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情】行走清明的雨夜
夜阑孤笔难依韵,独启幽窗眺早曦。阳光明媚的三月末,我刻意封住自己笔墨,封着自己的思绪,封着那无边的思念,可是一首“静卧琴声里”,却又把我带入四月暮春的重逢,渴望相见,渴望埋葬后的重生,是那么的强烈。
纵有千恩万般,却无法让时光倒流。遥远的荒冢,何时才盼得归期?一腔愁思谁与诉?一生痴情谁人懂?又一次,在错误的时空里,迷失自己。收回所有,让自己独自承受那份悸动的心。
我如风中吹散的沙粒,起起伏伏,没有终点,万里无垠戈壁才是我的尽头。浮尘的人世间,迷失了自己,无法仰首挺胸往前走。柔软的心,承受着许多悲欢离合,却又无以释放。每一个佳节来临,都让我困惑无语。
渴望被爱,渴望那轻盈如春风淋浴的温情,哪怕就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真实的关爱,没有附加任何条件的关爱,该多好?在命运面前,我输得一败徒地,输不起的人生,输了我全部。每当静坐思量,泪如泉涌,孤独依然伴随着。
纠缠半生,却还是走不到路的尽头。无法选择出生,无法选择死亡,于是选择奋斗,可为何回头,却是伤痕累累。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一切牵绊都好,而我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只能痛苦的承受着。
雨洗暮春,风吹哀愁,唯见烟雨一片苍茫,遥望天边,这夜雨未眠好。一个伤感寂寥的行旅,好一个凄迷彷徨的画面,抬头偶望,烟雨朦朦,从远方飘来的深情旋律,仿佛诉说着缠绵往事,脑海闪现出无数画面,在这淋漓雨季,飘忽在打湿的思念里…
又一年,我轻轻走向你。在矛盾与困惑中挣扎着,在慌乱与恐惧中前行,倘使你还在,定不会让我如此心痛,如此举棋不定。一定会告诉我,此时该怎么办?怎么办?从何时起,我开始害怕死亡,害怕一切与死有关的事情。就连此刻走向你,都觉得如此艰难。
有些人,把悲伤放在心里,表面上装作无所事实,我理解他们的伤悲,他们无奈于世俗的压力,所以才会狠下心肠。而我,痛在心里,苦在脸上,我无法像他们那么坚强,真的弃你不顾。每年清明前后,想起远方的你,那么孤独,那样伤悲,我就无法控制自己走向你。
哪怕下一秒就是我的末日,我也不会在乎世俗的眼光,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还会走到你的身边,向你诉说这一千多个日夜来的思念。我之所以矛盾,只因与亲人的通话,让我觉得,人与人之间,除了现实,便什么真情也没有。我无法想像,倘使我也如你这般悄然离开,又会有多少人在这个暮春念着我。
我可怜的人儿,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都是看着脚趾头往前走的,他们从来不会回头看看,那些跌倒在后边的伤者,也不会轻意去扶着他,一同结伴而行。你说的很对,只可惜,此刻已晚了。我傻得,让你无法安宁,我执着得让你不忍心看着我。
你一定后悔,为什么当初这么不小心,为什么不为我再坚持一会,光明大道就在我们前面,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年的风雨,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却又以这样的方式匆匆结束,我一生都无法原谅你弃我而去。真的没办法原谅你,只要你有一点点感知,你便会知道,我是忍着多大的悲痛与误解才走到今天,我在人间的每一天,都不比你在天堂一秒好。
我时常想到,生命或长或短都是一生,每个人都无法遇知自己的未来。我多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与你重逢,真的好想好想那种埋藏后的重生。我无时无刻在想,在这千千万万的荒冢里,你如那缕轻烟,缓缓向我走来,牵着我的手,一起脱离尘世的无奈。
还没靠近你,我便泣不成眠,在夜里,你的笑容一次次呈现在我眼前,我拼命捉住你,可最终还是追不上你的脚步。有些记忆,可以随着时光的流走,而变得模糊。就像儿时,常常被父亲责骂和毒打,当很多年后想起,我却不记得那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让父亲生气。我只要看到白发苍苍的父亲,便觉得自己很愧疚,因为,我始终无法成为了一棵大树,为他们遮风挡雨。
我躲在自己的世界,一年又一年,却忽略了人世间的冷暖。我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有多么重,我也知道,往前走是那么的艰难。可是,就这么一天,让我完完全全属于,想着你,念着你。
行走在清明的雨夜,泪始终是一成不变的泪。岁月伴随着我的苍老,也深深的印证了我当初的誓言,千年不复,万年不彻,也难除却我心中的遗憾,难以抚平我长夜里的泪水。又一年,你们可好?又一年,你们是否依旧?
天若有情天易老,人间遍地是沧海,也许就是这个道理。
2011年4月5日零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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