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根据村官争当之事，其当官之目的是什么，是捞稻草，还是为农民着想，王官庄乡分批招新村干部学习班，展开大讨论。为防有捞稻草漏洞，进一步村财务乡管，根据各村总人数，实行村干部定员定工资化。制定工作达标制，这达标制于干部工资上下浮动。一计划生育，超生一个，该户罚外，对干部统罚，分管的重罚。出现民事纠纷，不及时处理的，处理不当的，算干部没尽到职，扣工资。村里出现偷盗案，罚干部没尽到心。要让村干部抓这基本三项，达标后全体干部得奖励工资。力求把农村犯法率向零距离靠近。
　　 根据群众反应，村管农用电问题不少，乡里统一加强用电财务管理。让村报账，乡统一收费。对村干部工资，乡里按实工作量，一个月计十五天，每天发25元多，每人月工资400元计村里可以再评工资。嫌钱少的可不干另找出路。
　　 为号召干部敬业，乡里许下，随着乡里搞好，村干部的工资会逐年上提。
　　 一日，秀梅回家，公公张会计早不干小队干部了，在家搞起养猪。公公混身脏，不好意思见儿媳，秀梅直找到他养猪场里。秀梅发现各养猪户都下了坡，在自家地头盖起了猪圈。秀梅对公公说，这到是个法。搞养殖就得离开点，少传染病。可农户为何都敢在坡里搞养殖？公公说，这是就得问你了。我们乡把住四个进出路口，没外内賳勾结，一个羊毛，猪毛，牛毛没少，自然都搬村外搞了。想想过去，就是在村里喂也不保把。来偷狗的白让人家偷，主人夜里连起不敢起。不少户家的羊让人家全偷光。队里电机在坡里机井屋没少少了，还有电线，变压器……
　　 秀梅问，村里的人对乡里还有什么要求，公公如实的说，大家对乡里定的五年不让盖房这时间太长了，明年已三年了，该开禁了。秀梅说，当初为么不让盖房，你看外乡各村搞的多乱。我们让农户攒足腰力，再统一规化不迟。公公问，是不是让个村拿规化，在村里搞排房？
　　 秀梅说，那是多年难行通的笨法，牵扯到老房宅基有打不完的官事。这回我来找你，是想把你调出去，因为你一懂基建，二会成算。我们从各村调人重搞乡建筑队，先组班子。好在原乡建筑队家产我们全保存到现在，当初的人员是该解散。公公说，那好，家里这摊子我放给你娘，我随时叫随时到，家是不如大家事重。欲知乡里规化，看下回。
　　
　　 43
　　 张会计，也就是秀梅的公公，当了乡建筑队财务股长，李月英代建筑队总监，乡里又从县城建局借调了一个许工程师，不再设建筑队队长，只找了三个能胜任领工的小队长。组成七人的领导班子。李月英先推出队的管理制度，三个小队长分头招工。许工程师征得乡里要那种楼适合民居，选定施工方案。张会计在许工程师指导下，制定进料计划。城建局和王官庄乡达成协议，要人给人，要物资供应，全力协办，统一进料。在进料上，王官庄得天独厚，自己有砖厂，沙场，不用再花费。为建设用石料，乡里又让南山里人开山供应。一切布置了当，就于84年秋收后在西区划定地点破土动工。
　　 秀梅为不让公公多跑腿，乡里派员，到山里定下石料石子价格，又招各村托拉机手定下拉砖拉沙等具体运输价。所有车统归李月英调度。基本计划是用地20亩可建8千至9千平方米建筑面积，可容600多户农民。西区路南路北各用一百亩地连居民活动区都够了，再不够，乡里再任四十亩地。搞总体设计。总用地240亩算，居两万人。查原自然村两万人约占地6000多亩。其节约地的零头就够搞社区楼房用地。这6000亩地按每亩承包费500算，一年就是三百万。全乡总人口五万，人均就合6000元。看来，农业开发大有奔头。就怕让别有用心之人从中抽了油，让农民吃苦头。
　　 工地临时房建起来，正式开工了，乡里连开工仪式也不搞，只放炮破土动工。搞小吃的偎上来，张会计早料到，早安上大伙房，中午一顿饭，干粮尽吃，大锅一个菜，茶水尽喝。不管烟抽。个小队长负责一个楼，一起三个楼，城建局派来三个计术员，全权监工。到一座楼完工城建局验收，许工程师和三个计术员一切承担，各写下协议书。
　　 待先期三座楼建完，许工程师和张会计具体盘点，一平方实耗费不到五百元。这没算乡里砖沙两款。乡里说，这两项不让算，砖是农民地里土，沙是农民地里沙，农民自己盖楼用该用。可运输费得算，砖沙不能飞去。
　　 到85年春，乡里干部该换届了，这社区楼正在热建中，乡里工作各项都抓在全县乡镇头里，谁能接如此大摊子，县里决定，秀梅的原班不动。
　　 正巧，省里来农村工作考查团，县里按派先到王官庄乡。欲知后事，下回说。
　　
　　 46
　　 老县委书记退了休，从外县调来的鲁县委书记五十多岁，没去过王官庄乡，见过女乡官秀梅，光听别人说，还不大相信数那里。一查秀梅才干乡官四年，更不信一班女的有这么大的能耐。于是领着省检查团按乡镇表上顺序一一检查。每到一处，兴师动众。先下通知，到时远接远迎，宾馆先绰一顿。吃后县里小车开道，公安随警，省员临阵，好不威风。可看过几处乡镇后，省里大员，口头说好，内心只觉平平，发展不快。
　　 待到王官庄乡，鲁县委书记故意不先大招呼，来个突然临场，想看真情。警车前行开道，直往县城开去。
　　 省带队王团长说，怎么天还不到中午，不查啦，回县？
　　 鲁书记回道，顺路有个乡前边就是。
　　 到了，秀梅听说，警车来报，早带她的一班女干全出来站路前迎接。
　　 省里王团长下来轿车，鲁书记还不认得秀梅，就有早下车的王县长向前叫出秀梅，一一向她介绍，秀梅都热情地对领导微笑着握手。众女乡干同向前表示敬意。待秀梅领众人走进乡里办公大楼，楼三层不大，一层是会议厅，象大礼堂，又象电影院，能容千人。二层是办公室，各室办按排井井有条，中间过道，各科室南北对开，其上楼梯按在大楼的东西两头。三楼东是会客室，西是资料室，休息室。
　　 在大楼的后院，有一小院是伙房。院前楼后是小菜地。楼前临大门东是车库车棚。门西有传达室。在东西墙处各按侧所。其空处东是桃园几十株，西是李园，要是学校好，桃李满天下。王团长和众人到了三楼会客室坐下笑了。心里很欣赏这别具一格的乡政府。
　　 开始回报工作了，来客都按主次坐好，会客室里无烟无水，一时众人都成干嘴蚂蚱。秀梅见情直言道，我们都是女兵，一相定下会客室里只谈工作，不抽烟喝水，需要的话可到西边有休息室。大间容十多人，小间两三个人，方便的很。还有四人宿舍，供办公晚了有人不走用。
　　 众人一听秀梅解释无的说了。可也到中午饭食，王县长走嘴对秀梅单说，在那里吃饭？
　　 秀梅说，去我们西区商业街贵宾楼吧。于是众人象搞一次旅游一样，到处观光，不花川费，白赚吃喝，谁不愿为。秀梅只和李月英二人随众人上了轿车，车没动多会，就又下车，贵宾楼到了。王团长下车后说，这是乡贵宾楼吗，怎么比城里还好。王县长说，新建的，当然越建越好，现在建更好。
　　 欲知吃饭场上咋谈工作，下回说。
　　
　　 47
　　 西区商业街贵宾楼座落在环乡路路西，三层楼楼前开阔。一层宴客大厅，容客百桌。二层中是走廊，南北对分，有单间，两合一，三合一，四合一，五合一间。为便利从一桌待到五桌的定户。三层是歌舞厅，也可用来忙喜庆典礼，排演戏搞演出。楼最西间是楼梯间，最东是过道大门通后院。后院是伙房锅炉房，仓库宿舍等建筑。
　　 车开到楼前停下，众人下了车，秀梅领着上了楼梯间，直到二楼，要了三合一开间，主坐上是王团长，鲁书记，王县长，秀梅，检查团成员只能再坐四人。下边多人就有李月英领着人又坐满两桌。这时宾馆女经理亲自上来按排席，请示秀梅开什么席，秀梅说，一律绿色食品农家宴，要少而精，四个头，三六的席。烟要最差的一条农民常吸的三角多一合的，最好的三条，超二十一合的。最好的国宴酒喝多少供多少。
　　 随之上来十名女招待，手捧十盆清水，来到席前，让各贵宾洗手。一一洗手擦过。十女退下，又上来十女，八女双手托盘，盘内有清水三杯，二女提桶。一一让众贵宾嗉口，嗉口水都倒桶里。这十女退下。接着再上来十女，上烟的上烟，上茶的上茶。
　　 众人已饿了，只接茶，不忙吸烟，烟通归月英暂放一边闲桌上。这时经理又上来说，这就开宴，还留陪酒女，歌女否？王团长摆摆手，众女统统退下。
　　 随之前前后后上来三个女招待，单手提三层提盒，一层两菜，先上了六个盘的压桌。三女下去，分段上菜，按点菜说。又上来三女，专站桌前持候，忙上酒一一先给贵宾满上杯，说是这是一项规距。
　　 众人都等着王团长席前辞，王团长站起来，众人随之全起，王团长不端酒杯，双手招呼大家坐下听话，王团长还是站着望着三桌说，今天巧啦，我这桌上有我们王家三大王，我姓王，王县长，女乡官都姓王。二是看了你们的乡大院，我好欣赏。三是你们这贵宾楼，好派场。贵宾楼的建筑也别具一格。下面大家开席，随便喝。下面让秀梅同志，简介她们商业街情况。秀梅马上站起来，先招呼大家端酒，让月英到各桌上敬酒。她接着说，我们先建的环乡路，为便利一方治安管理，把派出所般出把住西路口。随之用一年功夫，全部是乡里投资，随环乡路两边，把西区商业街建完。又用二年时间，把南，北，东三区商业街完成，把乡里所有的集市连原乡住地集市统统搬到四个商业街。其商业街的房地产全部由乡里投资，由乡里出租，年得房租费近六百万。统归乡里财政收入。大家吃完再实地看看，我再一一回报。
　　 众人听了秀梅的回报，都吃着也议论开了。好稼伙，六百万，等于一年造六百个万元户……王团长听着忘了端酒，听完笑开了。忙招呼大家为这乡的新起色，新亮点，大家干杯，说着，带头先干了。众人忙随着干杯。鲁书记想插话也插不进去。王县长喜得干乐。这时秀梅忽站起来，众人以为是敬酒，可秀梅却说，大家慢慢喝，下边我们来个新旧对比，上点烟让大家品品。随之让月英先递给她最差的一条烟，撕开俩人分开，上前每人发一颗说，这是农民正吸着的三角多的一合烟，可过去吸不起，只吸一角找，吸不起的吸棉叶地瓜叶。下边再上高级烟，一合超二十元的，得卖四五十斤玉米卖一合。这就是现在农民要奔的生活。现在我们吃的席，可一点高级的也没有，只是农家菜，全一色的绿色食品。让贵宾楼做成高级菜，其味不比大城市饭店差。我们这几年，全乡农副业，化肥农药一两也不进，全用农家肥，我们乡按万户计，一年得省二百万。秀梅话一落地，鲁书记这会马上发话，这是个点型，大家为二百万干杯。可响应的人总稀稀拉拉，不如王团长的号召力大。秀梅忙打援场，起身给领导敬酒。月英也去别桌敬酒，三个女招待看傻了眼，竟忘了帮拿国宴酒。这时女经理又临场，敬酒上烟，要三女招待下去叫歌女上来助乐。歌女上来随舞随唱，
　　 三桌席人直喝的听的忘其所以，不谈工作，只说吃喝，喝着看舞听歌。甜歌一曲应心愿，自引酒楼来客多。官场应酬知多少，一席一牛不知觉。这场酒直喝到太阳落。
　　 欲知后查，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