之后,我就让秘书联系那个省的宣传部门,请他们限制媒体的报道,这毕竟不是一般的事故,车上的人也不是一般的身份。那位省委书记和我的想法如出一辙,他的妻子的葬礼也很低调。目的就是要把影响限制在最低状态。
   高知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点点头,我明白了。
   米力不说话,对着酒瓶灌下去两口。
   景晓直视着吕沙洲,单刀直入地问,你现在对赵循怎么评价?
   高知严厉地瞪了景晓一眼,吼了一声,小妹!
   吕沙洲嘴角挂起一丝嘲讽地笑,赵循是一个有深度的女人,当年他把爱情献给我这样一个出身寒微,在一个小机关当差的人,就说明了她的不俗。
   吕沙洲猛地喝下一大杯酒,她生活在那样一种环境中,在和我结婚的时候还是一个处女,这说明她是一个有主见的人。而且,她很贤惠,继承了中国妇女的传统美德。但是,人是环境的产物,中国上流社会目前的现状,让赵循走上这条不归路,这虽然不是必然,但是自然,没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
   景晓探究的目光一直在吕沙洲脸上转悠,听到吕沙洲这席话,她兴趣盎然,就这样盯着他,用目光鼓励他说下去。
   但是,吕沙洲凝视着景晓,说出了让三个人吃惊的话,赵循是一位伟大的女性!
   高知担心吕沙洲的思维走火入魔,高喊了一声,二弟!
   吕沙洲看了一下高知,微微一笑,我不是女权主义者,但是我完全理解赵循在作出重大选择之前一定有过深刻的思考。这个社会风起云涌,许多传统观念在受到社会理论和实践的冲击。比如,孔夫子说“父打子不羞”、“官打民不羞”,被我们的祖先们看做千古真理,但是,现在看来,这就是侵犯人权。当今我们的上流社会,男人们哪一个不是左拥右抱,包养N奶,而女人们稍有差池即被指责痛批,这对女人是不公平的。赵循冲破了被我们视为铁规的道德底线,这是一种献身,她的目标一定很模糊,但是她的行为让我们思考很多东西。所以,我们没有权利指责她。
   吕沙洲的话,把三个人带入了哲学的范畴,这种高屋建瓴的认知角度,让大家陷入理论和思维的混沌状态。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我们大家都是一种现象,一种新的现象出现,我们无法作出是指责还是默许或者赞扬的选择。
   景晓被吕沙洲深深吸引,目光有些迷离。
   吕沙洲接着说,比如,李白说什么“黄河之水天上来”,什么“
   白发三千丈”,这在修辞上叫做张喻,但在不懂修辞的人们看来,这完全是胡说八道。这也是认知度和角度的问题了。这也和男人可以包养女人,而女人不可以包养男人一样,是惯性思维的问题。
   高知和米力被吕沙洲的话带入深深地思考中,他们望着山下的平原,望着高耸入云的群山,觉得这个就是高度的问题了。
   景晓对吕沙洲由神秘变成敬仰。一个高官,如何能够容忍自己的妻子红杏出钱,而且是不定期地经常变换性伙伴。这样的经历不是让他抱怨恼怒,而是让他进入了哲学的王国,思考如此超前又深奥的论题,这个男人绝非俗类。现在景晓懂得了吕沙洲为什么总是不经意间显示出淡淡的忧郁,这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忧伤,与名利地位、生老病死无关。
   吕沙洲看了一下老白的墓碑,忽然说,我痛恨老白。
   大家又是大吃一惊,老白可是吕沙洲患难之犬,陪伴他走过了漫漫长夜,怎么会引起吕沙洲如此恼怒?
   吕沙洲在大家的惊讶中,把一杯酒洒在地上,他哀哀地说,老白毕竟只是一只狗,它没有人类高度发达的大脑,它不能容忍赵循的实践,它为我忧郁而死,让我痛失良友。听周姐说,老白在一个傍晚,突然挡住赵循,堵在门前不让她回家。然后就很忧郁,不太吃食。凭老白的嗅觉,它首先发现了赵循的行为,它为此忧心如焚。加上赵循花30万买来的那条叫郎君的狗的横蛮,老白狭隘的心胸不能装下这么沉重的现实,它没有走出自己的内心,毕竟它只是一只狗,于是,它郁郁而终。
   在大家为老白惋惜不已的时候,吕沙洲喊了一声,老白,我很失望!
   高知说,二弟,事情已经过去,你就不要耿耿于怀了,无论是老白还是赵循,都是你的最爱,他们在这儿也不希望你从此更加忧伤,而是希望你拓展更广阔的空间,无论在实践上还是在理论上。
   吕沙洲没有接高知的话,他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下去,如果没有车祸,赵循会回头的,她的行动没有理论的根据,她只是被环境所左右。等她回头的时候,她一定会有更高的造就,她会变成另一个人,会更成熟。我不准备指责她,我也不会揭穿她,我将和她携手走过人生风雨。可惜,造物主不让她再有大成。我再说一遍,她是一个伟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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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说用犀利的笔墨,刻画了吕沙洲、一群生活作风败坏、政治腐败的官员。他们丧失了共产党员的信仰,丧失了起码做人的道德,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是禽肉不如。行文中看出,作者是带着强烈的忧患意识来写的。 推荐阅读。(编辑 鲁芒)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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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鲁芒        2010-12-20 09:37:00
  小说用犀利的笔墨,刻画了吕沙洲、一群生活作风败坏、政治腐败的官员。他们丧失了共产党员的信仰,丧失了起码做人的道德,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是禽兽类不如。行文中看出,作者是带着强烈的忧患意识来写的。
小说作者,也喜欢诗歌和散文。长篇小说《风雨流年》曾获得方正科技杯网络文学大赛月度冠军。主张有感而发,不平则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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