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原创小说-优秀文学
当前位置:江山文学网首页 >> 指间微凉 >> 未知栏目 >> 未知栏目 >> 『指间★小说』老房子

  『指间★小说』老房子


作者:樊子 举人,4504.3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485发表时间:2008-12-02 12:54:03

(本故事纯属虚构,而且完全由口诉完成,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老房子的历史有些久远了,大约是在民国末年,有一队土匪在这里驻扎过,后来被灭了。听别人说,是被国军的部队灭的,土匪里出了叛徒,因为土匪的头目要降共。国军就把土匪一直从山那边赶到老房子里团团围住。也不打,只是围住,断了水源。负责围剿的国军长官事后回忆说,如果我们不采取这个方法,我们也担心匪军会狗急跳墙,要是让土匪头目给溜了,我们就别想当兵吃粮了。可是,我们想不到的是……说到这的时候,那个已经晋升高级将领的将军却停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居然哭起来。他说,我当了一辈子的军人就没见过那样的死法。亲爱的读者朋友们,你们还在听吗?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你们完全照搬将军的话。因为,我自己在听的时候,就被吓到了。那些惨状即使我没有亲眼看到,我也觉得恶心呕吐。
  
   将军的手上有个很深的淤青,我仔细观看的时候注意到了,于是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将军说,搬尸体的时候留下的。那些尸体和石板一样沉重,把他的手几乎废了。将军对我形容说,那时,他们从老房子里出来,全部都冲到河里面去洗手。尸体上有种白色的粉末,腐蚀他们的皮肤。有好些士兵因为最开始并不知道,去搬尸体,整支手都烂掉了,成了残废。为了不蔓延,将军那时候就下令,立刻砍手。一只只丑陋的手就那样被军刀脱离了臂膀,血淋淋的,有些士兵还舍不得,就脱下自己的里面的衬衣,把手臂包起来,鲜血把衬衣都染透了。
  
   将军带我参观了那个屋子。屋子坐落在一片树林之中的一个小山坡上,的确是一个隐蔽的所在。重重树枝遮掩着,但同时也显出一种阴暗和冷冰冰的气氛来,让我觉得有点渗。将军一路上对我说,为了赎罪,我就在附近囤了几亩地让别人种,置下一片房产,专为这些人守灵。
   我问:那些土匪还有墓?将军说,就是一些衣冠而已了,现在可能也都烂掉了吧,象征性的墓,无名无姓的,谁去管他们这些孤魂野鬼。将军这会说话的语气似乎不像在屋子里,有了些生气。我又问:他们都被那粉末腐蚀掉了?将军说,是啊。后来我们派专家查了那个房子,说那种黄色的粉末是一种腐蚀剂。
  
   后来,我又查阅了相关资料,知道那种粉末还没有名字,是一种复合型的缓慢腐蚀剂,也就是它能够延续性发生。主要成分居然是酸雨,这个是让我始料不及的。酸雨晒干了,和老房子一些锈旧和锈垢的东西融到一块就变成一种粉末,覆满了屋子的梁和柱。我再查阅相关记载,果然这个地方,历史以来就是酸雨多降地区,因为它的土地带有偏酸性,不能种植,加上日伪时期,这里又多修化工厂,日本人在这里做过活体试验等等原因,降酸雨一点也不奇怪。
  
   将军说,其实他们老早就死了,我们足足困了他们半个月。我们原以为他们会投降的,可是没有,直到那些日子落了雨,落了好几天的雨,我一个副官终于忍不住了,对我说,长官,我们冲进去吧!那时我就发话了:嗯。我估计这伙土匪差不多已经饿死了,真别想到,这伙土匪还一个个真是条汉子,宁可饿死也不投降,好歹我们替他们收尸吧,也算是江湖义气。
  
   于是,国军的队伍一下子蠢动起来,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们可呆了半个月。这伙他妈的什么鬼土匪挺他妈能撑的,老子们可是受不了了。队伍的一个排头兵是最先冲上去踹门的,他的长筒靴哐哐几下,就听到沉闷地一声,门顺势倒了下来,压在不知是什么柔软的东西上。你们以为是什么?尸体。但是,那时所有的人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都没有从门落下的声音里听出有什么不同,他们那时所想的只是赶紧把所有的尸体都抬出去安葬,自己就可以回去睡个大觉。
  
   他们的确太辛苦了,包围了这伙土匪半个月,所以,当最先冲进去的几个排头兵死的样子,也是非常的安静,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我不是要吓唬你们,即使到了今天,将军带我参观这个老房子,我仍然有些畏畏缩缩地不敢进去。远处那座越来越接近的老房子,周围一圈的颜色都是黑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盖房子的人种那么多树,使这座老房子充满了神秘,古怪和幽灵的气氛。
  
   它有一个长长的烟囱,就像一只枪筒,兴许有些旧了,由于长期的射击,枪筒被子弹射击时的摩擦损伤,加上时间一长,就布满锈垢,某种黄色。将军一边走,一边告诉我说,这是清朝末年的建筑了,据说是个地方上的官员从任上下来,当时看这个地方风水好,北面有山,南面有水,就置下了这块地,修了一座房子。可是,没过多久,官员的一个妾就死了。根据现在的说法,那个小妾是死于支气管炎一类的疾病。喉管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然后后来就不知就里的仰躺在地,一命呜呼。再后来,官员的几个妻妾都死了,仆人也开始死,最后连官员自己也死了。都是死于这样类似一些症状。死前,喉咙嘶哑,气喘和呼吸浊重,咿呀说不出话来,死后,身体开始浮肿,长出各种毒疮,流脓,再到后来就糜烂掉,只剩下一幅骨骼。
  
   后来,官员的一个留学的儿子回来,专门检查了水质,却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是他还是开始辟谣,说这世上没有神鬼那回事,父亲一世为官,没有不廉明的政举,大家放心,他肯定会找出原因,让乡亲们放心。这个儿子给所有家里人敛葬,却被没有一具全尸也惊呆了,他绝想不到这种惨况会发生在他自己家里,发誓一定要找出原因,后来索性把城里租的房子也退了,专门住进来。过了大半年,人们就没有再见到那个儿子出来,再过半年,人们把有这么一个人的事都忘了,好像他根本不存在,直到后来一个老人提起来,大家才知道,可是谁也不敢进这个房子去捞尸,就这样过了好些年了。
  
   将军对我说这段事的时候,他还补充了一些,他说,其实他们并不是存心要把土匪赶到这所房子的,战场形式瞬息万变,他们不知怎么地就把土匪赶过来。在当地,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在哪打仗,也不能把败的一方的赶到这个老房子,那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因为这个房子有鬼。土匪们也都是走投无路了,那时共产党的军队在参加东北战场的战役,根本就分不出兵力来救他们,他们只能靠自己,宁死不降。结果就被逼到屋子里。据国军一个前哨的侦察兵后来回忆说,进老房子之前,土匪首领还说过这样的话,哪怕是被鬼给缠死了,俺们也不降,老房子的迷信,俺们要把他破了。可是,这个迷信不仅没破,反而越发离奇充满怪诞。
  
   越接近老房子,将军越沉默,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似乎要把我吞噬掉的老房子的两扇窗户瞪着我。窗户开得很大,越接近反而越看不清,只知道它在房子的上头,离我的高度越来越高。因为头顶的枝桠丛生把光线遮挡在外,这时将军突然说了一句话,把我吓了一跳。将军说,快到了。
  
   我几乎失声叫出来,但是我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叫出来,只是有些颤颤巍巍地说:啊!但是,心里却被吓住了,步子停住了,我突然不想去探索这个老房子的秘密了。我转过头来对将军说,我们还是回去吧!将军疑惑地看着我,突然笑起来,声音很大,看起来笑得很爽朗,可我却觉得他笑得好凄惨。
  
   他笑了好一阵,却使我毛骨悚然,然后他突然改变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眼睛上下全都扭在眼珠子那一块,似乎要蹦出来的。他狠狠盯着我,语气冷冰冰的,就像我刚从暖烘烘的屋子里出来的那一阵,风刮脸的感觉,刀子一样的锋利。想到风,我突然更加寒冷起来,我拿耳朵偷听四周,突然听到了好多细碎的耳语。很轻很轻,就像有一次路过墓群,无意听到墓碑后面有人说话。那些声音是这么说的:做人太累,不如做鬼吧。然后是咯咯咯咯的笑声,那声音笑得和将军的笑声一样,就在这一瞬间,我撇过脸去看将军,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虽然他的手一直贴着膝盖,可是我感觉那双枯枝一样的手会突然变做无数的爪子向我扑来,就和他说话的声音一样:你怕吗?
   四周一片漆黑,就好象乌云直接压在肩上,天是老低老低的,我一下子瘫软坐在地上,地上也是凉冰冰的,因此一股寒流突蹿到我全身,逼迫出一身冷汗来。风灌满了我们这条狭窄的路,呜呜的吹起来,就像一个哭泣的人。或者说是一个伸冤的鬼魂在叫,就在我们头顶,我感觉随时会有一个人来索命。
  
   我需要冷静,我在想,于是我站起来,将军却突然把手电筒摁开了,一道光束直接从他的下颚射到脸上。光里的将军的脸,显得扭曲,显得狰狞,那些奇怪的皱纹变得相当丑陋令人感到恐怖,他用一种近似冰冷的语气对我说话:快走,就到了。
  
   是快到了,我就快到死期了,我拼命地往外跑,可是肩膀却一下子被人摁得死死的,只有两只脚在地下刨着土。我不敢回头,甚至不敢回头看那张眼珠冒在外面,鼻子流血,嘴张得老大,耳朵竖起来像兔子一样的怪物。
  
   诶,你干吗不走了啊!
  
   嗯?我一个机灵醒过来,抬起头看着前面,是将军在对我说话,他的大手拍在我的肩头,我醒了过来,刚才的都是幻觉。读者朋友们,我必须再次告诉你们,如果你以后要是到一所阴森可怖老房子里去,那里有长长的一条走不完的路,两旁都是高大的树木枝蔓出来的树枝,把你向外的视线层层遮住,没有光明,没有你看得见的动物,只有风,只有一些从地底冒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请一定让一个朋友和你同行,真的,请一定让一个胆大的朋友陪你同行。因为当我第二次幻觉再产生的时候,我几乎要掐死将军。你们应该想到了些什么,我允许你们去想象我第二次幻觉。
  
   我们走着,将军打着手电筒,我的手电筒也打开了,夜深了,偶然路过的乌鸦在我的头顶嘎嘎的飞过。可是,看不到乌鸦,只听到那些凄凉的声音。我不是要吓你们,真地,我只是想把我眼睛所看到的东西描述给你们听。有一些影子在动,在光束的背阴面,也许就在我们侧面两旁的树丛中,窥视着我们,游动的影子里,还嵌着无数对游动的眼睛,像刺一样的锋利,如芒在背。
  
   将军又走到前面去了,我的手电筒无意间打到他的后背上,他的背心就突然冒出一个长角的怪物来,红色眼珠子坠在下眼皮上掉着,鼻子是红的,很扁很扁,就像是一砖头砸下去的那么扁,鼻梁骨全断了,于是血染红了那张血盆大口。它的身体也是红色,裸露浑身的黑毛,它也只有毛是黑色的,全身上下赤红一片,就像篝火烘烤过的一样。它跳着,没命的跳着,却只是张大嘴,不发出声音,坠在外面的眼珠好象对我露出了笑意,但是那笑却好象哭一样,眼睛里面的充斥血丝全部断裂开。它似乎没有脸,只是器官和人按照五官顺序排列着,就像挂在天空的一张被剥去了剐掉了的脸皮,抽掉了骨头的一幅画,全部悬在将军的背后,若隐若现。
  
   我决定终止这样一种描述,因为后来的事我已经和你们说过了,我掐住将军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几乎就要死去,如果不是他拿手电筒猛地敲击我的脑子,我就不会晕厥,也不会清醒。我现在想,那时如果我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尖刀,也许将军已经被我开膛剖肚。想象一下肠子被刀子从那个流血的豁口挑出来的场面我就觉得恶心,所以,请原谅,我不继续讲下去了。
  
   第一次到老房子去,我们并没有进到房子里去,那已经是夜里,而且将军看我的精神似乎有些恍惚,于是说,我们改天再来吧!但是我对于自己的失态对将军还是很抱愧,将军却没有当一回事,过了有几天,我就和将军商议,这次我们夜里去,赶在黎明的时候应该就可以到吧。其实,我是有私心的,夜里,老房子几乎看不到全部面貌,只看到那两扇对开的老虎窗,因为有玻璃,就有光的反射。
  
   我当然也怕,可是越怕我越想把这个谜题揭开,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那些土匪们死去的,饥饿只是一个副因而已,致命的肯定不是饥饿,一定还另外有什么原因。将军同意了我的想法,但是他说,这次,我们必须带上匕首。我问:为什么要带匕首。将军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先带上吧。将军说话的语气很平淡,让我没法透过他的话猜测一些什么,可是,这却更加坚定我要去的信心了,一定还要什么是将军没告诉我的。几天的压惊让我对于恐惧淡漠了不少,却增加了我不少的疑惑,这个谜团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大的一个谜团,不揭开它,我绝不罢休。
  
   那天夜里,过了零点了,我们还在准备东西,这一次我们准备地特别充足,尤其是将军,他基本不说一句话,只是让我把自己的腿绑裹好,带上匕首和手电筒,还带上一些干粮,穿多几件衣服,好象是做了几天不会返回的打算,又或者会发生一些什么意外要面对。难道说,屋子里还有人嘛?僵尸,木乃伊什么地,过去只是听人这么讲过,说一个不是正常死亡的人,灵魂会附体,寻找那些有疾病的人,然后行尸走肉一样在人间漂泊。可是这是迷信,我也不敢肯定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可看将军这样的谨慎,心里不得不犯嘀咕。但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宁愿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共 11343 字 3 页 首页123
转到
【编者按】文章从开始一直在制造一些恐怖阴森的氛围,以便使整个故事在一种神秘、恐怖的气氛中慢慢发展,并将其推向高潮。整篇文章,从一群土匪的死亡,士兵为土匪收尸砍掉被化学物品腐坏的手臂,一系列充满悬疑的问题,到最终,一一解开!整篇文章故事情节的安排,稍显散乱,没有一条明确的主线,也许会影响读者对整篇文章的理解。【编辑:邪恶女巫】

大家来说说

用户名:  密码:  
1 楼        文友:邪恶女巫        2008-12-02 12:57:31
  文中个别词句,根据原文的意思,做了些许变动,文中的标点,错别字,也做了相应修改。希望并未违背了作者的愿意。文章的整个氛围营造得很好,但故事的情节,如按中所说,稍显凌乱,有些词句也有待斟酌!个人浅见,问好作者!
永远把别人对你的批评记在心里,别人的表扬,就把它忘了。
2 楼        文友:樊子        2008-12-02 13:20:23
  呵呵,这个故事本来就是口述整理地,没有特别的逻辑,呵呵。谢谢编辑同志这么细心。
除了文字,一无所有,信不信由你
3 楼        文友:蓝雨轩156        2008-12-02 13:31:20
  人贩子,继续加油哦,以后发文提前要对照好哦。标点,错别字,语句的通顺等。问好咯。
想念,无法言语。
4 楼        文友:锺秋尘        2015-09-12 18:49:51
  写的真不错,祝创作愉快!
共 4 条 1 页 首页1
转到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